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的代价》镜之眸

2、第二章

　　大学四年确实没让程凡有太多的机会与沈凌接触，毕竟大家都不是一个阶级圈的人。沈凌理所当然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周围逢迎拍马的人数不胜数，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孩子多如过江之卿。沈大公子通常是来者不拒，不过也没听说过和谁有过后续发展的，而程凡只是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甲而已。
　　毕业的时候程凡靠广撒网的战略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公司找了个网站维护的工作，每月也就那么一千多块钱，勉强维持生计。纵然是这样，奶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好生高兴了好一阵，拍着程凡的手连连说好，当晚就包了馄炖，还特意多加了些瘦肉，用油煎了一些送给邻居们吃。逢人就说自家孙子找到工作啦，还是在大城市。然后大婶大妈们就礼节性地说了些恭喜之类的话。看着奶奶毫无掩饰的笑意，程凡到最后也没忍心告诉她，这其实没什么。
　　自此身为社会新人的程凡就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有人说进入社会后就是另一个世界，程凡完全赞同这句话。一年半载的时间就足以消磨了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少年时代仅存的那点棱角差不多都被逐一磨平了，人生似乎就是如此了。努力工作期望多发点薪水，幸运点找个漂亮老婆装门面，完成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然后为了奶粉钱和教育基金打拼，最后了此残生。有时候程凡想想都觉得好笑，人生三分之二的时间竟然都是为另一个活了，而中国人还给它取了个特有意境的词：血脉。人生大概就这样了吧。
　　可是命运却跟程凡开了个玩笑。就在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他遇到了沈凌，那个昔日的贵公子。后来回想起来，那也许是沈凌活那么大最糟糕最狼狈的样子了。
　　那天当程凡照例光顾完每日必行的小超市后，拎着便利袋往家走去。在经过那个巷弄的时候他确实听到了一些声音。
　　“靠！竟敢在老子的店里偷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就是！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长长记性！”
　　“啪！啪！”
　　应该是抡耳光的声音，看样子牙龈应该打出血了，程凡这样想，但是仍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这种闹剧看多了也就冷漠了。想要在现实社会生存下去，保护自己才是硬道理。
　　接着是一顿暴打的声音，隐约能听到木棍之类敲打在□□上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闷哼，至始至终都没发出高分贝的惨叫。挨打的小子倒还算硬气。渐渐的声音渐渐小了，只能听到急促的喘气声。人体力有限，应该是打累了，下面就应该是一番敲诈勒索了吧。程凡哼哼气准备离开，已知的结局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力哥，这小子……长得真不错……比卖的那些妞正点多了……你看……”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程凡浑身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倏的控制不住，这些异状致使他没有继续迈开步子。
　　“哈！还真的。刚刚没看见脸，没这碍事的头发，这小脸确实让人看得心痒痒。看看这眼睛，这皮肤……”
　　“嘶！”布料撕裂的声音。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抗议的声音。
　　等等，这声音怎么那么熟？在那一瞬间，程凡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叫喊起来：
　　“打架啦！出人命啦！快报警啊！快来人啊！”
　　那群心虚的人闻风丧胆，化作鸟兽遁逃。程凡一步步走到那个挨打的倒霉鬼面前上下打量，衣服完全是被毁了，露出洁白光滑的皮肤，看来还没落难多久。裤子被拉到了腿弯，黑色的底裤一边也被斜扯下来露出髋骨，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视觉效果，连程凡都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的视线往下移，发现脚上已经掉了一只鞋，另一只还在。最后，程凡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可怜小子的脸，想看看他到底长着怎样一副倒霉相。拨开挡住脸颊的中长发，首先看见的是那双桃花眼，正透露着倔强与愤怒，紧抿的嘴唇让这张精致的脸看起来更像受伤忍耐的小兽，也是程凡见过的最美最骄傲的小兽。沈凌，没想到我们竟然有今天。
　　从便利袋中取出一块面包，程凡把它放到了小兽面前，用温柔低沉的声音说：“要吗？”
　　小兽狠狠盯着他，可是他不怕，因为知道现在自己更占优势。就在小兽不顾一切将爪子伸过来的时候，程凡又将手缩了回去。
　　“这是有代价的，知道吗？”
　　小兽的爪子只在空中顿了一下，下一秒程凡手里的面包就被强了去。看着那狼吞虎咽的人，程凡不自觉的笑起来。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他要告诉他，这一刻让他死都是幸福的。

作者有话说

　　第一章没反应，好低落，大家不喜欢这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