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之王》冥王星的爱

7、第七章

　　下午6点20分，NCA总部高层的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的气氛异常紧张，会议桌两侧NCA各部门的高管无不正襟危坐。原因只有一个，平日里为他们遮风挡雨的欧天诚今天请假。

　　“上个季度资产运营收益比去年下降了1.5个百分点，原因是什么？”会议开了50分钟，唐世勋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资产运营部的部长忙解释道，“去年欧洲大陆发生医用机器人携带病毒逃跑事件，紧跟着整个医药界的股票都在下跌。我们控股的两家公司算是很努力，把负面影响降低到了最小。很多公司的股票都下跌了8%到15%……”

　　“所以我应该感激你只让我们损失了1.5%？”唐世勋微微扬起下巴看着他。坐在一边的黎飞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帮人真是天真地把少爷当成欧天诚对待。

　　“啊不不不，当然不是。”对面听他的口气顿时汗如雨下，不敢再开口。

　　“一周之内重新审核所有的资产运营项目。下周的这个时间或者把汇报总结交给我，或者把你的辞职信交给我。”

　　“是。”资产运营部部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NCA的总资产超过1000亿美金，资产运营项目超过700个。这意味着这周他部里的所有人恐怕都要睡在办公室。

　　“关于新近出现的情爱机器人，技术开发部有什么看法？”唐世勋的目光移到了长桌另一侧。技术开发部部长是个标准的技术型宅男，他托托眼镜很有信心道，“现在市场上的情爱机器人在技术上还处于初级阶段。即便是材质和设计顶尖的机型，也缺乏和使用者的互动。我们认为近一段时间，开发互动程序应该是这个领域的焦点，一旦有超前技术出现会格外留意。”

　　“那么阿尔法3型呢？”唐世勋看来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继续问道。

　　“阿尔法？3型？”对面的眼睛里两个大写的问号，显然没听说过这个词。

　　唐世勋刚刚缓和的表情又阴沉下来，“一周前一家欧洲公司申请了虚拟性-爱体验舱的专利，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一周前……对面擦擦汗，诚实地摇摇头。

　　唐世勋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们，仿佛在看一群不长进的废物。这时他手边的桌面亮起，桌面上的电子时间显示到了六点半。唐世勋也无心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冷着脸走出会议室。众人如同得到大赦一般都舒了口气，然后把准备跟着离开的黎飞堵在房间里。

　　“欧先生从来不请假，今天为什么不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下周会来开会吧？”

　　“我听人事说欧先生请了三天的假？是病假吗？事假？婚假？”

　　黎飞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指他们身后。众人回头才发现，唐世勋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正抱着双臂看着他们。

　　房间的温度瞬间好像降了10度，所有人都像冻住一样定在那里。

　　“你刚才说什么？婚假？”唐世勋看着最后说话的人，口气阴沉表情好像要吃人。

　　那个人呆在那里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想了半天陪笑着解释道，“我开玩笑的。欧先生平时整个人都埋在工作里，所以我猜他可能去约个会放松一下。”

　　“约个会？”唐世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黎飞一只手捂上脸不忍再看，恨不得有个穿梭门立刻钻进去闪人。

　　下一刻唐世勋转身快步走出了会议室。众人看着他离开，目光又齐刷刷转向了黎飞。他似乎知道这次唐世勋是真的离开了，长舒了口气用一种看神助攻的佩服目光看着众人，“放心吧，你们的保护-伞马上就会回来了。”

　　傍晚7点半

　　唐世勋的车停在了帝都市内较为安静的一片居住区。这里是高级公寓区，小区内都是高度三四层楼、一层只有两户居民的别墅式公寓。他下了车来到一栋公寓前，智能大门自动分辨认出他的脸，因为他不止一次来过欧天诚的家。

　　他走进大门来到三层，站在门口先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立刻动怒。刚刚他在车上想联系他家，但肖恩一直没有反应，主人一般在睡觉或是过私生活时为了隐私才会这么设置。

　　他按下了门铃，片刻后门打开，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偏瘦的理工男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你找谁？”

　　唐世勋打量了他一下，他看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模样气质很大众看不出特别之处，“我找欧天诚，现在方便吗？”

　　男人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他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可不知为什么感觉上有些瘆人，“哦，进来吧。”

　　他把唐世勋让进门，顺着连接门的长长走廊喊了一句，“天诚，你有客人。”

　　“来了。”走廊尽头一个声音响起，接着欧天诚从走廊尽头的客厅走出来，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闲衣裤。他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下，“世勋……”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唐世勋猛地揪过男人的衣领，把他重重撞到墙上。男人被他撞得几乎眼冒金星，好容易才看清面前男人脸上虽然笑着，但目光里是深深的敌意。他一只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握着紧紧的拳头准备随时打过来。

