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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菩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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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孩子的小脸,冰凉凉的。跟着李舒心一路奔波,还睡得那么酣畅,真是省心好养活的乖孩子。
把渊渊放回小床里,小宝贝翻了个身拿小胖手搭住脸,恬然睡去。
仔细回想这件事的缘由,浑浑噩噩的,李舒心就纳闷了,她怎么竟又走回了纳帕谷?
书房里整洁如新,骆仲晏进屋的时候,他至爱的打火机已经好好地呆在原处了。
“对不起。”李舒心说,“火机是我拿的。我保证没有下次。如果你愿意原谅我,我就接着帮你带孩子,不愿意,我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骆仲晏微微一笑:“那劳务费怎么算?”
“我愿意遵守合同,但我希望我们各让一步。”
“你让的是哪一步?”他吊了眉梢瞥她,“你拿了我的东西,又咬了我,还……”
还在他这里大张旗鼓跟别的男人亲嘴儿!
啧,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我一分钱也不要,如果你这一方解除合同的话。”李舒心说。
“话不能这么说,奶水钱还是应该给你的……”
一提“奶水”,下意识地看了看李舒心的胸脯,呃,形状很美好,骆仲晏心思脱臼。
“不用!真的不用!”李舒心有愧,拒绝得激烈。
“你这么激动,不好解决问题。”骆仲晏慢悠悠地说,“要不这样吧,原来的合同作废,从今天起签一个新合同,你帮我带到孩子断奶为止……”
“你要领养渊渊?”
“什么叫领养?”骆仲晏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渊渊难道不是我女儿?”
骆仲晏那目光笃定得――要不是李舒心九死一生亲自把小渊渊生出来,她还真信了。
……
小渊渊午觉睡到快下午四点,李舒心奶涨数次,尤不见她醒来吃粮。冬天的太阳已经下山,连徐姐都觉得孩子睡过头了。
李舒心伸手一摸,天,孩子浑身烫手!
怎么办?骆仲晏不知道到哪里去浪了,家里只有徐姐。李舒心抱着孩子跑出来:“徐姐,帮忙指个路,附近有没有医院,我带孩子去看看!”
徐姐见孩子烧得一抽一抽的,也吓坏了,拿起抱被在前头带路:“快快,小心脚底下……”
天雨路滑,人行道大小水洼,李舒心一膝盖跪在地上,震得脑花都散了。幸好孩子没摔,被她牢牢护在怀里。
站起来不要命地接着跑,在下班前赶到了社区医院。
社区医院冷冷清清,建卡分诊等医生,到开好退烧药单子交完费,李舒心冲向药房时,却撞上紧闭的大门。
“有人吗?有人在吗!”
没人理会,只有路人的冷眼。李舒心急了,还没到下班时间,怎么就人去楼空?
“开门啊!拿药啊!快开门啊!”李舒心不要命地拍门。
春寒未褪,肯定是带着孩子风里来雨里去,把小小身子折腾病了。李舒心切齿悔恨,恨不得烧抽的人是自己。
如果,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活到头了……
“求你们,求求你们,我拿孩子的退烧药啊!”李舒心拍门的手渐渐无力,憔悴崩溃。
“造孽,造孽哟……”徐姐抱孩子拉住李舒心,心下却有触动。
一个多月的孩子已然有了脾气,李舒心以撼天感地之势闹来的药,小渊渊偏生当毒-药,死活不张嘴。
骆仲晏回来,就看到徐姐的身影一晃。
都过了八点了,徐姐怎么还在?
