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怪谈九十九》棠迦酒荼

71、翻转（九）【捉虫】

　　魔法少女的聊天室里，绯袴的巫女在喷泉旁逐渐清晰。眠眠最早看到她，一如既往挥挥衣袖：“A子也来啦？你好久没上线了，最近很忙吗？”

　　A最近一点都不忙。只是自从B子告知魔法少女内情后，考虑到法布的神出鬼没（偷听窥屏），她就干脆把魔法手机用灵力封印，只在需要的时候开启。

　　如果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她和犬吠埼珠在现实的联系可从来没断过，一通电话，A马上就能重新“联网”——不过至今为止，她只遇到一次这种情况。

　　那就是现在。

　　“眠眠，你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要求全员到场吗？还强调必须出席……”总感觉要出大事啊。

　　A一眼扫过去，聊天室里从来没有这么齐全过。库兰贝莉和灾厄玛丽各占据聊天室一角，时过境迁，审神者早已经调整好心态，对她们视若无睹。

　　“我也不太清楚。你也不用太急，等人来齐了法布就会说吧。”眠眠温柔的说道，“呣……人来齐了。”

　　最高速和波纹站在喷泉另一侧，王权带着她的小队成员和其他人拉开距离，连她在内竟有五人之多，竟是把除了圣少女之外的新人全部笼络过来。

　　犬吠埼珠也在其中，不过她没有和队员说话，而是问着Magicaroid44什么事情。再往旁边是修女娜娜，和她站在一起的一个是她负责教导的新人圣少女，另一个则是让法布称为“故障”的维斯·寒冬牢狱。

　　据说她本没有魔法少女的资质，是修女娜娜从Magicaroid44那里买来的魔法道具，使得她意外获得了这个身份。在之前的几次修女娜娜委托A解决怪谈事件的碰面里，寒冬牢狱都陪在修女娜娜身边，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不过注意力却始终围绕着修女娜娜。

　　她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这样的猜想也许并不准确，但A还是觉得寒冬牢狱的行为举止里，和她的刀有些相仿。

　　都是目不转睛的注视、体贴入微的关怀、只要得到对方的稍微回应，再冷冽的神情也会霎时融化，甘之如饴。

　　她稍微有些出神，肩头忽而一沉，不动行光压在她的颈窝里，好奇的看着屏幕上飞快闪过的对话。

　　他指尖戳了戳库兰贝莉和灾厄玛丽：“这个还有这个就是袭击过主人的敌人？”

　　诶他怎么知道啦……审神者困惑的侧脸，又被他推转回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哼，那天我来晚了，不然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了。”

　　然后二刀混打吗_(:з」∠)_

　　“以后也可以一起出去嘛。对了，等会晚上要去巡街，行光要和我去吗？”

　　不等不动行光作出回应，法布已经出来了，A的注意力又移到了聊天室里。

　　黑白的魔法生物尾巴摇动，是一贯的轻快口吻。

　　“晚上好碰，这次让大家集中，主要是为了宣布一件事碰。”

　　“至今为止，这个地域已经拥有十五名魔法少女了碰，而下周还会有新人增加。介于魔法少女的魔力来源于土地，人数增加只会使得城市负担加重，所以决定要将魔法少女的人数减少至八人了碰。”

　　减员？

　　魔法少女顿时骚动起来，对话框纷纷弹出，将屏幕遮的严严实实。A不得不伸出手点掉，她眉头蹙起，在屏幕上敲出几个字：“既然这样，不增加新人不好吗？”

　　法布答道：“不行碰，已经签好契约了碰。”

　　这简直就是强行甩锅！寒冬牢狱冷着脸质问：“这是你的问题，床主市能用有几个魔法少女难道你不清楚？”

　　“因为法布计算失误了碰。”

　　“那有一位魔法少女离职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要消减到八个人？”

　　“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碰，法布也没有办法碰。”

　　它轻轻松松，无视了魔法少女们不满地抗议，将通牒下达：

　　“也请各位别担心碰，每周只有魔法糖最少的人会被淘汰，一共持续八周碰。”

　　法布下线了。

　　它逃跑的简单粗暴，噎得魔法少女们无话可说。众人互相望望，如果说之前还仅仅是关系不太融洽，现在就全部变成了“竞争对手”。

　　不知道是谁先下线的，三三两两，不一会儿聊天室再度空了。只剩下眠眠和A。抱着枕头的魔法少女依然笑容可掬，A犹豫的开口：“眠眠，我记得你说过，你的魔法糖在现实是不被承认的对吧……”

　　眠眠和A有点相似，A只对怪谈事件感兴趣，而眠眠因为“可以进入他人梦境”的魔法特性，处理的都是噩梦。她在梦世界积攒的魔法糖数量完全超过了A至今为止的积累，只可惜法布并不承认。