　　“世勋，你误会了！”欧天诚急忙走过来，“放开他！”

　　“误会？”唐世勋侧头看着欧天诚，怒极之下反而越发露出笑意，“你连肖恩都关上了，和他两个人在这里，还能有什么误会？”

　　“今天中午肖恩的记忆库无故少了一条数据，然后一下午都在检查bug没办法正常运行。”欧天诚解释道，“他只是个普通朋友，是我请来检查肖恩的。”

　　“肖恩的维护人员就在总部，用的着你自己找人？”唐世勋不客气地反驳道。

　　“那需要通过你，但我今天不想联系你。”欧天诚迫于形势只能实话实说。

　　这句话似乎还有些说服力，唐世勋打量着他的表情，又看看被按在墙上一脸懵样的男人。他最终松开了手，但脸色依旧难看，“收拾你的东西，30秒钟之内离开这个屋子！”

　　男人揉着发痛的脖子，迷惑不解地看看欧天诚。欧天诚来到门口递给他外套，安慰了他两句又亲自把他送出门。等到欧天诚再回到房间，唐世勋仍旧站在走廊里。

　　“如果没其他事，你也可以走了。”他走过他身边，口气微冷道。

　　唐世勋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按在走廊的墙上近距离看着他。他很想强吻上去，但他了解欧天诚的脾气，那会让事态越变越糟。

　　“你还想对我用强？”欧天诚冷淡地看着他，口气不严自威。

　　唐世勋近距离看着他的脸，想吻不敢吻又舍不得离开，两个人就这样僵了好一会儿。最终唐世勋放开他的手转而将他紧紧搂住，将头贴在他的额头上。那一刻，他把所有的骄傲和脾气都放下了。

　　“换一个方式惩罚我，天诚。只要你不去找别的男人，我什么都可以接受。”他低声恳求。

　　他的脸贴在眼前，他的唇就在嘴边，这让欧天诚不得不撇开脸闭上眼睛才能克制住自己。“世勋，别这样。”他的语气也忍不住软下来。

　　唐世勋听出了他口吻中的一丝松懈，便试探着将唇轻轻压在他的嘴唇上。他没有躲避或是抵抗，只是言语中透露出一丝痛苦的挣扎，“世勋，我们不能……这样……”

　　他的默从让唐世勋接着捧起他的脸，吻着他的嘴加重了力度，舌头试探着进入他的嘴里。他僵在那里停顿了片刻，然后在他的执着下渐渐开始含蓄地回应，最终情不自禁地迎吻上去。两个人一直站在走廊里，靠着墙相互拥吻着，直到欧天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住嘴阻止他正在脱他衣服的手，

　　“世勋……”

　　唐世勋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略促，被他紧紧抓着一只手，目光中隐藏着一丝深深的失落，“你真的要拒绝我吗？”

　　欧天诚看在眼里，攥着他的手一点点张开，最终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他，“我……要去洗个澡。”

　　同一时间，维克多的电器回收铺

　　维克多已经坐在电脑前7个小时没动过地方。从他偷偷抹掉中午联系肖恩的那条命令开始，一切就都乱了。本来他只是不想引起欧天诚的注意，但肖恩的说明书上并没说它是一个如此精密的系统，抹掉一条数据竟然导致整个系统不断检查最终瘫痪。他想尽了各种办法试图弥补，但对面在修复中已经启动防护墙，一旦破坏势必会留下黑客侵入的痕迹。就在他走投无路考虑要不要黑进去的时候，屏幕上忽然来了一条信息。

　　“这里是人工智能生活管理系统KDDU-A型，我叫肖恩。我刚刚结束维护，请重新登陆确认你的身份。”

　　维克多看到这条信息，长长松了一口气，接着输入了一条和从前一模一样的信息，“我叫维克多，是欧天诚的朋友。”

　　“你有两条重复的验证信息，请确认。”回复过后，屏幕上出现了两条声频记录。维克多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用唐世勋的录音通过验证时，肖恩说过它的系统里有同样的录音记录。他查看了两条音频，一条是几天前唐世勋交给他的，他从没留意过音频里说了什么。另一条是一个自制声频，用的是一个叫魔音的专业软件。魔音是这个时代人工智能系统的标配之一，用来记录和识别人们的声纹，还可以模拟他们的声音。

　　维克多试着点开这条声频，里面是短短的一句话，声音是魔音模拟出的唐世勋的声音，

　　“你知道我一直爱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