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翩跹皎珠乱》Dagur山色

66、第二二章 似是故人来2

　　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空气纯净的好像天空和大海泛着同样的蓝，在远处的地平线处交融在一起，白潋正独坐在玄洲最南边，望着海面上大大小小的礁屿打盹，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海水微微波动，好像有人游过来了，没过一会儿，来人浮出水面，他本没怎么在意，来人却扯了扯他的衣服，回头望，是一个神秘而绝艳的女子，颇有几分熟悉，却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是谁，只望着她尴尬地傻笑。
　　“小龙公子，你怎么在这？”
　　他迷茫地看着来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昨晚有人叫他小龙哥哥，今天有人叫他小龙公子，可是，自己明明是叫白潋，里边没有龙字啊？
　　“小龙公子，不过两年时间，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吗？我是色玛啊！色玛姐姐。”
　　“色玛姐姐，好熟悉的名字啊！”
　　“难道我认错人了？你不是小龙？不然，上次我们分别了两万年你都还记得，这次才两年……”色玛的神色有些黯然。
　　白潋慌了，“色玛姐姐，你不要难过，我记得你，当然记得，只是，我前段时间生病了，还没全好，脑子不太好使，望姐姐不要见怪。”
　　“你，有哚哚的消息了吗？”色玛却也不介意。
　　“哚哚……哚哚是谁？”他脱口而出，迷茫地看着她。
　　“小龙，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感觉他有点不大对劲，但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白潋听她如此问，只是迷茫地摇摇头。
　　“对了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色玛沉下脸，许久之后才悠悠吐出：“今天是我夫君和那些逝去的子民们二周年祭。”
　　白潋看看她，又看看那辽阔的大海，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在眼前闪现。
　　“那个伤害他们的国君已经死了。姐姐，你这些时间都在哪里？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色玛没接他的话茬，反而转移了话题：“龙公子，我有样东西要还给哚哚，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她？”
　　“你已经送她两样东西了，不是她有东西要还给你吗？”白潋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色玛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不记得哚哚了吗？怎么知道我有送她两样东西？”
　　白潋闭了嘴，自己也感觉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怪怪的。
　　“你，真的不记得哚哚了吗？”色玛的眼睛，迷人的几乎能让任何一个男人眩晕。
　　白潋只是木然地摇摇头，心下狐疑，莫非自己失落了的，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哚哚？
　　“她……曾经是你的心上人，你最最心爱的姑娘。”
　　白潋看着她，眼前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红衣女子的幻影，但却非常模糊，既看不清身姿，也看不清面容。
　　那女子长发飘飘，好像在和他舞剑。他伸手试图去抓住，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色玛姐姐，我真的……曾经有个心爱的姑娘？”
　　色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坚定的点头：“对，她对你、对我都非常非常重要，我们必须找到她。”
　　“好，我们现在就去。”说着就要动身，脚抬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只是白茫茫一片大海，没有女子，没有色玛姐姐，自己刚才不过做了一个梦，只不过梦里的情景真实而充满希望，对照眼前，内心更是感到无比失落和茫然。
　　起身，正准备回去，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红衣飘飘的美丽倩影，正含笑望着他，端庄中带着几分英气，他叹了口气，怎么梦还醒不过来呢？正失落间，清脆爽朗的声音突然响起：“白公子，是你？”
　　他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凌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白潋咧了一下嘴，算作回应。
　　凌清子皱了下眉头：“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潋摇了摇头：“凌姑娘，你可有失落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有啊，我把芝罘至宝丢了，现在还没有找回来。”
　　白潋盯着大海，继而转移到她脸上，看了好一会儿，平时豪爽如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好像也失落了一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喃喃地说。
