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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夜里可能有妖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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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柯听见“少男怀春”几个字脸就黑了,可他又没有底气否认苗苗说得完全不对,刚才那么一瞬间他是有在想徐安容,想她夸他的那几句话,但是……但是这怎么能叫做少男怀春?
苗苗嘿嘿笑着,在他恼羞成怒地呲出蛇牙前一溜烟跑回了徐安容家里。
大黄耷拉着耳朵走过去关掉音响,定定地打量了蛇妖几眼:“苗苗说得对,是有点怀春。”
连他都从那张蛇脸上看出了一丝荡漾。
楚柯:“……你们够了。”
他裹紧毯子翻了个身,安静的室内可以清晰地听见隔壁的动静。音乐声慢慢放大,歌词响起,还是那首熟悉的《爱情买卖》,接着又是凤凰传奇和玖月奇迹轮番上阵。
蛇妖听得满脸黑线。
“她们俩的品味……是准备放弃唱歌改跳广场舞吗?”
“你以为她们之间的交情怎么变深的?不就是因为相似的品味吗?”大黄也吐槽道,慢慢挪动步子躲进了书房。
他是犬妖,对声音一向最敏感,每次苗苗唱歌他都尽量躲着,对这些广场舞神曲敬谢不敏,更别提现在徐安容和苗苗的二重唱简直魔音入耳。
楚柯甩了甩尾巴,犹豫了一下,也卷着毯子回了卧室。
接连两天苗苗都跑得很勤,第三天楚柯看到她又重操旧业开起了直播反倒觉得很惊讶。
“你不是教她唱歌去了吗?”
正好直播结束,苗苗关掉麦克风,颓废地趴在键盘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是啊,教完了,容容姐公司年会就是今天。”
楚柯看她怏怏不乐的模样有些奇怪:“那你怎么了?”
“唉,没什么。”向来没心没肺的小葱妖居然叹了一口气,“容容姐唱歌实在没什么天赋,我带她唱了两天,她依然徘徊在跑调边缘。昨天晚上她告诉我,她和她同事决定换一个才艺表演”
“然后呢?表演什么?”
“表演讲冷笑话。”
苗苗说完,又重重叹了一声。
她唱歌那么好听,还耐心指导了两天,最后学生竟然选择了表演讲冷笑话,真是老伤妖心了。
“噗——”毫不给面子的嘲笑声从书房门口传来,苗苗瞪眼望去,哈士奇笑得一脸欠揍。
苗苗情绪低落,一反常态地没有和他计较。
墙上时钟嘀嘀叫了两声,又到了整点。楚柯看了眼时间,然后开始换出门的衣服。系上围巾,穿好鞋,苗苗已经重振了心情,小碎步跑到他身边。楚柯娴熟地把她捞起来揣进口袋,推门而出。
大黄照例留在家里看家。
自从上次徐安容回家路上崴了脚,苗苗担心她就撺掇着楚柯接她下班,接了几回后楚柯已经养成了习惯,再无怨言,每天准时出门。反而徐安容觉得很不好意思,几次和他说不用来接。
“也不都是因为你,苗苗整天闷在家里,就是借着这机会出来放风,接你是顺路。而且……”楚柯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个消息,“最近这边不太平。”
他得到消息,这一带最近疑似有妖怪出没,如果仅仅是人类中的歹徒那还没什么,要是真的有其他妖怪出没,遇上可就麻烦了。
徐安容听他这么说,也就默认了,与他并肩往回走。
路上苗苗问起公司年会的事,徐安容笑了笑说道:“今天运气还不错,抽到了一等奖,是温泉旅行的家庭套票。”
苗苗对奖品不感兴趣,只对年会上的表演很执着:“所以,容容姐你真的表演了讲冷笑话吗?”
“咳、咳咳……”徐安容尴尬地扭头,“让我们换一个话题好不好?这件事说起来我就想死一死。”
看出小葱妖还想追根究底,她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说最近这边不太平是怎么回事?是指之前的那些盗窃抢劫案件吗?”
她听同事讨论过最近发生的几起拦路抢劫案,甚至在苗苗给她看的新闻里还看见了两起单身女性夜间下班路上被人尾随的案子,理所当然就将这些案件和楚柯说的联系在一起。
楚柯摇头:“不完全是。我得到一个消息,附近可能有其他妖怪出没,而且那些案子里可能就有这个妖怪干的。”
他说着,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香气引得他追寻着望向了源头。
徐安容见他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还死盯着自己肩膀看,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怎么了?”
