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海洋》柙冥

2、复位

　　“洛尔道…”
　　“凯瑟琳，你来干什么？没事的话回去吧，我还要去训练。”
　　我蹋进宿舍就看到凯瑟琳坐在我床边等我，但我实在是不想和她说话。
　　“你就这么讨厌我？连句话都不想和我说，我哪点比不上安德里蒙？他今天看你的的眼神我都要恶心吐了！你留下和他做了什么恶心的事？难道这两年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都看不到么！”
　　她激动的抓住我，看起来就像个醉酒的泼妇，扯尖了嗓子乱叫，丑态百出。
　　“够了，你在想些什么，我们还没离婚，你也没法和他比，而且你付出的我从未说过我想要。”
　　我甩开她拿了训练服就往外走。这个女人不明白，我这一生最厌恶的人就是她。她毁了我的一切…
　　“洛尔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帮你请了假，凯瑟琳上校在宿舍等你呢！”
　　我刚到训练场安迪就冲我大声喊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知道这件事才好。
　　“安迪…我知道。”
　　操场上的雪还是很厚，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上面就和踩棉花一样，根本没法训练。
　　“集合！待会儿去仓库拿铲子组织铲雪，一个小时后必须训练。今天练习射击，还有体能训练，不达标的取消晚饭资格！”
　　虽然不是什么高难度训练但让这些人第一天就体能训练达标怎么可能，而且阿诺德是中尉，他怎么会亲自来训练，有事情发生了…
　　“大家心中肯定有很多疑问，今早前线发来电报，整个17军团都在战斗中为帝国牺牲了…首相心痛不已，希望你们最后的200人能组成一支特殊的军队为帝国效力，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再是普通的列兵了。而你们就由洛尔道·阿瓦托将军亲自训练！”
　　阿诺德和卫兵都走来给我敬礼，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将军，十分钟前首相已经恢复了您的军衔，还派人送来了您的军服和配枪。”
　　“恭喜您，将军。”
　　阿诺德小声的对我说着，这小子肯定给首相说了我在这儿。
　　“我不愿意！”“上帝，我只是来这儿当一个普通的列兵！”“我可不想死在前线…”“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最后的200人，如果知道我绝对不会来的。”“我要回家…”
　　队列慢慢散乱，不断有人喊叫着，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那你们就走…但你们走了！你有想过你的家人！朋友！爱人吗？啊？你们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来前线战斗，为国效力保护亲人！如果你不想保护你的国家，你的亲人，那就离开这儿，离开帝国，帝国不需要你们这种人。”
　　“愿意留下的人全部负重30公斤，在雪地里围着基地跑10圈，一个人跑不完，全部人都不许吃饭，正午12点之前完成。两个队长带他们去仓库领负重包。这是对你们不服从命令的惩罚，要离开的人，可以马上离开！”
　　所有人都在沉默。说实话我很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了。
　　“报告，将军。”
　　“说”
　　“我们并没有不服从命令，但为什么我们也要受罚？”
　　“你们难道不是一个集体吗？再多加五圈！”
　　看着他们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奔向仓库的身影，瞬间觉得挺解气，我明白他们并不是不接受，只是害怕。
　　“阿诺德带我去办公室吧，我去把衣服换了。”
　　“等一会儿车会来接我们，将军，你的眼神在说你很高兴。”
　　“是吗，谢谢你，不用问我为什么谢你，自己明白就好，你知道我很要面子的。对了，待会儿把他们的体检报告给我一份。”
　　“将军…可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的办公室就在阿诺德的旁边，卧室就在办公室的里边。一张不算大的床，上面还放着我的军服，一张红木漆桌，深紫色的暗纹桌布垂到地面的米色羊绒地毯上，里面还有一间很小的浴室刚好能放下浴缸。
　　卧室的墙上还挂了一副很大的油画，那是一张侧脸，是两年前的我。没记错的话是在首相的生日宴会上，画里的我还穿着礼服式的军装，眼神里都透着幸福，当时我应该正在看西德里蒙表演钢琴独奏…现在想想当初还真是恍如隔世。
　　换好衣服从卧室出去，桌上还有一杯红茶，阿诺德还记得我这个习惯，这里的一切打理的都很用心，这小子肯定早有预谋。
　　“将军，基地里还没有您这么高军衔的人住过，房间对您来说可能有些太小，真是很抱歉。”
　　“没关系的。”
　　我坐在车上翻他们的体检报告，看着车窗外的训练场，空旷雪白的一地面，一望无际的天，我的生命中二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这里流逝了，这里给我带来的一切让我珍惜又悔恨。我突然想起那幅画。
　　“我卧室里的那幅画是怎么来的，落笔好像是叫芬兰多？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映像。 ”
　　“恩，是叫芬兰多，他很崇拜您，在您离开后把这幅画送来的。”
　　竟然会有人崇拜我，我往西德里蒙旁边一站通常就不会有人注意我了。
　　“啧，崇拜我，别说笑了。”
　　阿诺德还想说些什么，我看了他一眼他就不再说话了。
　　“待会儿，我去参谋部一趟，今天训练的事就交给你了，这六个人给他们另发52式的狙击枪，带他们去练靶。这十二个人再多跑五圈，剩下的人休息，如果有人抱怨让他去领十军棍。还有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没有名字了，只有代号。”
　　我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都例在了一张纸上，阿诺德看着这些名字眼里写满了问号。
　　“将军…为什么这些人不一样，我想知道原因。”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他们的体检报告的原因，这六个人视力基本都超过了普通人，而这十二个人的体能是这两百人里最好的，想要一支超强的军队就必须让他们发挥自己的所长。阿诺德，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列兵，我会让这支队伍给帝国带来无限的荣耀，让他们来终结这场战争带来和平。”
　　“那我一定会跟在将军身侧见证这场荣耀。”
　　车慢慢的开往参谋部，阿诺德也早已经去了训练场，凯瑟琳肯定又和首相抱怨了，待会儿首相又要说我和她的事。如果看到斐奥和忧利芬，那我该和他们说什么，他们肯定恨透了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做的这些事完全是我不想做的，我却不能反抗也不能解释，我过得憋屈又无人能倾述还不如那些流浪汉来的自由洒脱。又或许我最开始就是错的，西德里蒙本就不该遭受这些荒唐事，我最开始就应该放弃…
　　“将军！”
　　“我来找首相，他在么？”
　　“报告将军，首相有事出去了但他给您留了封信。”
　　卫兵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给我，这是首相常干的事，他知道我会来。
　　“洛尔道上将