　　“公子，想开一点就好了，有所失必有所得嘛，就像我，虽然丢了芝罘至宝，却遇到了蓬莱至宝，他要比我原来的宝物宝贵一千倍、一万倍。”
　　“蓬莱至宝？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是啊，他还说要帮我追回芝罘的宝物，却一去两年，直到今天才出现，不知道结果如何？”
　　白潋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己，想到刚才梦里看到的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然后她就一身白衣出现，不知道她和梦中的女子有何关联？
　　“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到，当初离开的时候，我本打算到咸阳宫去看看的，只是临时有事耽搁了，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马上动身。”
　　凌清子望着他，似乎还想再说点啥，突然，远处传来女子的呼声：“小龙哥哥，你回来了吗？”
　　白潋忽地浑身震颤了一下，待回头看到云朵，才想起已经被她戏弄过一次，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对这个称呼是永远无法免疫了。再回头时，并没有凌清子的踪影，原来刚才见到凌清子，只是另一场幻境，他都有点迷糊了。
　　被云朵拉回去时天色已晚，紫萼看他回来，掩不住的喜色，亲自去下厨。
　　白潋转身信步往外走，想到花园里转转，行至园边，发现不远处有人正在月空下对着花影舞剑，衣袂飘飘的样子，好像正和他经常在眼前浮现的那个缥缈的身影重叠。
　　他正看着那个身影发呆，色玛说他心爱的姑娘叫哚哚，唤他叫小龙哥哥，而她叫云朵，也叫自己小龙哥哥，莫非？正徘徊间，云朵看到了他，放下剑一蹦一跳颠颠地跑来攀住他：“小龙哥哥？”
　　这次他没有推开。只凝神看着她，一边琢磨一边猜测。
　　紫萼让小仙过来把自己亲手做的菜肴端上桌，四处找白潋，却看到他和表妹正做着自己都没有那么亲密过的动作，在背后哼了一声，云朵听到，赶紧松开手，嗫喏着走上前问好。
　　“郎君，回去吃饭了。”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用称呼表明了自己的所有权，回头瞪了云朵一眼，上前来亲热地拉着白潋往前走，白潋回头看了云朵一眼。
　　用过晚膳，白潋看着紫萼，开口道：“既然父仙已经不在岛上了，白某也该告辞了。”
　　“如果你要走，我跟你一起，仙尊失踪也是因我之过，我……”
　　“紫萼。”白潋看着她，好像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我们的婚约可以作废了吗？你知道的，我并非你的良人。”
　　“如果，我认为不可以呢？”
　　“我不想耽误你。”
　　“嫁了别人，才是耽误。”
　　“对不起，我怕有一天，我会辜负你。”
　　“如果注定要被辜负，我宁愿那个人是你。”
　　“紫萼，你这又是何必？”突然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堵得难受。
　　当初，刚刚离开东海去往人间那会儿，他晃晃悠悠在人间走动，看尽世间冷暖，帮助了无数老弱病贫，也惹上不少桃花债，不过他很能理解那些对他动心的凡间女子，毕竟如他这般的皮相和风骨，即便是道行颇高的女仙都很难逃得过，何况是凡人？
　　之前在瀛洲，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很少参与仙界聚会，即便被一再邀请，也只在一些逃脱不过的盛会上才偶尔出席一下，还每次都艳压四座，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叹。
　　在凡间惹了几次麻烦之后，他便试着隐去原本的容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普通，甚至丑陋一点，但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怎么掩都掩不住。
　　他既不认为她们对自己动心有什么不对，当然也就不忍心拂她们的好意，每每遇到，都想尽办法去弥补自己给她们带来的烦恼，传一些珍贵药方，或者帮她们找到真正的情郎，让她们对自己的深情止于感激，最后无奈地感叹，不知怎样的女子才配得起这一世芳华！
　　可是面对紫萼，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毕竟，即便掩去自己的真实面貌，她也一定认得出，再说，他总不能也去帮她找个如意郎君吧？
　　白潋摇了摇头，“紫萼，对不起，你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我一直都是个好姑娘，甚至比你现在认识的要好上很多倍，好到能让你深深爱上。可你从不肯给我足够的时间，你在怕什么？怕你会爱上我吗？如果你真的相信你对另一个姑娘坚定不移的感情，何不留下来尝试一下？这样，我也好真正死心。”
　　白潋愣了一下，过了许久：“紫萼，谢谢，谢谢你提醒我在我心里还有一个姑娘，可是，我的心太小，小到只够住下一个人，并且，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对不起。”
　　说完，转身翩然离去。
　　紫萼叹了口气，没有阻拦，龙廷正好碰到，看看紫萼，想去拦住他，紫萼摇了摇头，“让他去吧，他早晚还会回来的。”
　　龙廷惊讶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抢了我的台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