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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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幕后的那人，发现了我身上的异常？”Anne说道。
毕竟此时她面前的这两位福尔摩斯，同样是在紫杉迷宫一眼见到她时，就辨别出来她身上衣物的锦缎布料与黄金珠宝缀饰，出自真正的十六世纪。
她身上其他那些各式各样的细枝末节，就更不用多说。
如果照麦考夫·福尔摩斯之前所说的，塞巴斯蒂安·莫兰所效忠的那名幕后黑手，是一个制造了无数罪行、却从未被抓到的犯罪天才。
并且还像夏洛克自称为咨询侦探那样，他自称为「咨询罪犯」，那他有着不逊于夏洛克的观察力与推理能力，似乎也不是不可能。Anne想。
而对于她的这句问话，一旁的麦考夫·福尔摩斯嗓音沉雅悦耳的回应，“Probably.【很有可能】”
从之前就在皱着眉的咨询侦探，眉间早已皱的更紧了——
在赫弗的树林中，莫兰未对Anne和他开枪，是因为其幕后那个自称为「咨询罪犯」的莫里亚蒂？
夏洛克目光不由投向他身边--像是一枝绽放的玫瑰一样、让人无法忽视的Anne.
他对Anne有什么卑劣企图？
夏洛克的神情冰冷严酷到，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
还有——
不对他开枪的理由又是什么？
那个莫里亚蒂，为何自称为「咨询罪犯」？
难道是在仿照他的职业称呼？
夏洛克眼神冰冷而锐利，他看向麦考夫，嗓音沉冷迅速，“「莫里亚蒂」从何时起开始自称为咨询罪犯？”
麦考夫却说道，“JIC【英国联合情报委员会】对此，尚未能肯定确认。”
“我说了，我们对他同样所知不详。”
“而在目前所有已知的情报消息中——整个英国犯罪网络，首次有人得到莫里亚蒂的谋划协助，是在五年前，2002年的一起炸弹案。”
“当时他已经自称为咨询罪犯。这是我们已知的最早时间。”
夏洛克面容严肃，“我在1999年【23岁】搬到蒙塔格街，开始做起咨询侦探。”
而在那之前的几年里，他一直被麦考夫扣在牛津基督堂学院和后来转去的剑桥大学，不允许他到伦敦正式开始他的侦探事业。
即便夏洛克早在十几岁起，就已经展现出了极为强大的观察与推理能力。
并且协助当时已经进入MI6的麦考夫，破解过许多个案件难题。
好在他在大学里进行的无数化学实验和各式科学研究，还算能为他之后的侦探工作有所帮助。
但直到夏洛克23岁，才终于得以摆脱麦考夫的看管控制，来到伦敦，正式成为侦探。
而「咨询侦探」，毫无疑问是他当年自创的，全世界独此一家。
事实上，直到现在，夏洛克·福尔摩斯也是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
夏洛克对Anne说道，“我在当年搬到蒙塔格街后，就创建了我的‘演绎法’网站。”
他说完这句之后，又向Anne简短但清晰易懂的解释了几句「website」【网站】是什么。
而进行‘科普教学’的咨询侦探话音未落，麦考夫嘴角早已挂起讽嘲的笑，“网站首页用最大的字号写着--「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
“永远一心想让自己引人瞩目。”
夏洛克坐在黑柯布西耶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与大英政府对视。
而身处两人之间的Anne，再次面对福尔摩斯兄弟的剑拔弩张。
可是她现在显然没心情看戏。
Anne打断两人的‘战争’，她说，“所以，「莫里亚蒂」是在夏洛克自称为咨询侦探之后，才冒出来称自己是咨询罪犯。他是夏洛克的模仿者？”
她看向夏洛克，推测道，“他会不会看过你的那个‘演绎法’网站？”
虽然她当然不可能从夏洛克简短的几句话中，就完全搞明白现代的万维网是什么。但这不妨碍她从现有的理解中，进行基本的推理。
