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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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心头一慌，差点挂断了电话。
过了三四秒才按下心头的慌张，义正言辞的道：“我就是关心你啊，怎么说咱们现在暂时同一条上船上的战友，你要是病了放我一个人对着那帮子的饿狼，我还不得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只是暂时？”祁昊听后又笑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回了句，“暂时就暂时吧，阿哲你别忘了把我转正就好。”那语气，那态度，就跟安慰撒娇的小女友的一样，宠溺的很。
徐哲觉得自己再聊下去要又要被祁昊套进去了，于是匆忙说了两句其他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午睡过头，徐哲见项目经理的时候已经快两点半。不过他一个当老板就是这点好，即使迟到了，等的人也不敢说什么，还提醒徐哲才刚康复，不要太操劳注意身体。
徐哲不好意思，两人十分懂规矩，知道时间紧就言简意赅，砍掉各种细枝末节，尽量挑重要的讲。可徐哲因为担心着一会儿的会议，频频走神，直到被人叫了一声，才发现两人已经讲完了。
不过本来也就走个形势，照着祁昊嘱咐得让两人把预估报告交到秘书处后，他就离开了。
三点整，徐哲带着张裕来到顶楼大会议室的时候，祁昊刚好也进门，身后跟了一男一女，看样子是也是市场部的人。
不过才一个上午没见，徐哲却仿佛过半个月那么久，他着急的向祁昊走去眼里满是担忧，也不知道他的病好些了没，喉咙还痛不痛，头还晕不晕？
徐哲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但两人刚走进了，他甚至连开口机会都没有，助理就提示会议快要开始，他们该落座了。徐哲无奈只能先去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眼神忍不住往祁昊那里飘，想看看他到底如何。
作为现在唯一在公司的副总，徐哲坐上主位，他小姑父作为大股东坐在隔了两三个位置的侧手边。
徐哲也是第一次见他那个小姑父本人，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只是比照片先前照片里着要憔悴些，显然拘留所里的日子不太好过。
蒲毅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一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精英人士的男人跟在旁边，时不时与他低声耳语讨论着什么。
徐哲一见这架势立刻凝神警惕，一边警惕的观察那个人，一边挑眉试图给祁昊使眼色。但所有人的目光基本都在他身上，他无论做什么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尝试失败的他只好收回眼神，正襟危坐起来。
参加会议的有十几个人，除了几个股东以外大多是各部门负责人，按照惯例将公司概况介绍之后，就会由各部门经理负责汇报上一季度的业绩情况。
仓红上季度没出过什么大事，因此公关、行政部、操作各个部门都没什么特别要说的，例行公事之后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徐哲觉得重头戏还是在最后——市场。
仓红与有些外贸公司不同，组织结构分类的时候将市场与销售合并了，只是具体到地区的时候，划分了许多片区副经理。比如东欧、北美、澳洲等等，每个片区经理都有自己的业务范围，一般不会互相干涉。
如果要针对祁昊发难，那在市场上做文章最方便，随便一个小事都能挑起矛盾，毕竟是几个亿的生意，总能找点有头。
徐哲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看他那个小姑父能翻出什么花来，结果没想到出手的却是财务部。
财务经理姓王是个戴眼镜的秃头中年老男人，在公司十几年兢兢业业，没什么贡献但还算有不少苦劳，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全靠资历。
上台后财务经理先介绍了一下公司上一季度的财务情况，一开始还好就说最近公司流动资金问题，结果说着说着突然话题一转就到了祁昊负责的欧洲事物上。
字面上意思徐哲是听懂了，就是上个月有批货本来是送到东欧的，但那边海关检疫最近有些严，汇率也一直不太合适，所以考虑让商船多停留几天，等汇率合适了再靠岸。
结果因为他生病，他爹和他哥又暂时不在公司，这批货本来就是祁昊负责销售，就顺理成章的交到了他手上处理。祁昊给的意见倒是很明确，汇率起伏太大贸然进港可能会碰上暴涨暴跌，再加上欧盟最近拟计划撤销有些附加关税，所以决定再在海上停留几天。
这本来是没问题的，可就是这停留的时间大家意见无法统一，有的觉得半个月是上限，有的觉得一个月也没问题，结果祁昊却没有给下一步提示，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
其实那艘船上货物价值曰1.5亿欧元，虽然只是在海上漂泊，但我们都要为此支付12.5万美元的租赁费用，现在已经在还上停留了快一个月，这批货的额外成本已经超过了400万美金。
其实如果能顺利卖出，这点损失并不算什么，但问题就在于祁昊一直拖着，眼看欧元汇率稳定了，却还一点也没有想要靠岸的迹象。
