《风声》南左

57、57

　　寐很认真的说，但听在郑城耳里却是突然地想笑，因为对方竟是如此推理出来的，着实可爱得很，
　　“哪有啊，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可也就只能说，陈方和某些人关系不错，不能代表我也和他们走得近。”
　　“那你和他们关系不好么？”
　　不是走得近，也就是关系不怎么好了？唐寐继续推测，
　　“也不是，应该说是，不好不坏吧，我不会去刻意招惹那些人，而对方也因为我背后的关系同样不敢来招惹我。”
　　“但好像你们经常一起去聚餐啊？”
　　“是一起聚餐，只是我被人拉去凑数的。”
　　他边说着话，边也是摊了摊手，显得自己很是无奈，
　　“我其实不怎么想去，但有的时候吧，一些必要的人际关系也是必须的，不然别人同样不怎么乐意去搭理你，以后要是想麻烦人家就已是很困难了。”
　　正是基于这样的道理，以至于现如今被唐寐如此地误以为，郑城只好慢慢地解释道，试图说个明白，
　　“说真的吧，你也一样，某些时候该帮的人可以去帮，但你不能一直被人使唤，你和那些人都是同样的职位，别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你得学会去拒绝。”
　　如果始终都看不到一些结果能给自己带来回报，那就别接着再去为难自己了，毕竟人也都是利益主义者，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可以无私到连生命都不要的地步，当然一心想要求死的人不算，
　　“我知道的，可若是不去帮，他们便会更加讨厌我。”
　　对方也同样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但郑城却并不能认同，
　　“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你就算帮了，他们也一样讨厌你，所以你做的一切其实压根就没有用。”
　　理想是用来打破的，原来答案到了最后竟是如此的简单，他的话听楞了唐寐，仿佛那样的道理，自己也似懂非懂过，
　　“是啊，你说得没错，其实还是我自己贱。...............，呵呵~”
　　嘴角勾起了自嘲般的苦笑，更或许一直以来，她都这么地被人捉弄着，随后猛地一下子里，他看到了唐寐脸上失落的深情，郑城已是开始怪罪起自己来，好像刚才就不应该那么地说，但又该怎么说呢？谁也一样是无解，
　　“我知道，你曾经也讨厌过我吧，.............，不用否认。”
　　对方第一天过来时候的情景，两个人都是清楚地记得，她一说完了前半句话，眼前的郑城早就是把嘴给张开了，似乎马上便要去反驳，可不想，唐寐又开口了后面的一句，让郑城无话可说，
　　“我自己清楚，我的事情，你们那个时候的表情，我也不是第一次才看到。”
　　“那你怪我么？”
　　“为什么要怪你？”
　　哪怕到了此时此刻，唐寐的声音中仍然是轻柔得很，好像他们之间那般地对话，不就仅是作为朋友的交谈而已，无需多余的情绪波动，更不必加重自己的语气以此来强调，
　　“你叫郑城是吧，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嗯，你说。”
　　“你别试图靠近我，我不是一个能让人感到幸运的女人。...............，真的。”
　　这才是唐寐拒绝的口气，以及她从刚才就开始害怕的理由，她更以为自己不值得被爱，哪怕让别人靠近自己一步，那都是错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还有，至于你幸运不幸运的，那不是你一个人说了才算，你也知道么，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历经过的事情？”
　　不懂对方张口，郑城又立马地继续说了，
　　“我之前在我妈医院里，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来医院抽血，因为他的事被一个多嘴的人说了出来，大家一瞬间地就不敢上去被抽血，而且还闹了起来，当时乱极了，连医生也处理不了，都差点要报警了。”

　　讲着不久前刚发生过的事情，嘴里再是换了一口气，大抵是故事有些长吧，郑城抿了抿唇，显得自己格外口干，
　　“后来我和我妈去了，我妈当众先说那个闹事的人有甲肝，这一下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倒也顾不上另外一个人了，直接先脱离了那个闹腾男人的身边，让对方完全没了可以倚仗的东西，所以最后才收敛了一点。”
　　他不说最终的处理结果，也不试图弄清楚自己的意思，郑城就是让唐寐去猜，却又猜不出来他的想法，最后让唐寐自己难受，进而才去问他。
　　可是对方怎么可能会如郑城所愿，唐寐一句都不问，就那么地抬头看着，像是还在等。郑城败了，只好自己接着说，
　　“我就问他，为什么那人一定就会是艾滋病人呢，他说，那你敢去碰他么？”
　　终于是不笑了，整个人在说完了这一句话后，郑城变得格外严肃起来，而唐寐也猜出了答案，
　　“你不应该去碰他。”
　　“不，正好相反，我早就应该去碰他，他跟我一样，都是温暖的，还有着同样的皮肤以及触碰感觉，包括着你，其实我们都是同类人，为什么非得分和一二三来？”
　　有了第一次，后面的便简单多了，就如同跨过了一道坎，剩下的也不会再去牵绊着自己了，所以郑城索性都不怕了，他低头看着唐寐，眼中柔情似水着道，
　　“我其实从你过来的第一天里，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我更喜欢一个安静的女孩。”
　　“安静？我并不安静，我每个月都要领药和吃药，我甚至是如此地痛恨我自己。”
　　对方不会去理解，也不能接受郑城前半句的告白，她只是抓住了句子末尾的“安静”，随后便是一阵地反驳，或许吧，这更是郑城首次听到唐寐在发牢骚，
　　“你怪也怪不好的，何况那又不是你自己的错，你一直都很努力，也非常顽强。................，不过，你怪你的父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