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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鹤的忠诚 ...

  •   “前面的那是?!”

      鲜艳的披散开来的红色长发,与蜿蜒流淌的赤色血液不分彼此,让阿申着急的是对方——露琪亚的青梅竹马、阿散井恋次,逐渐消散的灵压。

      把鹤丸在路上的解释串起来就可以发现,这位六番队的副队长在之前来探问她这位旅祸的话中,其实就已经暗藏了鹤丸会来救她的深意了吧。

      阿申抿了抿唇,不再多想,运用瞬步快速赶至到了对方的身旁,拿开了盖在他身上的(据说价值能在瀞灵庭的一环买十幢别墅)银白风花纱,给他进行手入。

      “这位副队长可真是意外的仁慈呢,”鹤丸惊讶于阿申之前死也用不好、如今却突然运用自如的瞬步,“没有想到他居然以那种方式‘解决’了昔日的部下,而不是彻底消除祸患。”

      阿申对于这被染黑的鹤的发言倒是不意外,因此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毕竟是曾经交付过后背的同伴,怎么可能下得了这个手。”

      “那,要是是我呢?”鹤丸落后于阿申,才赶到了昏迷不醒的阿散井的身旁蹲下,看着阿申,“那您会做什么选择呢?”

      “啊,我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你的。”阿申干脆利落地回答。

      “啊、为什么啊?”鹤丸瞪大了金色的眼眸,“你不是刚才才说过‘怎么可能下得了这个手’吗?这么光速打自己脸真的好吗?”

      “谁打自己脸了!”对于“打脸”一词现在敏感——因为事实上,阿申的确无法反驳她不断地在打自己的脸——阿申要不是顾忌到了一看就是被朽木白哉的始解伤到、命悬一线的阿散井,一定会随便拿些什么糊鹤丸一脸的,“——我们两个的情况根本不一样好吧?”

      “阿散井面对的是私交甚好、对他信赖有加的下属,”阿申一脸不爽,“而我呢?面对的是忠诚到期的反骨仔==要是你敢做出什么伤害到前田他们的举动,我当然是二话不说就宰了你啊——机会都给过你了,所以抓不住都是你的错。”

      “好吧,好吧,我的错我的错,”鹤丸高举双手以示投降,“不过,也请拜托您多相信我一些吧——我自认为可是一个忠诚可靠的好下属呢。”

      “你说的是谁啊==”

      鹤丸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情和审神者吵嘴。他下意识地就察觉到了这位审神者的手中从未沾染过血腥的事实。

      “不才正是在下!”鹤丸笑眯眯的,“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可以无偿、提前、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哦~”

      “……”阿申迟疑地看着鹤丸无懈可击的笑脸,觉得他肯定要搞事情,但又实在按捺不下自己的好奇心,“……什么消息?”

      “我和蜻蛉切之前就和四枫院君汇合了,在那之后,除了伤痕累累的一护,她还带回了被您嘱托的粟田口家的小鬼和贞坊的本体,”鹤丸微微地停顿了起来,在提起了阿申的心后,才满意地继续向下叙述,“据我观察,他们两个的表情可不怎么好看哟——嘛,毕竟被主人抛下什么的嘛……”

      鹤丸的话意犹未尽,阿申整张脸都僵住了。

      “我……”阿申的嘴张开又合上,就是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毕竟,鹤丸说的都是事实啊。

      “看着主人在自己眼前被砍得伤痕累累,自己却因为命令制约,”鹤丸摆手,“只得旁观——我能感觉到的哦,不止是贞坊,还有前田,他们两个的心都要碎了哦……”

      “可是我不是是为了保护他们嘛!”救人反被指责,阿申也有小脾气了。

      “……”刚才还没个正形的鹤丸却于此时半阖上了眼睛,“您也要考虑一下我们身为刀剑的心情啊。”

      真是奇妙,明明是相同的制约,目的却完全背道而驰……

      明明同为人类,组成的血肉从本质上而言并无区别,皮囊下的心却是无法预测的变幻莫测……

      “我们还不是付丧神的时候,对世间的一切就只能袖手旁观,或许一开始有过不甘心的想法——但是经历了漫长的时光之后,只能麻木到欺骗自己看淡了一切风起云涌——”说到这里的时候,鹤丸觉得会说出这一番话的自己绝对是哪根筋搭错了。

      “嘛……哈哈,我好像说了奇怪的话……请您忘记吧——其实我想说的是,希望您能尊重一下刀剑付丧神自身的意愿、呃,这么说好像也是够奇怪的,毕竟再怎么说您也是我的主君……”

      鹤丸国永,这柄流传了千年、被众多豪杰推崇抢夺的皇室御物,大概一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举足无措过。

      重点是,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的混乱。审神者也没有说什么奇怪地话,做出什么奇怪地举动啊……?

