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好》为杯中水

9、3&4

　　—3—

　　小侍卫回到西厂，一群侍卫从门后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小侍卫拧眉望着他们。

　　“这么开心，跟你小娘子做甚么了？”一个高高的侍卫揽着那个胆大的侍卫，笑嘻嘻地问。

　　“哎，你怎么看出来他开心的？我看着他像是在生气啊。”胆大侍卫偏着头戳了戳高高侍卫的腰，满脸不解。

　　“你是不是傻？”高高侍卫捏着胆大侍卫的脸，笑道，“他生气哪是这样的？”

　　胆大侍卫一把打开他的手，揉着脸装狠，“敢不敢打赌？”

　　高高侍卫挑眉，邪笑道，“敢啊，怎么不敢。就赌输方答应赢方一个要求，敢不敢？”

　　胆大侍卫硬气地一点头，正要说话，就被后边的侍卫拽着往后拖，“打赌一边去！”

　　说着将两人推出了人群，那两人没站稳，抱着滚作了一团。

　　小侍卫见人群开了口，正欲离开，又被后面涌上来的侍卫拦住了去路，小侍卫不悦，“让开。”

　　侍卫们不听，一个劲儿地问他跟小道士是何关系，是不是相悦，为何没给他做剑穗。

　　小侍卫不堪其扰，只好道，“表亲。”

　　众人一愣，喜道，“缺表弟婿吗？”

　　小侍卫冷冷扫他们一眼，硬是推开人群回了自己卧房。

　　他坐上床上，抱着胸生闷气。

　　过了没多久，与他同室的侍卫便推门进了，是那个高高侍卫。

　　小侍卫掀起眼皮瞧他一会，随后下了床往门外走去。

　　高高侍卫忙拦住他，“莫冲动！”

　　小侍卫和他还算说得来，便道，“不冲动，只是去练剑。”

　　“……”这还不冲动，练剑最冲动了！你要是练剑，我打赌就输了！高高侍卫忙道，“别练剑吧，我陪你扎马步。”

　　“为何？”小侍卫皱眉，“今夜生气，不该扎马步。”

　　“为何不喜？你说于我，我替你想办法。”高高侍卫想了想，补充道，“边扎边想。”

　　小侍卫琢磨了会儿，点头答应了。

　　高高侍卫与他小侍卫同居一室，知他有个青梅竹马，总寄信给他，每回收了信，他总要扎马步。

　　于是便问小侍卫道，“我见你回来时还是开心的，后来为何生气的？”

　　小侍卫抿着唇没说话。

　　“……”高高侍卫试探着道，“因那位常与你写信的人？”算算时间也的确有一阵子没见他收到信了。

　　小侍卫一惊，抬眼看他，一脸的“你怎么知道”，索性马步也不扎了，走到高高侍卫面前，道，“你有法子？”

　　高高侍卫也站起身，挠头茫然问道，“什么法子？”

　　“你不是知道小道士与、与我…我…”小侍卫急了，“你是不是想到法子了？”

　　高高侍卫反映过来了，那位与他书信来往的青梅竹马，就是小道士。

　　—4—

　　小道士是小侍卫姨母的儿子，这姨母同他母亲是亲姐妹，两家来往极密，是以小侍卫和小道士算是一同长大。

　　小侍卫从小便极喜爱这个小表亲，两人年龄相差三岁，说来算是同龄，可不知怎的，小侍卫却总像个小大人似的，处处护着这个小表亲。

　　小道士十二岁那年，家道中落，双亲病故，他自己也病得厉害，小侍卫的娘将小道士接到家中抚养，小侍卫每日守在床边，不许旁人靠近，还总拽着他娘的袖子问，小表弟什么时候好。

　　冬日里，小道士的身子每况愈下，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熬不过去了的时候，一位路过的云游道人说可以救他，但要带他回自己的道观。

　　小侍卫的娘只能答应，小侍卫坚持同去，那道人却笑着对他道，“若真想护他，就先成高人。”

　　云游道人带走小表亲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小侍卫都没说过话，他娘担心他，正巧遇上宫里招侍卫，便问他愿不愿入宫，盼着儿子入宫后与同龄少年一起，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几个月没开口的小侍卫却问，“当侍卫是不是能学功夫？”是不是就能变成厉害的高人里。

　　小侍卫就这么入了宫，培训期谁没都没他拼命，结束后他能以一当二。

　　那期间，他得知小道士痊愈了，说要去观里寻小道士，却被小道士拦下了，小道士在书信中说，我会去寻表哥。

　　两人从小相伴长大，但从孩童成为少年的那两年，却是分别的。

　　那两年时间里，说变化也都有，爱笑爱闹的小表哥成了寡言少语的小侍卫，单纯可爱的小表弟成了爱调戏人的小道士。

　　好在，再相见后，说陌生却是不曾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