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主义》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得瑟

16、第 16 章

　　晴珀也不理她这个无组织无纪律。
　　“阡谦不是随便的人，她随便起来不是人。”戈痕总结。
　　阡谦默默回去飞船负责后勤。
　　干脆搬到空中大陆，她将传音器放在飞船总控制室，自己搬到空中大陆自顾自生活，大部分时间在“练功”。
　　她点过一支黑miss：思念，迷失。
　　阡谦明白点燃后会是什么。
　　阡谦脑海中回忆过无数遍，有时想排斥，可由于回归，那段记忆又会回脑一遍。
　　记忆中，阿飞在吃蜜，然后把甜腻腻的六只脚全黏在阡谦头发上，那时候的阡谦，或者应该说是陌墨，惊得落荒而逃。
　　紫灰色的半透明香，点起来烟雾缭绕。阡谦一脚踏进烟幕，一阵似有而无的味道进入鼻腔，半模糊间，暗香浮动月黄昏，在傍晚的幕下，阡谦入境。
　　她感到一阵躁动与紧绷，下雨了吗？她记不起和阿飞一起的有限几个夜晚。周围安静，连虫也不叫。她总算看到家的方向，连撞楼房看起来似是而非的陌生，她跑过去，想拿起钥匙开门。
　　打开门，听到男女的说话声。
　　声音很少，连续性也不高，一般女的说一句，男的停几秒，也说几句，且语言尽量简短，好像不到万不得已，不该多说什么。
　　陌墨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爸妈，而时间是妈妈临盆当晚。
　　妹妹。
　　陌墨冲向房间。
　　这个陌生的女人是妈妈？
　　陌墨没有多少母亲的记忆，她的妈妈永远停留在她两岁的时候。她天生发育晚，两岁是个小呆子，什么记忆也没留下。现在看她妈妈，是个平平常常的女性，可她就是觉得，什么也打不垮眼前这位女性。可是就算是这样，陌墨也觉到，妈妈的身体好像并不是很好，她仅靠意志来维持她的神态，就让陌墨不敢轻视。
　　“我的确挺弱。”陌墨想。
　　爸爸从厨房转过身来，陌墨很惊讶，印象中爸爸从没有从厨房里出来过，这是爸爸吗？
　　爸爸虽然现在已经很木讷，但是一丝担忧还是可以从他眼神看出来，陌墨学习了好长一段读心术，现在也不用读心，但是已经从担忧的表情看出一丝不祥。
　　他不知拿了什么给妈妈吃，可妈妈一口也没吃，很礼貌的说谢谢。
　　要是平常人，肯定觉得双亲生分的奇怪，可陌墨却觉得理所当然的正常，仿佛一切自然，后知后觉的，陌墨觉得应该悲哀。
　　陌墨现在所有细胞都提不上劲，因为有长大的陌墨，2岁的陌墨消失了。父母好像看不到陌墨，自顾自收拾。
　　床头柜上，有小呆子陌墨和妈妈的合影，没有爸爸。
　　陌墨坐在床边，看两个人吃饭。
　　过一会儿，父母双双躺倒床上，期间没有任何交流。
　　一点不像她和阿飞，有空就看看电视，或跑出去买些家用，后去玩玩捉迷藏，晚上扮演一下英雄打败坏蛋。
　　不一会，妈妈开始痛苦起来，爸爸还沉浸在一本大部头的书中，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爸爸开始打电话，妈妈很痛苦，可没呻吟，只是皱着眉头。
　　她早呻吟，爸爸也许会早发现了。
　　有车带走了妈妈，陌墨也抢步上了车。
　　在医院，妈妈备受折磨。
　　医生都说，从没见过全身损伤这么严重的病人，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呈现病态，全身像是耗尽了元气，每一处都在衰竭。这种病人怎么会怀孕，所有人都对爸爸翻白眼，爸爸一面愧疚，一面恳求救一下他的妻子。
　　看在丈夫态度好，医生护士松了口，陌墨走进急救室，发现这样的医疗条件，妈妈估计凶多吉少。
　　她没动，知道回天乏力，她改变不了事实。
　　哪怕改变了，也不是现实。
　　因为香中，没有出现什么血腥场面，陌墨一阵恍惚，出现了一个小婴儿，婴儿已经没有呼吸了，虽然肤色如常，像任何一个婴儿。
　　婴儿是她妹妹阡谦。
　　里面传来爸爸低声呜咽。
　　一天同时失去妻子孩子，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住。
　　陌墨无泪无哀，比起这些，能见到父母，好像应当感激。
　　又是一阵轻风，陌墨全身残留一丝涩香，她觉得脸上一凉，一摸，两行泪。
　　搞得她一下子心情复杂起来。
　　她和阿飞一直都在回忆里，她不曾丢失阿飞。
　　她永远丢失的是妈妈和妹妹，forever。
　　一个既定的事实又活生生又演了一遍。

