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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清洗(五)【修细节】 ...

  •   鹤丸国永在思考鹤生。

      作为一个刀剑男士的日常是穿越时空(不)没错,但是这个时间点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旁边的审神者·A小姐还在掐指头算:“2205减去2006等于……一百九十九年!”她惊叹起来,“你是两百年后的人吗?”

      不,刀剑的年纪深不可测。鹤丸国永恹恹的瞥了她一眼:“你也是两百年后的。”

      整个事情都奇怪得过了头。审神者出差的事、一去不复返的事、还有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死过一次还有自己的事……乱七八糟的揪成一团,偏偏只有他一个人在烦恼,日常刷新记忆的少女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她不记得以前在本丸的日子了,也不记得曾经与刀剑们相处,更不明白她的消失在这一个月里给本丸带来了多大影响……天真不知世事的傻姑娘,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再相逢时他恨不得把她捆回本丸的心情。

      要命。

      幸好来的是自己,也不幸来的是自己。鹤丸国永想起本丸里的同伴们就头痛。审神者顺利拿回了日记本,掏出原子笔在上面奋笔疾书,鹤丸国永看了一会,便惨不忍睹的移开了目光。这种边边角角一应俱全连心理活动都要记下来的日记……小学生都不会这么记啦。

      还真想拿给长谷部看呢【笑

      他安静没有一刻钟,便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着想重新拿少女珍爱的日记本搞事情。比如仗着身高让她蹦跶去够什么的……邪恶之手尚未伸出,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掐着嗓子轻声呼喊,如果不是鹤丸国永这种超乎人类的存在,还真难以听清他在喊什么。

      “A小姐……A小姐?你在哪儿啊……”

      A是审神者现在的名字啊。鹤丸国永想,以前在本丸,审神者也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反正他们都是主公、主公的喊着。现在看来,审神者的名字大概只有遥远的未来政府才知道了。

      但是A什么的,真的好难听啊,要不要以后为她取个有趣的?比如什么什么丸?

      三田睦四处张望着,护士明明说过那位小姐就在这附近的,难道走失了?医院的广播应该可以用来寻人吧?

      在他下定决心用广播之前,他幸运的看到了那位少女。

      ……以及她旁边仗着身高正在偷看日记的青年。两人距离之近简直令人发指。

      “你是谁?!”这个白毛打哪儿冒出来的?三田睦简直不能忍!好不容易去来须前辈那边告了医生一记黑状,怎么又出现一个?他想也不想就扑上去想用擒拿技抓住他,然而这个看起来伤痕累累的青年轻盈的躲开了他,手一勾就如鹤一般落到了树枝上。

      他还对着底下的警官露(挑)齿(衅)一笑:“哈,太慢太慢了,只是这样可是抓不住我的哦?”

      纯白的鹤没入茵茵绿叶之中,三田睦摩拳擦掌,真想爬上去揍他。A见势不妙慌忙拉住他:“那个,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说好了不发声就不会被发现的吗!鹤丸国永又坑我!

      她像贪玩被抓住的小孩,又像在家里撒欢搞得一团糟的宠物,有些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模样傻兮兮的。三田睦酝酿了好一会儿,还是加重了语气:“你不应该乱跑的。尤其是没人陪同的情况下。”

      她的案件至今没有查出,为了找到她的家人,她的照片也暴露出去了,凶手看到就会知道她还活着。这是个很危险的状况,她因为缺失记忆而没有危机感,只会给凶手有机可乘。

      但是……总不能这样一直关着她,跟着她,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说来说去还是他们这些破案的人能力不够。三田睦也说不出更多教训的话了,还想给她道歉。

      “对不起……刚才我说的请别放在心上,只是下次还是让人陪着比较好。外面很不安全。”

      A诧异的摇摇头:“您不用道歉,是我不好。劳您费心了。”她这会子反应过来三田睦的担忧,心里只有感动,便主动要求回到房间里去。

      去过外面,才觉得病房冷冷清清,坐在里面一分钟都叫人难熬。A干脆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她什么都没忘,记忆正常,她把这个尝试在本子上记下,思考着失忆与时间之间的联系。

      她没有事干,日记本再怎么写又不能像小说那样无限制灌水,只有躺平发呆。晚间查房的时候,护士敲开她的房门,少女裹在被子里像个大号蚕宝宝,只露出半张脸,乌溜溜的眼睛温顺的看着护士。

      “还没有睡吗?”这个上了年纪的护士怜爱的替她掖好被子,A的声音小小的:“下午睡过了,现在有些睡不着。”

      “那我等会给你拿本小说?”护士提议,“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爱情?冒险?怪谈?”

      看来护士们的库存还真多。A想了想:“怪谈很恐怖吗?”

      “也不是,只要不和现实联系起来,其实也就是空想而已。”她举了个例子,“比如说医院里就经常有怪谈,什么停尸房的活尸啦,空病房的幽灵啦,标本室的畸形儿什么的……其实除了最后一个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畸形儿……少女联想到了日记中提到过的那个。她鼓起勇气问道:“有没有那种,长着很好看的成人脸,身体却像婴儿的畸……那个呢?”

      她躺着看护士,逆光下的女人有些看不清面容,尤其她还带着口罩。她似乎笑了一下,眼角和眉梢都扬了起来:“当然有哦。”

      A的心里渗出一股凉气。

      她始终难以想象那样的存在是什么一个形状,空白的记忆无法拼凑出,反而随着幻想扭曲成古怪模样。夜越来越深,走动与说话声也渐渐泯灭,她想起昨天的记忆应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遇到那个洗尸人的。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把被子都盖到头顶上。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了日记里“沉重、蹒跚的脚步声”……还有窗台那里发出了轻轻地敲击声。

      就、就看一眼……她颤巍巍的拉开一小条缝,窗户那里飘动着一团白色。

      “是我啦。”鹤丸国永做出口型。

      一瞬间,少女不知道是该唾弃自己的胆小,还是责怪鹤丸国永惊人的出场方式。她爬下床去给他开窗。鹤丸国永翻身进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你缩在被子里干什么?要睡了?这么早?”

