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好》为杯中水

6、11＆12

　　—11—

　　夜里，结束了一天的守卫，小侍卫踩着轻快的步子回到了小院。

　　卧房灯火未熄，小侍卫推门走了进去，见小太监坐在桌边，手撑在桌上托住了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小侍卫将手里的佩剑轻放在桌上，俯身打横抱起小太监，往床边走。

　　甫一挨到床榻，小太监就醒了，他揪着小侍卫的衣领，睡眼朦胧地望着小侍卫，“怎么才回来啊？我都这么困了。”

　　小侍卫还没来得及放下他，见此索性抱着小太监坐在塌边，“我不是嘱咐过吗？要你别等我的。”

　　说着责怪的话，可说话时的语调、声音、眼神，没有不温柔的。

　　小太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成亲第一天就不给你留灯，要让人笑话的。”

　　小侍卫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没接话，转而问道，“身子好些了没？”

　　小太监按住小侍卫滑到自己腰带上的手，“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不用看。”

　　他眼神躲躲闪闪的，那模样一看就是怕被要求做点什么。

　　小侍卫失笑，有意闹他，“已经好了啊，那我们……嗯？”

　　小太监托住那颗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的脑袋，哭丧着脸，“……没好，还疼呢……”

　　小侍卫把脸埋进小太监肩窝，笑了好一会儿才抬头，他伸手理了理小太监的里衣，柔声道，“闹你呢，不来真的。”

　　小太监丢了面，犟着嘴吭哧道，“我也没说你要来真的啊！”

　　小侍卫望着他就忍不住提起嘴角，一会儿就俯身亲他一下，“晚上擦药了吗？”

　　“擦了……”小太监回想起擦药过程，羞耻感达到了顶峰，小侍卫的腿也坐不住了。

　　他翻身滚到榻上，转了两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茧，贴着墙，闭着眼睛，“好困，我睡下了。”

　　小侍卫被逗得直笑，小太监哼唧着捂住了耳朵。

　　之后小侍卫洗了身子上榻，伸手将睡熟了的小太监连人带被拥进了怀里，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准备睡去。

　　小太监感觉额头痒痒的，以为是蚊虫，下意识伸手去拍。

　　偷亲被打的小侍卫幽怨地望着怀里的人，“……”

　　—12—

　　几日后，小侍卫亦休沐。

　　他回了趟西厂，拿了个半大的方盒给小太监。

　　里面有细红绳、针线和几块不同颜色的方布。

　　小太监拧起眉，“给我这个做什么？”

　　小侍卫晃了晃手中的长剑，“缺个剑穗。”

　　“那就去买啊。”小太监把方盒往桌上一扔，“我又不会做女工。”

　　小侍卫抿抿唇，和他打商量，“不用做得太好，看得出来是个剑穗就行了，旁的侍卫都有，就我没有……”

　　小太监想起之前在宫宴上看到的那些剑穗，便试探着问，“你们的佩剑不是什么剑穗都能挂的？”

　　“嗯。”小侍卫见他松了口，忙顺着他道，“只能挂爱慕之人亲手做的。”

　　小太监眨眨眼，指着自己问他道，“你，爱慕我？”

　　“……”小侍卫恨恨地揉小太监的屁股，“不爱慕你，为何与你成亲？”

　　小太监闻言傻笑起来，“分明是新娘子跑了，找我凑合的。”

　　小侍卫叹气，“我向皇上求亲，求的人就是你啊。”

　　小太监伸手摸小侍卫的脸，“嘻嘻。”

　　小侍卫将手覆在小太监手上，望着他欲言又止。

　　小太监看懂了他的心思，勾着小侍卫的脖子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凑过去吻了一下，乐颠颠地道，“我没钟意过旁的人，不知爱慕是什么滋味，但我想同你凑合，我想我应该也爱慕你的。”

　　小侍卫无奈，“说了，不是凑合啊。”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嘻嘻。”小太监美滋滋地笑，大发慈悲道，“我给你做剑穗！”

　　三天后，小侍卫的黑金长剑上，挂上了一枚奇丑无比的剑穗。

　　小侍卫背着佩剑，昂首挺胸地在宫里横着走，剑穗在他肩上晃来晃去的。

　　西厂其他侍卫们看了，眼红得哭出了声。

　　没剑穗的跑去东厂扒墙头，还有缺对食的小太监吗？选我选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捏肩捶腿浣衣下厨也不在话下的！

　　有剑穗的捏着剑穗默吞泪，好羡慕别家的小太监啊！奇丑无比，才真是爱慕之人做的，不像我都做成了才送去东厂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