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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共鸣 ...

  •   “啊呀。”

      脑袋被突然轻轻地敲了一下,阿申扭过头,“……夜一先生?”

      “小丫头乱说什么呢。”夜一好笑地看着乱扯的阿申。

      “……”阿申羞愧地低下头。当然,不是为了蒙一护这件事,而是因为,身为瞬神夜一的弟子,她居然失去了战斗的信心。

      “唔……”

      “啊,露琪亚你醒了!”

      露琪亚的苏醒很好地解决了阿申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尴尬,她惊喜地看着她的伤口痊愈,手上附着的灵力逐渐消退,将她扶了起来,“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唔……砂流……?”露琪亚还有些迷迷瞪瞪,但作为死神的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地摆脱了眩晕感,“我还——袖白雪呢!?”

      “没有死吗?”

      被露琪亚提及的斩魄刀,已经和浦原喜助过了好几招,朝她的主人投去了冷淡地一瞥,“不过,这倒也好。”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露琪亚借着朋友们的力量站起,“袖白雪?”

      “我要做什么?”沐浴在月光之下的袖白雪,感到了疑惑似的微微歪头,“正如你所见。”

      她将那、露琪亚为了自己的职责,为了自己的友人,而指向敌人的雪白刀刃,指向了一护和阿申:“我要夺走此二者的生命,将他们从的你的身边永远地夺去。”

      “为什么?”这让露琪亚混乱不堪,刚刚才被治好了伤的她,询问着自己的斩魄刀,“我们不是生死依存的吗?一直以来,我们难道不是左右相伴的——”

      “不,”而袖白雪将自己的刀刃指向了露琪亚,嘴中吐出了与她的属性一般的话语,“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至今为止,我作为斩魄刀的力量,被你自由地使用着,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你说别无选择……!”

      “是的,而现在,”这仿若是冰雪铸就的丽人说道,“我已经从你的束缚中解脱了出来——我已经自由了。无论我要做什么,你都无权阻止我。”

      “不,这不一样,一护和砂流,是我重要的友人,”露琪亚同样地拔出了刀,与袖白雪相对峙着,“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们!”

      “这样吗?”袖白雪微微蹙眉,“想要妨碍我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饶恕。我要为我的自由使用我的力量。至今为止,你一直以为我是你的力量吧?但是这是错误的。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今后就不同了。”

      袖白雪冷酷的言语,让露琪亚知道,她们彼此之间,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可是,难道她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想要独占她的力量,并将她置于痛苦之中吗?……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

      露琪亚紧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漂亮的就像琉璃一般的深紫色瞳眸里,是坚定不移的决心:“袖白雪——你要恨就恨我吧!”

      ——这是一场不容许他人插手的战斗,露琪亚抱着、即便会失去一切,在地上苟延残喘,即使要回到流魂街的心,和袖白雪战斗着,用六杖光牢将自己与袖白雪紧锁在了一起。在冰雪萦绕成的球体中,露琪亚使用了高阶的鬼道,双莲苍火坠。

      那样近在咫尺的爆炸,让两个人同时向反方向坠落。

      讽刺的是,一直对露琪亚抱有怨恨憎恶的态度的袖白雪,却在露琪亚重伤坠落的时候,呼唤着她的名字,想要抓住她的手。

      而其实,这份爆发的反常,在露琪亚说,她决定放弃一切、放弃曾经是自己的一部分的袖白雪、让袖白雪自由的时候,就隐约有些苗头了

      “露琪亚——!”

      一护和阿申,要不是有夜一在旁边按着他们两个人,早就按捺不住、掺和到这场战斗中去了。

      阿申看着刚好了没多久,又受了重伤,一身鲜血淋漓昏过去的露琪亚,眼泪都要下来了。

      而袖白雪跌坐在离露琪亚不远的地方,怔愣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那个娇小的女性死神被她的朋友们围绕着:“……朽木露琪亚……”

      她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而非是高贵冷艳的天女。

      她想着露琪亚对她说的,最后一句“——永别了,属于我的你”,不知为何,感觉心脏的部位,传来了隐约而持续的疼痛:“……为什么?”

      “——你是在说‘为什么’?”浦原喜助一边干脆利落地封印了袖白雪的力量,一边说,“斩魄刀,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铸成的,死神通过知晓赋予自己斩魄刀的名字,通过与之进行心灵的对话而获得力量,和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可是,你赋予朽木桑力量,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吗?”

      “!”

      袖白雪如若冰霜一般清浅的藤色眼眸陡然地睁大了。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讽刺过露琪亚回忆从前的时候,灵压会出现破绽,从而抓住了破绽进攻——可是,现在却也进入了被她自己所鄙夷的过去回忆中了。

      “袖白雪,你是真的讨厌露琪亚吗?”

      露琪亚在伤势在阿申的努力下,总算是稳定下来了。她呼了一口气,拂去了头上的冷汗,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一脸惘然地捂着心脏的袖白雪,“你确定你恨她,恨她去死吗?那为什么呢?她虐待你了吗?她对你有哪里不好吗?她不拿你当同伴吗?”

