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风之曲》苍策九歌

108、被腰斩的存稿

　　“开除学籍154次，停学处分62次……”看着相泽消太档案上留下的，至今为止给学生的处分，欧尔麦特的头顶留下了一地冷汗，“喂喂，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据他所知，相泽君毕业之后在外面建立了自己的事务所，是打出了Eraser head的名声之后才返聘回学校的。正式成为老师之后，他的事务所也没有完全解散，依旧在运作中。算起来他正正式为老师，也不过五六年前的事情。
　　五六年，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有这样的记录啊。
　　正想着，欧尔麦特注意到了属于相泽消太学生档案上的处分：“留校察看？”这个处分并不重，实际上如果这不是雄英自己的纸质档案，属于相泽消太的档案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这行字的痕迹。
　　然而正是因为这是雄英自己的纸质档案，才更为真实。
　　“说起来，”欧尔麦特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相泽君那一届，似乎是英雄执照和在校实习生改革提案的那一年吧？”那个时候他还在美国急训，回国之后变革早就结束了，只是隐约有听到这件事致使整个英雄体系都震了一震。
　　将这件事放在了备案里，欧尔麦特浑身的肌肉如充气一般迅速膨胀起来：“果然还是先去看看绿谷少年吧。”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千手扉间会看到一个穿着黄条纹西装，以两百多公斤两米三身高的汉子，做出令人感到辣眼睛，像是小姑娘一样扒墙角动作的初始吧：“欧尔麦特先生？”
　　“啊？”趴墙角的汉子身体瞬间僵硬，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完全僵硬的情况下整个身子一起向后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发青年，“上、上午好啊，千手君。”如同机器人一样慢慢抬起了手。
　　“上午好，”亮红色的眼睛注视着眼前两米三的肌肉男，“如果对相泽老师的测试感兴趣的话，你可以直接走过去旁观，你如果你不插手的话，他是不会介意的。”
　　“啊哈哈，不不不，我是路过，是路过这里的。”明明眼前的青年比他小了太多，但他对着眼前的人就是忍不住有种做错事的学生见到老师的恐惧感，“我并没有偷看相泽君对A班学生的入学测试，真的。”
　　相差半米的高度让千手扉间不得不仰头看欧尔麦特，这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无辜：“是么？”他声音很轻，“那相泽君和去年一样，把A班全部开除了，也无所谓对吧。”
　　“啊哈哈，啊哈哈哈，不，不会吧？”明明是电视中自信又张扬的NO.1英雄，现实中接触着却是格外内敛又好说话的性格，“应该不会吧，这些孩子看起来都非常的棒，相泽君不会真的把它们都开除了吧？”
　　“没有可能性的当然要开除啊，”千手扉间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不适合当英雄的学生留在英雄科，占地又占资源，喏。”昂了昂下巴，“他这不是正在和那个绿头发的学生讨论要不要开除的问题么。”
　　绿头发的？
　　绿头发的！
　　绿谷少年！
　　“果然啊，”欧尔麦特这边一个向日葵猛回头，身后就传来了千手扉间平静的声音，“入学考试的时候就在想了，你对这个叫绿谷出久的孩子，格外关注呢——考虑到你今年来当老师，是看好的晚辈？”
　　这一次，欧尔麦特整个人都石化到不敢回头了。
　　“不敢回头，看起来是真的。”平静又冷淡，完全没有外面那些粉丝或者英雄们对NO.1英雄欧尔麦特的崇拜和敬仰，生疏的像是完全不认识的路人，“知道了，我今年负责英雄科的战斗理论分析，会特别关照他的。”
　　“不，不用了吧。”虽然对千手扉间了解不多，但他入职时根津校长就对他说了一年级最有可能看透他身体状况的两个人，就有千手扉间。这样可怕人的特殊关照，欧尔麦特有种非常对不起绿谷出久的愧疚感。
　　绿谷少年啊，你这是什么运气，相泽君当班主任也就罢了，偏偏今年还遇上了往年只教支援科的千手君。
　　“没关系，”千手扉间看了眼操场，“我当年欠了安德瓦一个人情，他要我今年多关照一下他的儿子，你的那个可以当做附赠。”完全不觉得他的话是不是带着歧义，“你们俩同台竞争这么多年，继承人也不能差太多啊。”
　　夹着文件夹和欧尔麦特擦肩而过；“顺带，如果不想被人看出你对他的特别，最好少和他接触。欧尔麦特在任职来雄英当老师，怎么看都有问题——所以我才反对你来雄英教书。”
　　说完这话，便不理会欧尔麦特，绕着操场的边缘朝着远方的林子走去。
　　就在此时，在操场中的相泽消太若有所感的抬眼看着，看到了那路过操场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垂眼解开了个性：“别浪费时间了，下一个，准备。”双手插兜，又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了。
　　因为之前相泽老师拉住了愤怒的爆豪胜己，所以对自己班主任格外注意的绿谷出久注意到了相泽老师突然收手前的变化，便顺着他之前所看的方向：“是学校的其他老师么？”白色的长款衣服和白头发，没印象啊？
