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目［夏目友人帐］》霁见

14、第 14 章

　　眨眼到了放学的时候。

　　夏目随着人群走出校门，手臂忽然被人从后猛撞了一下，他下意识捂住痛处，抬头发现撞他的人是一个男生。

　　男生没有回头道歉，只是慌慌张张地往前跑，嘴里惊慌失措地喊着，“妖怪，妖怪，妖怪把他抓走了……”

　　妖怪。

　　夏目停住脚步。

　　几秒以后，他转身往回走。

　　*

　　教学楼已经空了。

　　安静的楼道空无一人。

　　夏目循着感觉往上走，没多久便听到了一道沙哑中带着哭腔的声音，“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加快脚步转过走廊，夏目看到两道身影。

　　穿着和服面容悲伤的妖怪妇人，以及，千叶。

　　妇人正慢慢地接近千叶，“孩子，我的孩子，妈妈回来了……”

　　千叶不动声色地握紧手里的白玉折扇。

　　妇人微微一笑，试图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孩子，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不该抛弃你，请你回到妈妈的身边来吧……”

　　在妇人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千叶的刹那，千叶迅速张开手里的白玉折扇，面容冷漠地握着扇柄往妇人的脖子间横扫过去……

　　变故骤起，妇人悲伤的面容在瞬间里发生了改变，黑色的怨气笼罩她的全身，使得她的面容看起来阴森可怖。

　　她试图攻击千叶，但千叶反应灵活，几番躲开，妇人无法得手，转身便往别处逃。

　　千叶紧随而去。

　　直追到楼顶，不见那妇人的身影以后，她才停住脚步。

　　*

　　没多久，背后传来细微脚步声，千叶回头，看到夏目站在楼道上。

　　他迈步朝她走过来。

　　千叶勾起嘴角冷笑，“看，妖怪是坏的。刚刚的那只妖怪，她抓走了好几个孩子。”

　　夏目停在她面前，声音柔和，“嗯，刚刚的那只妖怪看起来的确像是坏妖怪。”

　　“看起来？”

　　“嗯。”

　　千叶冷嗤一声，觉得眼前的少年已经无可救药。她转身下楼，察觉身后的动静，她头也不回，语气很冷，“不要跟着我。”

　　夏目加快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千叶同学，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妖怪吧。”

　　千叶脚步一滞，“你想阻止我除掉那个妖怪？”

　　夏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我们要尽快找到那几个失踪的孩子。”

　　*

　　作为除妖师，要追踪一个妖怪的踪迹并不是一件难事。

　　千叶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妖怪躲藏的地方。

　　那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站在洞外，能时不时听到山洞里传来的各种哭声，有婴儿的啼哭，也有属于年纪稍大的孩子的哭声。

　　千叶毫不迟疑地走入洞中，夏目走快几步拦住她，“等等。”

　　“怎么？”

　　“我认为把妖怪引出来会更加安全一些。”

　　“她不是我的对手。”

　　“……”

　　千叶走入洞中。

　　洞内漆黑不见五指。

　　她循着哭声往里走，耳边忽然听到风声，手里折扇随之迎去，一声惨叫，洞内忽然起了大风。

　　有什么朝她扑过来，千叶循着感觉躲开，反手回击，几个回合以后，妖怪忽然惨厉尖叫，随即往洞外逃去。

　　千叶追到洞外时，看到妖怪立在夏目面前，眼中带泪，仿佛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伤心母亲，“很多年前的一个清晨，因为无法承担抚养的责任，我不得不将我刚出生后不久的孩子遗弃在路边……”
　　“我很快便后悔了，我回去找他，可怎么都找不到他……”

　　妇人泪如雨下，哭得无比伤心，“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夏目望向千叶，她神色冷漠，并未被触动。

　　“现在你找到你的孩子了吗？”

　　妇人静默片刻，转头看向山洞，神色忽地变得绝望，“没有！他们都不是我的孩子……”

　　*

　　黑色的怨气忽然变得浓烈，四周掀起狂风。

　　妇人扭头看夏目，模样癫狂，“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伸手捏住夏目的脖子，目眦尽裂，“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千叶举起折扇，可就在她要出手时，一只白色的巨兽从天而降。

　　妇人受到巨兽攻击，不得不松开夏目，怯懦地往后退去。

　　斑落在夏目旁边，扭头看他被掐红的脖子，语气低沉，“笨蛋，怎么擅自行动？”

　　夏目低声咳嗽。

　　斑转头看向妇人，“无名小辈，竟然伤害夏目。”

　　他弓起身子，要发动攻击，最后却被夏目拦住，“老师，不要伤害她。”

　　“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想要寻回自己孩子的可怜母亲罢了。”

　　夏目想了想，“老师，也许我们可以帮助她寻回她的孩子。”

　　话音刚落，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

　　夏目和斑齐齐看过去，发现千叶正在笑。

　　她在冷笑，“夏目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同情心泛滥啊。”

　　被对方嘲笑，夏目也不恼，只是微微笑地邀请她，“千叶，我们一起帮她吧。”

　　千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滞。

　　几秒过后，她转身就走。

　　她是疯了才会去帮助那些可恶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