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徐哲忙不迭的点头，这下他是彻底的醒了，可他宁愿继续醉着。这他妈都什么情况，他怎么会跟祁昊在酒店开房，怎么会在床上热吻，最要命的是他怎么会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他到底干了什么啊！？徐哲望天，只恨现在没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妈的。
可事已至此逃避没有任何用，徐哲只能硬着头皮强装淡定，然后摆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迷蒙着双眼问道：“祁昊，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又在这里？嘶……头好痛，我是不是喝醉了。”
“你是的喝挺多的，醉的连家都不能回了，我只好把你弄到酒店来。”祁昊虽说在解释，可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显然知道徐哲在演戏，他也只是顺着演下去而已。
谎话被拆穿徐哲也不尴尬，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被绑了起来。扭了扭怎么也挣扎不开后，徐哲不得不换了副表情，抬头讨好道：“原来是喝醉了啊，我就说我头怎么那么疼。那个……祁昊，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这么绑着我连动都动不了……”
“放你出去找那你那几个小情人？”祁昊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挽起袖子，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皮带。
徐哲看了眼皮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别别别，祁昊，大哥，我叫你大爷行了吧，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抄家伙行吗？”
“好好说？”祁昊把皮带拿在手中一挥，发出响亮的“啪”声，“那你说说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失忆了吗，还记得M Maiting bar？还知道出去找小情人了？”
破空声如雷穿耳，徐哲一时快吓傻了，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我，我没骗你，我真的失忆了啊……我根本就不记得什么“M Maiting bar”，这地方是我在网上找的，我就想着来长长见识而已。”
祁昊冷笑，在酒会上接到玉姐通知的时候他竟没有一点意外，他当徐哲还能演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了功：“长见识长的左拥右抱？约了七八个人一起，有男有女，徐总的夜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
“那、那是误会，真的是误会……”徐哲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那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也是好心看他们在门口被拦住，才顺手带进去的，你相信我，那几个人真不是我约的。你不信可以问问那个叫玉姐的领班，我说的都是真的！”
“玉姐……”祁昊用皮带挑起徐哲的下巴，“你猜你去M Maiting bar的消息是谁告诉我的？”
艹，徐哲暗骂了句，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靠不住，他就说祁昊怎么那么快就找到他，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
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徐哲干脆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早就计划好了等你不在就溜出来玩，也是早就想出来花天酒地了。但那又怎么样，我一个大男人出来玩怎么了，我他妈干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祁昊笑了：“当然不用，徐大经理想要怎样我这种闲杂人等怎么敢过问？”
明明是顺着他意奉承的话，徐哲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可都到这份上了他又怎么能怂，于是继续虚张声势道：“那就行，祁昊你也知道我失忆了，不管兴趣爱好和行事作风都跟以前不一样，你得多体谅体谅。而且医生不是也说，我需要多去常去的地方玩玩嘛，我看M Maiting bar就挺好的，我多去几次，兴趣就找回记忆了。”
“啊，失忆了啊，你不说我都忘了……”祁昊像是忽然想到一样，问道，“怎么样失忆好玩么？演的有意思吗？要不要我再找几个人来陪你玩下去？”
“我玩什么啊，我他妈真的失忆了，你怎么就不肯信我？”徐哲当真冤枉，偷偷溜出去酒吧是他不对，但他真的没有骗祁昊，他是真的失忆了，祁昊怎么就不肯信他呢？！
“信你？”祁昊此时眼睛都红了，看向徐哲的眼里满是失望，“信你的结果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你耍着玩，徐哲你到底有没有心，到底骗我多少次才甘心，啊！？”
一次又一次的被否认，徐哲也有了脾气：“我他妈有心没心你难道不知道吗？再说我这今天演什么了，演到被你绑在这儿受教育吗？我他妈有病啊这么折腾自己！”
可祁昊却只是冷哼一声，那眼神仿佛在说“演，你继续演”。
徐哲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既然软的不行那还不如来硬的，本来就想找个合适机会谈判，择日不如撞日，在心里头盘算一番后心一横也不拐弯抹角了：“行，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不多解释了。你之前不是说有什么都尽管跟你说，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什么隔阂的嘛，那我现在就有些话要跟你说！”
祁昊见他终于不装了，扬了扬下巴：“嗯？”
但徐哲却没有如祁昊所想的一样恢复往常的样子，而是挣扎着站起了来。酒还没醒的徐哲平衡感很差起身时忍不住晃了晃，祁昊下意识的去扶了一下，人就又跌进了自己怀里。