　　小测很快就过去，在相泽消太的‘成年人的合理性虚伪’声中，1-A终于结束了开学第一日惊心动魄的小测，而往办公室走的相泽消太，也在操场旁边体育馆的拐角处，遇见了偷窥的第一英雄。
　　“相泽君这个大骗子~”听完了全程的欧尔麦特发出了少女一般的嗔声，配合着他的标志性大笑和五大三粗的身形……
　　“欧尔麦特先生，”相泽消太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这巨大的反差，“你很闲么。”陈述句，并没有打算表达任何欣喜或者惊讶，这样的接待态度，让欧尔麦特仿佛看到了半个小时前从这里离开的另一个人。
　　“哈哈哈，相泽君和千手君不愧是一届的同班同学啊，”单手叉腰，另一手在空中比划道，“刚才千手君也是这么说的呢——不过什么合理性虚伪，愚人节一周之前就已经过去了啊。你把去年一年级一整个班的学生都开开除了呢。”
　　他注意到相泽消太在他说起‘千手君’的时候，死鱼眼终于看向了自己的方向，但当他的话转到学生身上的时候，又转了回去：“一但认定毫无希望就毫不犹豫的舍去，这样的你竟然会撤掉前言！”
　　指着相泽消太：“所以说，你果然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可能性，对吧！”
　　“你也？”相泽消太侧身看向欧尔麦特，脸上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似乎对他格外关注啊，从入学考试的时候就是了。”
　　这样似曾相识的对话，让欧尔麦特浑身一毛。
　　然而相泽消太和千手扉间到底还是不太一样，他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作为老师，你这样过于偏心一个学生，会不会不太好啊。”他只是点出了这个问题，然后将话题转移到了平等对待学生的事情上。
　　语气自然又流畅，好像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欧尔麦特对绿谷出久的特殊优待，也没有看到欧尔麦特那张不会撒谎的脸上流露出的‘糟糕了’的神色：“他的可能性并非为零，仅此而已。”
　　双手插兜，继续向前：“没有希望的人，我随时都会舍去。”他的表情十分阴郁，“让人徒劳的追逐不可能的梦想，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了。”
　　欧尔麦特挑眉，感叹于相泽君这种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温柔方式：“说起来，相泽君你和千手君是一届，还是同班同学对吧？”因为英雄科的老师们都在一个办公室，欧尔麦特有见过这些老师们的相处。
　　“啊，”这是记录在纸上的东西，没什么需要否认的，“我和他合不来。”
　　这个回答就很令欧尔麦特意外了，虽然他也发现了同办公室快一个星期，没怎么见过相泽君和千手君彼此找说话，反倒是如果麦克老师拉着他们对话的话，他们也不会拒绝：“刚才千手君从这里路过，是要去哪里啊？”
　　“这种事情，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相泽消太看了眼好奇心异常重的欧尔麦特，“如果你问他的话，他是不会隐瞒的。”
　　欧尔麦特：怎么说呢，虽然你嘴上说着你俩关系不好，但是这个回答还是异常的令他感到熟悉啊。
　　或许是欧尔麦特的表情太明显，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相泽消太叹了口气，手绕过脖子上的拘捕武器抓着后颈：“大概又是什么实验吧，他不是带三年级的支援科么，支援科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发明都有吧。”
　　“相泽君果然知道啊，”欧尔麦特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千手君是专门路过操场的哦。”相泽消太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本着等价交换的原则也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对方，“而且，相泽君和千手君都是骗子哦~”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者：“千手君的手是空着的，相泽君其实也看到了吧——听说去年学生们因为太过气愤，反手开始围攻老师了呢。”虽然都被收拾了之后才被告知不是真的开除，而是在档案上记一次处分罢了。
　　当然他们这些做老师的都知道，这些处分稍微操作一下，在毕业之前是可以完全抹消的~
　　“切，多管闲事。”不知道是在说欧尔麦特，还是在说千手扉间。
　　瞧见欧尔麦特没有事情继续找他，相泽消太便抬步向前继续走了，留下欧尔麦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前行的背影：我果然和你还是合不来啊，相泽君。
　　但是同样，他和千手扉间也不是合得来的性子。
　　“忽然有些好奇了，”欧尔麦特摊开手，对之前千手扉间说的‘欠了安德瓦一个人情’的原因有了兴趣，“竟然能让安德瓦主动帮忙，果然千手君非常有意思啊。”
　　他自言自语道：“而且相泽君和千手君都很在乎彼此吧，”嘴上不说，但是行动上却是意外的坦诚呢，尤其是千手君对相泽君，看起来就像是长辈包容闹事的孩子，“唔，雄英果然是一个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