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婊和白莲花之间的战争》杳冥冥兮以东行

5、chapter 5

　　眼看杨叙忱已经快步向发出争吵的地方走去，杨朔哪里还忍得住，急急忙忙也跟着往那边走。
　　走的近了，声音愈发清晰。
　　只见一个女孩似乎是被推坐在地上，周围是撒了一地的汤和碎了的瓷片，污秽流了满地，她垂着头，额上的头发微微落下来遮住了脸颊，倒是一时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她身上还穿着统一的服务员的衣服，看来就是这家的一个服务员。
　　女孩的前面站着一家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双手插着腰，嘴里不听地骂骂咧咧，正是刚刚那个泼妇骂街的主人公。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着不少的客人了，大概都是被妇女的声音吸引而来，那妇女也不胆怯，反而看着人多，越讲越起劲，好像本来她就是占着理一般，
　　“你们看看，大家都来看看！我们这里老的老，小的小，这可是滚烫的汤啊，就这样直接泼过来了啊，要不是我眼力劲好，拦了一下，这可就直接往我那小孙子身上泼了，我可怜的孙子，还没懂事就要受这苦！”
　　说着说着，那妇女倒像是孙子已经被泼到了似得，还哭了起来，随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多了，还哭的更带劲了，这时她身后抱小孩的男人却有些难为情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那妇女的儿子，只见他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又看了看哭个不停的亲妈，赶忙低下些头，扯着那妇女似乎就要离开，边往外走嘴巴还边说着什么。
　　但那妇女却根本没听，反倒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使劲把自己的手从中抽了回来，继续说着，边哭还边不忘说道，
　　“为着我那可怜的孙子，你这小姑娘总是要赔钱的吧！”
　　看那妇女说要这，她儿子更是觉着没脸，咬咬牙又使劲扯了自己母亲一把，然后就看那妇女着急地一下给掰开了，看着儿子手上的红痕也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儿子此时也是觉得没法，只能更加低下些头，走回原来的桌子前，直接坐到了最里面。
　　“看你也还是一个小姑娘，那就五千吧！五千我就原谅你了。”
　　“是嘛，才五千，小姑娘也是轻轻松松啊。”
　　听到自家婆子这么说，站在她身后的老头终于开口了，上前一步急忙附和。
　　就见还是坐在地上的女孩轻颤着身子，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见，却是一语不发。
　　然后就有一直围在周围观望的人开口了，
　　“你这也太讹人了！不是没有泼到吗？”
　　“对啊！而且人家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她已经道歉了。”
　　“要赔钱也不至于赔这么多啊！要不就等警察来吧。”
　　舆论一下就倒向了一方，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拿起手机，似乎是准备报警了。
　　妇女一看，急了，发出的声音更加尖锐，
　　“你们什么意思啊！她泼的我！又不是你们！你们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老头同时也不甘示弱，“对啊，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小姑娘赔了就算了，你们瞎掺和什么？”
　　听到这，就算对这老妇有产生过同情的人此刻也全是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一下子，群情激奋了起来，
　　“我们大家可都看着呢！”
　　“对啊，大家都看着，还有监控，你可别不讲理啊！”
　　说着人群中还出来一两个女孩想要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妇女一看，不依不饶，一把就推开了来扶的人，边说边端起了桌上另外一碗汤，手一扬，就要往地上的人身上倒。
　　事情发生的快，杨叙忱一看到此，心中也微微有些焦急，赶忙就冲了上去。却没等到他走近，地上的人就已经被人扶了起来。然后众人听见“哗啦”一声重响。
　　“你干什么啊？”
　　这时，杨叙忱才看清刚刚快他一步冲上去扶起女孩的人竟然是杨朔，但他更快就不想深思了，因为被她扶起的那个女孩确实是林吟，但她现在却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没化妆，没穿高跟鞋，反而扎了马尾，归归整整地穿着餐厅的工作服，脸上满是泪痕，似乎是因为害怕，整个人缩在杨朔的身后，颤抖着身子，就像受惊了的兔子，跟昨天的妖娆媚人的林吟完全判若两人。
　　杨叙忱握了握拳，也没说话，就这样后退了一步，回到了人群中。
　　听见杨朔几乎咆哮的质问，妇女有些慌乱，但她很快调整了过来，
　　“既然不赔钱，那我泼回去总行了吧。”
　　说完还毫不在意地对着杨朔翻了个白眼。
