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可爱的小文书》菱汋

15、第 15 章

　　两年后……

　　“江副指。”

　　正在翻着文件的江寒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来，“什么事吗？”

　　小战士将新的文件递给她，“指导员说过几天我们要提供一些场地给A大队，到时候由副指您来布置他们的住处。”

　　江寒挠了挠头，接过来笑了笑，“好的，谢谢。”

　　等小战士走后，她继续翻看文件。

　　自从指导员收到调令下个月去其它地方报道，现在大部分工作都给自己了。

　　忙的要死还得带着去训练，晚上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也许等步入正轨了应该就没这么忙了吧。

　　她吐槽着自己连队场地太大，经常有各个“友军”们跑过来训练。

　　这次竟然有A大队。

　　听说营长跟谭小茉结婚了。

　　她为此觉得真的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一连炊事班毛班长被调去营部了。

　　营长自一年前突然跟自己开始有书信来往。

　　让江寒很是懵逼。

　　并且还叹息着这次提干结束不能回到原部队是挺可惜的。

　　江寒笑了笑回信写着有什么好可惜的，说明师侦营那儿呆的人比自己更好呗。

　　距离上一次回信，高城提到，穆清和当代理副营长了。

　　江寒抿了抿嘴，没有回信。

　　这一天，阳光明媚。

　　江寒带着几十名老A介绍这里的历史与革命的烈士们。

　　齐桓听得很认真。

　　但是其他人就几乎走神。

　　她闭上嘴不再说话。

　　齐桓正觉得奇怪，看了一眼后面的人，自己咳嗽了一声，让他们认真点。

　　江寒却笑了笑，“没事的，齐队长，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可能差一点吧。”

　　谭小茉却说话了，“我可听说你可是你们T师侦查营的原来的小文书，文采是你的长项啊？不要太谦虚了，是我们没认真听。”

　　江寒一边走一边说，“察言观色这事儿我没有学到位，明知道你们都很累了，却还灌输着一些你们所不熟悉的知识，那是我的不对。”

　　谭小茉笑着跑过来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哎呀，咱俩也算是见过面，不用来虚的，这个点应该食堂也快开饭了。”

　　“我们炊事班已经提前为你们准备好饭菜了，请跟我来。”

　　谭小茉成为指导员这事儿已经是定论了。

　　这事儿传地也非常快速。

　　A大队走后的第二天早上，后续收拾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轰隆隆……”

　　一行人抬头往远处的山上看去，眼睛尖的人大喊一声，“是山体滑坡！”

　　江寒赶紧与警卫处通话，然后查了一下山下有居民。

　　她不慌不忙地指挥，“警卫连现在正在赶过来也拿了工具，我们先出发。”

　　“是！”

　　霎时间医院消防全都正在赶过来。

　　山体滑坡是个很快速度的事情，江寒是第一批赶到的，山体滑坡已经结束了。

　　江寒抬头看着山上，“雨已经停了，第二次山体滑坡可能没有这么快，一班去接警卫连拿铁锹，二班去寻是否有生命特征，三班四班开挖！五班对伤员进行统计！”

　　“是！”

　　江寒也开始带上手套一点一点地将路挖开。

　　消防队是第一批到的，紧接着是武，警和医院救护车。

　　市里医疗队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到。

　　抢着一天，第二天组织的医疗队赶了过来，还有警方带来的警犬与生命测试仪。

　　接下来的这几天才是最忙的。

　　等市里再派人手下来时，江寒队伍的任务才算成功。

　　“报告！发现了生命体征！”

　　一名医生飞奔过来，看见一直手伸了出来，赶紧把脉，并且叫喊着武，警速度挖开。

　　挖开了一点点的时候，医生发现生命特征越来越虚弱，焦急地要钻进去救人。

　　江寒一把拉扯他出来，“你疯了！”

　　医生眼睛都红了，“别拉我，他要死了！”

　　江寒怒道，“救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还有千千万万个伤员等着你去救！如果救他的前提是拿你的性命做赌注我们宁愿放弃救援！还有，我们的战友已经很努力了，你没有资格对我们大呼小叫的！”

　　“首长！挖开了！”

　　江寒赶紧拉住他，“去，我们把伤员搬出来！”

