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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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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绮和白陆洲冷战了,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概率小到堪比人类秃顶的难题被彻底攻克。
但就是这样发生了。
因为白陆洲身体的特殊原因,上了大学后他就单独租了房子在外面住,钟绮从小没住过校,十分向往集体生活,并没有彻底同白陆洲同居,基本上学校宿舍和白陆洲住处两边倒的状态。
对于这点,白陆洲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由于在潜移默化中,钟绮的大部分时间都已经被白陆洲占据,因此他已经勉强接受了。
之所以让他狠下心来和钟绮冷战的原因,是钟绮试图把校园里那只小奶牛猫养在他的住处。
当然,重点不是养在哪里,而是钟绮要养猫。
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的猫!
这对白陆洲来说,相当于女朋友直接捡了一只年轻貌美的十八岁小男生回家,并且跟自己说,以后你们就是兄弟,要和平相处。
去他妈的和平相处!白陆洲没当场把那只小奶牛挠个大花脸已经算他家教好。
钟绮好话说尽,甚至黏糊糊地叫了老公,但是白陆洲还是梗着脖子不同意,两个人就这么闹了起来,小奶牛也被钟绮送到了宠物店寄养。
他们已经整整五天没见过面了。
自从白陆洲和钟绮确定恋爱关系以来,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分别过,这对白陆洲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天知道他半夜是怎么一只猫窝在床上凄凄哀哀的喵喵叫的。
但一家不容二猫,白陆喵是绝不可能容忍奶牛喵登堂入室的!
等等,登堂入室好像不是这么用的?不管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哈。
就在白陆洲快憋不住去找人的时候,在一个意外的情况下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非常冷,偏巧课题组为了庆祝课题圆满结束约了聚餐,白陆洲穿了钟绮半个月前给他添置的乳白色羽绒服出门,这款羽绒服短短的,非常厚,白陆洲穿起来像一只圆乎乎的腿很长的小企鹅,配上他那张脸,可招人。
整个课题组除了白陆洲之外都是研究生,瞧见今天这个变得软乎乎的小师弟后都试图过来逗逗他,看了他一如既往的冷脸后又通通作罢。
吃完饭之后已经快十点了,一行人从包间出来后走到酒店大厅,白陆洲无精打采的拿着手机跟在队伍最后,奢望手机上会突然出现某个人的微信提示。
满眼失望的把手机放回兜儿后,他却突然间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钟绮不是一个人,她母亲也来了,身侧还有另外一个中年女性和一个青年。
白陆洲的眼神瞬间就沉了下来,她认得那两个人,是钟绮母亲的好友以及她的儿子,对方还试图让钟绮做她儿媳妇。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
白陆洲脑子里那根勉强维持理智的弦当场就断了!
他直挺挺的冲了上去,其实他走路的速度还是正常的,但是就无故给人一种风雪扑面的错觉,最起码对面那个男孩儿是这么觉得,他甚至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钟绮妈妈有些吃惊,她是知道白陆洲的,笑着说:“小白,你怎么来了,钟绮说你今天有事儿不方便,我和素琴也是突然顺路过来一趟看看孩子。”
其实话里有些隐隐约约替女儿解释的意思,毕竟她也晓得其实这样的会面并不是非常合适,尽管她们并没有别的心思。
白陆洲没去看钟绮的表情,非常礼貌而客气的和另外两个人点了头,和钟绮妈妈熟练的寒暄起来,并且把钟绮的谎话圆了过去,说自己的确有事儿,结束了之后才急忙赶过来,希望阿姨不要介意等等。
时间有些晚了,并不适合再继续聊下去,钟绮妈妈和朋友一起坐了出租车回家,对方的儿子也很有眼力见的走人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厅变得没剩几个人,钟绮甚至能听见白陆洲的心跳声。
她直勾勾盯着白陆洲看了许久,尽管白陆洲的眼神并没有放在她身上。
对于钟绮来说这几天并称不上冷战,把小奶牛送去宠物店后她就因为学生会需要组织一年一度的校园歌手大赛而忙得要命,再者有期末论文加持,她吃饭都是好不容易抽出空的,因此在无形之中冷落了男朋友。
所以,她的小猫咪现在似乎有些生气?
