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南左

10、10

　　“你猜的没错，是黑人，还不是美国的黑人，听说现在在乌干达。”
　　“噗”对面人忍不住喷了水，
　　“哎呀我操，你姐姐口味好重，不过你大伯也没做错，要是我是你大伯，早就跟这种女儿断了关系了。”
　　“唉，早就已经断了关系了，当初我堂姐最后一次回家，她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我大伯让她打掉，她都不停，就只想着结婚。可我大伯一看到那个乌干达男人浑身像黑猩猩的样子，就已是气一打不出来，当场就发火了，但没想到我姐更倔，说什么都不肯回头，我大伯一气之下让她滚，还说了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女儿”的话，倒是我姐，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走了，也不知道现在她过得好不好。”
　　郑城本想开一句话，什么“黑人下面大，活好，你姐姐肯定满意，”之类的，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能够开得起玩笑的气氛，所以他只好抬手拍了拍陈方的肩膀，再安慰道，
　　“没事的，别担心，毕竟这条路是你姐姐自己选的，是好是坏，还得靠她自己走。”
　　“嗯，..............，对了，郑城，你的表姐有男朋友了么？”
　　“我姐的，什么男朋友啊，她还单身着，怎么？你喜欢她？要不要我替你去问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奇怪而已，她那么漂亮又好强，怎么会没有一个男朋友呢？”
　　被说到的人，赶紧脸红着解释起来，他的这个样子，也已是看得郑城更想撩拨他了，
　　“对啊，是很奇怪啊，要不我改天问问，..............，没准。她那是喜欢你才一直单着呢。”
　　自己边说着，便也是抬起肩膀撞了撞对方，嘴里的话更是惹得身边人通红了脸，显然陈方，肯定对郑城的那个漂亮表姐有点念想在，不过这样的念想，估计整个公司的单身男性都会有吧，
　　“说真的，你姐姐确实很不错，各种能力又强，人也很好。”
　　“人很好？你眼睛出问题了吧，她那叫人很好？”
　　听了对方的话，郑城马上倒吸了一口凉气，与此同时，他再一想起自己的脚背，就在今天，他被那个所谓“人很好的”表姐给踩了两脚，到现在都还觉得蛋疼呢，于是对于那样的声音，郑城完全不敢苟同，
　　“她每天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对谁也都是看不顺眼的那种，说话更是，你回她一句，她就像吃了苍蝇那般恶心的感觉，你确定你要喜欢她？”
　　“喜欢不是你说的那种，但又怎么说呢？大概是，”
　　“大概是一见钟情？”
　　郑城接过陈方还没说完的句尾，自己猜测到，然而答案却猜错了，
　　“不是，大概是无条件地喜欢。没有任何瑕疵地喜欢。”
　　“扯吧你，就她那种还能无瑕疵地去喜欢？我天天面对她我都怕得要死，............，不过说起来，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她以前是什么样的？还有，你们两的姓，。”
　　“等一下，等我付了钱，我们两就到车上去聊一会儿吧。”
　　这已是郑城第二次打断身侧人的话了，只因为他们走着走着，在不知不觉中突兀地到了服务台，郑城便打算先付了钱后再去跟陈方聊，因此自己就那么地说了，
　　“那好吧，可你不是要回家么？”
　　“不急啊，他们还在做饭，更何况我爸还没回来，估计要开饭得六七点了。”
　　话毕，郑城把点菜单递了过去，同时自己又掏出钱包付了钱，然后他们两再是聊了起来，
　　“怎么那么晚？你以前每天都那么晚吃饭么？”
　　“没有，以往的话。我和我妈不会等他，我一般去我妈那边吃晚饭。”
　　“口意~，你在医院食堂里也能吃得下饭？一股子的消毒水味，好恶心的说。”
　　口中讲着话，他的手也随即抬起摆了摆，似乎是在扇去自己鼻间遐想出来的消毒水味，不过陈方这个样子的举动，却让郑城撇了撇嘴，
　　“恶心？相比我家一天到晚的冷清，还有我爸那儿气氛能压得死人的煎熬，我宁愿去闻消毒水味。”

　　他的爸妈都在卫生系统里，郑爸爸在卫生厅当官，妈妈则是一个医生，原本郑城也是被自己的父母打算去子承父业的，考个医科类的学校，甚至最后连高考的分数都够了，可郑城却不知道为什么，填了一个经贸类的专业，当时可是把郑爸爸给气得好歹，就差点和陈方的大伯一样，把郑城给赶出家门了，好在那个时候自己的舅舅，外婆外公，各种亲戚纷纷出马，才让郑爸爸的怒气平息了下来，只是直到了现在，他还是看郑城很不顺眼，总是会时不时地去骂他几句，弄得郑城分外难堪。而那其中也有一些事情，陈方在过去的某些时候曾经听郑城讲起来过，
　　“你爸到现在都还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你耿耿于怀？他还在骂你么？”
　　“骂啊，怎么不骂，各种骂我，...............，哎呦我去，我不就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嘛，他至于这么对待我么？！我哥当初不也选了政法学校，他怎么不去说他。”
　　再一想起来，还是牙疼，肚子里更是一肚子的火气，陈方瞧着郑城这个样子，也是抿紧唇不敢露出笑意来，
　　“这TM什么破车啊，连门都拉不开。”
　　他满脸色的火，一下子地被发泄到了车门上，郑城又拉了几下，车门始终纹丝不动，气得自己已是忍不住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连这破车都跟我作对。”
　　“好了好了，我来开吧。”
　　对方一来，果真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
　　“进去吧，”
　　“你也进来，我记得你还有话要问我。................，反正那里面你也不怎么喜欢，我们就在车里聊一会儿吧。说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