      “……”

      阿申一连串的问题,袖白雪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她的面部表情重新恢复了对周遭所有的事物都不屑一顾的高傲。可是迷惑的眼神,却透露出她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

      “……我讨厌你,露琪亚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也是我重要的伙伴——如果你不是她的刀,我一定会杀了你。”

      阿申愤怒,也很难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对露琪亚真的很重要。你要是单纯的只是她的敌人,她的刀刃不会那么迟钝。她不会用这样同归于尽的方式处决你。因为你是她的一部分,处决你,就等于处决她自己。”

      阿申本来不想说那么多的,她一开始对袖白雪说话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用言语让她为了背叛露琪亚这件事而后悔难过,就像言情小说里让读者无比解气的渣男番外那样。可是越说,她越觉得又什么东西在共鸣:“你其实也很在意她的吧?那为什么……”

      她忍了又忍,才勉强地忍住了自己的鼻音:“……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伤害了很在意的人之后,才领会到,‘啊,其实我超级在乎、超级喜欢这个人的’啊?”

      “人类——死神,从某种方面而言也是相当脆弱的啊,你们这群混蛋!”

      可是,糟糕,不论再怎么忍耐,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一片了。

      “要不是今天的这场战斗在这浦原商店!而是在那个不知名的荒郊野外的话!露琪亚……露琪亚就会这么一个人冷冰冰的死掉的啊!!”

      要不是她和“本丸”有着百分百的契合度的话,她早就横尸在本丸里了啊!

      “被背叛——被重要的存在背叛的话,心会很痛啊!”

      被刀剑男士——即使知道不是自己的——伤害,心会很痛啊!

      “明明她是无辜的!……难道不是你被村正放大了对露琪亚的不满吗!?”

      明明她是无辜的!被针对什么的,难道不是从前的审神者的锅、还有瞎几把搞事的时之政府的锅吗!?

      “如果露琪亚今天真的死掉了的话——”阿申咬牙切齿。

      “我绝对、绝对绝对会抱着,‘绝对要杀了你’的决心,杀了你!”

      于是——

      于是,就这样,哭得一脸鼻涕一脸眼泪的阿申,把看上去总是在蔑视所有人的袖白雪,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之后,估摸是太过羞耻、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所有人面前哭得那样惨烈,黑色头发的少女一溜烟地把不动·醉·睡没睡自己知道·全场最佳·行光送回了他的房间之后,便速度地蹿回了自己的房间,蒙头盖脸地睡下了。

      虽说,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放声大哭之后的心理放松而很快入睡了……问题是她这几天一直无所事事,光顾着发呆了啊!

      睡了没几个小时的阿申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好一会儿都没能睡着之后,终于不得不爬了起来。可是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事儿啊,黑魆魆的房间里,仿佛随时都会从角落里窜出一只鬼……

      噫!

      阿申被自己丰富的想象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自己的一头鸡窝毛扒拉地平整了一些后,便揣着手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她原本只是想在浦原商店里的庭院里吹吹风的,只是没有想到庭院里,此时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有点尴尬。

      阿申不想去打扰对方,转身就走,不料下一秒却被对方反叫住了。

      “小主君~”对方微笑着,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木制地板,“您不来喝一杯吗?”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阿申看看次郎太刀,又看看天空上高悬的明月,总算是接受了“她居然在大晚上被大太发现了踪迹”的事实,“我还是算了吧。”

      “是吗?”次郎也没有什么不满,“哦哦,是我忘了,主君酱你还是未成年呐~”

      阿申:……

      “未成年怎么了,你可不要小看我的酒量,”阿申木着一张脸,在离次郎太刀尚且还有一个小臂的位置坐下了,“还有,‘主君酱’是什么称呼啊!”

      “是我承认了主君您的称呼。”

      “!”

      阿申在那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转过头去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虽然这样问可能有些失礼——您是喝醉了吗,次郎君?”

      “什~么~啊~”然而次郎的语调,又变成了和方才的正经截然不同的醉鬼腔调,“居然,小主君你这样说不是‘可能失礼’,是‘就是失礼’哦!也太伤人家的心啦!”

      “可是难道不是吗?”阿申视线漂移,“次郎君你难道不是在战场上也是醉醺醺的,重伤了还要说‘啊啊……弄得人家酒都醒了……’这样的话?”

      “啊啊,”次郎爽朗地笑道,“您还真是了解‘次郎太刀’呢!”

      “那当然,次郎可是我——”阿申一顿,唇角边提到自家开荒的一队成员的骄傲微笑都黯然失色了,“……”

      ……她的本丸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吧?不然也不会被时之政府派遣来到那个本丸……

      次郎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又挽起了明艳的笑容:“那也没办法啊,人家就是这样的刀……小主君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不是你来了之后天天和夜一先生酗酒的理由==”阿申为次郎的不再追究松了一口气。

      “可是,在本丸里的话,”次郎太刀的脸上露出了凄惨的表情,“酒都被大哥管起来了!”

      他孩子气地朝阿申比划着:“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哥管的超严!这么点酒,根本不够塞牙缝!我都感觉自己是一把废的大太刀了!”

      “酒会塞牙缝才奇怪吧==”阿申一边吐槽,一边朝次郎嫌弃地挥手,“臭死了,一股酒臭。太郎阁下能管束着你真是太好了,不然整个本丸说不定都会充斥着一股酒臭……啊,别再靠过来啦!”

      “我说啊,小主君,您是不是太没有警惕心了?”

      “!”

      阿申一阵心悸,只看见次郎太刀微眯起的金色眼睛,在月华的洗涤下,惊人的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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