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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生日 ...

  •   程昔在诊所照顾煤球的时候,寻了个适当的时机,邀请医生晚上到他家里给克莱德过生日。

      “生日?那是什么?”尤利西斯表现得有些讶异。

      程昔有点懵,一时没转过弯解释道:“就是每年在每个人出生的那天庆祝的活动。”

      “哦,你说的是庆诞吧,不过这个一般只有贵族才搞。”男人恍然大悟道:“没想到泽维尔家是叫生日呢。”

      “呃,就是方言的说法,”程昔糊弄道:“肯定不是贵族那种大排场,一般就是家人好友一起吃个饭。”

      “我还没尝过泽维尔的手艺,一定到。”尤利西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打开自己的终端笑道:“其实这样也不错,你看我独身一人,要是到我的庆,不,生日了,泽维尔愿意帮我庆祝一下吗?”

      “当然,非常乐意!”程昔哥俩好似的拍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乌雀的生命力比少年想象的要顽强得多,第二天下午煤球就能站起来晃悠了。程昔跟在它后面,一会喂食一会端水,煤球一抬翅膀,就给它顺毛;煤球身子一歪,就赶紧冲上去护驾。

      虽然以前程昔对它还不错,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种伺候的方式,煤球尾巴立刻翘了起来,就算暂时不能飞,它还是感觉自己已经上天了。

      毛团开心了,嘚瑟了,在诊所满屋子乱跑,尤利西斯端着茶杯,看着一人一鸟的模样直笑。

      “以前是个小混蛋,现在是个小祖宗。”少年叉着腰感叹道。

      “还不是你宠出来的。”男人笑着摇摇头,喝了口茶水:“这些动物的生命力真是格外的顽强,照这样下去,不用一个星期,煤球就能继续在天上甩粑粑了。”

      “噗啾!”毛团认为这是医生在夸奖它,兴奋地叫了一声,跳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亮闪闪的金属杯引起了它的注意,煤球往前走了走,凑近杯子,然后它就看到了倒映出来的自己。胸口光秃秃的,缠着纱布,丑的天怒人怨,至少煤球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毛团,下一秒就呆滞了,双目无神,傻不愣登地盯着杯面。

      “煤球?”注意到不对劲的程昔赶紧走到桌子前面,伸手轻轻推了下毛团:“煤球?”

      “噗-啾-”叫唤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

      “医生,煤球这是怎么了?是有后遗症吗?”程昔有些关心则乱。

      尤利西斯站起身,走近检查了一下,忍俊不禁道:“煤球大概是,有点抑郁了。”

      “呃,因为……”少年指了指胸口,没敢说出口,怕不小心又刺激到毛团。

      尤利西斯点了点头,解释道:“其实就是动物看到自己的影像和它认识中不符合,产生的一种低落心理,虽然有点好玩,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程昔盯着用屁股对着他们的煤球,脑海里已经有了想法,他凑到尤利西斯的耳边小声道:“医生,你知道……”

      两人嘀咕了一阵,少年偷偷将食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

      煤球回到家里,最开心的莫过于克莱德了,程昔和小孩交代了几句,就躲进了房间,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约莫着四点多的时候,才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尤利西斯是晚上七点过来的,程昔把桌子支在院子里,月色正好,院里原来主人种的不知名白色小花开了一地,看起来颇有几分唯美的感觉。

      “克莱德,去开下门。”程昔手上端着菜,便喊了一声。

      小孩抱着蔫蔫的煤球,“噔噔噔”地迈着小短腿跑到门口,他踮脚看了一眼,确认是医生后,才将门打开。

      男人进来,弯腰抱起克莱德,将手里的礼物塞给小孩,笑道:“克莱德,生日快乐!”

      克莱德茫然地看了看手里的礼物,又抬头傻乎乎地瞅了瞅尤利西斯:“啊?”

      “好香。”尤利西斯走到桌前,夸道:“泽维尔手艺真不错,看来我有口福了。”

      其实程昔也就准备了四菜一汤的家常菜,主食则是面条,算不得什么丰盛的菜色,不过尤利西斯是给足了面子。

      少年没有拿男人当外人,三个人就随意的坐下,边吃边聊。知道生日意思的克莱德高兴地小脸都红扑扑的,乐呵呵的笑着比划着,加入了闲聊里。

      “泽维尔,你知道五大贵族里的‘李氏’家族吗?”尤利西斯忽然问道。

      程昔愣了一下,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听到自己曾经国家的姓氏,不由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没有,怎么了?”

