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凶手 作废版》帛承

5、第五章

　　我想，我也是时候多赚点钱了，总得攒钱去看一下医生。

　　我能想得到的赚钱方法就是画画，但我的能力很有限，是拼死拼活画也不会大富大贵的那种。

　　在这个夏天之前，我没有给自己的未来定过任何计划，陪着女友直到她不再需要我，这就是我活着的时候唯一要做的事情。但是她现在死了，原本的我也变得不再有存在的意义，可这样的我却要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

　　我也不知道要为自己计划什么，所以就从最基础的做起吧。我想攒一笔钱，然后去看医生，如果我的脑子好起来，那时候再思考“未来”的问题应该就会容易一点了。

　　为了防止自己再半夜跑出去，每天睡觉的时候我都会把手腕绑在床腿上。这个办法起作用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次醒来都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

　　攒钱的计划进行的不顺利，赚得不稳定，自然也攒得不顺利。不过我已经看开了，我觉得自己在自愈，不再像之前那样急需看医生了。

　　住在我楼下的那对母子，我这段时间经常遇到。小孩放暑假，妈妈的工作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忙，我经常在厨房遇到他们，他们每次都在做包饺子、包馅饼、炸丸子这种非常费时间的事。而我每次都只需要下一碗面，然后卧一个鸡蛋，时间很短，所以我每次做饭，他们都全程在旁边看着。时间一长，我的饮食习惯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有一天，对方在炸丸子，我进厨房下了一碗面，因为那天鸡蛋吃完了，所以我就只煮了一碗清汤面。

　　在我端着碗要走的时候，那个妈妈拽住了我，她指着我的碗，问我：“你每天都吃这个吗？”

　　她大概是以为我每天除了面条什么都不吃吧。

　　“我只是今天鸡蛋吃完了，之前都会放鸡蛋的。”我跟她解释。

　　“天天吃这清汤寡水的？”她睁大眼睛，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

　　我没有觉得这饭“清汤寡水”，因为我每次都会非常小心的做一只水煮的荷包蛋，那个蛋很好吃。

　　但我没有这么说，我骗她了：“也不是……”

　　“我们炸的这些肉丸子，你拿一点去吃。”她动作非常快，端起大盆，抖了几下，大半碗丸子就乖乖从大盆里滚到她的玻璃饭盒里面。

　　我没有拒绝。但是这顿丸子却完全白吃了。大概我真的吃多了“清汤寡水”，突然吃了之油腻的东西肠胃受不了，吃下去的肉当晚就上吐下泻全都送给了马桶。

　　躺在床上迷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面前好像有一片黑影。那黑影背对着窗户，我能借着窗外的微弱光芒看到它的轮廓，隐隐约约觉得那影子有点像个人。

　　我一开始没有觉得那东西是人，以为它是窗外的树影或者是我挂在窗户前的衣服。但是那影子摇摇曳曳，好像在不停地朝我靠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害怕起来，很想伸手把它推开。

　　然而我却像被禁锢在了床上，我有意识，但是意识非常疲惫，手脚也动弹不得，脑子里除了恐惧之外任何感觉、感受都是麻木迟钝的。

　　就在我想醒又醒不过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清了那黑影的真面貌，它真的是我挂在窗户上的衣服。

　　我看了一下手机，发现现在居然已经中午了。我下床把挂在窗户上的衣服扯下来丢到了床上，然后拉开了窗帘。这窗帘又非常不透光，拉上窗帘很容易睡过头。今天还是个阴天，窗户外面阴沉沉的，拉上窗帘就跟加对时间没有概念了。

　　那个把我叫醒的电话我没有接到，我刚清醒它就自动挂断了。打电话来的人是我的前房东，因为他之前把押金退给我，所以我对他印象很不错，很乐意回个电话过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电话打通之后他跟我说，旧房子那里有我一个快递，放在那里很久了，他问我还要不要。

　　我一般不收快递，因为没有闲钱，我几乎不在网上买什么。我还看了一下自己的购物记录，确定了自己没有在网上买东西。我告诉前房东，一定是弄错了。但是他却非常肯定，说那个东西一定是我的。他给我拍了一张照片过来，我看完之后才明白过来。

　　那快递的收件人不是我，但寄件人是我。收件人是我女友的好朋友，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我之前在房间里发现的那个坠子。怎么没寄出去呢？我记得我是交给快递员了的。

　　房东发消息问我，要不要帮我把它寄过来。我拜托他直接寄出去，他答应了。但是下午的时候他又给我打了一次电话，他说那个快递员没有要这个快递，因为收件人的号码是空号。

　　这怎么可能呢？我把那个号码和我通讯录里的号码核对了一下，没发现有错。但我打过去之后，又发现确实是空号。这怎么可能呢？我之前又不是没联系过她，这怎么可能是空号？

　　不等我想清楚，房东就开始催我给正确的电话了。我没办法，只能让房东把快递寄到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