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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   乔凌渊为苏菱玉演示了几种袖箭的使用方式,又陪着苏菱玉将袖箭用得得心应手,这才送苏菱玉去了女眷所在的院落。

      他前去陪同乔将军一起招待宾客,乔老太君的寿宴,排场虽不大,美酒佳肴却都是上品,一时间宾主尽欢。

      乔凌渊将苏菱玉送上马车,这才折返回府。

      远远地看到宁逸之站在马厩前,他走过去,问道:“你怎么还未离去?”

      宁逸之双臂撑在栏杆上,懒洋洋地给乔凌渊平时惯常骑的黑马喂粮草。

      “这不是在等你吗?乔兄,你有萤玉公主相伴,殿下还送你玉扳指,我却要沦落到给你喂马,这不公平啊。”

      他说罢将粮草扔到一边,“我对她那么好,她都没想送我点什么。唉,真心错付啊。”

      乔凌渊道:“你可有查到绑走她的幕后之人?”

      宁逸之看着他手上的玉扳指,昂了昂下巴,“知道,拿你的宝贝来换,我就告诉你。”

      乔凌渊转身就走,“不说罢了,我自己去查。”

      “等等,不给就不给,我告诉你还不成吗。”宁逸之甩了甩袖子,将腰间的别着的信筒抽出,扔给乔凌渊。

      乔凌渊将信倒出展开,“是裴韬,他为何这么做?我记得,那日在山下,他跟在你身后一道来的。”

      “是,”宁逸之回忆道:“现在想来,确实有许多疑点。那天,我在城门口为一位被贬谪的同僚送行,眼见小叔骑着马急匆匆地从城外回来,我骑马跟上询问才知,公主有难,幸好被你所救。”

      “我想,你这人总是表现得不近人情,冷漠地吓人。我担心殿下会害怕,索性直接去找你们。也就在在山下,我遇到了裴韬,我以为他和你一样,都是收到了小叔的求助信。”

      乔凌渊道:“那日在锦衣别院,只有指挥使和我在,收到宁澜江求助的,也便只有我和指挥使二人。”

      宁逸之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总归是不能绕过他。”

      经过大理寺的审查,这事确凿无疑,大理寺卿给裴韬定了罪。

      在皇城的地界,身为朝廷命官,竟然雇人劫持公主。更何况这位公主还是代表着两国的百年和约,出了事,谁能担得起责任。

      裴韬被革职,羁押大理寺。

      苏菱玉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三日后,她约宁逸之和乔凌渊二人在醉香楼相见。

      道是要请他们两人吃饭。

      宁逸之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他拉着乔凌渊,前往醉香楼赴约。

      进了厢房,三人落座。

      宁逸之道:“原先我还同殿下说,改日我做东,今日却是公主相邀,实在惭愧。”

      沈清歌为苏菱玉斟了茶水,又为乔宁二人倒了酒酿,这才走到厢房门边守着。

      苏菱玉向乔凌渊敬酒,“多谢少将军为我主持公道,若不是你们将裴大人揭发,他被关进大牢,也许在不久后的某天,我还会遭遇那日的经历。”

      宁逸之轻轻碰了碰苏菱玉的青玉杯,“殿下不必往心里去,我平生最恨以权谋私的贪官和背后耍阴招的小人,此番裴韬伏法,是他罪有应得。”

      乔凌渊道:“公主也不必谢我,你曾救过家妹性命,我欠你一个人情。而且,在临姝进宫之前,裴韬曾一度骚扰于她,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家妹报仇罢了。”

      “什么欠不欠的,”宁逸之又碰了碰乔凌渊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将话说的如此见外,关系撇的如此之清,你难不成打算两清后彼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苏菱玉笑道:“不相往来便不相往来吧,少将军不喜我,我非要硬凑上去,少将军该多难受啊。”

      乔凌渊放下酒杯,心里有些无措,“我不是这么意思。”

      宁逸之大笑道:“殿下,我未骗你吧,乔兄就是这般较真的人。”

      苏菱玉道:“我倒觉得少将军这般真性情,很是难能可贵。”

      乔凌渊要回骁骑营,宴过一半,他便告辞离去。

      苏菱玉从窗口看乔凌渊长身玉立,行过街道。

      “我很是羡慕珍妃娘娘,有少将军这样的兄长。若是我也能有一位事事为我着想,保护我的兄长,该多好。可我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宁逸之站起身,立在苏菱玉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行人络绎不绝,货物琳琅满目,一派繁华的景象。

      可她眼中是如此的萧索,纤长的睫羽好似被秋雨打落的蝴蝶。

      宁逸之手指伸出,复又收回。

      他看着苏菱玉的脸,半晌道:“若我能做到事事为你着想,保护你,你,愿不愿意认我做兄长。”

      苏菱玉转过身来,神情有些讶异,“世子,你在说什么?”

