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她与荣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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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最终方锐还是被叶修说服了，加入了兴欣，并且由原本的盗贼转职为气功师。
与呼啸缘分已尽，提升空间小是一方面，更多的大概是方锐的骨子里也隐藏着疯狂渴求刺激的一面，与兴欣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至此，未来一年兴欣的正式队员便彻底到齐了。
之后的转会期，兴欣便再没有什么大动作，而是专心提升自己的实力。
除了转职初期有些不顺手以外，方锐跟其他人相处得很好，算是一桩好事。
另一边，叶修回H市之后，苏沐橙已经帮他买好了一个手机，很普通的黑色款型。
办了电话卡，大致了解了一下怎么打电话发信息上Q/Q之后，叶修就把手机随手揣进了兜里，记得在待机到没电之前充个电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的电话簿里除了兴欣外的人，就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楚云秀，一个烟雨的经理——后者是跟苏沐橙要来的。
倒是新来的方锐看到叶修在用手机后，眼睛都差点没瞪出眶。
在这个时代，不用手机的年轻人几乎都可以说是异类，叶修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在联盟中广为人知。
关于叶修为什么不用手机的私下八卦推测都能盖起一栋高楼了，翻过个千百页的那种。
但唯一确定的是，多年以来，哪怕N多人在想找叶修却得不到即时回应后而抓狂地建议胁迫他买手机之后，他仍不为所动。
“……原来不是不能用手机啊……”方锐一脸震惊，神色复杂。
“因为以前都没有必要啊。”叶修是这么回答的。以前他与人交流只要在网上就足够了，再不济还有苏沐橙在他身边，日常联系都是没问题的。
但是这一年多时间，他退役，跟苏沐橙分开，后来还要跟楚云秀联系，这才觉得有个手机或许会方便一些。
“……所以现在就需要了？”方锐怀疑地问，他还不知道叶修和楚云秀的事，便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叶修答，“现在我发现有手机确实挺方便的。”
——单纯从打电话的角度来说。
不过方锐暂时也没有机会知道叶修跟楚云秀的事了，叶修打电话大多不会当着别人，第九赛季的夏休期两人都在各自的城市待着，并没有再来往。
临近第十赛季开赛的时候，陈果还担心地私下找过叶修，问他们的事。
……不会真交往就分手了吧，呸呸呸，老魏那家伙净会瞎说。陈果暗自嘀咕着。
“云秀？”叶修听到陈果委婉的疑问还愣了一下，“怎么了吗？”
“你们最近都没什么交流啊，上赛季结束之后，你们就都没见过了吧？”
“是啊，她病都已经好了，也没什么大碍。”
“我不是说这个啊！”陈果又压低了声音，“这么长时间没关系吗？”
前一年里，楚云秀来找叶修的次数堪称频繁，这一下子看他们没了直接接触，陈果还有点不习惯。
况且之前总是楚云秀来找叶修，现在既然在一起了，叶修怎么也该表现得主动一点吧。
被老板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地盯着，叶修也总算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了，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你当我们很闲吗？”叶修叼着烟，指着面前电脑屏幕上刚结束的一场竞技场1v1，对面是乔一帆，打完这场指导赛后他便去看录屏复盘了。
虽然从挑战赛进入职业联赛之后，压力相对缓和，但提升实力对他们来说仍是刻不容缓的事。兴欣条件简陋，大多数工作便都压在了叶修一人身上，真是难得有空闲时间。
想通这一点，陈果也有些讪然，但仍有点担心。
“……那云秀会不会不高兴啊……毕竟也算是在正经地谈恋爱吧，这么久不见……”
陈果觉得要是换位想一下，自己男朋友因为忙着打游戏一直忽视自己，她肯定也会很不高兴。
对于叶修和楚云秀这一对，陈果八卦之余还是很看好的，也一直希望他们可以真正修成正果，结果却没想到就算在一起了，之间还是有这一层阻碍在。
“你跟云秀不好比的。”叶修一眼就看穿了陈果担心的事，但对此他并不太在意，“她也是职业选手，而且，联赛，我也打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那边最近也不轻松，可没什么时间在意这种事。再说我买手机回来又不是摆设。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
…………
第十赛季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兴欣这一支特殊的草根战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击败嘉世的挑战赛冠军，有着前第一人，史无前例的散人角色，三个全明星级别的选手，三个转型……
随便拉出一点来就足够粉丝们津津乐道上半天，但无论圈里圈外，最为看重的还是成绩二字。
而兴欣在最初几场极为不稳定的大胜大负之后，也开始发力，一路高歌猛进，不到半个赛季的时间，排名就已经跑到了前列。
在其他战队警惕研究兴欣的同时，兴欣也在分析着自己的对手，由于某些私人原因，叶修对烟雨的关注又相对多一些。
这个赛季烟雨的情况不太好——说是很不好也不为过。
前期的成绩还稍微好看一些，在其他战队差不多摸清两位新人神枪的底后，这对双胞胎姐妹花便狠狠地撞上了新秀墙，并且成为了其他战队对上烟雨时的突破口。
以常规赛中期的情况来看，这一赛季烟雨要进入到季后赛都很悬。
楚云秀的不详预感成真了。
或者不如说，她早就猜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楚云秀只是队长，对比起俱乐部的大老板，她没有决策权，尤其是在老板下定决心的时候，她就只是烟雨的一块招牌而已。