　　医生抹掉眼泪就一起去轻搬。

　　搬出来时放在担架上，医生紧急救援。

　　江寒赶紧往下一个生命特征点帮忙。

　　马不停蹄的九个小时，终于有休息时间了。

　　江寒啃了一口警卫连带来的压缩饼干，然后累的不行了都要睡了。

　　医生过来坐在她旁边，“累吗？”

　　江寒扯起疲倦的笑容，“我是体力活，您是技术活，应该比我累。”

　　医生回头看着星空，说了句，“谢谢你，当时及时卡住了我。”

　　江寒也看向天空，“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看你年纪轻轻临危不乱的，是不是以前也经历过这事儿啊？”医生问她。

　　江寒点头，“也不算经历过吧，以前我参加维和，就是瑞果，两年半前吧，应该还上了新闻的。”

　　医生认真想了想，“瑞果？我好像有印象，当时新闻联播都播了，还说刚好炸弹砸到一间屋子里，里面有一个人被埋了，当时事情不大，事后检查出了气胸。但是也算是几乎没什么伤了。”他说完后，愣了两秒，抬起头看着她，“不会是你吧？”

　　江寒笑了笑，“就是我。”

　　医生傻了，“天啊，你挺幸运的。”

　　江寒啃下最后一口压缩饼干，吞下去，“我反正就是死过一次了，也没什么害怕的，冷静能救人性命。所以必须冷静。”

　　医生赞同，“是啊，冷静最重要，手术也是。”

　　江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的不行了，拿起肩章下的帽子折起来靠在板上就睡。

　　第二天终于派了接替，江寒他们才得以回去。

　　警卫连留下一半人继续帮忙。

　　走之前看着这些断壁残垣，叹了口气。

　　想起以前的维和时光，也许挺美好的。

　　那天演习结束，江寒从车里出来，将钢盔摘下，热的不行不行的。

　　“我觉得车里快有60度了，要疯。”

　　连长也从车里跳出来，“习惯就成。”

　　通讯连有一个排刚支好帐篷就被导演组认定被炸掉，另外一个排是才从车里下来被飞机轰炸掉。

　　还剩下一个排丝丝硬撑着。

　　江寒叹气，当初的师侦营从来没试过这样的情况。

　　而现在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己的体能当初是全连倒数，来到这儿却成了名列前茅。

　　不过这里是女兵连。

　　女兵确实不能跟男兵比。

　　江寒大老远见到了熟悉的迷彩服。

　　是师侦营特有的迷彩服。

　　一个两个排成列队走过。

　　她看了大半天，没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便随便抓了一个上等兵，“我想问问你们高营长呢？”

　　小兵皱眉，“你还不知道吗？高营长三个月前就调走了。”

　　哦，江寒抿了抿嘴，“那马小帅呢？还有甘小宁班长？”

　　小兵叹气，“也跟着营长走了，这次他带走了四五个。”

　　难怪三个月前他就断了书信，原来是换了个单位。

　　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小兵行军礼，然后跟着部队往前走。

　　她也没多想，转头就跟后面的女兵说，“小新，跟我去营长那里开会。”

　　“是！”

　　小新跑着跟上去，一边还问着，“副指，现在指导员很多都让你干了诶。是不是让你成为接班人啊？”

　　江寒翻了个白眼，看着她，“小新啊小新，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

　　小新挠了挠头，“怎么了吗？”

　　江寒解释，“你在什么定论都没有之前不要轻易地的得出结论，或者轻率地问别人。这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任。”

　　小新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江寒叹气，这孩子还是小。

　　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

　　“副指导员！副指导员！”

　　江寒皱眉，转过头去想说说来的通讯兵不要一惊一乍的。

　　但是看到满头大汗的通讯兵一时间说不出口，只好问他，“怎么了？”

　　“团长叫您跟指导员一块儿去团长办公室。”

　　看来文件下来了。

　　江寒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跟着通讯兵走了。

　　一般都是指导员走了才会再下文件，为什么这次却是一起？

　　两个人郑重地接过文件。

　　翻开第一页的江寒愣住了。

　　她抬头看着团长，“这个……”

　　团长笑了笑，“是那边的副团长指名点的你。”

　　副团长？

　　她歪头再看向指导员，指导员却苦笑，“这一个月的注意事项白交代给你了。”

