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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男的? ...

  •   夜色弥漫,月明星稀。
      女人拎着食盒摇曳着腰肢从阴影处走出,一步一晃,妖冶异常,她提着裙子踏上石板台阶,影子在她身后拉长,张牙舞爪不似人形。
      夜风扬起的沙尘飘进门内,幽幽烛火不安分跳动,恍惚了女人的瞳光,艳的如傍晚的霞云。
      她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不时低低发出诡异的笑声,丹红的唇勾出愉悦的笑,嘴角向两边越提越高,直裂到耳后。
      牙齿尖利,上下咬合严紧,她满意的巡视已昏迷不醒的猎物们,上下牙撞动发出咔嚓的动静。
      孔方芎趴在桌子上,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就见她迈过躺地装晕的钱途,向白丑两人走去。
      边走动,身上的纱裙滑落,白嫩的肌肤下冒出尖刺,从臀部开始撑破了一道道口子,裂缝越来越大,人皮被戳坏城一小块,片片脱落在地,被黑漆漆的黑熊一样的脚掌踩了上去。
      他呼吸一滞,怪物慢慢回头,吓的他赶紧闭眼。
      苏荷、不,怪物瞪着血红的眼睛环视一圈,阴森森的笑了几声,回头继续向床走近。
      一人靠在床头,外套脱了一半,里衣凌乱,紧闭双眼,长头发的躺在他的大腿上,手边还有半个碎裂的茶杯,浸湿了他的手指。
      它在两人身上看了看,伸出两根爪子从半褪的外套里捏出一个小盒子。
      “好吃的…”
      拎着小盒子放在桌上,怪物阴森森的打量着这几个人,弯腰蹲在门口,从地上的食盒里拿出各式各样的工具。
      白日受尽了戏弄,她不能让他们死的那么轻松,她要把那个长头发的砸成肉泥,再用铲子一口一口的吞掉,那个短头发的脑子一定很好吃,她要一滴不剩,连骨头都要吞下去,剩下那两个她要烤着吃!烤的焦香,皮开肉绽,滴下油在火中,怪物细长的舌头在脸上舔了一圈。
      每拿出一样东西,都要阴森森的念叨几句,不时磔磔怪笑。
      拎着沾满红黑血迹的锤子,“砸成肉泥…桀桀…”
      一回头,声音嘎然而止,四个人在他身后整整齐齐,俯视着她。
      白丑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子里,烛火染着他的轮廓,表情冷淡,碧波湖浸染的眸子在不明亮的夜蒙上一层纱,他声音低哑,“给谁砸成肉泥?”
      “嘭!”
      怪物的铁锤掉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动静。
      “吃我的脑浆,还算你有眼光,知道我比他们聪明。”帝休背靠着桌子,敲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知从哪撕了块布,垫着手夹起小盒子,瞥了一眼她,眉飞入鬓,丹凤眼狭长,光下的眸子深邃,勾着唇角散漫的看过来,声音磁性的说:“可惜脑子不好。”
      钱途无缘无故缺了半截袖子,连带着看怪物就更不顺眼了。
      好好的一个长的娇俏可人的小姐姐,里面竟然是这种玩意儿,忒辣眼睛。
      “我看脑子挺好使的,还知道烤肉得烤的皮绽开流油了才好吃。”
      “他把咱俩当初烤乳猪了。”
      怪物啪叽摔在了地上,身上黏黏糊糊的液体染脏了地砖。
      两只血红的眼睛瞪得溜圆,阴森的表情定格在扭曲的脸上,尖利的牙齿扯着最大的弧度,破风箱的喉咙颤动,“你们…”
      孔放芎手里转悠着空茶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们骗我!”怪物突然暴起,鹰一样的爪子扫向距离她最近的孔方芎。
      孔方芎正要往后躲,领子不知被谁捉住了,一甩就把他甩到身后,白丑提脚踹向怪物的脸。
      怪物迅速矮身一躲,张开嘴向他的大腿咬去,鲨鱼牙齿扯出最大的角度,她眼前已经出现了已经血肉模糊的景象。
      白丑的腿迅速下落,脚底狠狠踩在怪物的背上,使劲一压,怪物扑倒在地,没给他二次翻身的机会,脚尖用力,踩进了怪物的胸腔,陶瓷破碎一样,咔嚓一声,胸口裂开巴掌宽的窟窿。
      白丑收回脚,揣着手看着她,“怕了吗?”
      怪物疼的团成了一个团,瑟瑟发抖,听见他的声音努力往够躲,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
      钱途拍了拍身上的土,拧着眉头说:“胆子这么小?”
      “胆子不小也用不着蒙汗药。”帝休敲了敲茶壶,里面满满当当的水,下着能药晕十头牛的分量。
      钱途用手比划着后面,说:“亏我还看见后面一堆尸体,以为多有本事,喂,这地方就你自己?”