但是还是乖乖地穿了她买的羽绒服,圆乎乎的只露出白白净净的漂亮脸蛋儿,眼眸低垂着,里面流动的光像萤火似的,嘴唇被酒店的中央空调热成好看的水红色,鸦黑的头发乖巧的垂着,刘海有些长了,有几缕快遮住他精致的眉眼。
钟绮拽了拽小猫咪的衣服,扥了他两下,没想到小猫咪抿着水红的嘴瞪了她一眼,然后目不斜视的往门口走人了。
钟绮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满脑子全是白陆洲刚才瞪自己的那一眼,用一个不恰当的词儿来形容——风情万种。
没人比她更清楚白陆洲的男性特征有多傲人,可这人的脸着实长得太出挑了,即便生气的样子都是勾人的。
钟绮望着那可爱的背影笑了笑,抬脚追了上去。
小猫咪生气了能怎么办呢,不能打不能骂,只能腆着脸去哄一哄呗。
出了酒店,钟绮就看见坐在出租车里的白陆洲,车门还开着,明显是在等人,她忍住笑意钻了进去,和司机师傅说了地址。
白陆洲双手插在兜儿里窝在窗边,小脸儿还气鼓鼓的冷着,瞧着就像一只特意生气给人看的河豚,脑门上明晃晃的写着“快来哄我”四个大字。
钟绮一边笑一边用一根食指戳了戳他的脸,也不说话,就这么含笑看着他。
白陆洲把脸扭到一边,不给碰不给看,就露个后脑勺。
钟绮一点儿一点儿的挪着屁股往男朋友那边滑,终于把白陆洲挤的只能缩在一个角落,然后伸手把他腰圈住,蹭了蹭,低声问:“生气了?”
白陆洲固执的不说话。
时间已经很晚了,司机没开车内灯,钟绮只能借助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去看白陆洲,她近视几百度,看得非常困难,直到她强硬的捧着白陆洲的脸扭向自己时,才发现他眼眶里微微的湿润。
在黑夜里漂亮得像落日倒映在湖泊里的金色余晖,闪着珍贵的光点。
钟绮当时就慌了,再也没有去逗弄他的心思,捧着脸就凑上去不住地亲吻,在静谧黑沉的狭小空间内放低了声音软软的哄。
“委屈了是不是?都怪我,我这几天太忙了忘了和你说,我和你道歉好不好?”钟绮边亲他边道歉,口腔里湿热的气体印在白陆洲脸上,嘴唇也一点点的蹭着他的眼皮。
不哄还好,哄了之后白陆洲反而更委屈了,本来根本掉不下来的眼泪珍珠似的往下落,但他并不发出声音,只是沉默的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钟绮,故意要她心疼。
钟绮就心肝肉的哄了半天,再三保障下次再也不这样了之后才得到小猫咪的正眼。
“你要养别的猫,还跟我冷战不回家,又和那家人一起吃饭!”白陆洲一条条的细数着对方的过错。
钟绮安抚似的摸着白陆洲的手指,解释道:“我妈和素琴阿姨突然过来的,我也不好拒绝,不回家是因为忙学生会的事情,不是故意的。”
白陆洲盯着她:“猫呢。”
钟绮一梗,试图总结一些比较委婉的话,但是最后只心虚的说:“小奶牛只有三个月,它还小。”
白陆洲气得快炸毛了,恰好车程结束,他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单元门。
钟绮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追过去,白陆洲给她留了门,人已经钻进了卧室,钟绮动了动门把手,并没有反锁。
灯没有开,借着皎洁的月光能看到被子隆起的弧度,钟绮侧躺着抱着那个小山包拍了拍,哄小孩似的叹了口气,说:“又生气了是不是?”
白陆洲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又闷又哑,钟绮没听清楚,问了句:“什么?”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胡乱的堆着,就像一只真正的小猫那样,委屈的好像头发里藏着的小尖耳朵都垂了下来,闷闷的说:“可是我也是一只小猫咪。”
钟绮当时就跟突然被灌了三斤白酒似的,整个儿就完全上头了,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那句“我也是一只小猫咪”,当场夸下海口说:“等小奶牛恢复好了我就给它找个好人家。”
白陆洲的目的达到,心满意足,把钟绮拉进被窝里咬耳朵,不停地诉说着他这几天过的有多么的不好,有多么的想她。
钟绮摸他耳朵,说他是小坏蛋,吃一只小奶猫的醋,不像样子。
白陆洲蚕蛹似的蛄蛹着脱掉毛衣,翻身到钟绮上面吻她,双臂撑在她脑袋两边,把她全部罩在自己身下。
这是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动作,彰显着白陆洲此刻的心境。
没有人可以把钟绮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分散走,猫更不行。
钟绮顺从的接受着,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白陆洲的深情并不是单方面的献祭,她也同样的对他着迷。
她需要他专注看自己的目光,需要他痴狂的爱恋,需要他吃醋,需要他的小脾气,更需要他旁人无法接受的占有欲。
这对她来说不是枷锁,而是空气一般的不可或缺。
“......小猫咪。”钟绮被弄得嗓音直颤。
白陆洲的目光又深又沉,包含着癫狂的情感,贴着钟绮的耳朵应了她一声嗯。
钟绮在眩晕一般的极致XX中叹道:“...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