而夏洛克对她的推理无疑是认可的，他下颌微垂了一下，“很有可能。”
可麦考夫今天却似乎总是要和他对着干。
他说道，“即便他去过你那个几乎无人问津的网站，但他做事从来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访问网站的痕迹早已经被抹除了。”
英国特务头子继续说道，“事实上，从我得知他自称为「咨询罪犯」时，便早已想到你刚才所说的。”
“我早已派人侦查过你的网站访问浏览痕迹，一无所获。”
“并且在那之后，MI6始终在监控着你的网站，没有追踪到莫里亚蒂的任何蛛丝马迹。”
麦考夫神情近乎怜悯同情的说道，“而且说真的，夏洛克。”
“你那个网站真的没几个人看。其中还有一半是误点进去的。”
夏洛克眉目压下，风雨欲来。
他声音极冷，寒气逼人，“你早就知道这个人仿照我行事！极有可能是冲我来的，却现在才来告诉我！”
而对面坐在深红扶手椅上，一副大权在握威势的英国特务头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告知你？然后被你走漏消息、闹得众人皆知吗？”
他强调道，“「莫里亚蒂」被列入英国情报部最高机密等级。他的信息泄露——尤其是他所犯下的那些罪行，有可能会引发全国性的恐慌。”
麦考夫接着说道，“有两支特别行动队负责监控并保护你的安全，任何关于莫里亚蒂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开我的情报网。”
咨询侦探冷笑，“然后就是在你同样的情报网下，MI6跟丢了塞巴斯蒂安·莫兰。让他跑到肯特郡意图实施谋杀？”
“如果不是我在赫弗查到了莫兰，你的情报网还要丢人现眼到哪种份上？”
大英特务头子薄唇抿起，嗓音不悦，“我之前已经说了，这是MI6的重大失误。”
麦考夫强调，“这只是个意外。并且，莫兰的监控与保护级别都低于你。”
“如果你不是屡次逞能好胜，一再甩开MI6的跟踪。你的安全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懂事点吧，夏洛克，别总是让妈妈为你担惊受怕。”
“我让她担惊受怕？”夏洛克提高嗓音，头上好像快要有火冒出。
而坐在两人中间的Anne，听着那两句相当熟悉的对话——
从她离奇的出现在那座紫杉迷宫中时，重新活过来时，听见的便是这两人的交谈声。
而当时，他们就在争执着——「到底是谁让妈妈担惊受怕？」
他们当自己现在是几岁？还在玩这种兄弟姐妹间互相吓唬欺负的游戏。
Anne现在关心的是那个莫里亚蒂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想白费时间在这种没长大的‘孩子式争论’上。
于是她暂且忍着脾气，没有发火。
但由于她五官美艳锐利，此时紧皱着眉的样子，已经显得非常不好惹，骄横到近乎跋扈。
Anne姿态强硬的拍了拍桌子，嗓音沉冷，“男孩们，现在是在说正事。”
“还有，你们现在是三十几岁，不是三岁。”
夏洛克和麦考夫听见她的话，神情不由一滞。
以至于两人原本剑拔弩张的‘战争局势’，好像瞬间被浇了一桶冷水，熄火了一样。
仿佛空气里正飘着那种战火被浇熄的细长白烟似的。
而Anne说完不等这两人有所回答，也不去管他们的反应。
已经直截了当再次将话题回到「莫里亚蒂」身上——
Anne对麦考夫问道，“在你所有的已知情报中——他2002年自称为咨询罪犯，为那起炸弹案出谋划策。之后呢？”
‘大英政府’和咨询侦探不露痕迹的对视了一眼，清了清嗓子。
麦考夫一惯优雅迷人的嗓音，此时刚开口时，却似乎稍稍有点发紧，几个词后才重新恢复那种沉稳悦耳。
他说道，“那之后，他在五年的时间里，迅速建立起一个庞大的犯罪帝国。其犯罪网络遍及大不列颠，乃至欧洲美洲。但「莫里亚蒂」这个称号，却仅在犯罪集团内部隐秘流传，没人敢对外透露。”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
麦考夫对她继续道，“情报部曾试图向这个犯罪集团安插卧底，或策反线人。但就在计划实施的当天，那些相关的人就全被谋杀了。”
