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所谓剧透就是这章有男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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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人类在几千年前曾有一种性别歧视的宗教，他们的教义之一便是女性作为男性的私有财产，真正美丽的样子只能在家给丈夫看，出门则要遮挡起相貌。你不觉得唐娜德喜欢你狼身而让你在外用人身也是类似的想法吗？”
面对这位知识渊博的会长的犀利追问，尼亚哑口无言，沉默了下来。从言辞上来看，这样的类比似乎顺理成章，但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唐娜德皱眉，替他回答了这位中年丧失的追问：“您在偷换概念，斐纳先生。您所指的是一种强制性的约束，但在这里从没有谁强迫过什么，不是吗？”
听过她指出的关键，尼亚找到了这个类比不对劲的地方。的确，已经6016年了，人们虽然总会为了这样的措辞那样的规定争论不休，可不会再有这样的强制束缚。然而……会长却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丧尸特有的纯白眼仁透露着某种必胜的自信。
他仰头，用下巴示意旁边的一个方向，道：“看到那面的史莱姆了吗？”
唐娜德和尼亚转头望了过去，灯光下，一只晶莹剔透的史莱姆正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淡蓝色的透明身躯在灯光下有着蓝宝石般的美丽。
“他是○○汽车的总裁，”唐娜德收回目光，耸肩，道“如果您想要认识的话，我可以……”
“您看，您果然没有注意到真正的重点。”斐纳会长打断了唐娜德的话，神色严肃了起来，认真而用力地解释，“明明是史莱姆，可为什么在形体上表现得像个人呢？”
是的，那位身居高位的史莱姆总裁，现在看上去像是果冻雕成的人体塑像，只是与皮肤头发一色的西装样式有些奇怪罢了。
她再次收回目光，故作轻松地对面前的丧尸保护协会会长道：“可能……是习惯、爱好？”
“就像尼亚先生在公众场合的‘习惯’一样么？”
“不，”尼亚开口，加入了对话，“其实我比较喜欢合法裸.奔，就是功力不够，狼身时说不好蓝星语。”
会长：“……”
尼亚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您不觉得光秃秃的没有皮毛丑死了吗？”
“干嘛？觉得我丑啊？”唐娜德手下掐了他一下，哼了一声，“那也没用，毕竟我有钱呀。”
会长：“……”
重重咳了一下，斐纳会长找回了逻辑，一针见血道：“那为何您的模特事业却一直以‘人’的那一面出境呢？”
“这与市场有关。”唐娜德脸色僵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某样问题，却还是流利地答了出来。
“您是指市场取向？大众的审美吗？”
“不然……总体性的看法？”
他挑眉，纯白的双眼望向她，进一步问：“社会舆论？您不觉得这是一种无形中对少数种族的压迫吗？”
“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范围，也不必上纲上线。”面不改色，唐娜德回答道。
“很好，那么就回到更小的事情上吧。”会长耸肩，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更加针对的事情上，“前几周发表的蓝星平权年报您看了吗？”
我了个大去……唐娜德感到一下子就不好了，也在瞬间猜出了为何这位会长会拦住自己的原因。那份年报挂了她的唐氏集团，包含了旗下的数个著名的子公司，就在前几日还有反射弧慢了蓝星半圈的媒体拿这件事儿怼她。正在她想着要不要拉着尼亚转身就走的时候，这位会长已经开口了。
只听他道：“年报统计了蓝星五百强企业正式员工的性别与种族比例，您的唐氏在这方面可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唐娜德：“……”算了，反正已经被嘲了这么久了，干脆躺平任嘲好了。
在那份统计中，她的唐氏拥有的人类员工的比例高达66.6%，位居榜首；而性别比例上，心理阴性者、无性者与恋物者的比例也都高于心理阳性者。所以……
——歧视少数族裔、歧视雄性的结论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不行，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就这么躺平任嘲。毕竟眼前的人和那些无良的记者和键盘侠不一样，对方可是平权组织的会长啊会长！这种事必须解释清楚，不然搞不好会被起诉然后闹上法庭的啊！