　　“你！”杨朔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上前一步，还挥起了拳头，这时他身后的林吟突然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在他转回头的时候，冲着他摇了摇头，是阻止的意思。
　　杨朔红着眼，看了看自己已经哭着一塌糊涂却还没来得及擦擦，只顾着拦着自己的林吟，叹了口气，放下了高高扬起的手。
　　然后杨叙忱就看见杨朔跟林吟说了些什么，说完以后，林吟倒是一下就不哭了，还冲着他笑了一下。
　　安抚好林吟，杨朔虽然没有先前的怒气冲天的模样，但还是一副生气的语气，
　　“这件事总归大家都看着，更何况还有监控，而且刚刚她也是不小心要泼到你，你却是实打实地拿起汤要泼她的，这事我们得好好算算！”
　　妇女看杨朔年纪轻轻但人高马大的样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不肯改口，
　　“就是她泼的我！关我什么事！”
　　“关不关你的事，那我们就等警察来了再说！”杨朔脸上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那老头此时有些害怕了，他伸手扯了扯自家婆子的胳膊，然后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一起说了些什么，等两个人说完转过身之后，老头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对着林吟说道，
　　“就这么点事请警察干嘛啊？多费事！我们私了，私了。我们也不让你赔这么多钱了，就两千！给两千我们就走人！”
　　说完老头还做出一副深明大义，十分无奈的样子，妇女在一旁没有说话。
　　林吟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杨朔嗤笑了一声，
　　“想得美！一分都不会给你们，还是等警察来吧，到时候谁给谁钱都说不定呢！”
　　妇女本想少拿点也算拿，就不多说了，谁知听见杨朔这么一番话来，心中发虚也还是梗着脖子叫嚷，
　　“等就等，我们还会怕警察！”
　　听到这原本躲着的儿子忍不住了，抱着孩子又走了出来，
　　“妈！警察来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更不用说这么多人看着，今天我们丢脸也丢够了，你不想想我，也多想想你孙子啊！”
　　听到这，妇女看了看儿子抱着的孩子有些犹豫了，孩子好像有些被吓到了，现在啼哭不已，怎么哄都哄不好，但抬头看着周围围观的人，却又很不甘心。
　　这时林吟从杨朔身后走出来了，因为刚刚哭过，声音糯糯的，
　　“那今天你们这顿饭钱从我工资里扣行吗？算是我跟你们道歉。因为我刚刚的不小心，差点泼到你们，真的很对不起。”
　　说完还诚心向着他们一家人鞠了个躬。
　　那家里的儿子还是明事理，看到这急忙开始和稀泥，
　　“没事没事，你快起来。妈，人家赔也赔了，还道歉了，那我们就这样算了吧，警察真来了也不好看。”
　　这也算是给妇女一个台阶下了，老头看儿子这么说，也开始在旁边劝了起来。
　　妇女只能妥协，
　　“好吧好吧，算了算了。”说完白了林吟一眼，就准备回座位上去。
　　杨朔却不满意，
　　“什么叫算了！她是不小心可是你是故意的！你怎么说也要道个歉吧！”
　　林吟听到这不由得小声在他身后说道，
　　“不用的，我们快走吧。”
　　杨朔这次却没有听他的，仍旧站在原地，
　　“反正今天你不向她道歉，我们就等警察来，等你进了拘留所向她道歉！”
　　话音刚落，四周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一时有种大势所趋的意味来。
　　儿子抱着的孩子此时哭的更厉害了，儿子看自己的妈可能拉不下脸道歉，急忙自己走到林吟面前，真诚地说，
　　“对不起了，我替我妈跟你道歉。”
　　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安抚着怀里的孩子，林吟看这孩子哭的厉害，也是不忍心，抓住了杨朔伸出来的手，说道，
　　“没事没事，也是我不好，没事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就拉着杨朔离开了人群，周围人一看也就慢慢散开了。
　　林吟去了餐厅卫生间稍微拾掇了下自己很快就出来了，出来一看，杨朔似乎还在生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整个人靠在墙上等着林吟，看林吟出来也没有讲话。
　　林吟笑了笑，安抚着他，
　　“好啦，我不委屈的。今天真是谢谢你啦。”
　　说完，杨朔倒还是没讲话，耳根子却有些微微发红，应了一声以后，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急急忙忙说道，
　　“遭了，我忘了小叔叔！”
　　“什么小叔叔？”
　　杨朔却没来得及解释，抓了她的手就走。
　　很快来到他们原来吃饭的桌子前，杨朔见杨叙忱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旧安安静静吃着饭，更加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小叔叔......”
　　杨叙忱这才抬头，看见的就是两张年轻稚嫩的脸，男孩因为傲慢皱着眉头，女孩因为刚刚的事脸色还有些发白，但更加显得楚楚可怜，引人怜惜，更重要的是，他们俩现在竟然拉着手。
　　杨叙忱觉得自己今天皱眉头的次数估计能打破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