　　后来，若叶反馈根据阡谦线索她的星球科考队发现了空中大陆，上面有明显阡谦生活的痕迹，所以阡谦被整个星球封为英雄，烈士，害得犼不得不给阡谦制造了一份个人履历。
　　那空中大陆应该是陨石落地，在近地轨道形成的大陆，因为引力影响飘在哪就使哪里黑暗。直到行星位移，陨石受磁场影响与陆地接触，下面的人得以走道上方世界。这些人在空中大陆建立先进文明，控制地下社会，地面社会发展缓慢，祭祀上层公民。
　　黑暗期来临后，地面的人以为空中人对他们实施处罚，祭祀的更殷勤了，可后来空中人无法帮助地面长出粮食，所有人都毫无办法。空中人先无法忍受，准备下去，可只能从通道走。地面的人对空中人恨意爆发，以为这都是空中人陷害，将洞口堵住，空中人一支覆灭。先进文明沉默在历史的长河，地面人走出这片大陆，转向其他地方求生。
　　这片空中大陆，以后被叫为阡谦大陆。

　　阡谦吓了一跳，看若叶都不对劲，戈痕后知后觉，终于发现阡谦才是此行最大的赢家！
　　阡谦不由苦笑骂他，她都死了，还不让人追悼追悼。
　　好吧，她其实也受不起三个星球智族的沉痛哀悼，一股丧气从脚底升起。
　　犼问她：“你身上什么味道？有点衰啊，挺适合现在的你的。”
　　你才衰，你全家都衰！她不就率先发现了新大陆嘛，有必要这么针对吗，自己还要为别人的行为受罪。她不敢反驳，miss味道一时间不消散，一直附在她身上似的，谁都闻得到。
　　晴珀就追问了她好久。
　　好在她身上的味道晴珀不太喜欢，但愿能快点消散。
　　其实回去之后晴珀很是收集了一段香料，完全秒杀阡谦那点残香。
　　鱼肠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对阡谦那一救还是很感激的，忙岔开话题给阡谦解围，说这是正常程序，也不算逾规。
　　回到宇宙中心，阡谦单独去找无殇商讨她的武技问题，无殇看她执着的样子，觉得阡谦有时太逼迫自己，但他没点出来，年轻时有点冲劲总好过他现在诸事无心。无殇马上把自己精力用在阡谦身上，仿佛从她身上才能激起自己久远的学徒时空。他将阡谦带来的几本抛弃掉，重新给了基本经典的练习法门，用他的话说，资质平常又如何，有的是好药滋补，有的是好方法将其改质。
　　阡谦被无殇折腾来折腾去，天天揪着练习，不仅是外形，意志和策略也不可少，当然思维课也有讲，但比不上有经验的人从旁指导。譬如，怎样克服自己的欲望，一旦遭遇别人想使自己致死该如何应对。
　　“噢，怎样炼就最强技能？
　　“哦。很简单。”
　　无殇一指阡谦。
　　“死亡。”
　　阡谦终于明白娘娘腔为什么出现了，他一把捏住阡谦咽喉，阡谦一阵惶恐，她感觉到死亡马上向她招手。
　　她曾经问过戈痕，濒死是什么感觉，戈痕想了好一会儿：“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果然知道了，这滋味说实在的不咋地。
　　“就这样死了吗？”她浑浑噩噩的想。
　　娘娘腔感觉眼前一片血红，接着胸口有风，他马上抽出一只手抓住阡谦上踢的脚，另一只手一麻，被狗咬了。
　　阡谦拼命挣脱，果断滚出娘娘腔攻击范围。
　　刚才娘娘腔真的下死手。
　　我们不是不杀同伴吗？
　　无殇说：“现在只是重睛，过会让亚特跟你练习，噢，他不会手下留情了。”
　　阡谦都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她呼的每口气都在遭受攻击，而且如果她不解决这个攻击，只是好运气的躲过，那么接下来还会受到相同的攻击，亚特兰蒂斯有双红眼睛，平日里不怎么注意，可今天她才知道那双眼睛有多血红。
　　机器人兴奋起来每片金属都磨得嘎嘎响，无殇负责屏蔽阡谦身上所有看起来能用的工具。
　　前一秒还在受激光攻击，下一秒就掉进陷阱，一颗核聚变弹正在头上倒计时，她逼着自己赶紧瞬移出这片区域，刚到爆炸范围边缘，亚特在无殇的指挥下到达她所在位置二话不说准备在远处猎杀人质，那些雇来的人嘻嘻笑哈哈，全部毫不廉耻地走向死亡，阡谦行动先于心智去营救。
　　亚特浑身硬的让阡谦骨折了3处，阡谦未能阻挡亚特屠戮的刀，她也想不出别的了，以身饲刀。一刀下去，阡谦用手格挡，没想到假上肢救了她最后一命，真是幸运，无殇也没想到阡谦这种爱惜小命的个性。阡谦还想直起身子，保持最后一丝清明，可眼皮好沉，身体发出最后一丝通告，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