招牌队长要留在场上，同为全明星的李华要留在场上，新秀双胞胎也要同时留在场上。老板不懂游戏，但商人该有的贪心他都有。
而治疗必须有，那么也只余下一个可供替换的位置而已。
职业搭配不合理，角色变化少，战术无法跟进，而与此同时，对手都在前进在变强。成绩下滑就是必然的事。
身为队长的楚云秀还有李华，都向俱乐部的上层建议过很多次，但是老板不为所动，他认为这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合理的战术而已。
四个人都必须留在场上。哪怕牺牲少许成绩也没有关系，但必须找出解决方案。这是老板的要求。
战队队员只能选择服从。
在上半赛程快要结束的时候，李华跟楚云秀一同观看其他战队的比赛录像，其中有一场就是兴欣的，大胜雷霆的那一场。
李华看到肖时钦的角色倒下的时候，忍不住叹了一声。
“不愧是叶神啊，看来说要拿冠军，也不只是一句虚话而已。”
说着李华又想起来，他旁边的队长……似乎是跟叶神在一起了吧，虽然不怎么见面，但这关系肯定是不一样了。
“……你觉得今年的冠军，谁有可能？”楚云秀问。她还看着训练室的大屏幕，只有投影仪反射的光隐约映照出她的脸色，神情淡淡的，有些莫测。
“现在说还有些早了吧，不过我猜的话，轮回。轮回应该是最有可能的，蓝雨微草今年变化都不小，也有可能，霸图都是老将，去年拼了那一把肯定有透支，今年大概也有影响，不过那些家伙能不能再爆发一把也不好说，还是有机会的吧。”
“还有呢？”楚云秀继续问。
“呃……那些常年垫底的不说了，雷霆和呼啸也有改变，但我估计没什么太大的希望，今年三零一倒是看起来后劲挺足。”说完了冠军队，李华又过了一遍剩下的队伍，“还有就是……兴欣，照这个势头，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楚云秀很久都没有说话，李华便也不再开口，继续看着屏幕，一直到最终显示出“荣耀”两个大字之后，楚云秀才开了口。
“没有烟雨吗。”楚云秀说的是陈述句。
李华不好接话。今年烟雨的情况比起呼啸还不如，往年也都只是季后赛一轮游而已，更何况今年呢。
“当年兴欣刚传出要跟嘉世打擂台的时候，除了他们自己谁敢说他们会赢？就连我，也仅仅只是‘希望’他们会赢而已——直到他们真正跟嘉世对上之前。但是呢，他们赢了。”
“……职业联赛跟挑战赛是不一样的，况且，嘉世可是大不如以前了。”李华说道。
“刚进联赛就敢张口说要冠军的，除了兴欣还有吗。那时候谁信？”楚云秀继续说，“但是现在呢，你都觉得他们有‘一争之力’了。”
李华不说话了。
“不说别人，你我进联赛有多久了，烟雨进季后赛有多少次了？都说是我把烟雨带进了季后赛，都说进季后赛的都有夺冠的可能，但是——”
“你我敢说那句话吗？一定会拿到冠军？”
“冠军谁不想要呢，但是连相信自己能拿到冠军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赢？”
说完，楚云秀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睑，轻轻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她说。
“那不是你的错，队长。”李华说，“……有些事也强求不了……或许未来会好一点吧。”
如果成绩一直无法提升，老板终究会松口的，毕竟也是竞技项目，说到底都是要看成绩的。
“是啊……”楚云秀神色莫名，最终摇了摇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再试一把吧，就这一赛季。”
…………
那天晚上，楚云秀跟叶修打电话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
“今天看了你们跟雷霆的比赛。”楚云秀说，“打得不错。”
这句话说完，楚云秀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另一头的叶修就安静地等着，透过电话，还隐约传来慢节奏的键盘敲击声。
大概还在忙着队内的分析之类的工作。
无论是楚云秀，还是叶修，都对荣耀倾注了太多心血。
叶修从荣耀开服便这么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即便跌落到谷底还有勇气选择从头再来，竟然还真的取得了出人意料的好成绩，未来或许还能走得更远。
那么楚云秀呢，大多数人对她的印象都是“联盟唯一的女队长”，重点还在那个“女”上，成绩不好时便会有人拿她的性别做文章，这样的她注定要比其他队长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站得稳。但她从来甘之如饴。
唯一会让她觉得不甘心的只有成绩，只有胜负，她也想赢，也想一路赢下去。在最早踏入联盟的时候，她也曾梦想着，要带着自己的队友站上最高的领奖台。
然后在那一年，她带着烟雨第一次进入了季后赛。
什么时候忘记了呢，什么时候放弃了呢？
“看来今年我要给你们加油了啊。”楚云秀捂住了眼睛，对着电话那头说。
对面突然就静下来了，过一会儿键盘声才重新响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叶修的声音。
“……嗯。”叶修应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过可别指望我给你们放水，还是要挣扎两下的。明年——”楚云秀顿了顿，“下一赛季，来给我加油吧。”
“那不要告诉我队上的人啊。”叶修声音听起来还是日常那种带点慵懒的调子，却带上了几分笑意。
“嗯。”楚云秀也笑了。
——从来没有忘记啊，怎么可以放弃呢。
所谓荣耀，就是胜利，就是冠军啊。
那是她过去、现在、未来，都在向往着追逐着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她与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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