“并且被销毁了所有线索与证据，没人能追踪到他。”
Anne皱眉，“那他是如何作为咨询罪犯，为那些意图制造谋杀事件或各式犯罪的人，提供策划、协助的呢？难道他不和他们碰面吗？”
麦考夫则对她说道，“正是因为他不和他的那些‘客户’碰面，「莫里亚蒂」的真实身份，才能隐伏的这样深藏不露，不可捉摸。他策划那些犯罪的过程，只有短信，致电，耳语。”
此时，夏洛克敏锐的捕捉到什么，他看向麦考夫，“塞巴斯蒂安·莫兰也没有见过他？”
记忆力堪称神迹的咨询侦探，当然不可能忘记不久前麦考夫所说的——
英国情报部在之前的一次调查中，得知莫兰是他的手下。此后便开始意图顺着莫兰，蔓引株求的追查莫里亚蒂。
而他之前在赫弗抓到莫兰，并从麦考夫处得知「莫里亚蒂」这个名字后，夏洛克进入情报部系统查询「Moriarty」，却一无所获。
并且就连他随即查询「塞巴斯蒂安·莫兰」时，莫兰的档案都显示是被封锁的，不得查看。
以至于夏洛克如今对莫兰的了解，也相当缺少。
而麦考夫听了咨询侦探的话，嘴角牵起了一丝平淡的笑意。
其中并无善意的意味，而是一个轻嘲的笑。
似乎是在嘲讽夏洛克，此时才终于抓住了一点有用的线索。
大英政府先生的语调像是乐章一般，“准确的说，我们该称呼他为Lord Moran.【莫兰勋爵】”
他嘴上说着Lord，语气里可没有一点尊敬，甚至仅仅是尊重的意味。
麦考夫说道，“莫兰勋爵，三十九岁，世袭贵族。”
“其先祖在十八世纪末，自爱尔兰移民英格兰。并在十九世纪初的拿破仑战争中，立下不菲战功，被封为子爵，世袭传承。”
“一九九五年，塞巴斯蒂安·莫兰的父亲去世，于是这位年轻的莫兰勋爵，得到世袭席位，进入上议院。”
“而在1996年起，他开始秘密为朝鲜工作，收取可观的收买献金。”
麦考夫语气玩味，“哦，对了，关于他父亲——老莫兰子爵。”
他轻挑了下眉，“这位老子爵，显然是位相当同情爱尔兰，并支持其南部26郡与北方6郡【北方6郡为北爱尔兰，至今仍属英国】全部独立的英籍爱尔兰裔人。”
“哪怕他是个享有大英帝国上议院席位的英国世袭贵族。”
“但这完全没有影响他和爱尔兰共和军的来往过甚。”
“这位老勋爵，甚至在1979年时，亲身暗中加入了爱尔兰共和军对蒙巴顿将军【英国海军元帅】的暗杀行动。”
“以及同一年发生的，多起针对新教徒的宗教屠杀。【爱尔兰裔多为天主教徒】”
此时，麦考夫则继续说起塞巴斯蒂安·莫兰。
“当然，我们也可以称他为莫兰上校。”
“他自牛津大学毕业后，进入英国陆军空降特勤团【特种部队】，服役多年。2001年，在阿富汗战争中，莫兰上校作为各国特种部队编成的第三特战群中的一员，军功卓越。”
“而他在2002年退役后，进入了海外发展部。如今任职海外发展部政策事务主管。被视作该部门的栋梁之材。”
“如果没有意外，也许在之后的短短几年中，他就有望平步青云，有朝一日被任命为海外发展部长。”
‘大英政府’看向夏洛克，仿佛在嘲讽他的智力，“我想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莫兰勋爵能成为一名——会时常登上报业与电视新闻的大臣。”
“而不是如今名不见经传的事务主管，与上议院746席议员中的小小一席。”
麦考夫笑着对夏洛克说道，“或许你就能想起来，在某张报纸冷僻窄小的角落，或是电视新闻上——他在数百上千的英国议员之间一闪而过时，你曾经见过这个人。”
夏洛克听着他的嘲讽，几乎怒目而视。
而麦考夫的视线，在他身边那位古典艳美的Lady Anne身上扫过一眼。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位小姐太过引人瞩目，难以忽视。使人不由将视线与太多注意力投在她身上。
以至于令夏洛克今天的观察力与智力，如此大打折扣？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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