“你之前是不是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楚柯皱起了眉,表情甚至说得上凝重。
“奇怪的人?没有啊。”徐安容顺着他的视线狐疑地看向自己肩头,想了想,有一段短暂的记忆蓦地划过脑海,“啊!我想起来了,我和同事出来在门口等你的时候和一个带鸭舌帽的外卖小哥撞了一下,因为是不小心,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看了眼什么也没有的肩膀,语气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有问题。”楚柯说着,伸出手指在她肩上拈了一下,抬起手,路灯照耀下,有几点亮粉似的东西在他指尖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那东西实在很微小,徐安容今天穿的又是白色的羽绒服,更加难以发现,如果不是楚柯特意给她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沾上了这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花粉。”楚柯回答道,凝重的表情仍然没有改变,“但不是普通的花粉,它有妖气——”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侧后方猛地扑过来,一把抢走徐安容拎着的小包包就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变故发生在眨眼之间,徐安容捂着勒疼的手臂,后知后觉地想要追上去,楚柯已经先一步追到了劫匪身后,看着正在狂奔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对准他的后腰就是一记横踢。
劫匪扑街。
几百米的距离,徐安容赶上去的时候,抢了她包的那位仁兄正被楚柯踩在脚下“哎哟哎哟”的叫唤,楚柯蹲在他跟前,一手拎着包一手按着他肩膀,很有她曾经看过的警匪片的特/警的架势。
劫匪听见她的脚步声,挣扎着侧过头求饶:“对不起小姐我今天是第一次抢劫技术还不熟练不对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抢劫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还是第一次啊!”
徐安容听着他那段没有停顿标点的话,一时间觉得槽点无数。
第一次抢劫就不是抢劫了吗?
“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她对楚柯说道。
“不急。”楚柯摇了摇头,“在这之前还有件事要处理。”
徐安容刚想问什么问题,苗苗扒着她的手指悄悄露出了脑袋,鼻子嗅了嗅,忽然惊讶地叫道:“诶?这个人身上有妖气!”
楚柯毫不惊讶地点点头:“嗯,这个人身上有妖气,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妖……对吧?”他抬起了劫匪的脸,摘掉他的鸭舌帽和口罩,一张精致秀美却充满了震惊的脸映入了他眼中。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妖?”劫匪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楚柯没有理他。
嗯?这长相好像不太符合劫匪的身份。
楚柯打量着他的脸下意识地想道,然后忍不住把他和自己做了下对比——嗯,还是没有我好看。
劫匪兄就没有他这么多念头了,之前一直被踩在地上,他没有见过楚柯长什么样,现在猛然一见,等稍稍看清后,震惊的表情立刻转变成了惊恐。他死命嗅了几下,表情接着从惊恐变成了一片死灰。
“你你你你你!”
徐安容目瞪口呆地看着劫匪兄突然被盖章成了妖,又从好端端的妖变成了一个结巴,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展开。
“你你你就是那个蛇妖?!”劫匪面如死灰地问道,毫无预兆地涌出了眼泪,转眼痛哭流涕,声泪俱下,“蛇妖大人我错了!小妖有眼不识泰山请你放过我吧!我以前从没干过坏事,这不过年了吗,实在攒不到回家过年的钱,今天第一次抢劫,我之前真的没有抢劫过,念在我是初犯,求求你饶了我吧!不要吃我我真的不好吃的,我是植物成的妖,没有肉味……”
劫匪兄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张漂亮的脸蛋即使哭得涕泪横流也无损五官的精致,一大段话说得流利异常,完全不见之前磕磕绊绊的模样。
二妖一人面面相觑。
听这个不知名妖怪说话的语气,好像对楚柯很了解。
“你……认识我?”楚柯从他话里听出了一点异样的苗头,可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妖怪,妖怪化形之后,长相是很难改变的,他不可能以前见过后还对他毫无印象。
劫匪止住了一点哭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吸了吸鼻涕问道:“你是不是蛇妖?姓楚?家住陆北亭小区?”
竟然还真的认识他。
楚柯抬头看了徐安容一眼,发现她也好奇地盯着他,视线在劫匪兄和他之间来回扫射。
他拧着眉点头:“我是。”
劫匪立刻又哭了,泪如雨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蛇妖大人你不要吃我,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徐安容一脸懵懂地站在一旁,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楚柯难道在妖怪间还有什么特殊地位吗?
苗苗若有所思:“我有听其他妖说过,老蛇是我们这一带的地头蛇。”
真·地头蛇。
徐安容感觉内心万马奔腾而过,这句耳熟能详的俗语仿佛瞬间有了具体代表。
楚柯被小妖怪哭得头疼,勒令他闭嘴:“安静一点,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局。还有……”他打量了一下哭得鼻子通红的小妖,吩咐道,“先变回原形吧。”
劫匪兄抽抽搭搭缩小了身形,很快地上出现了一个大蒜似的小妖精,小叶子中间开着一朵淡黄色香气幽幽的小花,圆滚滚的白色茎块生出了火柴人般的四肢,小黑豆眼不安地乱转,一会儿看看楚柯一会儿又瞟着地。
徐安容看着他忽然心有所悟,戳了戳苗苗的小叶子提醒她:“苗苗快看,你兄弟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