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两难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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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天才亮不久，但是趁着这会儿怪味草的气味还不那么冲鼻子，山坡上四百多个蒙着一半脸的人拿着似模似样的“镰刀”冲下来。
平地自西向东，已经清理了五分之一的怪味草。裸.露的泥土整个被翻了一遍，挖出的草根、草茎都收集在山坡上，等待以后再利用。
自湖面吹来阵阵凉风，平地上还未收割的草此起披伏，忽略味道的话，这青绿草海，还是很壮观，很好看的。
收割了约一个多小时，李达文拍拍手上的泥土，高呼道，“好了，都收拾收拾，先回去吃点儿东西再来。”
四百多人涌到湖边，开始清洗手上、宇航服上沾染的泥土。
李达文用胳膊抹了把汗水，看着组员们身上，经过长途跋涉后破烂的宇航服，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也是撕裂的一道一道的衣服，叹了口气。
“这可咋办？这等天儿热了，还不得馊了啊？”
率先抵达湖边的人洗好手脸就立即让开了位置，李达文拄着镰刀，吆喝道，“洗完了赶紧回山后，别搁在儿祸害自己的鼻子。”
洗完的人嬉笑着勾肩搭背返回山坡。李达文提起镰刀，补上空缺，撩起沁凉的湖水洗去手上的泥土。
李达文左右两侧，还有几十个爱干净的男生女生们，细细的洗着，一阵阵涟漪荡起，形成一波波小浪潮。
李达文看到从湖面涌来的涟漪，还以为哪个不听话的小子跳到了湖里，立马抬头，张嘴就要怒喝。
可是他抬头一看，湖中分明一人都没有。那么这不小的涟漪，是哪里来的？
二话不说，李达文打开眼镜上的按钮，眼镜界面上，清浅的湖水之中，一个长约二十米，宽五米的血红色，正在逐渐接近湖岸。
“快退！退回山坡——快！”
李达文起身大喊，抓住旁边一个女生就往后甩。
湖岸边洗刷的人茫然无知，却懂得，在陌生的环境中听从命令的重要性。
李达文这么一喊，不管洗到了哪里，组员们立刻提起镰刀往山坡的方向拔足狂奔。
镰刀横在身前，李达文等最后一个女生跑离湖面，方才紧紧盯着那血红的颜色慢慢向后倒退。
红外线显示器上，红色色泽越来越深，面积也越来越大，眼镜镜面几乎全部被染成了红色，李达文回头看到组员已经跑上山坡，反身飞奔。
率先跑回山坡的人，回望湖水下一大片漆黑的影子，惊骇的张大了嘴。
“是鲸鱼吗？”
“鲸鱼也没这么大的吧？而且，这是淡水湖。”
“千万别是两栖，千万别是两栖……”
“对，可千万别是两栖动物啊……”
……
李达文跑上山坡回头看的时候，眼镜显示界面上，红色蓦然一转，渐渐远去。他摘下眼镜，看着湖面荡起的巨大水波，沉重的摆摆手，“快回去，别在这儿逗留。”
……
虎王背对着阶梯，站在那里。身旁站着他的另外两个侍从。
虎石带路，龙章和蒂斯走下冰阶。
虎王攥着手中绿色石头，转身，瞳孔收缩。他紧紧盯着蒂斯，或者说是盯着蒂斯额间的黑色印记，一副要将人吞噬的神情。
蒂斯勾着衣袖，极力抵抗虎王的气势，咬牙站在冰屋中央。
龙章大步一跨，站在蒂斯身前，挡住虎王的凝视。他看到虎王手中的绿色晶石，松了口气，[虎王，这枚晶石，是我的吧？还请虎王归还。]
虎王收回目光，捏着绿色晶石的手抬起，将晶石举在面前肆意打量，[这枚时石，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什么时石？我不知道。请虎王归还。]龙章道。
虎王笑了笑，[龙章族长确实有能力和我这般说话，只是，我听虎藤说，你昨夜似乎和泰因族长达成了某种交易？]
龙章拧眉，静等虎王下文。
虎王慢慢踱步，错开龙章的遮挡，又将目光锁在蒂斯身上，[这样吧。我也与龙章族长做了交易，你看如何？]
蒂斯有些不安，扯扯龙章的衣角，[龙章，你别听他说的，快拿回你的晶石吧。]
虎王手掌一合，将晶石紧紧握住，似笑非笑的看向蒂斯。
蒂斯咬牙，上前一步，毫不畏惧的瞪向虎王。
虎王哈哈大笑，[龙章族长，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时石归还，只是，蒂斯我要带走。]