　　你这次能回来我很高兴，17军团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帝国需要你，但这些日子只能让你住在训练基地。没事去看看西德里蒙，在你走后他好像失恋了，被一个叫爱丽丝的女孩伤透了心。还有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凯瑟琳发生了什么，但她始终都是你的妻子，你事事都要让着她点，虽然她是名军人但也是个女人，浪漫可是你们年轻人的专长啊。
　　最后洛尔道，你知道我很信任你，我希望你也能不要辜负的我信任，为你的军队取个响亮的名字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晚军资助会把你的东西送过去，加油训练吧。

　　尼克劳斯·冯”
　　“你身上带了烟么？”
　　“带了，可是这烟很廉价…将军可能抽不习惯。”
　　“没事，给我来一根。”
　　我像一个痞子一样靠在车门上，问一个卫兵要烟抽。
　　小时候我经常赖着母亲给我讲爱丽丝的故事，她就常常叫我小爱丽丝。后来我把这事讲给西德里蒙听，他笑了好久。
　　我抬头往里看，刚好可以看到他办公室的窗子，爬山虎的根还留在上面，这烟真的很廉价，甚至还有点熏眼睛。
　　“我不进去了，告诉首相我来过了。”
　　我钻进车里，示意司机把我送回基地，看着街道旁的积雪还有高大的针松，我觉得我这次是真的回来了，带着巨大的悲痛和思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