　　“毕竟是梦里的嘛。”她微笑着，造型可爱的云朵簇拥在她身边，却摆出了与之相反的哭表情。她挨个摸摸，把它们都哄开心了，“A子也不要太担心我啦。”

　　“但是……”

　　法布突然宣布裁员，以魔法糖数量为标准，听起来倒是很符合魔法少女选拔赛的和平手法。但是库兰贝莉是考官，法布则是相当于GM的存在，B子说法布和库兰贝莉协作了很多届，那它不可能不知道往届库兰贝莉的糟糕举动。

　　因此只能推导出一个结论——法布和库兰贝莉是一伙的。

　　在此之前，A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它们这次又会搞出什么事情。而等情况真的有了变化，她的心更难以放下，浓重的不安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还是感觉好危险，眠眠，要不然你最近和我一起组队吧？”思来想去，她提议道，“我处理的都是怪谈，魔法糖数量一向会很多的。”

　　但是眠眠还是笑着拒绝了她，她将下巴搁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在现实里加油会累的啊。外面的世界就交给你们吧。”

　　“我会在梦里好好努力的。”

　　A将魔法手机合上，手腕使力，啪嗒一声扔到了一日箱的旁边。她有点儿提不起劲，径自向后躺去，接住她的不是柔软的床，而是不动行光。

　　“主人累了吗？那今天早点休息吧？”

　　他的外形是A见过的短刀中最成熟的了，修长结实的体型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手指搭落在她的眼睛上。

　　黑暗也变得安心起来。

　　不动行光只觉得手心痒痒的，眼睫如羽轻柔的搔着，越来越慢，怀里的少女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不行啦，还没有去巡街。”现在魔法糖又要重新提上日程了，她勉强打起精神，“行光要和我去一起去吗？”

　　去是肯定想和她去的。不过平常和“魔法少女A子”出门的都是一期一振……恩，也许是三个人一起去吧。他没做多想，嗯了一声。

　　结果等他出门的时候，审神者从一期一振的房间独自出来，切换上魔法少女的装束，巫女打扮看起来有些陌生，又有些亲切。

　　“我们走吧。”

　　“一期一振不去吗？”

　　“恩？”A歪了下头，“没事呀，有行光在，大家都很放心的。”

　　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满级极化短刀夜里出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感觉有点奇怪。不动行光还在考虑，只见压切长谷部走过来，替审神者理了理衣领。

　　“主，路上小心，宵夜会在二十分钟后煮好，请早点回来。”

　　二、二十分钟？她之前出门哪次不是到一去大半天？还是说夜里有门禁所以就比较克制？

　　“都说是巡街啦巡街，之前都是去解决怪谈的，所以控制不好时间。”

　　魔法少女都有自己的活动区域，所谓巡街，就是在活动区域内寻找需要帮助的人。A的情况特殊，怪谈事件就已经够让她奔波了，于是辖区分一分塞给邻居的魔法少女，目前需要她负责的……

　　仅仅只是她家门口的这条街……

　　真·巡·街。

　　“这条路走到头然后我们就可以折返啦，再走到头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很快？”

　　出了门，她比划着路线，不动行光来回看看，只觉得这条街真是短的一览无余。想象中的大冒险就此破灭，他有些遗憾，不过瞧见前面玩心大起、踩着石砖接缝走直线的审神者，夏夜的晚风仿佛无形流动的水，将一切纷杂都带走了。

　　“主人。”

　　他伸手拽住A甩来甩去的袖子。少女回头看他，神情有些不解，直到他握住她的手指，包在手心里，才好像恍然大悟，蹦过来干脆缠住他的手臂。

　　“行光在和我撒娇吗？”

　　白符纸晃呀晃，她饱满的唇珠微微上翘，弯成流丽的弧度。不动行光受不了的仰起头，一轮残月散发着黯淡的光，少女还在坚持不懈的叫他的名字。

　　“行光、行光、理我一下嘛？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人中五郎左御座候……”

　　哎呀哎呀。明明爱撒娇的是你才对。

　　曾经被信长大人吟诵的赞赏之词，此刻被她拉长语调念出，染上了旖旎而甜蜜的味道，不动行光只觉耳根渐渐热了起来。

　　“我好歹也有上百岁了才不会……”他辩解道，余光扫到一个黑点，他神色骤然一惊，“咦？天上有东西在飞！主人你看！”

　　审神者抬头看去。月色依稀，如烟般的云朦胧地遮住了大半天空。饶是如此，魔法少女强化后的体质使得目力也增强起来，那一个小小的黑点，有了些许轮廓。

　　“是鸟？不对……”