[不可能。]龙章直接反驳。
虎王继续道，[其二，你带走蒂斯，可是，这时石，我要毁灭掉。]
五只尖锐的利爪一点点从指间抽出，扣在绿色晶石上，只待龙章选择一定，便是毁灭。
[住手！]龙章并不知道虎王的极限在哪里，他双拳紧握，盯着绿色晶石，唯恐虎王恼怒，将晶石毁灭。
[怎么？还不做出选择？]虎王笑着看向蒂斯，[蒂斯啊，上个轮回我就说过，只要你去虎族，必然是与我是同等的地位。有我虎族庇佑，冰雪族也自然安然无恙。呵呵……]
蒂斯咬牙切齿道，[冰雪族与谁定契约是冰雪族的事情，我在哪里是我自己的事情。那枚晶石，是龙章的！归还晶石，本就是虎王应该做的。冰雪族定契问题，也是冰雪族自己来决定的事情！]
蒂斯这番顶撞，虎王不但不怒，还笑看着蒂斯，眼中的宠溺不可忽视。
龙章一把将蒂斯拽到身后，握紧手掌。
蒂斯揉揉手臂，低头躲闪虎王的视线。
[虎王。]龙章道，[请归还晶石。]
[呵呵，晶石和蒂斯，你要哪个？]虎王指尖扣在晶石上，笑得威胁十足。
蒂斯攥紧龙章碎裂上衣的一角，半晌没有等到龙章的话，他松了手，勾住染血的衣袖，[龙章，还是你的晶石重要……]
[不！]
龙章一把握住蒂斯的手掌，双眼直视虎王，[蒂斯和晶石，我都要。因为，本就是我的！]
龙章掌心温度滚烫，烫的蒂斯只觉得自己的手掌都要融化了。可听到龙章的话，他并未挣扎，反而上前一步，与龙章并肩而立。他眼眸间的喜悦，不可忽视。
两人神情动作一致，十指交叠，不是一对却又分明从哪里看都是一对。
虎王冷冷得捏紧晶石，看着蒂斯额间黑色的印记，眼光暗沉，似是陷入某种回忆。
蒂斯拿指尖挠挠龙章的掌心，另一只蓦然发出灵能，打向虎王手腕。
他灵能翻倍增长，相当于从小湖泊变成了大海。此次又是增长之后初次使用，蒂斯完全按照以往的方式激发灵能，这磅礴的灵能打在虎王手腕上，让根本没有防备的虎王闷哼一声，手一软，晶石跌落，虎王整个人，也被后续的灵能击退五步方止。
激发灵能的瞬间，蒂斯已经挣开了龙章的手掌，他在灵能之后飞速奔向前，一把接住虎王掉落的绿色晶石。
[龙章，我抢回来了！]蒂斯献宝一样，趴在地上抓着晶石回头。
虎石、虎叶、虎藤可不像虎王对蒂斯百般容忍，见蒂斯用灵能伤害虎王，利爪立即到位，扑将上来。
龙章纵身一跃，抱住地上的蒂斯，就势一滚，之后一个鲤鱼打挺，抱着蒂斯站了起来。
虎石、虎叶、虎藤一击落空，张牙舞爪又要扑来。已经站稳的虎王一声暴喝，[住手！]
[虎王！]虎石生气冲了回去，[他算个什么？何必忍让他！]
[住嘴！]虎王捂着自己生疼的手腕，[让他们走！]
虎石气的收起利爪，一滴滴血自他的指尖滴在洁白的地毯上。
蒂斯被龙章的怀抱烫的发颤，他没有挣扎，举起晶石，递到龙章面前，[龙章，你的晶石，这次可千万要放好。对了！]
蒂斯将脖子上已经没有坠子的铂金色项链去下，捏开项链上一个小小的夹子，把绿色晶石夹稳，[龙章，快带上！]
龙章按住蒂斯的手，向虎王点点头，带着蒂斯往外走。
虎石眯着眼睛，等人消失在门帘后，嘲讽道，[我说过，人早已死了，他不是他。]
[我也以为，只是长得像，毕竟是他的族人……]虎王低声喃喃，[可是他的额间的印记，也是黑色的……]
虎石恼怒离开。一掀门帘，就看到门外蒂斯正举着链子往那个人族族长脖子上戴。
虎木那个还没成年的一脑壳水的家伙，硬是往两人旁边蹭，没看到人家早就无视他了吗？
虎木那个气啊，大步上前，拧着虎木的耳朵就把人给逮了回来。
蒂斯瞥了眼虎木虎石，抓住龙章的手臂，看着他破碎的衣袖，[龙章，你衣服烂了，要不要换一套。]
[这是我最后一套了。]
[那，要不我给你找一件长袍吧？]
[好。]
蒂斯拉着他，高兴得回自己的冰屋。一路上，不时有冰雪族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的把手掌贴在额头上，向蒂斯行礼。
即便是泰因族长，也从不曾受到这样的待遇，蒂斯很是不解，扯着龙章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两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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