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风之曲》苍策九歌

24、冒险曲

　　2.11 你有听见世界正在哭泣的声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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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杰的航海目的中，除却大秘宝之外又有了新的目标。罗杰能够倾听万物的声音，自然也就能够听到那巨大石块的哭泣与悲鸣。他虽然看不懂上面具体的文字，却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了解一个大概。

　　只是那巨大的石块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般好找，在新世界埋头乱窜了整整小半年之后，罗杰终于放弃了这样毫无目的的寻找。转道跨越无风带去了西海奥哈拉，打算从那里拉来了一个学者作为船员。

　　这也算是阿葵尔斯第一次踏出新世界，去往了四海所在的地方。

　　奥哈拉有一颗参天大树，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参天大树，远远望去如同扎根海面，就连他广大的土地都变的不起眼了起来。阿葵尔斯围着这棵树走了小半天整天，最后才在即将入夜的时候，被出来寻找他的罗杰背了回去。

　　“这是奇迹么？”趴在罗杰的背上，阿葵尔斯回头去看身后粗大的树干，“他是传说中的全知之树，对么？”他曾经在书本上看过，说西海有一颗与天地同寿的全知之树，那里有一切的答案。

　　“哦？传说中的全知之树？”雷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身后，“我说阿尔，你最近的训练真的没有偷懒么，不过饶了一圈树，就累成这样。”

　　雷利的话语里埋汰打趣多于责备，和海贼们相处了快一年的阿葵尔斯自然也不再是最初那个别人说什么都信的小鬼头了。借助他倾听之力，阿葵尔斯能够迅速的判别出别人真实的感觉：“他在和我讲故事。”

　　“讲故事？”这次就连罗杰都好奇的扭头去看阿葵尔斯了，“啊，果然这就是做个小孩子的好处么，都没人给我讲故事啊嘤嘤嘤。”罗杰很没有诚意的假装抽泣了两声，然后话音一变，“什么故事？鬼故事么？还是传奇故事？”

　　“是他的出生哦，”哪怕走出了一定的距离，仰着脖子也无法看到那颗巨大全知之树的顶端，“他给我讲了他出生的故事，还有他的主人。”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可是他们好像依旧在全知之树的覆盖之下。

　　雷利哦了一声表示好奇，掏出自己的小银酒壶一边走一边准备听故事：“他还告诉我，他的身体里藏着我要的东西。”阿葵尔斯恶意的不去讲勾起两个人兴趣的话题，转而说了其他的事情。

　　“石碑？那个我们早就知道了啊。”雷利切了一声，对于被勾起兴趣却不能够尽兴而不满，“据说这棵树千年之前就在了，那空白的一百年，他一定见证过。”虽然对着别人说不感兴趣，可是是人都有好奇心。

　　而他的好奇心，早就在罗杰执着的追寻中，被吊了起来。

　　阿葵尔斯面带微笑，就是不回答雷利的话。这样小孩子的举动，逗的罗杰哈哈的笑了起来，不小心忘记自己的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小鬼，习惯性的松手去按自己的草帽。这就导致阿葵尔斯完全没有准备的的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阿葵尔斯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今天本就消耗了巨大的体力浑身酸痛，现在罗杰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哼哼，”反倒是雷利在一旁幸灾乐祸，“这就是你对老师不敬的报应啊，小鬼。”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罗杰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情绪在里面：“啊，不好意思啊。”并没有诚意，“小孩子摔摔打打才会结实嘛。”伴随着雷利各种火上浇油的言语，阿葵尔斯气的眼睛都红了。

　　当下抬手两指并立放在心脏的位置，然后做了一个打圈抛物线的动作，向口袋里的糖果划过去。黑色的光映衬着夕阳的光，顺着阿葵尔斯手指划过的曲线落入了糖果之中，消失不见了。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你这个能力很厉害呢。”雷利蹲下身去看阿葵尔斯，“祛除病痛什么的。”

　　“不是祛除病痛，”无论多少次，阿葵尔斯都会认真的纠正雷利对他恶魔果实能力的误解，“不过是加快代谢能力，激发细胞活力而已。就好像伤口破损掉落，你们需要等待时光流逝，而我只需要加快时光流速而已。”

　　阿葵尔斯说的非常认真，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点头，不过雷利一个哈哈就恍过去了：“说起来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滚滚呢。”一般船上的两个小吉祥物都会凑在一起，虽然随着滚滚的体积越来越大阿葵尔斯再也不能头顶着他，但是两个人很少会分开。

