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器［石之篇］女尊》西风漂流

85、番外

　　我从不落泪，不是因为我的眼泪珍贵，相反，而是因为我知道男子的泪过于廉价，落与不落，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留笑柄。所以，我选择从不落泪。

　　我那高贵优雅的父亲，用一辈子的泪水，也还不回我那变心的母亲。至此，我便发誓，不在为任何女子落泪。我父亲的泪水早已带走了我所有的泪水，起码，曾经，我是那么认为……

　　可是，我破例了，为了两个女子，洒下了我认为最为廉价的眼泪，换回的，竟然是她们的鲜血。或许，可以说，是她们的血，换来了我廉价的眼泪。

　　那是一段记忆，一段我鲜为人知的过去，一段我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段关于背叛和负心的故事，一段王子与骑士的传说。

　　一个在深宫中救我的少女，一个给我讲述天下奇谈的少女，一个发誓要娶我为正夫的少女，一个怕我再被欺负每日教我剑法的少女，一个要我等她，等她回来的少女。我却用她的性命，换回了一颗珍珠。呵呵，我是多么的狠心冷情啊！无数次午夜梦转，看不清的是她眼底的泪滴，千万次夜梦侵袭，摸不到她心底的叹息…… 我知道我忘不了她，我知道我爱她，我也知道我必须舍弃她，在别人离开之前先离开，这是我的骄傲，也是保护我不受伤害的最后一层屏障。

　　曾经，我有一个幸福的家，我有爱我的爹以及爱爹爹和我的娘以及一颗鲜活的跳动的心脏，后来，娘的爱给了别人的爹爹，爹爹的爱，给了娘，再到后来，连我那颗鲜活的心脏也不在鲜活了，只有麻木的运动，泛出死一般的毒水，勉强维持着我的躯体。直到，有一天，一个一身翠绿长衫的蒙面少女，一点点的救活了我那早已腐朽的心脏……

　　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也很想洒脱一次，学父亲一样跟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天涯海角共飘零，即使她会和母亲一样，负我、舍我、弃我。我也心甘情愿。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也想完整的爱一次，即使是灰飞湮灭，挫骨扬灰，无怨无悔。没有人知道，在每一次背叛之后，我的心又是怎样的煎熬，放弃不好说，更不好做，没有人愿意习惯背叛，可我，却生活在背叛当中，日渐严重，无法自拔。

　　我不想背叛，所以，请别负我……

　　我不断的在心中大喊，只为，她能懂我、知我、了我、不负我……

　　可我，还是错了…… 当我看到她将沙亦星紧紧拥在怀中，许诺会回来娶他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啊，一炷香前，同一个女子拥着我的肩，对我许诺，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如今呢？女人啊…… 女人呵…… 那被她救活的心脏，又被她亲手摔在地上，狠狠的踩碾，直到痛无可痛，碎无法再碎之后，我才又如行尸走肉般，麻木的离开……

　　在别人离开之前先离开，这是我的骄傲，以及最后一层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屏障。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只为你对我的背叛。

　　忘不掉，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夜，那个少女，那布满了全身的恐怖伤疤，那支离破碎的肢体，那好似永远也流不完的鲜血，以及那依旧闪着温和光芒的眸子…… 我的心在颤抖，在挤压，在疼痛…… 我也想像星儿一样勇敢的扑上去，拼命的驱赶那鞭打在她身体上的铁鞭，可是，我最终，也只能麻木的站在远处，看着她温和的盯着我的眼，任凭铁一般的鞭子，狠狠的击打她雪一般的肌肤，直到，那双眸子渐渐涣散，直到，再也无法在那双眸子里看到我的脸…… 我发了疯一样的跑了出去，疯狂的大叫、大哭、大笑…… 趴在满是她鲜血的地面上无声的痛苦，任凭她的血染满我的身和心……

　　直到，我木然的从自己的床上醒来，我才知道，她已经离开我十天之久了…… 她死了，可我却活着，我落泪了，是因为她的血……

　　那是我第一次哭，我以为会是最后一次，可惜，我依旧是错了……

　　我恨锦玉石，可是，我更怕我爱上她。我深知自己对她的背叛，没有哪个女子会承受得起背叛，更没有哪个女子会像记忆中的少女一般，即使是面对我背叛之后的死亡，依旧睁着温和的眼给予我救赎。

　　在别人离开之前先离开，这是我的骄傲，以及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最后一层屏障。看着她娇宠的妾，看着与她眉来眼去的南朝第一美人，看着那些由不屑再到深究以及复杂的眸，我知道，他们在被她蛊惑，可她又会被谁蛊惑？那人不会是我，所以，我要先行离去……