      怪物抱着桌子腿点头,眼珠子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滴溜溜乱转。
      钱途:“谁派你引诱我们来这儿的?背后主使是谁?”
      怪物不说话了。
      钱途用脚尖踢她,沾了一脚的污秽物,恶心的呲牙咧嘴,“不说就再在你身上踩几个窟窿,然后拿到烧烤架上烤,皮开肉绽流油了再拿去喂狗!”
      孔方芎说:“哎,别这样,狗做错了什么你给它们吃这玩意儿?”说话间他走的离怪物远了些,这几个人里就他没自保能力,万一怪物打什么坏主意,他也不用被当作靶子。
      而且,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生在红旗下,长的新世纪,还真有点惧怕这种会吃人的,生吃,没皮的怪物。
      怪物好像做挣扎,抱着脑袋呜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伸出爪子,指向他们后背,“他…”
      在所有人都下意识向后看时,怪物蹭的窜到了门口,满脸狰狞,“你们等着!”
      撂下一句狠话就要跑,下一秒,桃木剑钉在她的脚上,嘭的一声,怪物的脚炸裂开。
      “啊!!”
      钱途双手结印召回桃木剑,擦干净揣进怀里,走到门口狠狠踢了一脚,“小样的,小爷还治不了你了。”
      孔方芎竖起大拇指,“牛/批。”
      钱途抱拳回礼,“小意思。”好歹他也做了这么多年的道士,厉鬼打不过还打不过一个残血的吗?
      踢皮球一样把怪物给赶回了桌子底下,钱途关上大门回来坐下。
      “说吧,谁让你对付我们的?”
      怪物抱着桌子腿,这回彻底怕了,声音都恢复成女人的声音了,娇滴滴的声线说:“没谁…”
      “你闭嘴,谁让披着女人皮引诱人,在外败坏女人的名声!你装成别的不行吗!”钱途不想以后遇到萌妹子,听到声音就想起这玩意儿来。
      怪物抖着说:“女的好看…”
      钱途一愣,竟然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长腿细腰,身材娇小,会卖萌会撒娇,女孩子多可爱啊,他就想不通为啥有人会看上大老爷们,你有的他也有,凑在一起还老打架。
      钱途想着想着就歪了,在帝休身上看了两眼,这人衣服还没穿好呢。
      白丑看了一眼,走过去扯正了他的衣服,遮住露出的形状漂亮的锁骨,皱眉,“你躲什么?”
      帝休指着他的鞋,眼神露出嫌弃。
      洁癖又犯了,白丑瞅了眼鞋上的血迹,没理会,坐在帝休身边的椅子上,拿过小盒子,问脚底下的怪物,“你用拙劣的演技,千方百计的把我们引诱过来,就为了这个?”
      怪物粗声粗气,“别人都上当了。”谁说她演的差!
      白丑低头瞅了他一眼,怪物缩着身体,颤声道:“是,那东西…好吃。”
      白丑盯着义甲若有所思,帝休特意要这个东西,现在怪物又说它好吃,骨头…人骨头,谁的骨头?
      孔方芎问:“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玩意儿才死缠烂打让我来这儿的?你难道没看到他的可怕吗?”
      白丑之前对付山贼的那几招明明把这鬼东西吓的哆嗦,但还是想方设法的引他们过来,按照正常人的理解,一定是有什么指使它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不然他们也不会陪她演这出戏。
      “…富贵险中求。”
      “你他娘的还挺有文化!”钱途用水壶砸过去,怪物没敢躲,正好脑袋被砸了个正着,呜咽的又开始鬼哭。
      帝休后背对着桌子,指尖夹着一张空白的符纸在白丑脚上打转,血气化成雾丝飘进了纸中,他歪头冲着桌子底下问:“你知道神婆吗?”
      怪物经历了两次重击,为了活命,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抽抽啼啼的说:“知道。”
      钱途瞪着眼问:“那老太婆现在在哪?”桃木剑戳着它,“说!”
      怪物身上被戳出好几个坑,嚎叫着问:“谁是老太婆?”
      钱途说:“就是神婆,别装蒜!信不信烤了你!”
      帝休挑眉,问怪物,“神婆不是女的?”
      “不是。”
      回答的很干脆,白丑和帝休互相对视,“神婆是男的,多大年纪,他现在在哪?”
      “男的…挺老了,他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就见过他一次。”怪物说。
      白丑问:“他没杀你?”
      “没有…”
      帝休若有所思:“看来这个神婆是希望人死的越多越好”。看着孔方芎,”看来你说的是真的。”
      孔方芎耸肩,“我没必要撒谎。”
      神婆存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杀掉所有被扔进来的外来者,无论任何方法。
      他自己动手也是杀,别人动手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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