徐哲从祁昊怀里抬起头，一双琉璃似得眼眸盯着那被咬破的嘴角看了许久，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郑重其事道：“我其实，是直的！”
祁昊莫名，像是听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什么？”
徐哲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我是直的，直男，我不喜欢男人！”
“不喜欢男人？”祁昊愣住，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嘴角刚刚被咬出的伤口，“那我算什么？这又算什么？”
“我哪知道你算什么啊？”徐哲刚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哎，我就是想说，我不知道十年后的我为什么跟你结婚，但是现在只有17岁记忆的我的的确确是直的，我他妈不喜欢男人，也对你没兴趣！”
徐哲话说的很是郑重，在讲到“是直的”、“不喜欢男人”几个词时还特意加重了音，一是强调，但这话停在祁昊耳朵里却尤为的滑稽，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徐哲醒来之后第一次见到祁昊这么笑，总是带着一丝寒意的眉眼瞬间温和下来，不再凌厉也不再有侵略感，恰若春水照梨花，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徐哲愣住，一时看呆了。
“直的……”祁昊稍稍往后退了两步，“所以你还是想告诉我你是真的失忆了，而且失忆之后的你并不喜欢我，也不想跟我有任何亲密的关系，只想过你花天酒地的快活日子，让我不要管也不要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徐哲回过神后，赶忙点头：“对，就是这样的。祁大帅哥，虽然我承认你真的很帅，也很有魅力，但是我就对男人没兴趣，你经常那样又搂又抱的，我真的很难接受。当然你要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不要紧，我们也可以谈谈离婚的事。”
“离婚？”祁昊这次是真的意外了，“你是说，你要跟我离婚？”
“对、对啊，离婚。”徐哲忙不迭道，“打个商量，我们能不能先分开住，冷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就先试试看能不能把记忆恢复了，要是不能，那我们就还是商量商量，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婚离吧。你还年轻，不用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离了找新的这样对大家都好，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欠了谁了。”
祁昊沉默了，眼角的笑意收了起来，秋水一样的眸子紧紧的盯住徐哲，他似乎想在他脸上看玩笑或者做戏的成分，可他失败了，徐哲眼神诚恳态度坚决一点虚伪的掩饰也没有。
这一次他真的有些动摇了：“你是认真的？”
徐哲真诚道：“当然是认真的，谁会拿离婚开玩笑啊。”
“不是开玩笑那你看着我眼睛说话。”祁昊道，“看着我眼睛再说一次，你真的要我和我离婚？”
徐哲顿时一阵慌乱眼神开始乱瞟，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是因为刚才太过使劲儿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此刻突他竟然真的没有看着祁昊的眼睛再说一次的勇气。
“徐哲，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说什么我碰你一下就很难接受，真那么难接受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脸红，吻你的时候为什么你会那么激动？徐哲就算你真的失忆了那又怎样，人的性向不是失个忆就会改变的，你说你不能接受男人那又怎么解释你会和我结婚？”祁昊摇了摇头，“你不是很难接受，是根本不去尝试着接受，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直视过我的眼睛，你一直在逃避。”
心事被拆穿，徐哲心下一横也就不打马虎眼了：“是，我是逃避了，又怎么了。我做错了吗？任谁直的好好的突然醒过来变个基佬都会很奇怪吧？我就不能有意见，就一定要接受你？我他妈是个人，不是你的私人所有物，你也不要跟管儿子一样管着我控制我，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我没有想控制你，我只是不放心丢你一个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祁昊眸光突然暗了了下来，“你说你不喜欢被管着我又何尝不是？我也想给你自由，让你开心，但结果呢，就像今天这样一转眼就到酒吧里花天酒地了？朝夕相处的爱人突然变了心，现在还要跟我说离婚，徐哲知道我有多难过，多寒心吗？”
“那你又知道我他妈又多害怕吗？”祁昊的控诉激起了徐哲内心的逆反情绪，他大声喊道，“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纠结，我他妈每天也很痛苦好吗？！我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确定一次这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身边的一切又到底是不是我认知的那样。你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又好得到哪儿去？别他妈以为就你一个人在受折磨，这几天我他妈快纠结疯了！”
他的恐惧来自对世界的未知，来自对未来的迷茫，这也就是这么多天以来徐哲从来没有放下过心防的原因，他在害怕，害怕再一次睁开眼一切又回到过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祁昊眼中露出一丝动容，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情况：“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告诉你我就能回到十年前重新来过了吗？”徐哲恨恨的坐在床边，半垂着头的样子像是只被遗弃的小狗，“你能想象你一觉醒起来世界大变样是什么感觉吗？你不能，这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就像我不能理解你那些情情爱爱一样，你也不能理解我现在的恐惧。”