甚至因为拖得时间太长，财务部门做账也成了问题，十来亿的帐回不了款，这季度东欧市场的销售业绩非常难看。
说着他将现在情况与汇率对比解释了一下，一堆的数据与中英夹杂的词汇听的徐哲云里雾里，但他也不用听懂，只知道这批货实在海上停留的太久，再拖下去公司不仅没得赚还会连海运费用也赔进去。
徐哲拿出霸道总裁的气势，板着脸问了句：“那现在王经理是什么意思？”
财务经理闻言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得到对方眼神的示意后才继续道：“请祁经理给个明确的时间，这批货到底还要拖多久，到底什么时候回款，要不然就现在这张业绩表，公司恐怕无法给股东交代。”
十几亿的项目对仓红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祁昊身上，就等着看祁昊给什么样的回应。
可祁昊却一点没有被质问的慌张，他只是慢慢站了起来，逡巡一圈众人的脸色后，淡淡回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财务经理没想到祁昊会这么直接，脸色变了又变才稳住声音：“祁经理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您是打算这批货一直拖下去？”
“拖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祁昊缓声道，“相信王经理也得到了消息，由于内需激增欧盟现在在商讨12类商品取消关税的事，我们这批货刚好也在其中。虽然现在因为不能靠岸每天公司都要支付额外成本，但如果关税最后能取消，那这批货最终的收益……王经理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财务经理冷笑一声：“祁经理怎么就确定会取消这批货的关税，要是不取消，那这批货是不是要一直放在海上，直到祁经理您想起来为止。”
祁昊微微一笑：“我不能确定，所以我也在赌，赌欧盟撑不住，半个月内会公布关税条例。”
“你！”财务经理气的要骂人，“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猜测让公司每天损失上百万人民币，祁经理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祁经理你不过是个市场部副经理，连总经理都不是，却越权做下如此重大的决定，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说仗着公司里有人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不顾公司利益了！？”
此话一出，台下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一直不慌不忙的祁昊脸色也沉了下来。
在场众人都知道，以祁昊的副经理位置怎么来的，当初空降市场部的时候就层激起过一番波澜，引起很多人反对。但两年来祁昊表现与对市场的敏感度已经足以让那些质疑他的人都闭嘴，现在再提这些无意于公开打脸。
“他担不起，我担得起！”徐哲混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自有一套，他原本看着祁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打算听他的话摆摆脸色做做霸道总裁的样儿，可越到后头越不对劲，什么叫“太看得起自己”、什么叫“公司里有人撑腰”？
能给祁昊撑腰的人除了他还有谁，这他妈不是在指桑骂槐骂他嘛！
财务经理没想到一向不怎么管事的徐哲会突然站出来，愣了一下才问道：“小徐总，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意思。”徐哲听不懂那些关税利率，但那些骂人的话太却听得明白。他和祁昊怎么说也是夫夫，他就坐在上头呢，当着他的面都能这么指着鼻子骂人，他不在的时候还指不定怎么联合起来欺负祁昊。
而且不就是一批货嘛，卖不卖难道他这个副总经理还不能决定了？
徐哲越想越气，干脆站了起来，就差指着财务的经理的鼻子骂人了：“王经理不是说祁昊仗着公司有人撑腰么，那我就直说了，我现在就明着向着祁昊怎么了。既然现在货都已经放那了，也不差着十天半个月，就给我安心的放着，什么时候我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就卖了。”
“小徐总……”财务经理这下脸都快青了，向来只会当吉祥物不干涉公司事务的徐哲突然出来冒头就算了，可这两夫夫都貌合神离多久了，怎么突然同仇敌忾起来。被徐哲的话堵在当口，下不了台的财务经理只好硬着头皮强上：“看来小徐总您也相信祁经理说的，关税会取消？”
“是又怎么样？”徐哲可精明的很很，他早就发现这人嘴巴上虽然叫着小徐总，脸上却丝毫没有把他看入眼的意思，就是吃定了他没胆子硬怼，可他偏偏就不顺他们的意。
财务经理也不退让：“要是不取消怎么办？这拖一天就是几十万美金，半个月下来上百万，公司有再多的钱也经不起这么浪费下去……”
“要是不取消这次的损失我私人赔了！”徐哲也来了脾气，不就是钱嘛，他现在有的是，“要是你还不满意，那咱们就打个赌，要是半个月内这批货要是不会取消关税，我这副总经理也不当了！要是取消了，你他妈立刻马上给我滚蛋，从仓红贸易滚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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