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河边看花

21、第二十章出口

　　水流蜿蜒向前不见尽头，叶青开始沿着水边向前方走，一面放眼搜寻可能出现在草地里的小动物。
　　又开始了见到水源之前的一路行走，似乎刚刚在那里洗刷过，还美美的睡了一觉的地方，真就如自己所说的，是一个歇脚地，而她叶青，只是这片草地的一个匆匆过客。
　　事实也似乎的确如此。
　　不，她并不是过客，对于那个一直挂在西北角的朦胧“太阳”而言，她，一直就是它的陪伴，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因为水流的存在，无私的滋养了它流经过的每一寸土地，也眷顾着这土地上的每一棵小草尖，就连叶青这个外来客，也依然在它的照拂之下，可就是这么一片如蒙圣恩的土地上，为什么就不存在一些可以用来果腹的小动物呢？！
　　叶青身高接近一米七，跟个电线杆子似的直愣愣地立在这片带着绿色的原野上，扫视中的双眼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幅的自动雷达，随意的转上两圈，便将视线所及之处看个透彻，尤其是对于印象中的小兔子、野鸡鸭、甚至是小狐狸，都能一看一个准。
　　只是奇怪的是，走了这么半天，印象中的小兔子、野鸡鸭又或小狐狸的身影，却是也一个没有见着，那流动着的水流里，依然清澈几近见底，小鱼小虾的影子都没有。
　　水里没有小鱼小虾，叶青到是能够接受，她记得东方人的祖先好像留下过这样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可陆地上没有动物，就很奇怪了。
　　没有动物的地方，看起来就是一片死沉的迹象，那些小草尖尽管也是生命的一种，但它们始终不是“活物”，在这“死沉”的环境中，只会令环境更加的“死沉”。
　　看着眼前那一片又一片生机盎然的草地，叶青的心里那份盼望能逮住小动物以果腹的愿望，无来由地消散开去。
　　她觉得自己的这一路走来，就像是坐了趟过山车，高低起伏。
　　在之前近乎绝望时，又看到一线生机，在寻到这线生机时，似乎又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叶青无奈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西北角的“太阳”。
　　“要是我的祖先在这里，非得一箭将你射下来不可！”
　　叶青开启了碎碎念的模式，一个人指着“太阳”足足念了好几分钟，要不是说得有些口干，她可以再念几分钟。
　　叶青蹲下来，用手捧了几口水喝，然后盘腿坐在草地上，开始思索起怎样才能获取到食物来。
　　眼前的困境一目了然，除了水和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地外，没有其他吃的，难道要自己当个食草性动物？
　　草能果腹？
　　就算草能果腹，自己将草吃下去，胃里能将它消化掉？就怕是吃进去了，到最后却拉不出来，活活把自己给憋死了！
　　就这么枯坐了个把钟头，胃里实在是饿得难受，整个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叫嚣着需要马上补充能量，否则就“死给她看”！
　　可是叶青一点也不想吃草啊！
　　她捧着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试图让水填满自己的肚子，可是水始终是水啊，无色无味，还很凉，灌下去多了，全在肚子里面晃荡，透过机体的吸收，反而令血管和皮肤有些水肿。
　　水肿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胃里的水太多，一直在往上面翻涌，一张开嘴就有水液从嘴里流出来，这让叶青显得有些颓废，精气神也跑了一大半，蔫蔫地躺在草地上，动也不想动。
　　又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段过去，胃里时不时翻涌一下，叶青不住地吐掉口里的清水液，实在是熬不住了，好想吃东西啊……
　　我就是一只小白兔，不装什么大尾巴狼了！
　　叶青翻身起来，双手对着眼前的一排小草尖就是一阵刨，她想将小草的根部刨出来，看能不能吃。
　　冒出地面的小草尖也就一二里面高，能指望它的根部有多胖？
　　叶青刨了一大片草，看见的都是小得可怜的根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只好将刨出来的一堆草尖拿去洗洗，洗得干净一些，免得嚼一嘴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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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整姿势以后的Angel·赵，又将自己的身体放松，感受着环绕着她的水面的缓缓移动。
　　这种轻缓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婴儿时代，被母亲放进婴儿床里，伴随着母亲轻轻摇动床沿的力道，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大脑在无限放空，五感和意识也在渐渐消散，此时的Angel·赵似乎进入了冥想的境界。
　　环绕着她的水液，在轻柔的摇晃，面上有微风拂过，令她舒服得舒展着四肢和面庞，似乎是全身的每一处毛孔都舒张开来，她只觉得这一刻，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
　　没有曾经求学的辛苦，也没有人际交往带来的纷争，更没有生活中鸡毛蒜皮的烦扰，她只想静静地停留在此刻，这仿若回到婴儿时代的时刻。
　　沉溺于此。
　　Angel·赵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连带着眉眼都成弯弯的形状，若是有人看到这个样子的Angel·赵，一定会将这个画面记录下来。
　　这是个让成年人久违了的无拘无束的笑容，纯粹得就像恬静睡着的小婴儿，任何人看了都会感到心情愉悦。
　　这个微微的笑容就这么一直挂在嘴边。
　　突然间，一个声音在Angel·赵的脑海中炸响——
　　“不要睡下去！”
　　“你忘了你的目标吗？”
　　“你忘了你的伙伴吗？”
　　“Angel——”
　　是谁在说话？
　　是谁在叫我？
　　一个突来的深呼吸，让Angel·赵从沉睡中惊醒过来，感觉和意识紧接着回笼，她匆匆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
　　自己好像是出了那个四面都是崖壁的环形火山，不，应该说这还是四面崖壁的火山，只不过四面崖壁缺了一个口子，从她现在的角度看去，她正好处于这道口子的中间。
　　此时的水面似乎停止了移动，她就这么漂在这个口子边沿。
　　是出口吗？！
　　Angel·赵扑腾着立起身来，让自己的视野平视口子，视野里依然是一片水面，不知道水面那边是什么地方，但这并不妨碍Angel·赵想要离开这里的愿望。
　　不管是什么地方，从这水面的平度和没有再移动的迹象来看，那边肯定不是一个悬崖！
　　这会是自己心心念念找寻的出口吗？
　　Angel·赵心里出现一丝犹豫，但下一刻就从犹豫变得坚定，因为她再次看清自己所处环境的后，便抛却了一切的顾虑，双脚踩着水，撒开了双臂，向着口子外面快速地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