      “你做菜的方法,和他们有些像。”男人又夹了一筷子:“我以前有幸被李家家主邀请过一次,怎么说呢,他们家族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家族。”

      “姓‘李’啊,还有其它这样的姓氏吗?”

      男人眨了眨眼:“挺多的啊,不过他们大多居住在五区,李家算是带头的吧。”

      “唔。”程昔挠了挠头发,要不以后带着克莱德去五区吧。

      用完饭后,程昔带着克莱德和煤球走进客厅,尤利西斯嘴角带着笑着,也跟了进来。

      少年神秘兮兮地看着他们两个:“为了庆祝克莱德生日和煤球出院,我给你们都准备了礼物。”

      “噗啾?”

      一人一鸟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程昔从抽屉里掏出轻金属制作的奖章,奖章中间是圆形的,里面雕镂着一只乌雀,两侧则延伸出漂亮的云纹,恰好可以遮住煤球肚子上的伤口。

      少年小心的给煤球带上,又拿出一面镜子,立在毛团面前:“看,煤球真帅气!”

      “噗啾!”一直情绪不高的毛团终于又嘚瑟起来,对着镜子扭来扭去。

      “喜欢吗?”

      “噗啾~~~~~”

      程昔抱起煤球,拉着克莱德走进卧室,灯亮起的时候,小孩看见床边的桌子上摆着几个奇怪的罐头小人,他们站成一排,每个小人面前放了袖珍的玻璃杯。

      “克莱德,按一下这里。”程昔指了指后面的开关。

      开关被按下后,原本静止的小人开始用手里的小锤子敲打玻璃杯,“叮叮咚咚”的奏出一段简单地旋律,安在金属里面的彩灯变换着斑斓的柔光。

      克莱德盯着小人完全移不开目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啊——”

      “这个旋律,很好听。”男人笑道:“叫什么名字?是泽维尔自己写的吗?”

      说完尤利西斯就想起了少年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囧囧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是不是,”程昔摆手:“是以前无意中听到的,觉得好听不自觉记住了。”

      想起这个旋律的名字,少年愣了下神,也不知那个同名的少女,现在怎么样了?

      爱丽丝穿着隐身衣,说是隐身衣,其实也只是衣服的材料可以对周边环境进行渲染,藏匿身形。这种衣服造价昂贵,销售渠道隐秘,又是政府严禁贩卖的产品,加上衣服只能欺骗人眼,瞒不过机器,所以并没有在帝国大范围流通。

      少女站在树上,利用繁茂的枝叶挡住了自己露在外面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公园的环形路。

      她在帝都潜伏了一个星期,才勉强摸到那个人的作息规律,她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想要等风波平息再混进来,黄花菜都凉了。

      路德维希跑步的脚步声很轻,节奏稳定,就算是休假在家,他也要保证每天的训练量,以维持自己身体的最佳状态。

      爱丽丝的身体陡然绷紧,额头沁出了汗水,远处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就在路德维希即将经过少女躲藏的大树时,爱丽丝借着秋风吹乱树枝的动静,从树上一跃而下。

      这棵树是她精心挑选后决定的,她脚下位置的上方有很大的空隙,而在她脖子的位置又有大片树叶遮挡,她只需要蹲下身,就能够不碰到其它枝叶落到地上,加上大风和隐身衣,应该不会有人能够发现她。

      爱丽丝离路德维希越来越近,她手里的激光剑随时准备射出,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路德维希忽然一个后翻,从少女的眼前闪了出去。

      偷袭未成,爱丽丝没有丝毫的犹豫,打开激光剑就攻了上去,路德维希从腰间抽出防身用的激光剑,和少女缠斗在了一起。

      论体术爱丽丝虽然很强,但绝对不是路德维希的对手,只是隐身衣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像这样的私下锻炼,军人会带防身武器,却不会携带热感仪护目镜之类的装备,爱丽丝只要收起光剑,闭上眼睛就可以成功的从路德维希的视线里消失。

      奇怪的是就算这样,男人依然可以闪过她所有的偷袭。爱丽丝想到她师父对他的评价,这是一个拥有媲美野兽直觉的怪物。

      这场战斗,时间越久对爱丽丝越不利,她咬紧下唇,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少女矮身冲向路德维希,忽然张嘴喊了一句话,男人的动作顿时一僵,紧接着激光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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