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河边看花

10、第九章迷失

　　“这能怪我吗大野牛！你也看见了，这辆车没有导航装置，也不能自动驾驶！谢*！”
　　难怪他们只能拉得开这辆车，因为它什么配置都没有，只能人工驾驶，停在路边不上锁也根本不会被盗走，可惜遇上他们一帮人。
　　叶青在心里一阵腹诽，默默抓紧扶手的同时，叮嘱Angel·赵保护好自己。
　　莱尔森适应了好一阵，才渐渐掌握了这辆车的操作，众人跟着他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心，也能稳稳地放回胸腔了。想想之前真是险象环生啊，差点冲上路牙十次，差点撞到行人二十次，还有差点撞前车和被追尾无数次。
　　“长毛怪，你真厉害啊，这种古老的车你也能开，厉害！”
　　亨利呼了一口气，有些夸张的夸着莱尔森，莱尔森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差点就让伙伴们受到伤害了，头也没回，只是冲着后座摆了下手，然后又将手放到方向盘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路况。
　　副驾驶的李恒生这才回头跟后座的几人说话：“现在没有导航，你们能记得来的时候车站的方位吗？”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李恒生就明白了答案，这时候都是智能交通网和智能驾驶工具，很少使用脑力去记忆，因为这都是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就像饿了要吃饭，只需要对着房间的中控电脑说一声，有些甚至都不用说，中控电脑按照已配置的程序就能指挥做饭机器人做饭，然后端到饭桌上。
　　“先往前开吧。”莱尔森对这个问题做了个简单的小结，大家又陷入一阵沉默。
　　叶青没有开口，对于车站，她有个模糊的印象。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东方人种的特有功能，她从记事起，对于她所在位置的人和事物，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应感，就比如现在，他们所说的车站，她的脑海里竟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大致的方向。
　　她将眼睛闭上，顺着那种感应往前拼接，“莱尔森，往东开，相信我，我也要回家。”
　　“你记得？！”
　　李恒生很惊喜，日经一树那张板正的脸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亨利更是想要问更多，却全都被Angel·赵一个手势压下来：“不要打扰她，我相信她。”
　　几人被欣喜浸泡着，要知道这个时代，没有导航而迷失方向，可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听到Angel·赵的话，更是觉得叶青这个女人能给他们指引回家的方向，当下也就收回自己的头，也没有再闲聊，深怕打扰到叶青的回忆。
　　只有Angel·赵看着闭上眼睛微微皱眉的叶青，隐隐露出担心的神色。
　　一阵沉默，才听得莱尔森小小声问了句：“那个，女士，我想问，东，在哪儿？”
　　车速此刻变得缓慢，莱尔森抬着眼皮东瞅瞅西瞅瞅，他这个问题真的是难倒众人了，智能时代，谁还记得方位？
　　叶青锁着眉，睁开眼睛伸长了脖子往车厢外面一看，一个爆栗拍在莱尔森头上：“看不见这路是直的！”
　　莱尔森缩了缩脑袋，嚷道：“我知道是直的，可是你说的‘东’又是什么方向嘛！”
　　叶青又抬手，见莱尔森早就从后视镜里发现了她的动作躲避了过去，没打到的叶青在他椅背上拍了一下，将自己摔回自己座椅里，闭上眼睛道：“我会提示你的，放心。”
　　于是莱尔森开始加速飞奔。
　　“前方路口……”
　　“往左。”
　　“好的女士！”
　　“前方……”
　　“往右。”
　　“是！”
　　如此过了三个路口，众人渐渐放松下来，回家的喜悦充斥着他们的内心，似乎下个路口，他们就能看见自己家的屋顶了，亨利甚至开始小声地哼唱起他们那里的小调，日经一树放在膝盖上的手跟着小调打起了拍子。
　　叶青也没有继续闭着眼，手肘拄着窗门，偏头看着窗外。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窗户的楞线上，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刚刚好印在叶青的黑发上，阵阵清风从微微拉下的窗户边吹进来，将印着彩虹的黑发层层吹起又落下，形成一幅动态的彩虹图，让一边看着的Angel·赵弯起了唇角，视线也从黑发往下滑落。
　　东方人种的面部不似自己般立体，可眼前的人竟然也是长着一幅令人无法忘记的脸，挺直的鼻梁将面部整个撑了起来，小开角的眼部轮廓就像艺术家精心雕刻的一般，不是太长的睫毛嵌在眼睑上，眨眼的时候可以轻轻扫过眼帘，而那有些上翘的唇角，则给整张英气的面部带来些俏皮的柔和感，就连她看过来的黑色眼珠都像一颗黑色的宝石，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Angel·赵丝毫没有发现眼前的叶青偏过了头，正与她自己对视着。
　　叶青拉开上翘的嘴角，伸手过去握住了她放在座椅上的手，轻启双唇，“相信我吗？”
　　Angel·赵有些着魔般地点了点头，叶青嘴角拉得更开了，将手中握着的手用力握了握。
　　突然，一阵警笛声从后方传来，和着移动机器人警/察那平铺而没有起伏的声音：“前方涉嫌盗窃的机械式动力车，请立即减速靠边停车！前方涉嫌盗窃的机械式动力车，请立即减速靠边停车！……”
　　“有警/察！”
　　“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
　　亨利看着后窗快速向他们驶来的两辆警车，吓得声音都有些变了，叶青探头看了眼左右和后窗，又听到了头顶上无人机的马达声，开口将莱尔森稳住：“长毛！加速！我们不能被抓回去！”
　　说完，从座位上站起来，示意李恒生过来换位置，莱尔森只得本能地听从叶青的话，选择加速，动力表一瞬间便从绿色区域跳到了红色区域，叶青看了眼动力表，又看看后面的警/车，“抓紧了！长毛，继续加！”
　　“红色了，红色了……”
　　“闭嘴！你想被抓回去体检吗！加速！”
　　后方警/车将警/笛拉到最大声，无人机开始大范围驱离周边正常行驶的车辆，开始追逐起来。
　　因为无人机的驱离，路面变得更加畅通起来，有接到信号的警/车从路口冲出来准备进行拦截，被早早堤防着的叶青提前转向，莱尔森将车开到极速，根本来不及做出自身的反应，只能跟着叶青的指令，让他往左就往左，让他刹车就刹车。
　　随着追逐的过程，越来越多的警/车和无人机加入了进来，前方大路越来越危险，就算车技再好，也抗不过几辆车同时夹击和拦截，瞅着一个小路口，叶青果断地让莱尔森将车开了过去。
　　“往小路开，摆脱他们！”
　　后方的警/车依然穷追不舍，只不过叶青他们只找小路钻，窄路不能让大批的警车/同时通过，加上这种无人驾驶的警车有一个自我保护装置，不能无限制地加速，就算是要提速追赶嫌犯，也会以保证己方车辆安全和嫌犯的安全为前提。这也就直接影响了他们的速度，为叶青他们的逃离赢得了时间，只不过这只是一个方面的胜利，他们头顶上还有至少十架无人机在步步跟随。
　　“走哪边？”莱尔森已经红了眼，远远地就看见前方有两条路，一条一望无垠，另一条也是一望无垠，但远方看起来隐隐约约似乎有遮挡物，情急之下的众人脱口而出：“还用问吗？！这边！甩掉头顶的东西！”
　　叶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莱尔森一口气向着那隐约有遮挡物的路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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