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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六章 怦然心动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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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潋的指点下,小夕已经能从地上一跃而飞到鸟屋了。
为了早点和白潋并驾齐驱,更是加紧了练习,不仅白天心无旁骛专心练习,有时连晚上都在趁着月色埋头苦练,有好几次从树的顶端摔下来,腿上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白潋看着心下一痛,却也不好劝说。
小夕心里莫名狂跳了一下,又觉得太不现实,乜斜了他一样,当做他口无遮拦的玩笑。又被这个话题所触动,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忽视了好久的问题:“潋哥哥,你功力这么深厚,为什么那天那两个人还能伤到你?”
白潋看着她温和地笑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嘛,并且你也听到了,那个箭喂了神仙也解不了的毒,只是啊,没想到竟被你轻轻巧巧的就解了,要说功力,我还得向你请教。”
“那天晚上,他们还说到什么扶桑木,明明只是普通的义军,是哪来的这些东西?”
“大概只是凑巧吧。”白潋也不以为意,好似也没有把这话题再继续下去的打算。
“那,你的家人呢?这么久没看到你,他们会不会着急?”小夕也识时务地改了口。
“我的家人,早就在战乱中失散了。”说完,望着天空,叹了口气。
“为什么连神仙都逃脱不了战乱之苦” 小夕看着眼前的白潋,一时心里难受,不禁靠过去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以期给他一点温暖,他也轻轻抚着小夕的脸。
小夕还在享受这温情一刻,突然有个软软糯糯的东西伸到了唇边,她呆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想推开,又有点好奇,最终没能抵过他的坚决,也伸出舌头回应了起来……
“你变态啊?连男人也亲!”许久之后小夕从他怀抱里挣扎了出来,忍不住红着脸嚷道,好像刚才享受其中的不是自己。
白潋也像被当头敲了一棒,不知自己何以会有这种举动,直呆呆地半天没有动静,很久之后,才冷冰冰地蹦出一句:“你确定你是男人?”
转而,又笑得很促狭,小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上次说过,自己还只是个男孩儿。”白潋继续使坏。
小夕红着脸过来作势要打他,他躲开了,小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来了,在一旁叫着,声音和神情都满是不悦。
“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坏起来却比谁都坏。”小夕低声嘟囔了一句,又忍不住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都说了我是神仙,还有什么能瞒得过我?何况,即便只是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你是女子,如果不是……我还真想继续陪你把戏演下去。”他没说出来的是,如果不是情不自禁。
“原来我的装扮那么不可靠。”
“是你的女儿气息太浓厚,根本无法掩盖。”
他一边说,一边直呆呆地望着远方,好像自己在意乱情迷之下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
他暗自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还没有察觉的是,自己此时还拽着小夕的一缕头发,在指间缠弄。
小夕的练功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跃上鸟屋,也能横着身子在树干上走几步了。
“潋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飞上来”有一天,白潋把小夕拉到树梢头正在欣赏风景的时候,小夕靠着白潋的肩膀说了一句。
“怎么?不相信我这个做师父的?”
“当然相信。”一边说着,牙齿间深吸了一口气。
白潋注意到了,拉过她的胳膊掀起袖子,摸着胳膊肘外侧厚厚的痂:“疼吗?”
她拼命摇头:“潋哥哥,我当时只顾往上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伤的,一点都不疼。”
“那、既然这样,我们继续吧。”白潋淡淡地说。
如果可以,他多想把她宠成一个什么都不用做、什么苦都不用受的小公主,就像对哚哚那样,做她的翅膀,带她飞往任何想去的地方,可眼下,既然终究是要离开,不如硬着心肠,教她学会自保。
“嗯。”小夕也没多耽搁,跳起脚,往一棵树上蹬去,树枝摇摇晃晃,挂着的几片孤零零的黄叶却倔强着不肯离去。
白潋在她身后一指,一束白光射进了她的肋骨下方,她只觉脚步比平时轻快了很多,好像有人托着一样,轻轻巧巧就飞上了枝丫,回头看看地上,确实有三四丈的距离,白潋在地上仰着头望着她,不轻不重地鼓了几下掌。她一紧张,从树上直直地掉落了下来,白潋纵身飞起,把她重新带到了树梢头。
“潋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不,你已经是我所有徒弟中资质最好的一个了。”
“那你带过几任徒弟?”
白潋盯着她看了半天,轻声吐出几个字:“就你一任。”
小夕没看出,这个除了捉弄她,平时看上去都一本正经的潋哥哥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只有资质够好,我才愿意收做徒弟。”
“好,师父,请受徒儿一拜。”小夕双手抱拳向白潋行礼,可因为动作太大,身子一晃,又差点掉下去,被白潋及时拉住并紧紧抱住。
“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小夕羞涩地笑了一下,从侧面看着白潋长长的睫毛、好看的侧脸,忍不住在他面颊上啄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一抹温柔,把白潋“吓”得心里狂跳了一下,侧头看了她一眼,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直视着他,还带着点疑问的表情,脉脉含情的剪水双瞳却出卖了她,他忍不住用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再揉几下,接着顺着脸颊滑向她的唇,俯下身子……
就在他的唇即将落在她的唇上时,一阵冷风袭来,小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潋顿了一下,抱起她飞回了鸟屋,看她闭上眼睛都快要睡着了,想她练了一天的起飞,怕是也累了,就推开门准备出去,却被小夕从后边拉住:“外边太冷,就在这睡吧,我保证不碰你。”
“我怕我碰你。”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顺手拿个东西搭在旁边的一棵树上便躺下来。
他用来搭在树上的,正是从方丈带的用濡奸草织的席子,虽盈盈不足一握,铺开来却可列坐方国之宾。他舒舒服服地躺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静静坐在鸟屋边上深情看着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猜测他这会儿正在做什么好梦,一阵凛冽的北风吹来,小夕打了个寒颤,想叫醒白潋让他回屋,又怕惊扰他的清梦,便回身把屋里的褥子被子都拿出来盖在他身上。
他翻了个身把她拉在怀里,然后继续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她瞪大眼睛不安的看着他,搞不清他是假装睡着还是做梦时下意识做了那动作,一边惴惴、一边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上次那个琴声悠悠的月夜之后,小夕总不忍留他一个人在山上,不过身份已经被揭穿,就不好意思再若无其事的留下了,而他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能如此不避嫌疑,她的内心竟然生出一丝欢喜,她什么都不介意,只介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那么值得记忆。
所以,她不愿意以任何理由错过和他的相处。
早上醒来的时候,小夕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屋,自己依然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他正低着头,冲着她笑。
就这样过下去吧,不问过去,不畏将来。不管以后面对的是什么,有这样的时刻,她已经很满足了,没有辜负他们的一场相遇。她安慰自己。
只是,这样的美好时刻真的太过短暂,短到她还在恍惚迷幻中舍不得醒过来,还来不及细细感受慢慢回味,却“啪”地一下就中断了。
虽早就知道未可知的事情总会在某一天到来,因为他本就不只是一个梦幻一般的存在,却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她本以为至少还可以这样岁月静好下去一段时间,却在几天后的早上被一阵北风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