      宁逸之挠头,“你没听到就算了,我在自言自语,随口说着玩的。”

      “我都听到啦,”苏菱玉道:“兄长。”

      “你真的愿意?”宁逸之不确信地询问,“殿下,你贵为公主,我不过是区区一翰林院编修,认我做兄长,是我折辱你了。”

      苏菱玉上前抱住宁逸之手臂,“不,世子哥哥,如果你知道我在南诏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就不会觉得你我做兄妹,与我而言,是一种折辱了,而是,救赎。”

      她以为,她会在那黑暗的冷宫里,一条路,走到死。

      她日夜担心,唯一还在意她的奶娘,会和母妃一样,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投入枯井。

      听完苏菱玉讲过往的生活,已经是夕阳西下。

      苏菱玉头枕在宁逸之腿上,良久,宁逸之叹了一口气,手指抚着苏菱玉发梢。

      “玉妹莫怕,以后他们再也无法伤害你了。”

      ——

      皇后在宫中举办春日宴,皇族、世家和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都收到了邀请帖,苏菱玉也不例外。

      春日宴举办地格外隆重,很多名贵的在这个季节看不到的鲜花都被宫女们摆了出来,公子小姐们三五成群,一同游园,一同赏景玩乐。

      皇后端庄典雅地小坐了片刻,便着宫女将年轻人都唤了回来。

      苏菱玉身份尊贵,坐在两位玉雪可爱的公主旁边。

      待一一落座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高声道:“按照往年惯例,需得诸位公子,诸位小姐表演才艺,优胜者得皇后娘娘赏赐。”

      几位宫女托着托盘上来,托盘中的宝贝蒙着几层红纱,不知道其中是何物。

      皇后拍了拍手掌,让她们退下,这才笑道:“还请各位好好表现,争取夺得头筹,本宫的奖赏自然不是凡品。秦雪柔。”

      一身浅蓝色湖湘妃子裙装的秦雪柔走到殿中间,对着皇后盈盈一拜,她身段柔软,身形高挑,吸引了许多的世家公子视线。

      她是京中第一才女,又是秦阁老的嫡亲孙女,是很多青年才俊爱慕的对象,也是好几个家族争相求娶的女子。

      只是她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便是那些上门求娶的人,都给打发了。

      皇后看秦雪柔的眼神中,都带着些许赞赏。

      “雪柔,去年是你夺得头筹,今年就由你来给大家开场吧。”

      秦雪柔道了声“是”,走到乐师和舞娘身边交代了几句,几位舞娘频频点头。

      除了秦雪柔,其他要表演的世家小姐和公子,也都在之前报上了节目单。

      苏菱玉并不知道这些,她环视了一圈。这个大殿很大,她并未看到熟悉的人。

      秦雪柔用焦尾琴演奏了一曲《春神》,如同春风化境,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柔软春风,不禁心神舒畅。

      她能成为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秦雪柔演奏完,却并没有退下去,而是对皇后一拜,温婉的声音道:“娘娘,民女有一个不情之请。民女在两年前,就曾听闻南诏国的公主个个擅长琴棋书画,就连舞蹈都是巧夺天工,以往总没有机会见到萤玉公主。”

      她说着看向苏菱玉,“今日有机会看到萤玉公主,便想要讨教几招,希望萤玉公主赏脸,请皇后娘娘恩准。”

      她声音柔软温婉,五官也是如此。

      倘若不开口说话,就是一个娇软美人。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让人骑虎难下。她求了皇后答应,苏菱玉无法直言开口拒绝。

      皇后办春日宴,就是给青年才俊和世家贵女一个结交的机会,这会秦雪柔的提议能让宴会热闹起来,她怎么可能会不准呢。

      于是苏菱玉听到皇后赞同道:“还是雪柔勤奋好学,萤玉,本宫看节目单中没有你的节目,不如临时加一场如何?本宫还未听过南诏的乐曲,更没有欣赏过南诏的舞姿是何等的动人。”

      苏菱玉站起身,走到秦雪柔身边去。

      “还请秦小姐明示,你想要比什么?”

      秦雪柔抿了抿唇道:“琴艺,如何?”

      在座的公子和小姐们交谈的声音哄乱起来,秦雪柔最擅长的就是琴,这会却要比琴艺,不妥吧,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秦雪柔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她袖中的手攥在一起,咬牙道:“公主,你我都是自小接触音律,自然少不得抚琴。我虽琴艺高超,但你定然也不差,这不算我刻意压你,是也不是?”