      “我只是在想护士说的对。”怪谈不与现实联系起来就只是空想。她苦笑一下,也不顾鹤丸国永一头雾水,替他将够不着的地方的灰掸去。顺口问他:“鹤丸先生之后去哪里了?有吃过吗?”

      鹤丸国永幽怨的望着她,那种拖长的语调又出现了:“当·然·没·有。”

      他想戏弄一下审神者,准备撒娇装可怜在床上滚两下。然而少女早有准备,从柜子里拉出一大包零食,腼腆的送到他的面前:“这都是三田先生准备的……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垫一下。”

      “对了,下午为什么他能看到你呢?”

      三田什么的……是那个警官吧。鹤丸国永生气的想把它们吃个精光。他哼了一声:“可能他就是那种感官敏锐能主动发现神明的人吧。”可惜大概永远只是个路过党吧。

      付丧神挑剔的心思没人发现,他刚拆开一袋薯片,现代零食特有的勾人香气飘开,两个人都咽了口口水。

      最后变成了零食交流会,反正查过房了,A把门反锁,两个人放低音量,默契的拆零食互相分享口味,A又想记日记了。

      鹤丸国永一边吃一边说些旧日里的事情:“我第一次来本丸的时候,也是骗你说‘你是狐之助’,那时候你就有失忆的毛病,傻乎乎的信了。”

      “后来审神者交流会上药研找到了寄存记忆的术式,你终于不再每天醒来都要认人脸了。真是不容易,你第一次和我聊天说我以前怎么吓你你再也不会上当了,真有种家里小孩脑子治好了的感动……”

      少女噎了一下。她赌气喝了一大口水,结果反而打起嗝来,心里简直委屈:“我,嗝,那你有这,嗝,这种术式,怎么嗝,不用。”

      打嗝打个不停,她再也不肯说话,只眼巴巴的瞅着,鹤丸国永也很委屈:“你就是不教我我能怎么办。本丸那么多把刀,也就几个会,谁让你这么不凑巧,在现世里遇到的是我。”

      他语气里可没有“不凑巧”的成分,反而藏着一点暗喜。少女没听出来,还要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鹤丸国永心里清楚。他只是想耍赖,想生气,她一跑一个多月不见人影,找着了还要问一句你是谁——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带上一把刀呢?为什么没有其他人陪在她身边呢?一想到她已经死过一次,死的凄惨,死的无声无息,真是气得要脱鞘了。

      “那个三田先生,是负责你的案子的人吧?主公还是有机会问问到底什么情况,不要总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叹了口气,A没有推脱,她确实心怀逃避,自暴自弃的想着反正自己会是不会死的亚人。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好好打算了。

      “真想直接把你带走。”她太乖顺,像捧在手里的人偶,又或者是完全驯服的奇珍生灵,鹤丸国永感慨道,这样的念头一起就没法收拾,他打了个响指,“不如这样吧,我们跑吧?反正你身体也好了,住医院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去外面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组织什么的?”

      A小姐非常感动,然后拒绝了他:“不要。”

      三田先生的话她还没忘掉,在医院好歹还被保护着,出去了只会给人添麻烦,她还不太明白审神者与刀剑之间的关系,只以为是上下级,亦或者是更进一步的朋友。然而朋友也不是拿来坑的,何况鹤丸国永的情况也不见得比她要好。

      他的伤势依然没有痊愈迹象,但也不再流血,叫人看不出是否在好转。他今天没有吃上饭,应该也没有居所,可能也没有钱,带着她一个废柴,实在太拖累人了。

      刚才还好像孩子一样的鹤丸国永登时沉默下来,她的心思隐约可见,常理来说,她“为人着想”的出发点应当是叫人感动的。可是习惯了她全盘依赖后……反倒显出生疏,就像她无法手入刀剑一样,隔着无形的薄膜。

      “你这话让我没法接啊。”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带着刻意的夸张,慢慢吞吞走近少女。看起来纤细的青年实际上身量高挑,当他褪去玩笑时的亲切,凛冽的眉眼总让人有些害怕。

      A下意识想要退后一步,这一退便是节节败退,最后她撞到了床膝盖一软坐在了上面。这下她比鹤丸国永更矮,白发金眼的青年俯下身来,他的眸色比远看时更加纯粹,并且透着刀锋般的寒意。

      “你……”A意识到,这个人并非是无害的,他的身上散发着铁锈的味道,甚至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把刀。她的脚趾头都蜷起来,因为赤着脚,鹤丸国永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皮肤下绷起的青色血管。

      这个人在怕他。

      怎么会怕他呢?

      就在A以为自己药丸的时候,鹤丸国永闪电般在她侧脸啾了一下,湿润柔软的感觉一触即走,少女还在愣神,恶作剧惯犯已经笑到在床上打滚:“人生就是要多点惊吓啊我的主公,有没有觉得生命充满乐趣?你也不打嗝了吧?”

      ……请你快走开啊!

      但是A确实不再打嗝了_(:з」∠)_

  • 作者有话要说:  写鹤球还是挺开心的……应该OOC程度不严重……吧。
    然而我想写的怪谈呢???
    都怪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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