　　“滚滚想要爬全知之树。”阿葵尔斯侧头，“他说会把这世界的风景，拍给我看。”这么说着，他墨色的眼睛笑成了弯月，将糖果收到口袋里站起身对着雷利，挥舞手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全世界哦~”

　　小孩子式的炫耀，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阿葵尔斯才像个十岁的小孩子：“是是是，全世界。”雷利抬手揉乱了阿葵尔斯的黑发，“那么，即将得到全世界的小王子啊，你是想明天加练么？”

　　作为师父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不分时候的威胁自己的小徒弟。

　　阿葵尔斯的脸鼓成了一个球，逗的罗杰动手去戳：“他说，他的主人是D之一族。”这话一出，罗杰与雷利就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阿葵尔斯，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说，他原本诞生于在一个樱花盛开的国度，随风被吹拂至此。那时的他不过是一颗普通的树，与这个岛上其他的树木并无不同。他不过是更加高大一些，更加粗壮一些。可是当他的主人来到这个岛上的时候，他的命运被改变了。”

　　‘就像你一样，神弃之人……’全知之树如此说道。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有着这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有着之永远不会被打倒，永远不会被摧毁，永远不会绝迹的力量，对着他说道：‘我大概活不下去了，可是我还有诺言没有实现，还有人在等我。’”

　　‘所以，你可以陪我等一等么？等到能够实现誓约之人的到来……’说到这里，全知之树的声音难免渲染了几分伤感，‘陪我一起去见证未来。’

　　“船长，为什么他要等待呢？”阿葵尔斯看着罗杰，眼神中满是茫然，“他送走了他的主人，送走了一代又一代，却从来没有等到他要等的那个人。千年即将到来，他为什么还站在那里，等待着呢？”

　　明明，已经失约了啊？

　　“没有哦，”罗杰永远知道阿葵尔斯在想什么，他弯腰将视线与阿葵尔斯放平，抬手抬起了他的脑袋，与其对视，“因为他知道，他的等待的那个人一定会到来。所以哪怕千年过去，哪怕他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却依旧挺立在那里。”

　　“他让自己变得高大，变得知名，变得无所阻挡。”罗杰如此说道，“夸过地平线，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他的树梢，迷失在风浪中的人因为他找到方向。而这里的人们依附他而生存，因为他而骄傲。”

　　“这样，终有一日他的名字回传到海的那一头，会被世界所称颂，会遍及世界的各个角落。”罗杰的声音庄重，“这样他所等待千年的那个人，也会慕名而来。就好像你与我啊，阿尔，这么多年，我最终还是等到了你。”

　　罗杰的眼睛如墨色一般乌黑，当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你总会忘记他平日里所有的不靠谱与粗线条。你会感受到他的认真，他的严肃，他对你重视以及许诺：“只是我们的生命太短，只有百年。而对于他来说，千年亦如是。”

　　站直身子的罗杰一手按着阿葵尔斯的头，一边抬头去看全知之树：“如果你要需要等另一个十年，才能够等到我，你会选择等下去么？”他并没有询问答案，倒更像是个反问，“这便是人类啊，阿尔。”

　　阿葵尔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问了我好多关于船长你的事情，然后告诉我他等到了你。”前翻所有的铺垫，似乎都为了这句话而存在，“所有他能够倾诉的秘密，都藏在他的树梢之上……”

　　‘我亦不知道九百年前发生了什么，这些学者所研究的空白一百年，目前已远超我所知。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全知之树如此说道，‘虽然你并非是他所等待的人，可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其他的光芒。’

　　‘活得久就是好啊，’神树如此感叹道，‘能够见到神弃之人与神选之人一同并肩。’

　　“他说，”阿葵尔斯看着罗杰，摊开了刚才从怀里掏出的小镜子，举起给罗杰与雷利看，“终有有一日，D的名声会响遍世界。”

　　“如同朝阳降落，如同夜幕降临，这八百年不过是一个间隙。”手中镜子里是被夕阳火红所渲染的天空与海岸线。层层云海被橙红色的光晕所渲染，天地之间似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就连海也被渲染。

　　当红色逐渐淡去，当那如同玫瑰酒的颜色退却，夜幕降临，满天星慕。

　　‘等待的，便是掀起幕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