屋里还有孩子的哭声荡气回肠,徐姐拿了隔巾垫在她脖子底下,李舒心正拿着吸管给她灌药。
明明烧得萎靡不振,可一碰她就猛哭,小小的身子绞扭着,喂一口呛一口,不往下咽只管哭,声嘶力竭。
原来是孩子病了,他这个主事儿的人不在,两个保姆忙成一团。骆仲晏扔了外套走过去,无师自通地帮忙按住孩子的头。
这才看见,李舒心泪流满面。
“不是你的错,李舒心。”孩子喂过药睡了,沙发上坐着心力交瘁的大人。骆仲晏拍了拍呆怔的小保姆,低声安慰。
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哭成这样,徐姐说得对,这女孩是菩萨心。
善良得教人心疼。
百感入心,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李舒心在他这儿帮忙不到俩月,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小渊渊的一切,亲力亲为,视同己出。
骆仲晏终于知道,这世上,到底是有“情义”二字。
……
天不见亮,卧室门就被敲得山响,骆仲晏惊起,以为孩子有事,一拉门却发现是曹莞。微愕之后放着门倒回床上继续睡觉,留那个女疯子在门口又蹦又跳。
曹莞小嘴不停,甜脆又响亮:“骆仲晏,别以为躲在这儿我曹莞就找不到!听赵墨说你要领-养孩-子,我今天就来嫁给你!”
大清早抽什么疯。骆仲晏不理她,拉过被子蒙住头。
曹莞掏出户口本,蹦到他床上:“别不信,你看,我把户口本都骗出来了!”
“信。”又怎样?
“你看,哎你看一眼呀!”千辛万苦从老爸手里骗来了户口本,曹莞哪肯收手,伸手拽他被子,趴在他耳边狂喊。
“滚。”被子里传来闷哼。
“不滚!”曹莞欣开他的被子,骑上他的腰,“你不乐意,办完领养手续可以立刻跟我离!我只要做你的老婆,哪怕一天也好!”
言语太耸动,被子里的人听不下去了。
啧,这只小姑奶奶,惹不起只能躲。
骆仲晏气极,嚯地翻身起床,鼻梁却撞上曹莞的,一男一女一前一后销魂的两声叫唤,揉着鼻子咝咝抽气,互相瞭着,欲-仙欲死的痛苦表情……
“骆……”卧室门四敞八开,李舒心抱着孩子上楼,一眼就看床上这副光景。
微尴尬,痞子青年的世界李舒心不懂,呃,是不是该等他们运动完再来?可是,徐姐还没到,孩子要喂药,李舒心需要骆仲晏帮忙。
“是你把曹莞放进来的?”喂好药骆仲晏把纸巾丢进垃圾桶,还不忘秋后算账。
“嗯,我听到有人敲门,就开了。”李舒心抱着孩子,心虚虚的。
“是你告诉她我在这儿的?”
“嗯。”虽是无心之过,可也得实话实说。
“李舒心,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骆仲晏烦透,明白曹莞找到他意味着什么,丢下句狠话就把曹莞拖出了门。
徐姐替李舒心鸣不平,晏少有点奇怪咧,什么叫不要多管闲事?
要不是李舒心多管闲事,小不点儿昨天不就烧死过去了?要不是李舒心多管闲事,谁还不顾自己膝盖摔破护着孩子?
这个女子真心不易,要不是为了挣俩血汗钱,谁愿遭这罪?
“哎,你往心里去。”徐姐娓娓地,“骆家这位,跟赵先生不一样。心都不坏,只是嘛……嗐,你也不容易,你那妹妹不懂事,你是个好人。心善,实诚……”
李舒心越听越心虚,良心开始痛,赶紧道:“徐姐!其实……其实,我没有姐姐,你照顾我,比姐还亲,我认你做姐吧!”
从那天起,徐姐烧饭,专做好吃好喝的给李舒心。喂奶的女人要吃大油,猪手汤老母鸡汤一顿招呼。
老保姆的热情和实诚劲儿,全体现在饭菜里了。
这大油一吃不要紧,李舒心立刻奶水欢涌,把前襟都洇得湿哒哒。
这一天,小渊渊可算吃美了吃欢了,卖力吃奶都吃不完,撑得摊在小车里,懒洋洋晒着暖暖的太阳,福气阔大,跟个小土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