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陶陶》余小舟

5、5

　　那群狐朋狗友发挥无敌的八卦精神，很快把我和季航的事掏的干干净净。不得已，请客吃喜糖。
　　“来来来，季航，跟我们说说。”
　　“说什么啊。”
　　“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吕仲炎很积极。
　　“从前，有一个季航，他有了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叫陶浣。”我敲着吕仲炎的脑袋接口。
　　季航笑眯眯地看着我，王小枫嚷嚷道：“什么呀，写文章要具体，要有内容，这个只能算是提纲。故事要有开头经过，高潮结尾。”
　　“从前，在R大学，有一个季航。时间地点人物都有了。”我说。
　　“开头是季航想找女朋友，经过是他找啊找，高潮是他认识了陶浣，结尾是他找到了。”季航说。
　　我们两人相视大笑，吕仲炎王小枫七窍生烟。

　　“无聊。”星期天早上，爬起来发了个短信给季航。
　　“下楼，出去玩去。”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下楼，冲季航嚷嚷：“我想去动物园。”
　　季航无奈，只得点头。
　　北京的公共交通系统庞大而复杂。在等公共汽车一个小时后，季航说，咱坐地铁去。
　　作为路痴的我没有任何异议地点头。上了地铁才发现，动物园根本没有地铁站。
　　于是在王府井下了地铁，转乘103。从上午10点出门，下午两点才到了动物园。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辛梓修出门，明明两人都是路痴，我却非要逞强装作很认路的样子。结果去的时候早下车两站，回的时候坐过了两站。辛梓修为此又是好一顿嘲笑。后来跟他出门，再也没敢说过自己认路，一切毫无异议地听从他的指挥，反正走错了也是他的责任，我还可以趁机嘲笑一下。让人失望的是他从来没有把我领丢过。真是奇怪啊，他也曾经是路痴，怎么这么快就痊愈了？
　　在103上发短信给王小枫，要不要来动物园？
　　同样无聊至极的王小枫爽快地答个要，约定了在动物园车站等候。
　　动物园对面是天文台，有一个高高的圆圆的观察台。我站在路对面给王小枫打电话：“看到那个圆顶没有？”
　　“没有啊。”王小枫茫然。
　　我只好跑到对面去找他，在他站的位置回头，咦？果然看不到那个圆顶。被身后一堵不高的墙挡的严严实实。
　　那一刻觉得这个事件很搞笑，捂着肚子笑了好久。后来安静地想，眼前的表象，原来可以掩盖那么多内容。
　　日子过得逍遥并且嚣张。吃吃喝喝，打打麻将。每周接到辛梓修的一个电话跟他互损，觉得一切都很美好。
　　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不知道。跟季航的关系变了，有点让我手足无措。人前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嬉笑怒骂，可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以前跟死党聊天的时候说起谈恋爱，一致无法想象跟男生卿卿我我是什么景象。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让我像电视上看到的女主角一样小鸟依人撒娇发嗲，我实在是……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抗拒季航的太过接近，牵着手走走还好，不要太频繁的拥抱，季航眼中偶尔闪过不解和受伤，我只当没看到。
　　“你喜欢季航不？”跟吕仲炎坐在咖啡厅，他一脸认真地问我。
　　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来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不喜欢他我为啥当他女朋友？我翻翻白眼就这样回答吕仲炎。
　　“可是，你对他的样子，不像对一个男朋友。”
　　我心里一惊，连别人都看得出来，季航不可能感觉不到。我真的有那么过分？可是，我并没有故意像这样做啊。
　　“也许季航在你心里跟我们不同，可是，也许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喜欢。”吕仲炎见我沉默，继续说。
　　“什么样，才是真的喜欢呢？”我喃喃自语。
　　“在你的内心最深处。”吕仲炎搁下这样一句话，起身离开。
　　我眼前闪过的居然是辛梓修亮晶晶的双眼。
　　我是疯了吧，肯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