忍着捂脸的冲动，唐娜德轻叹一声，道：“那份报告只是统计了正式员工而已，而您也知道，真正的雇员……我是指临时工要远比那些多得多。你知道的，毕竟雄性的Y染色体短了那么一节，脑子不太好使但更有体力上的优势，所以通常不会是正式员工，而是按天结算的雇工。另外，关于种族……”
“一派胡言！”会长打断了她，似是有些气急，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度，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而真·歧视得理直气壮的唐娜德似乎没什么反应，摊手，年轻漂亮的脸上展现出有些无辜的样子。
就在这时，另一位较为年轻的丧尸匆匆跑了过来。与会长不同的是，他的脸色没有那样的苍白，两只眼珠是纯粹的黑色而非白色，像是黑曜石一般，映着会场棚顶水晶灯璀璨的光亮。
很明显，他不是纯种的丧尸，而是丧尸和其他种族的混血儿。
“父亲，那边火星传媒的总经理还在找您呢。”这位赶来的丧尸——或者说，是半丧尸——称会长为亲父，并巧妙地找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台阶。
目送走会长后，转身，他身上的深色燕尾服因为刚才匆忙的小跑而有了些褶皱。他没有眼白的纯黑双眼望向唐娜德，彬彬有礼地浅笑、点头道：“抱歉，唐女士，您知道的，家父的主张有些激进……”
“没什么。”多少松了一口气，她慷慨地没有深究，“其实我反而觉得他说的有点儿道理。”
她的后半句显然出乎这位丧尸先生的意料，他微微睁大黑曜石般的双眼，随即从惊讶中恢复。
紧接着，便听到唐娜德若有所思地问向身旁的超模：“尼亚，你说……为什么你圈走T台的都是直立的种族？为什么没有其他类型的专场呢？”
尼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小声道：“其实有……只不过很少。”
“啊！”她一手锤向手掌，灵光一闪道，“那我们就投资一个毛茸茸的生物时尚秀吧！你觉得怎么样？”
“大多数毛茸茸的生物都不穿衣服，娜德。”尼亚一脸黑线地回了话。
唐娜德：“……我选美，不成么？”
“你是想选新欢吗？”
“……”
一旁的年轻丧尸——这样仅从外表上的形容总有那么几分不够准确，应该说是，以丧尸的标准来看还很年轻的丧尸——恰到好处地隐藏起了脸上诧异的神情，尽管脸色带着天生天然的苍白之感，可还是玩味了起来，全然不像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后进退两难的样子。
“唐女士……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他开口，有些清冷的语调打断了二人的异想天开。
唐娜德闻声再次看向了他，礼貌性地自黑：“哪里哪里，你看我就是像传闻中的一样有钱没脑子。”
“……”
自黑过分就是自负，从某种角度而言，她这也的确是和传闻中一样自大高调。
俗话道，创业容易守业难，倘若一位企业继承人真的没脑子的话，估计早就把祖上的产业败光了，哪里还能混得风生水起……虽然名声不太好（……）。更何况……
年轻丧尸本就只有黑色的眼仁又暗了暗，更何况，唐娜德不仅守住了继承而来的企业，还逐步扩张侵蚀着市场，完美地躲过了6008年那场惊动全球的金融危机，如今的利润也是逐年稳步增长着。这样的一位大佬，说她没脑子？大概是这么吐槽的人才是没脑子的那一群吧。
他没有理会她那句淡然的自黑，低声问道：“听说您要竞选总统，请问是认真的吗？”
有些生硬的转折，话题被引到了更加严肃的政治上面。
眼前的这个家伙……唐娜德觉得兴许是自己的错觉，但他这面不露色的样子……心思比他那激进的老爸要深得多了。啊，等等，丧尸的脸色是不是无论怎样也不会变啊？！
她忍住心底的这句吐槽，故作庄重地直言道：“当然，我是认真的。正如我在今天下午的共进党第一轮演讲中所说的那样，这个星球内部所存在的问题已经严重到连我一个做生意的商人感受得到的地步了。我觉得这是我们的制度的问题，所以……我决定……”
“您觉得站出来参加总统的选举。”他接下了她的话，语气平淡，就像是讨论今晚喝什么一样。
“不，不是参加总统选举，而是站出来成为总统。蓝星需要我。”带着与生俱来的自负，唐娜德笑着，说出了这样的宣言。
蓝星6016年春，某场慈善晚宴上，大多数人都围着共进党的小树丛三世和民政党的两位候选人团团转时，在有些靠后的某个角落处，由于抨击歧视而引发的一场相遇，似乎注定要改变了某一方的筹码。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所谓剧透就是这章有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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