　　那东西有翅有尾，只是翅膀丝丝缕缕，好像一匹破布裁剪，细长的尾巴连在圆滚滚的肚子上，实在太远了，A只能隐约辨认出那肚子线条起伏，很是诡异。

　　它发出一声鸣叫，声音凄然，有几分鸟类特有的尖细高亢，又仿佛女人悲凉的呜咽。街道两旁民居里的狗发出低低的吼声，不住扒弄地面，那东西在上空盘亘了一会，又向远处飞去。

　　A当机立断：“我们追上去！”

　　踩着屋顶，他们一路追逐，A渐渐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夜色昏暗，她无暇细想，直到那东西一头撞在一扇玻璃上，无数碎玻璃飞散落下，屋里已是亮起了灯。

　　女孩子的惊叫传来。不动行光犹豫要不要追进去，审神者已经一下跳起来：“这是小玉的家！”

　　那东西为什么会飞到犬吠埼珠那里？

　　见她冲了过去，不动行光几下跃起超抢在她之前，侧身以肩甲撞开那本就碎了大半的玻璃窗。尚未站稳，只见一物横冲直撞过来，他抽出短刀，就要对准刺入——

　　“住手！”

　　一个鲜红的东西横飞过来，把那玩意咚的装了进去，险险的擦着不动行光的刀刃砸到墙壁上。不动行光的手稳稳停在半空中，这时他飞扬的马尾才垂到背上。

　　“你——你们是谁？”

　　扔出东西的银发少年问道，他一手拉着身旁的少女，强作镇定的脸上仍残留一丝惊惧。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不动行光从容的将锋刃藏到披风下，转头看向窗口。

　　“主人还是别进来了，都是玻璃渣，小心别扎到脚。”

　　审神者一只脚已经迈了进来，红纽草鞋踩在那星星点点的碎光上，发出咯吱响声。不动行光暗自叹了口气，再扫一眼大概是屋主的两个人，毫无威胁感。

　　于是短刀干脆入鞘，他快步走过去，一伸手就把少女抱了起来。他不比A高多少，不过力气很大，几下颠提，一手搂住腰一手抵住臀，让她双脚不至于踩到地上，审神者吃惊的按住他的肩膀：“行行行光你这是做什么？”

　　不动行光把她放到没有玻璃的地方坐下，头也不抬：“都说地上有玻璃渣……喏，鞋子上果然扎到了。”

　　A低头一看，果然有几片细长的玻璃卡在草鞋底，好在鞋子很厚。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她悄悄拉了拉不动行光的马尾，示意他收敛一点，心虚的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Ikki、小玉。你家玻璃……”

　　银发少年——Ikki视线锐利：“你认识我？”

　　审神者蓦然醒悟过来他是不认识“魔法少女A子”的。以这种身份和熟人见面最难熬了……她支吾了一下：“我听小玉说的……我和她都是魔法少女嘛。”

　　好在现在的犬吠埼珠也是风帽兽爪的装扮，面对男友投来的询问目光，她同样心虚无比的点了点头：“是……A……啊，她和我认识。”

　　审神者的名字被中途扭转成音节，A惨不忍睹的侧开头去。这时候到底应该怪她图省事ID和真名取的一模一样，还是该怪犬吠埼珠不擅长说谎？

　　Ikki目光来回打量，最终化作一声轻笑。

　　“既然认识，玻璃的事就算了。”

　　他明里说玻璃，语气却有几分模糊，仿佛另有一层含义。犬吠埼珠去碰他的手背，感觉到男友毫不客气的在她手心挠了下，知道他没有生气，心里安定下来。

　　“你是追着那东西过来的吗？”她问道，顺着她指的方向，A才发现墙角倒扣着一个红色垃圾桶。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她不太明白垃圾桶什么意思，不动行光主动走过去，握住垃圾桶的底部一抬——

　　一颗金发凌乱、污痕遮住面孔的头颅歪歪倒倒的盖在下面。

　　“……”

　　不动行光把垃圾桶又盖上了。轻轻一踢，垃圾桶就精准无比的一直滑到墙壁和橱柜的夹缝里。再顺便抄起随便什么东西扔到垃圾桶上，一半露在外面，只要里面有什么动静，东西马上就会掉下来提醒他。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短刀转过头来时，情侣俩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审神者也挺吃惊，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为什么觉得“鸟”很奇怪了。

　　翅膀是长发，尾巴是脖子，肚子是脸孔，起伏的线条是头颅上高挺的鼻梁……至于那叫声，恐怕真的是“女人的呜咽”了。

　　审神者思索了一下：“这是‘飞头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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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日更和隔日更中艰难生存。可能夏天到了，于是一入夜就困困困困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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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忘记说了，咳，虽然不太重要，但是修女娜娜和寒冬牢狱……是一对真恋人。一对百合。而A子还是个妈的小智障_(:з」∠)_
另外本篇里白雪没有来及上线，有A在，人数依然是15个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