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
-
十一区虽然不再存在帮派，但派斗的格局依然以某种奇怪的方式保留了下来
凭直觉判断敌友，然后，各种聚众斗殴。
……简直了，这跟没有派别有什么区别。
大概就是更加确定一些。一旦认定了就不可更改。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由某种莫名的法则所维系着。
莫名的法则什么的听起来有够神棍的……米斯没多说了，只告诉他们，住久了就会明白的，而如果不长居，明白了也毫无意义。
米斯没有在第二天立刻宣布起程，而是直接玩了消失。
克莱古和列斯卡看起来挺习惯的，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如常各干各的。零也便没多想，反正她担心人家也毫无意义。
白天的时候，街上通常是没什么人的。
居民们基本上都在垃圾场或者工厂之类的地方，忙着进行垃圾回收。
十一区是个相当混乱的地方，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各自进行回收和竞争，由少数的几个相对较富裕的拥有工厂的人进行收购和再生产。而比较稳定的几个区域，则大多拥有了较完备的产业链，从捡拾到重新回收生产都有一个完整的系统，基本类似于一整个公司，其居民会有较稳定的收入。
大概是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能见到较多孩子在街上玩。
零饶有兴致地悄悄蹲在一边，看着孩子们玩耍。
这些孩子，社会气也是挺重的。
流星街的孩子，都早熟。毕竟，没有时间留给他们来长大。
说起来，自己也是个小孩子的壳子呢。小孩子总比大人好骗些，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混进去。
她揉了揉脸，试着摆出一副怯怯的样子：
“你们好……”
孩子们文言纷纷迅速侧目，只是那目光里闪烁着的尽是纯然的警惕，看清她的模样，有几个孩子略略松了口气，但没有一个人卸下戒心。
真不愧是流星街的孩子。
零眨眨眼睛，尽力掩住其中的一切杂光，只摆出一副极无辜无害的样子来：
“我……我是新来的，可以加入你们吗？”
看起来像是为首的一个年级较大的孩子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冲其他孩子使了个眼色，孩子们便纷纷起身，四散退开了。
零：“……”
这戒心还真是够重的。
或者说，是因为小团体惯有的对外排斥？
她对这个还真不是很懂，因为她是个习惯了孤独的人。她从没有因为没有什么朋友而感到孤独不适过，也就从未尝试过去交朋友，或融入哪个小团体。
不过，对于哄小孩儿，她自认还是挺拿手的。毕竟她有个小她十四岁的弟弟。
至于具体要怎么对付这些小孩儿……
流星街是个比较类似贫民窟的地方，但是要略好一点。
因为流星街毕竟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地方。首先，心理上就有优势。不会有任何对于政府的依赖和幻想，而且对于这里有着相当的归属感。换成普通的贫民窟，如是真有本事，第一个想到的绝不是改变贫民窟，而是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其次，客观条件上真正的无法无天。在这里，想搞什么大事情都没人管，只要能压过被搞事情的对象就可以，流民的身份反而能够成为隐藏行踪的倚仗。
所以时至今日，即便是最乱的十一区，在远离纷争中心的地方也略有些生活的样子，倒没有她从前印象中末世人吃人的状态。
人终究是人。当不用像畜生一样活着时，有多少人愿意变成畜生。
那么，用些好玩的小东西收买这些孩子是最快捷不过的方法。
零想了想便有了对策，起身准备回家取东西，却发觉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又是原身的危险直觉。她快速张开“圆”，探测到墙后的矮小身影，心下了然。
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零快步朝家中走去。
克莱古正好在家门口。
零心下一喜。若是列斯卡，那就比较麻烦了。
背着跟踪的人，她朝克莱古递了个眼神。虽然还不至于默契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意思，但足以让他知道情况有异了。至于剩下的，她相信他。
“哥哥，他们不肯跟我玩……”
零用一种几乎令自己吐出来的近乎撒娇的装纯音调，糯糯道。
“怎么了？”克莱古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零知道他已经会意了。
“我按你说的，尽力表现自己没有恶意了。但是他们跑掉了。哥哥，我是不是长得很可怕？他们不想要和我玩吗？”
“不会的，零这么可爱。”克莱古摸了摸她的脑袋，“但是，交朋友可没这么容易哟。零对别人要坦诚哦，骗取来的信任是不会长久的。没有恶意不是指要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懂，知道吗？”
……一下就猜出了她选择了装纯啊。刚认识的时候装太多了么。这话让人有一丢丢被看透的恐惧。
不过，这告诫她服。仔细想想，在流星街这样的地方，尤其是在这种普通人居住的外围，孩子大多六七岁就帮着家里干活了，个个早熟得很，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确实非常诡异，引人怀疑。是她没掌控好分寸。
零心下想着，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却又似懂非懂的样子道：
“知道了！……但是，变来变去的，他们不会再相信我了吧。”
“没关系的，日子久了他们会明白的，但是零可能要自己玩一段时间了。”
“哥哥，我想以前的玩伴了。”
“但是，‘狩猎’毕竟快开始了。留在‘中心’太危险了。”
“狩猎”？那是什么？
看来这几天他们也没闲着啊。零琢磨着。这不仅找好了借口，还间接传达给了她一个重要的信息。
不知道那跟踪者走了没，又打算跟踪她多久。克莱古肯定有事要和她说，而且相当紧急，否则以他的缜密，不可能突然说出这么一个对她来说没头没尾的借口来。她一个小孩子（外表），万一一时没反应过来露馅了怎么办？
但是她又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去查看跟踪者走了没，她还要人家给她洗白呢。鬼知道危险直觉的可信度又有几分。万一一时不察人家在附近时就恢复原状，那就玩脱了。
真麻烦……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