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四海，共守八荒》Jessica蔷薇

63、【番外六】

　　【番外六】
　　今日，心中之惑终解
　　——少绾

　　自从少绾来了昆仑虚，这昆仑虚便热闹了，少绾为人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虽然她是墨渊的妻子，可是却从来不在弟子面前端着师娘的架子，如今这少绾有了身孕，更是让墨渊操碎了心，谁让这少绾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呢。
　　“阿渊，真的是太无聊了，你就让我出去吧！”少绾在房里哭闹到。
　　“绾绾，你年纪不小了，又是头胎，一切都当小心啊！”墨渊在一旁递了一杯水给少绾。
　　“可是天天呆在这里好烦啊，好闷啊……”
　　“那你想去哪里？”墨渊问。
　　“也没什么地方能去……”少绾低头叹了口气。
　　“师父……”此时昆仑虚的弟子在门外禀报道。
　　“进来……”墨渊沉声说道。
　　弟子走进了房间，附身作揖，“师父，师娘……”
　　“何事？”
　　“太子殿下和小十七来了。”
　　“哦？是嘛……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至正殿奉茶。”
　　“是……”
　　“绾绾，一同出去看看？你若无聊便让小十七在昆仑虚陪你数日，你看如何？”
　　“去看看再说吧，让十七陪我确实不错，可是夜华他……”少绾挑了挑眉，要知道夜华可没少把他家团子丢来昆仑虚让墨渊看顾呢，就这样子还想让白浅留下？那不如说让他们夫妻留下……
　　“无碍……”墨渊说。
　　“先去大厅吧……”
　　来到大厅就见到，夜华和白浅正坐在一起喝着茶，见到墨渊出来，便起身预备作揖。
　　“一家人，没有外人在不必多礼了。”墨渊见两人要起身，便出言制止了下。
　　“师娘，近来身子可还好？”白浅问。
　　“我没什么不好的，就是闷的发慌，你师父什么都不许我动，什么事情也不让我做。”
　　“大哥，实在不必如此紧张。”夜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怎么说他都是有两个孩子了。
　　“绾绾年纪不小，不可大意……”
　　“阿渊，你是嫌弃我老了？”少绾一挑眉。
　　“怎么会呢？我同你差不多岁数，况且你和十七坐一起，看着你还略比十七小几分呢。”
　　“咳咳……师父啊，你怎么能因为要安慰师娘就这么贬低徒儿吧。”白浅听墨渊如此说来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这还是那个疼爱她的师父吗？
　　“今日，阿离怎么没来？”墨渊问道。
　　“阿离今日去了帝君的碧海苍灵，今日是帝君为他定下的授课日。”夜华答道。
　　“说来，这东华会收徒弟，我倒是怎么都没想到的，从前征战之时，对裴亮东华一贯照顾着，行军布阵、武艺术法都可以说是倾囊相授的，却也没有师徒名分，却没想到今儿个到收了阿离做弟子。”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那日小九回门，阿离提起，倒是把我吓了一跳。”白浅说道，“我同夜华都不知这阿离是何时拜了帝君为师的。”
　　“其实倒也不是无迹可寻，十七可还记得，那时为师沉睡七万年刚醒来时，阿离第一次来昆仑虚，那时阿离说，原本是要同东华帝君一起来昆仑虚的，可因为帝君出了些小状况仙法暂失，故而只有他一人前来。”
　　“徒儿记得，那时候夜华正在凡间历劫。”
　　“阿离要来可以说是代表夜华来，可是东华呢？他若没有出这状况一个人来便也就是了，为何要同阿离一起？那么多年，绾绾可见过东华和谁同行过，或者交代过什么。”
　　“那倒没有，说起来，东华这娘炮一贯都是自顾自的。”
　　“可见，这阿离自幼便没少去打扰这东华，只是旁人不知罢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小九陪徒儿回昆仑虚时，小九还问过徒儿，这阿离拜师的事情，却不知道阿离这孩子竟早已是东华帝君的弟子了，不过倒是真的省去了我同夜华的烦恼了，否则替这孩子找师父也够头疼的。”
　　“浅浅……其实原本我是打算让阿离来昆仑虚让大哥教导的。”
　　只听“哐当——”一声，白浅手中的茶杯落到了桌上。
　　“夜华，那……那阿离不是成了我的师弟……”白浅的脸抽了抽，不过转念想来，这个辈分在这些个老神仙看来，真的不重要，如今滚滚不就是自己的半个师弟吗？连东华帝君都成自己的晚辈了，自己的儿子又是他的弟子，这辈分还有比这更乱的吗？所以……如果自己儿子成了自己的师弟，自己也应该淡定吧。
　　“十七，若无事，便留下来陪你师娘几日。”
