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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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草效果超凡，本来还往外渗血的伤口血已开始凝固，宋乙翻出之前弄的两个简易绷带——血迹已经洗不干净了，绷带上好多污黄的痕迹——她卷起裤腿，将绷带绑在了腿上，然后转身来查看阿丙的伤。
阿丙的伤口看起来已经被处理过了，最严重伤的是翅膀上的一条血痕，几乎从翅根划到翅尖，绒毛被扯下来，伤口深到见骨，厚厚一层药草渣捂在上面，还用大树叶给包了起来。宋乙的心情有些复杂，怎么说都是她选择了那个方向，如果，因为这个伤本来能飞的他再也飞不了呢，她伸手轻轻碰了碰阿丙的翅膀，“疼吗？”
阿丙点头又摇头。站起来焦灼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将地上的东西都弄散，末了，伸手指了指外面的鸟人，“他们……我们的地方，这里，我们要走。”
“嗯？？”宋乙的心不由地提起来，难道外面的大鸟人要强占他们的山洞，让他们走？成年鸟人回来就开始抢夺资源？
“阿丙，过来。”
宋乙撑着阿丙的胳膊站起来，半倚在阿丙身上向外走去，他皮肤热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宋乙感觉到半个身子都暖起来，鸟人的体表温度绝对超过了三十七度。
洞外站着两只成年鸟人，一高一低，高的那只腰间围了个草裙，低的那只全身光秃秃的，胯、间也是，没有雄性生物的凸起物，应该是雌性。他们居高临下的瞥了眼阿丙和宋乙，便又悠闲地在洞口踱来踱去。
宋乙看到她原先布置好的那种荆棘陷阱如今已经被清理——他们应该知道那种荆棘的效果。以前烧过火的痕迹也被他们打扫了，堆起来的石头也被他们扔掉了，立起来的烤肉架也不见了……只要是她手工打造的，不管是物品还是痕迹都通通不见了，包括门帘，难怪她刚在能看清楚伤口及其他东西了。
精心打造的一切就这样被破坏，宋乙怒火攻心，身子都颤了起来，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成年鸟人的目的现在还不是很明确，而且万一打起来，她和阿丙也只有吃亏的份。
“阿丙，他们是要做什么？”宋乙轻声问阿丙。
“留下来。”阿丙字正腔圆地回答。
“阿丙你告诉他们，这个地方是我们的。”宋乙指了指脚下的土地，“他们要在这里安家到其他地方去。”管他们什么语言不通，既然是同一种族那他们总会交流起来，宋乙催了催阿丙，“快告诉他们。”
“我们要走。”阿丙摇头。
“我们不走，这是我们的地方，我们在这里的‘家’，该让他们去找地方。”宋乙指了指不远处的成年鸟人。
“不，我们要走。”阿丙再次摇头。
“我……你疯了吗！”宋乙一把推开阿丙，劲大到他们都不自主往后退了好多步，宋乙还差点摔倒在地，“我好不容易找到这地方，辛辛苦苦建造了这么长时间，各个地方都探熟了，你说走就走？！他们把我们的‘家具’都弄没了？你让我走？！凭什么我走，我不甘心，要走你一个走！”
宋乙情绪激动，本来凝固快开始结痂的伤口又裂开，血慢慢流出来。
阿丙有点呆滞地看着宋乙，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宋乙，他也不明白宋乙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时间到了……走啊……得走……”他似乎陷入迷茫，只不断重复碎碎念道“得走。”
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宋乙站在洞口抹了抹眼泪，她到这里统共哭过没几次，因为她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这次，连阿丙都没站到她这边听她的话，反而开始退却……
“我们走”？走去哪？两个病号在森林里怕是一个夜晚都过不了吧。
腿上和胳膊上的刺痛让宋乙慢慢平静下来，她不能退缩，包括阿丙，她一定要带着阿丙留下来。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阿丙垂着头站在不远处，宋乙找了根棍子撑着站在洞口处，缺水和缺休息让她的脑袋里嗡嗡响个不停，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宋乙正准备进山洞找个东西垫着坐时，成年鸟人的其中一只——雄性那只，突然一跃，在起跳的瞬间大翅膀展开，眨眼间就从天上飞上去了。这里树多，他侧着身子从树的缝隙中唰唰飞过，直到没影了，宋乙才晃过神。
雄性鸟人出去了似乎没几分钟回来了，这次倒是直接从天上降下来，他手里捧着一张很大的叶子，放到地下后，宋乙看到里面放着好些个果子，红的绿的都有。
雌性鸟人拿起三个果子，向她走去，宋乙正准备往后退下，雌性鸟人直接往她怀里塞了一个，接着把剩下的两个塞给了阿丙。
宋乙想了下，在衣服上擦了擦果子，吃了。
吃完果子，她进去拿了些以前剩下的棕榈叶放在地上坐了上去。
还是那样僵持着，阿丙有几次凑过来想给宋乙说什么，宋乙转身没理他，阿丙又凑过去和那对成年鸟人‘结结巴巴’对话……宋乙这才发现，鸟人的语言并不是她以为的叽叽喳喳，或者是对天长啸，他们喙部紧闭，喉间发出婉转的声音，有好多个不同的调子，三只鸟人凑在一起，彼此互相交流，阿丙也开始用闭嘴用喉发声，时不时还会蹦出一两个汉字。
许是正在学习容易搞错调子的意思，阿丙哼了某声后，还差点被雄性鸟人揍。
等他们交流结束，天已经黑了，阿丙熟练的从洞里取出先前钻木取火的工具，找好火绒后，使劲钻了起来。待钻出火星后，双手捧着火绒向宋乙走去，“宋乙~”他略带讨好地叫了声宋乙，“这个……”他想让她帮忙把火吹起来。
“那个，我们先不走，他们说了。”阿丙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宋乙抿了抿唇，就着阿丙的手把火吹起来，阿丙忙将火放到地上，拿了些柴火放了上去。
火很快燃起来，那只雄性鸟人大叫一声，翅膀怒张就要冲过来熄灭火——在森林里，每次森林大火让各种动物死伤无数，所以所有的生物都怕火。阿丙上前挡住了，到远处找了些石头把火圈起来。
“过来，宋乙。”他冲宋乙挥了挥手，“到火来。”
冬季现在还没完全过去，冷风入骨……宋乙的腿都麻了，尝试着站起来挪了过去。
阿丙过来扶将她扶过去，也坐在了她身边。
“宋乙。”
“嗯？”
“宋乙。”
“嗯？”
“宋乙。”
“嗯？”
“我不走。”
宋乙突然明了，一切的争执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