“阿哲……”祁昊被那一瞬间流露的脆弱锁击中，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去摸摸他眼前看起来那么孤独无助的人，想告诉他你还有我，我还会陪着你，可他还没碰到徐哲的头发就被躲了开来。
“别碰我！”徐哲突然提高了声音，“老子真他妈受不了你这种态度，跟养个宠物一样，还要哄哄逗逗宠宠，你每次这么对我的时候，我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徐哲没有说假，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祁昊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他总会不自在，那种别扭与抗拒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是既想亲近的渴望又是害怕失去的空虚，他摸不着也猜不透，只能遵从本能的保持距离以寻求安定。
可祁昊不知道，闻言他嘴角抿了起来：“你是讨厌我了吗？”
他眼里凝春水一样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徐哲，直看得徐哲举手投降：“不是讨厌你，就觉得咱俩都是男人，这么黏糊简直有病。”
祁昊坚持：“可我们是夫夫。”
徐哲决绝：“可老子失忆了，现在根本不认识你！你他妈对我来说就是个完全的陌生人！跟陌生人吃饭睡觉打啵儿，我他妈又不是神经病！”
……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祁昊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缓缓道：“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失忆了。”
“我……”徐哲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闭了嘴。
祁昊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却仍然安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失忆了，不认识我了，所以你在躲我，怕我，怀疑我，甚至因为感受到威胁，想让我从你的眼前消失。”
徐哲僵硬的转了转头：“我也没想让你消失……”
“是，你没有想让我消失，你只想离开，想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重新接触这个世界，而不是被我所影响被迫接受。”祁昊顿了顿见徐哲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才继续道，“可是阿哲，你现在不是一个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的个体，你工作了，结婚了，你有你的同事、朋友、爱人，你现在可以不去上班，不回家，那以后呢？”
祁昊的话很真实，徐哲也知道逃避是没用的，可他：“我没想一直这么下去，只是想慢慢的接受这些。”
“阿哲，逃避是没有用的。”祁昊耐心劝到，“你必须和这些人、这些事接触，也必须了解你现在所在的世界，虽然可能受到伤害，但不要害怕，那都是你必须要经历的。当然，如果你原因相信我更好，这样我就可帮助你，带着你了解这个对你来说的是全新的世界。至于我们两之间的关系……”祁昊放柔了声音道，“既然你现在不能接受男人，那也可以，我会给你时间，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但也请你给我机会，不要排斥我，不要拒绝我，也不要把我关在心门之外，不给我进去的机会。”
他弯腰靠近，最后半跪在徐哲身旁：“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们现在是陌生人，那我们就重新开始……算我求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祁昊伸出手替徐哲解开了手上的束缚，动作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小心翼翼。
徐哲心中一阵憋闷，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祁昊这幅模样心里会难受。明明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也不了解这个人的任何信息，但徐哲就是觉得祁昊应该骄傲的，是该永远以胜利者的姿态昂着头走过，而不是现在这样带着无奈的挫败，卑微的渴求。
徐哲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做错了，他也许态度该温和一点，再给彼此一个台阶，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尴尬。可事已至此，他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徐哲捂住脸，一阵心烦意乱，许久他才轻轻的应了声：“嗯。”
不是退让，不是妥协，而是认命。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曾经深爱过这个叫祁昊的男人，所以即使完全没有了任何有关他的回忆仍然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因为这份感情已经深入了灵魂深处，渗进了骨髓里。
徐哲折腾了一晚上早就精疲力尽，酒的后劲还在，他了洗个澡后就早早的睡了。而一墙之隔的客厅里，祁昊却站在阳台上，看着明暗闪烁的的霓虹与繁华都市，久久做不下决定。
他在犹豫，现在的他正在悬崖的边缘，往前踏出的一步可能是天堂，而下一步也可能是深渊。
天堂与深渊，只在一念之间。
良久之后，直到原处的霓虹渐渐暗了下来，祁昊才叹了口气，拨通了手机里下午才通过话的号码：“喂，是我……计划有变，他真的失忆了……信不信随你……你要是继续这样，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徐哲睡得香甜安稳，梦里甚至还梦见了高中时候的自己，老师在课堂上介绍着新来的同学，而他就在下面打着盹，睡得昏天暗地。
可他却不知道，因为他的任性的行为，有些人将彻夜难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