　　“那徒儿便留在昆仑虚陪陪师娘。”白浅笑着说，随后扭头对夜华说，“夜华我过几日便回去，如今九重天上的政务都经你手，你是脱不开身的，你便先行回去。”
　　“恩……”夜华心里虽是极不情愿的，可是却不能不走，就如同白浅所说，如今他每日都得替天君处理政务，离开一日也就罢了，若是离开数日，这公务恐怕得堆积如山了。
　　用过晚餐后，夜华便离开了昆仑虚，晚间，白浅百无聊赖的在昆仑虚逛着，昆仑虚一贯安静，她竟然有些不适应，她走到了后院的池塘边，坐下，回忆起以前昆仑虚上的时光，那时候师兄弟们都在，师兄弟们吵吵闹闹的，也不失热闹，现如今师兄弟们大多都有了各自的职位，都在自己的职位上履职，昆仑虚中只有二师兄和九师兄在，还有些小仙童，唯一活泼的滚滚这几日也回了碧海苍灵不在昆仑虚上，这昆仑虚倒显得格外的冷清，难怪少绾会觉得无聊。
　　“十七……”不知何时少绾来到了白浅的身后。
　　“师娘……”白浅因为在想着事儿，并没有注意到少绾的到来，被少绾这么一叫，倒是一惊了。
　　“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连我来了都不晓得。”少绾来到了白浅的身边坐下。
　　“也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了从前在这昆仑虚学艺时候的情景。”白浅笑了笑，伸手指着眼前的池塘，“师娘不知道吧，那时候夜华便是这池中的一株金莲，打从我入了昆仑虚门下，便爱照顾那金莲，对着它说话。”
　　“十七……我想同你聊聊……”少绾虽然说的轻，可是却十分的严肃正经。
　　“师娘想聊什么？怎么如此严肃？”
　　“十七你知道的我不爱兜圈子，我只问你，你……你从前对你师父是什么心？”少绾本就不是个爱绕弯子的人，她醒来后嫁入昆仑虚，这几百年来，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关于墨渊与白浅的事情，能等那么多年才问出口，着实已是不容易的。
　　“师父？”白浅蹙了下眉，隐隐的她也猜到了白浅要问的是什么了，“师娘可是听到了些什么？”
　　“你如实回答便是。”
　　白浅叹了口气，“我对师父从来只有敬意，没有其他，不管师娘信或不信。”白浅曾经并不知道在外人眼中她同墨渊是如此的暧昧，她只知道她敬他，仰慕他，因为墨渊是真的疼爱他，直到她同夜华成亲后，偶尔一次从折颜那里听到了些，才意识到的，只是她没想到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竟连少绾都知晓了，而且还误会了。
　　“我信，其实我听到这事已经很久了，也从未问过你或者阿渊，可能是因为我想逃避吧，因为重新醒来，因为好不容易和阿渊在一起，我害怕失去，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可是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不闻不问，这不是我的性格，所以我做不到，今日见到你一个人便忍不住想问了，你既然回答的如此坦诚，我自然是信的。”
　　“师娘，或许说来你不信，有些传言我也是同夜华成亲后，偶尔间在折颜处听到的，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何大家会如此看待我同师父，我敬重师父是因为师父是真心的疼我，爱护我，在昆仑虚学艺两万年，师父给我收拾了太多的烂摊子；那时我被瑶光上神捉去，是师父来救的我；那时的我学艺不精连自己何时飞升的天劫都推算不出，是师父舍身护我为我挨了那三道天雷；我和九师兄被擎苍抓了，是师父一人手持轩辕剑闯进翼族救出我俩；我被那离镜伤了心的时候，是师父陪我我安慰我；师父大战擎苍以元神生祭东皇钟后为报师恩，我以心头血养护师父仙体等待师父回归，我也不知道为何在其他人眼中，竟是如此暧昧。而且，我也不曾想到，连夜华竟也为此醋过。”说完白浅又叹了口气。
　　“十七，今日听你亲口道来，我心中的那根刺倒是真的除了，你可知道，你的性格真的是像极了我，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那时候我偶尔听说后，我心中曾经十分的不安，我害怕墨渊其实爱上了其他的人，我也害怕我会失去你这个朋友。”
　　“夜华同我说过，那时他沉睡三年，重新醒来之时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师父，他当时心中最怕的便是听到师父说，我没有等他，亦或者说我成了他大嫂。夜华还说，当初师父醒来恰逢他要下凡之时，他说他当初的心十分的不安，因为在他的心里总是觉得，我同他在一处更多的是因为他长得同师父一样，他说那时得知自己竟是父神之子，师父胞弟时，他很排斥，直到师父亲口告诉他，我还在等他，为他立了衣冠冢他才开口唤了师父大哥。当初听夜华讲这些事时，我真的十分的惊讶，我真的没有想到连夜华都会如此想。”