　　“诶，这怎么能是白交代了呢？你们两个去了不同部队不要丢我们团的脸面啊。”团长指着二人笑道。

　　“是！”

　　江寒只是笑着，但是文件夹却被她捏出了汗。

　　她应该能猜到不止是高城，还有穆清和，都在那儿。

　　只希望高城不要将自己放到穆清和手下。

　　大卡车先把自己送去车站，然后再从车站去到五百多公里外。

　　她拎着行李，跟着指导员一样，半夜快天亮的时候走。

　　昏昏沉沉睡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车停了。

　　指导员拍了拍她肩膀，“小寒，到了。”

　　江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司机小张过来将挡板拉下，然后拉开帘子，“指导员，副指到了。”

　　江寒要先下来，然后接指导员下来。

　　她一跃而下，跟着司机一起拉着指导员。

　　看着指导员有些许笨拙的动作，她突然想起来了两年多前。

　　那个时候，她还有些许恐高，全连都下了，就她坐在那儿打死不下来。

　　弄得本来都走远了穆清和又返回来，一把扯她下来，“矫情什么啊你？就这么点高度就吓成这样，下次让你爬山是不是直接摊给我看？”

　　江寒哭着不敢出声。

　　指导员跟着下来，然后笑了笑，“自从我毕了业，也没坐过大卡车了，没想到生疏了。”

　　江寒微微一笑，“这也确实有点高，一个月不爬都有点怵。”

　　车已经停好，小张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高铁票，“一张往南，一张往北，到检票口就得分道扬镳了。”

　　指导员接过来，“这歌怎么说来着，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小张笑了，“那我就不送你们了，行李拿好。祝你们好运，首长们。”

　　上车之前，江寒跟指导员拥抱的一下，“指导员，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指导员摸了摸她的头发，“也谢谢你照顾我，你体能是我们女兵连之中最好的，我却是最差的，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服气，而你却最听我话。”

　　“听您是应该的，不用谢我。”

　　上方响起快要发车的提示，指导员将行李提好，“你还有半个小时，我却要先走了。保重。”

　　江寒行军礼，“指导员，再见。”

　　看着指导员上车，自己也提着行李，往相反方向走去。

　　通往南部的车也到了，江寒拉着行李上车，在第二排，让我放行李。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辛苦地拖着行李箱，这么狭隘的位置不容易搬起来。

　　江寒一手就提起来，帮忙放好。

　　小伙子惊讶，“兵姐姐就是厉害。”

　　面对着姐姐的称呼，今年二十三岁的江寒也只是微微一笑，坐回座位。

　　一名上尉抬手看表，“这怎么晚点了十分钟啊？”

　　穆清和笑了笑，“副团说了，那边穿着军装的，一眼就能看得见，别着急啊小帅。”

　　马小帅叹气，“也不知道是谁啊，副团长非得让我们接。”

　　到站的提示终于响起。

　　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二人一眼就看见了拖着行李的绿色军装。

　　距离太远，等一步一步走过来时，二人愣住了。

　　两年之间，相差甚远。

　　原来那娃娃脸似乎变得有些棱角，短短的蘑菇头也变成了扎起来的长发，整个人与之前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江寒？”马小帅脱口而出，健步奔去，将江寒的行李拿过来，“新来的指导员竟然是你啊？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呢。”

　　两年多前，江寒换了连队，所有人都对她质疑，而马小帅和甘小宁却不当一回事儿，该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

　　江寒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穆清和，脸立马严肃，行军礼，“副营长。”

　　穆清和皱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也不搭理她。

　　马小帅吐了吐舌头，然后跟江寒说，“我现在是我们649团三营二连的连长，你现在是来当我们的代理指导员的，穆副营长是咱们三营的副营长。”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寒内心只有这句话，并且想着高城究竟是何用意。

　　因为从马小帅口中得知，本来是一连缺指导员，但是高城却将二连指导员移去了一连，让二连空出了位置。

　　马小帅歪头问江寒，“你是不是得了你们集团军的比武亚军啊？听说射击也不错。”

　　江寒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马小帅撇嘴，“整个团都知道，来的是的女指导员，并且拿了不少奖状，不过吧……就是不知道是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