      苏菱玉心里叹气,若是她真的从小在宫中受尽宠爱,自然少不得要学音律,和秦雪柔比琴艺,没什么问题。

      可是,她不是啊。

      她连饭都没得吃,抚琴?给她一把琴,她一定会拿去尚膳坊换食物。

      苏菱玉道:“秦姑娘有所不知,本公主天生音痴,对音律反应迟钝,所以母后便放弃让师傅教我音律,也便没有抚琴。”

      秦雪柔不会就此放过,“公主可以用舞技来与我比琴艺,至于输赢,就由皇后娘娘来定夺,雪柔输了也心服口服。”

      舞技?舞蹈那就更不会了。

      苏菱玉很想破罐子破摔,对,她就是一个笨蛋美人,一个只有公主名分没有公主地位的破落公主。

      宁逸之抱着琴上前来,对皇后行礼后,温声道:“娘娘,臣斗胆,也想表演琴艺,希望娘娘恩准。”

      秦雪柔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有着愣怔的看着宁逸之道:“世子,你为什么?”

      宁逸之笑道:“秦姑娘,宁某知道你琴技精湛,想来讨教几招,还请秦姑娘赏脸。”

      秦雪柔眼眶微微泛红,她挑衅苏菱玉,都是为了谁啊?

      她见过好几次宁逸之和苏菱玉走得很近,她心中嫉妒苏菱玉,也买通了公主府的一个侍女,了解到苏菱玉不会抚琴,便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难堪。

      让她知难而退,让她知道,只有她京城第一才女,才能配得上宁逸之这样的人。

      可她没想到,宁逸之竟然在这个时候为苏菱玉出头。

      皇后乐的看戏,便颔首道:“本宫准了,宁世子,往年你都未曾表演过,这一回,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宁逸之道:“还望娘娘体恤臣,把对臣的期望降到最低,不然,臣可就输的太惨了。”

      两边的公子和小姐们都笑起来,一改方才的气氛,很是和谐。

      宁逸之借着秦雪柔身躯在前面挡着,点了点苏菱玉的手背,轻声道:“玉妹且回去坐着,兄长不会让别人威胁到你。”

      苏菱玉感动不已,转身回去落座。

      宁逸之回头看乔凌渊,“乔兄,你忍心看我孤军奋战吗?”

      乔凌渊不答,只看了他一眼。

      宁逸之道:“乔兄,我一向以你为知己,现今你不来与我一道,我便如同那俞伯牙没有了周子期。”

      乔凌渊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话,起身走到他身前。

      宁逸之道:“我与乔兄,曾经编过一个曲子,我来抚琴,乔兄舞扇。”

      宁逸之盘腿坐在软垫上,将琴放在自己腿上。乔凌渊舞扇,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乔凌渊姿容俊美,身形高大挺拔如松,又因为常年练武,一招一式都透着英姿勃发的气息。

      一众世家贵女都看呆了,直到结束都久久未能回神。

      秦雪灵一只手晃着秦雪柔的手臂,一只手捂着脸,“阿姐你看,我的意中人,就是这么个与众非凡,他什么时候来娶我呢,不行不行,我得先让他喜欢上我。”

      秦雪柔心情有些落寞,将秦雪灵的手拉下来,“灵儿,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女孩子要矜持。”

      秦雪灵晃了晃头,毫不在意,“我在不在乎这些呢,他一定也不喜欢安静的女子,我这种古灵精怪的,配他岂不是刚刚好?我的好阿姐,你说是不是?”

      宁逸之和乔凌渊退下去,一对双生子姐妹表演飞天舞。

      ——

      御书房中,秦策帝正在批阅奏章,湘王坐在下方的椅子上。

      秦策帝道:“皇兄,你寻回祁儿,朕自然替你高兴。只不过,你想过没有,为何这么巧,进你府中闯进密室的盗贼偏偏就是祁儿,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湘王道:“是,臣也怀疑过。但他却是祁儿无疑,至于他为何会到密室,我问过他,他说是为了救同伴,没想到得到的是假消息,这才进了湘王府。”

      秦策帝难以置信地看着湘王,“这你也信,皇兄,你以前是多么聪敏的人,怎么遇上祁儿的事,就什么都不顾了。他万一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湘王府可就危难了。”

      湘王起身,跪在秦策帝身前,“那孩子,若是有什么坏心思,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留下我们身边。可是他并不将湘王府放在眼里,只想跟着那小公主做暗卫。我和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求陛下看在这么年臣的劳碌上,为祁儿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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