      简直就像——那种刚刚被锻造出来,连锋芒都不知道掩藏的刀剑,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手入完毕,审神者覆在阿散井伤口上方的手、上面清澈的灵力逐渐褪去了。她看着鹤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有吓到自己的有一天呢,哈哈!”鹤丸将眼神瞟向与审神者相反的方向,强行转移话题。

      “我知道了。”

      “?!……”

      让鹤丸重新不得不直视审神者的,是她紧握着自己肩头的温暖双手。

      “……您知道了什么?”

      “我会正视你们的心情的,不过,就像前田和太鼓钟想要保护我一样,我对他们也是怀着相同的心啊。”

      阿申搭在鹤丸肩膀上的手,将她坚定的心意也一起传递了过去:“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和他们解释,寻求他们的理解和原谅的。所以谢谢你,鹤丸。”

      “我现在,可以相信你的忠诚了,期限是永远,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过期啦。”

      “……”阿申前半段的话,让鹤丸蜜汁触动,可是后半句却让他忍不住黑线,“……什么过期的啊,刀可是不会过期的啊。”

      可是,他却在笑。

      “您怎么又这样相信我了呢?”他问道。

      “因为你向我发出了谏言啊,”看到他恢复成了平日里洒脱的模样,阿申才放心地收回了手,“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会因为保护了他们而陷入一种悲天悯人的自我满足中,自然不会理解为什么前田和太鼓钟反而会不开心——按照我的性格,大约误会只会越缠越深吧。”

      “如果你没有效忠我的心,”阿申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说出“效忠”这种在现实世界里略带中二的词汇,而没有感觉不对劲了,“怎么会冒着被我厌恶——甚至刀解的危险做出这种事情呢?”

      况且,在阿申看来,效忠只是一个重要的结果。至于为了什么而效忠,这反而是次要的了。

      因此……

      “您难道不知道,您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会刀解已经获得了人身的刀剑男士的人嘛,”鹤丸觉得审神者有毒,让他说出了一些原本埋在心底,不会说出的话,“而且我可不一定是折服于您才献上忠诚的。”

      “只要那份忠诚不会被亵渎不就可以了吗?”阿申理所当然地笑着——当然,她不管催生忠诚的是金钱、力量、抑或是重要的人,她指的是亵渎是不在关键时刻被捅刀子,“而且你最好不要小看人类的‘冲动’啊,鹤丸君。”

      不管事后有没有后悔,在怒火冲头的那个时间段里做下的事,做下了就是做下了,就算你是曹操也无法挽回。

      而且,像人类这种薄情自私的生物,最好还是不要抱有太高的期望比较好哦?哪怕是最为炙烈的爱,也可能会在下一秒转化为最为粘稠的恨,将催化这份感情的人拖入不见天日的深渊。

      “我可从来不敢小看人类的情感啦。”鹤丸说着,“您最好先考虑考虑怎么安抚您受惊的部下吧。”

      阿申:不想和你说话。

      阿申:消沉

      阿申:怠惰

      “哦哦!主君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鹤丸宛如发现了新大陆般叫了起来。

      “才没有,”阿申指着自己的脸,上半身向鹤丸微微倾斜,“看见了没,我满脸写满了开心,一点也不沮丧,甚至觉得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我充满活力——”

      “那还请您不要用比钢板还直的语气说话啊!”鹤丸忍得很辛苦,才没有捶地大笑起来,“讲真,你现在,表情——就像被撸秃的橘猫一样嘛!”

      阿申在义正言辞地纠正鹤丸这个世界上没有橘猫这个物种、只有橘猪,和告诉他回到本丸的时候会把他吊在刀解池上面一个星期之间,徘徊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朦胧转醒的阿散井恋次拯救了选择困难症患者。

      “你、你们……?”

      鹤丸猛地凑到了他面前:“呦!阿散井,好久——不,应该是只有一会儿不见!”

      “嗯?”阿申眨眨眼,“你们认识?”

      “是的,这位副队长是和一护一起练习卍解的呦,”鹤丸向阿申解释来龙去脉,“他好像是为了打败那位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不过看样子,是失败了呢~”

      扎心了,老鹤。

      阿申看着因为鹤丸的话捏紧了拳头的阿散井,心中不由得窜出了这句话。

      “我倒不这么觉得呢,”就算是为了救露琪亚,也绝不能让他颓唐起来,阿申看着散落一旁的银白风花纱,“那位朽木队长可是把那个银白风花纱留下了哦?按照那位大贵族的骄傲,如果你没有伤到他,他没有认同你,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留下来的。”

      “振作起来吧,阿散井君,我们一起去救露琪亚吧!”阿申站了起来,俯视着躺在地上的阿散井,“我要去让那个朽木白哉大吃一惊了!——你去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鹤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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