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器［石之篇］女尊》西风漂流

98、桃花满天

　　桃花满天

　　出奇的，水氏的死，曾森没有追查下去，只是办了一场最简单的葬礼，如曾森般奢侈的人，竟然为最爱的男子置办了场如此简单朴素的葬礼，不得不让人唏嘘，更有甚至竟然宣称曾森不久便会迎娶新的夫人，美得曾森那几个小妾，整理里描眉画眼，衣裳一个少过一个，真是使参加葬礼的各界人士，大饱眼福啊！而此时困扰锦玉石的大难题便是玉风尘，以及他所谓的孩子。霸无惧被霸漫透带下山，至今未归，小辣椒巫御风被巫行云栓在身旁也没怎么惹事儿，翼川羽和晋戎剑不知道有什么渊源，总是相对两厢恨，对上了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用眼神互相厮杀，玉娇鹄还是依旧平平淡淡的，只不过玉娇鹄如今的笑容里，多了丝锦玉石看不懂的东西，西朝女王沙亦风的皇弟沙亦星病重，故而沙亦风连夜离开了鬼堡，东朝大将虞舜也推说要回去镇守国土，只留下了自己的副将楚阔以及丞相汝为，自己在水氏葬礼结束后，离开了鬼堡。除此之外，另一些土财主，较小的帮派一直留下鬼堡，等待曾森的召见。

　　锦玉石看不懂曾森，从好色到奸诈到猥琐到贪婪到残暴再到如今的重情，曾森留给世人太多太多的样貌供以揣测，她也不懂，为何曾森待她不同，是的，曾森对锦玉石从来没有动过杀念，或者陷害之意什么的，锦玉石深知如果曾森要动手杀自己，只需将初行雁一扣，自己便犹如刀俎之肉，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上次到鬼堡的时候，锦玉石一直以为曾森是个不学无术的猥琐之人，后来才知道，其实当时的自己，犹如插标卖首，不自量力。光是魏己一人，十五岁那年就可与天下第一刹大战三百回合而不分轩轾，更况曾森？有的时候，锦玉石自己想想都有些心慌，心慌之余，也会想，曾森为何要留下自己？

　　“知道血族和鬼族是事情吗？”因为水氏为鬼堡唯一的夫人，故而水氏葬礼后，曾森要守灵三日，不想，守灵时曾森竟然叫上了锦玉石。

　　“知道些……”锦玉石突然发现那贵重的水晶棺材躺在如此古朴简单的灵堂上，竟然说不出的和谐。

　　“说说。”曾森没有看锦玉石，而只是坐在水晶棺材旁边，温柔的看着棺材里的男子。

　　“鬼族原本发源于巫溪大陆之外，传说是石墓王朝某一个皇女的后代，但是无从考究，后来石墓王朝和鬼族鬼主有一个合约，就是石墓王朝历代君主必须娶鬼主之子掌管后宫，成为天下之后，后来因为一些感情纠纷，石墓王朝最后一代君主没有娶鬼族鬼主之子，鬼族反叛石墓王朝，石墓王朝一夜间尽毁。鬼族内部因为有些人不服鬼主因为私利背叛石家人，于是，阴阳二使中的阴使叛变，成立了血族，血族和鬼族间的争战常年不休。”锦玉石垂下眼，淡淡的开口，曾森没有说话，任凭着夜风不断吹着自己的脊梁。忽而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我见过石姬一面。”曾森是这样说的，可她看着锦玉石的眼。锦玉石有些无措，但没有动。“知道吗？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确定，你和石姬的关系非比寻常。”曾森紧紧的看着锦玉石的眼，“其实，鬼族和血族本就是两个部落，而血族一直由男子当家，后来血族的一代血主嫁给了鬼族鬼主的二女，血族作为嫁妆就被划进了鬼族。后来阴使离殇叛变在情理之中，而离殇叛变不是一时半刻的决定，而是常年计划的结果。所以，传言进不可信。”曾森突然咧嘴一笑，“知道吗？水儿他其实是血族的呢！”曾森很少自豪的一笑，“血族又怎样？爱上了我，他就必须折断翅膀…… 我以前就是怎样认为的，所以我把他关在我的城堡里，我日日夜夜的守着他，我甚至为了要他回应我的爱，娶了无数的男子回来，可是，我也知道，每当下雨的夜里 ，我总会拒绝一切男子，仅着单衣的，守在他的门外，只有这样，每当我从雨夜中醒来，身上披着的衣裳，就会告诉我，那个总会在雨夜哭泣的男子，今夜没有再害怕……呵呵……”曾森的嘴角挂着痴笑，表情甚是温柔。“可是啊，他还是选择离开了我，用最极端的方式，彻底的离开了我……如果当初我不是为了继承鬼堡，不是先娶了夫……他不会如此……我也不会杀了他全家，最后逼他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锦玉石第一次见到，曾森像个孩子一样痛苦，止不住的眼泪汹涌的流淌，锦玉石只觉得胸中一痛，一阵莫名的恐惧铺天而来，好似，自己会走上曾森的路……