　　“十七，我真的好喜欢你哦。”说着少绾就搭着白浅的肩膀。
　　“我也是。”白浅笑着说，“师娘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不然一会儿师父该来找你了。”
　　“恩，你也早些休息。”说着少绾便起身离开回房了。
　　回到房间，墨渊正看着书，见到少绾回来，便放下了书，起身来到了少绾的身边。
　　“回来了？去找十七聊天了吗？”墨渊问道。
　　“恩，原本是想走走的，可是没想到，在外面池边见到了十七，就和她聊了一会儿。”
　　“哦，你聊天就聊天，别太累了。”说着递了一杯水给少绾。
　　“聊天怎么会累？”
　　“早些休息……”
　　少绾脱下了外衣，躺下，不一会儿墨渊将衣裳都挂好便吹熄了蜡烛，也躺了下来，给少绾盖了盖被子。
　　“阿渊，你不想知道我和十七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的。”
　　“阿渊，我想问你，你对十七是不是动过心？”少绾问道。
　　“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墨渊的声音依旧清冷。
　　“因为这就是我刚刚和十七谈论的话题。”
　　“绾绾，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骗你，所以我的回答是，是的，曾经我确实对十七动过心，可是，那是因为她像极了你……”墨渊回答的坦然，也干脆。
　　“你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坦然。”少绾也没有想到。
　　“我说过永远都不会欺骗你，对你说的一切都是实话，那时以为你死了，看到十七我差点就以为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让我遇见一个如此像你的人。”
　　“真的那么像吗？”少绾问。
　　“那时折颜带她上山，虽说幻了男装，可是我却一眼便看出了她是个女儿身，原本已经在盘算如何推了折颜的，可是这丫头见了我第一句便是觉得我娘炮，那时候我差点以为是你回来了，况且那时玉清昆仑扇认了她为主，我便顺水推舟的收了她为座下弟子，之后，我便发现这个丫头上课的时候也是和你如出一辙，各种插科打诨，也没少惹祸，渐渐的我觉得我把她当作了你。”
　　“墨渊你可曾想过，若是那时你没有沉睡七万年会如何？”
　　“说实话我不知道……”墨渊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沉睡醒来，听到十七找到了如意郎君，而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同胞亲弟，我能做的也只是苦笑罢了，那次回来昆仑虚后在酒窖，折颜同我说了很多，那时候我便想了很多，这或许就是生不逢时或者说有缘无分吧，我也有想过，若是我没沉睡七万年，那会如何，以十七跳脱的个性我根本无法掌握，更何况，虽然十七会在我跟前撒娇，可是她对我却是恭敬有礼，丝毫看不出有一点点的爱恋之情。不过好在你回来了……”
　　“阿渊，我知你这二十多万年来一直都在责怪自己，你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把所有的责任扛在自己的肩上，我今日想跟你说，若有一日我不在了……”
　　“绾绾，休要胡说！”墨渊打断了少绾的话。
　　“听我把话说完，阿渊你我都是三十多万岁的人了，谁都不知道天劫何时会来，谁都不知道谁会先走一步，我只想告诉你，若有一日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的继续活下去，照顾我们的孩子，若是……你真的觉得很辛苦，便去找折颜要一碗忘情水，将我忘去便是了。”少绾笑着说。
　　“真是个傻凤凰……”墨渊听了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少绾的鼻子说，“即便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你知道没有的你二十万年我是怎么走过的吗？每每想起同你在一起的时光便是我活下去的最大的动力。”
　　“恩，不过我也相信，老天都是眷顾我们的，毕竟我们两个也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好了，绾绾，早些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