　　天下第一刹……

　　很遥远的名字，很熟悉的味道，那个少女曾经说过的故事，成就了我二十几年的少男梦，崇拜，是的，我崇拜那个可以仗剑江湖的侠女，爱慕，是的，我爱慕那个人到留名千古流芳的侠士，追逐，是的，我追逐那个梦中模糊眼里朦胧的身影……

　　用着那个少女曾经教过的剑法，我杀死了一个人，一个大呼天下第一刹是王八蛋的老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她，仅仅是因为她诋毁了天下第一刹？可为何，我眼中闪过的是那翠绿色的身影？

　　在妖血的诱导下，我加入了传说中的血族，传说上古时期有两个神抵，为天地炼制上古神器，可是宙神的抵住打翻了神器，故而神器躲入人间，扬起血雨腥风，上古神石传说中可以渡人魂魄使人重生的神奇宝物，一入世间便使原本和谐的魔族一分为二，鬼族和血族。鬼族使毒有石木王朝庇佑，较为强大，相反血族使蛊血蛊过为阴毒狠利，加上鬼族的不断打压，所以很少弱小，不过，鬼族由于石木王朝的一夜消失，大伤元气，族内四分五裂，故而给了血族一个很大的机会，血族利用血蛊控制鬼族内部成员，收为己用，妖血是其中之一，我，也是，一个被血蛊控制的药人，一颗棋，一颗外人知道是棋，却不知是何人所用的棋……

　　不知为何，血族主人要锦玉石死，要玉枭忘，妖血说，是因为玉枭是知道当年石木王朝灭亡原因的人，也是目前天下和平的唯一原因，只有她忘，天下才会乱，天下乱，则四方起，四方起，则平四方，那时，血族或许会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也说不定。

　　我不管谁要建立王朝，也不管那王朝是新是旧。我只道，为何内心会这般沉重？！

　　我最终，还是舍弃了她，那个承诺过会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的女子，那个发誓只娶我一人的女子，那个先被弃誓言的女子……

　　我以为我不会痛，可是即使连被艳红艳背叛亦没有闪泪的眼，为何会不主的落泪？！我以为我不会悔，可为何看着那满是鲜血的管道，我会无法遏制的颤抖，我知道，唯有我自己知道，我悔了，我恨了，我想了，我念了，可是，她却不见了……

　　于是，我如行尸走肉般活了下来，她死了，可我还活着，她的血，染满了我的心，我的悔，却还不回她的笑……

　　嫁给曾森非我所愿，但却可以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呵呵…… 多可笑啊？！如今的我，要靠无数次的身痛才能唤起心痛，如今的我呵，要一边看着别人的爱情，一边哀悼自己曾经的爱情…… 如今的我啊，唯有要自己沉醉于欲海，才不会有夜夜念君，不见君，的悲伤。我以为，这样是在赎罪，是在哀悼，我早逝的爱情，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呵，即使是做一个卑贱的侍男，我也要死死的追随着她的脚步，不离不弃……如果……

　　如果……

　　如果……

　　我会幸福吧？

　　呵呵……

　　呵呵……

　　从未想过，会再次见她，那样的远，她那样的美，和记忆中的某个图片重合，我却再也无法踏进她的领地，走入她的心。多可笑，如今的我，卑微的只是期盼她一次回眸，只是期待那双深邃的眸中有我的身影闪过，可是，卑微如我，依旧不可……

　　看着手中的字条和‘谪仙’，想着她将另一个男子拥入怀中，我原本颤抖的心，渐渐归于平静，我，要她再爱我一次，我要她知道，我，爱她……

　　我把从曾森身上学来的所有技巧都用在她身上，不断的为她吸允，为她欢乐，第一次，我在床第之间，体会到了真正的快乐，这就是传说中的身体和灵魂的重合吗？灵魂的□□，给予我最大的勇气，我无数次的说着爱语，只盼她能听得见，那巨大的幸福感冲击着我的灵魂深处，使我觉得虚幻不真实，于是，我拼命的抱紧她，想要将她溶进骨血中，这样，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这样，我就可以爱她一辈子了，不，是生生世世……

　　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她的眉，她的眼，她鼻，她的口，将它们一一刻在心底，心中不断的说着，我爱你，你可曾听得见？呵呵…… 趴伏在她的肩膀内，我幸福的虚幻，轻轻的在她耳边吹气，我感觉自己好似玩闹的小男孩儿，自己爱的女子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只能偷偷的抚摸，偷偷的爱恋，却无法说出口，我爱你，你可曾知道？我爱你，你是否觉察得到？我爱你，你原来不曾知道……

　　看着她冰冷的眼，比欢爱时听她叫另一个男子的名字还要心痛，原来啊，原来呵，那早已死掉的心脏，又再次鲜活，尽管它早已千疮百孔，它还在跳动，只为一个女子……

　　求求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我快要无法呼吸了……

　　求求你，允许我爱你，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

　　求求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允许我保留那卑微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