　　“你爱他。”锦玉石淡淡的陈述，然，内心却不再平静。爱又怎样？不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与自己天人永隔？爱能怎样？锦玉石就那样直直的站着，看着曾森一遍又一遍的对着棺材哭泣，这样的女子，这样注定要撑起鬼堡的女子，一生这样哭过几次呢？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吧？曾森痛苦的哭，锦玉石静静的看，直到夜儿更深，月儿更暗，曾森才停止了哭泣。

　　“那男子用的是天下第一刹的绝招，如果你对他……以后，别让他再用了。”大哭过后的曾森，嗓音有些沙哑，透漏着淡淡的虚弱和无力。锦玉石知道曾森说的是初行雁，仅是不安的皱了下眉。

　　“如果一生一世只能和一个男子相守，你会选择你最爱的那个，还是最爱你的那个？”曾森突然抬起眼，微笑的看着锦玉石，锦玉石不语，似深思，似深究。然，曾森没有给锦玉石回答的机会，径自说了下去，“很多年前，有个女子这样问着我，我当时答她，‘我爱的人必将爱我’，她当时仅是一笑，对我说她会与爱她的男子携手终老，不过，却会为她爱的男子付出一切…… 呵呵，我当时觉得，那样的奇女子，怎能被所谓的情爱困住了脚步？她是雄鹰啊，必将翱翔于天际，俯视大地。后来，才渐渐的明白，有是时候，你爱的人，未必爱你，即使爱你，也未必会与你携手终老。什么是爱？什么叫爱？什么才算爱？一定要经历过失而复得，经历得千锤百炼，不是说两个人说爱，就能爱的……也不是，爱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惧，就是能生生世世生死相守的了……呵呵……后来，那个女人如她所言，为了她最爱的男子付出了生命，在敌前自刎而死，而那个最爱她的人，在千军万马之下，救出了她的尸体，之后也随着她去了……傻子，都是傻子！”曾森痴痴的笑，锦玉石直直的瞧。

　　“我看不懂你。”锦玉石也不在避讳，直言自己对曾森的感觉。

　　“早晚有一天你回明白，唯有让别人看不懂…… 才会活得更久……走得更远……可是，待有一天，连你自己都看不懂你自己的时候……呵呵，你就会发现，活得再久，走得再远，其实，都是没有用的……那个傻女人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后来她就是因为看不清楚自己，才会选择那样的路的吧……”曾森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似乎在回忆什么东西，“当年，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权势地位，甚至是鬼堡，因为胆怯，我一直在逃避，我以为只要不争不抢，就会很安全，可惜我错了，错的离谱，就没有会自动停止的战争，想要压住战争，就只有爆发战争，用暴力的手段压下那些挑起战争的人。想要自保也是一样，只有有杀人能力的人，在能不被他人杀死。那些空谈权利会腐蚀人心的人，不会经历过日夜游走于阴阳两界的恐怖。只有生命受到威胁的人，才会热衷于权利，因为权利会使她们安全。而你我，注定是这种人，没有权利的庇佑，都早晚会死掉。”这一夜，曾森一直和锦玉石谈一个陌生的傻女人，一个被曾森称为复杂到连她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女人。

　　“呃……呃……”一个神色恍惚的少年在鬼堡后院桂花林内乱窜，似乎他找不到出去的路，他不断的跑着，可是依旧只是在林内打转，他的神色慌乱，让人觉得他就要哭了，可是，他却倔强的闭上嘴巴，只是发出呃呃的细小声音。

　　“你怎么了？”冷冷的声音微微扬起，打破了桂花林内的诡异，楚阔神色复杂的看着身前浑身是伤，却不发一语的少年，暗自评估，以楚阔多年来征战沙场的经验来看，身前的少年出生一定是贵族，一会儿一定会向自己求救，哼哼，楚阔嘲讽的轻哼。

　　“呃……”少年双眼乱飘，不断的后退，看着楚阔的漂亮眼睛里流露出惧色，突然，少年撒腿就跑，使得楚阔一愣，随即追了上去，楚阔不懂为何自己要去追他，是因为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哀伤，还是那满身的伤痕依旧倔强的小脸？不出五步，那少年便被楚阔牢牢的圈在怀里，楚阔狠狠的拝过少年的甚至，恶狠狠的说着。

　　“你怕什么？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可能是楚阔的语气太坏，也可能是少年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差，竟然昏了过去，这下楚阔傻了。

　　“你是哑巴吗？”初行燕恶狠狠的冲着佐介大吼，而佐介只是放手抠了抠耳朵，不搭理初行燕。话说，初行燕自从从曾森房间里出来，便一直游荡在鬼堡周围，后来逮住了同样出来游荡的佐介，便开始拉着佐介大骂，一直骂到现在。

　　“这么凶难怪没人喜欢。”佐介仅是调侃的开口，却不料说中了初行燕的心事，初行燕竟然细细的抽泣了起来，这可吓坏了佐介，于是佐介开始上蹿下跳，只为博初行燕一笑……

　　今年花胜去年红，今年桃花别样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