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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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一直以来所站立的，一向推崇的最稳固的大地在眼前摇晃，在震动，在开裂，世界崩塌莫过于此。
痛苦崩溃的尖叫不绝于耳。
几分钟的天崩地裂。
地动暂停时耳边只余庆幸生存的喘息声。
然而地动没有停止，断断续续地，大大小小的地动，不断挑战着人们已然很脆弱的神经。
半小时后，连续的地震还没停止，人们……
却蹲麻了……
有大胆的人站起来活动腿脚，在工作人员的劝说下蹲了回去，大家只好趁着看似安全的时候换个姿势继续蹲。
保持着下蹲的安全姿势确实很累人，但对于周正一来说还很轻松，他问怀里的柳长：“需要换个姿势吗？”
柳长生抬头用关切的眼神和周正一对视，周正一心有灵犀：“我不累。”于是柳长生摇了摇头，又把自己埋进了周正一怀里。
周正一觉得这么乖的小孩一定要奖励一下。
国家最顶级的生物学家，医学家团队正在研究国际联盟在之前多次拦截“恶魔之心”——那颗巨型陨石的名字，据说是它的发现者命名的，目前还没有向大众公布，只在它的研究者中流传——时采集到的特殊物质。
当时采集到的只有一点点。但是它的衍生速度很快，现在容器有多大它就有多大。
从特殊物质被送达实验室开始已经过了12个小时，不久前才确定这种物质是一种病毒，只是还没来得公布通讯就中断了。
在之前的测试中，这种病毒出现了神奇的特性，它不仅能感染活物，还能改变死物的属性，以常见的水泥为例，它能把已经发生化学反应的水从水泥中分解出来，还能让固化的硬水泥变得像绵布一样柔软，在一次测试中它甚至把固化的水泥直接变成泥。
这种病毒的属性太神奇了，有人热切兴奋，有人担忧不已。
在生物测试间中，面对着连死物都能感染，似乎没有办法隔离的病毒，这些顶尖科学家们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
病毒实验现在正在一大群小白鼠身上进行。“恶魔之心”已经降临，未知的变化，强势的病毒给人类带来巨大威胁，时间紧迫，为了尽快得到实验结果，他们还加速了小白鼠的新陈代谢。
研究员也心中不忍，但是他们知道这是必须的，面对未知的不同寻常的病毒，拟生生物有可能无法呈现出正确的反应，只有在真正的生物上做实验才能得到病毒在生物上的反应。
众人耐心等待着，小白鼠群中出现了变化——实验体中的一些小白鼠先是浑浑噩噩，然后陷入了昏迷。
研究员连忙记录下发生异状的小白鼠的编码，把它们另外放在一个容器中，再对它们进行观察和检测，发现昏迷的小白鼠体温极高。
好在研究所的抗震能力很强，虽地震频频，但对实验没有多大影响。又等待了一段时间，期间几个女研究员感到身体不适。
那些昏迷的小白鼠陆续醒来，其中几只小白鼠十分狂躁，一醒来就去扑咬身边的同伴，好几只小白鼠被它们咬个正着，却见被咬到的一只小白鼠回身抓挠，被抓到的小白鼠身上竟然着起了小火苗，有年轻的研究者忍不住惊呼：“异能！”
惊呼后连忙捂住嘴巴，怕被指责作无妄猜想。但没有人去指责他，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就连老一辈研究者，年轻的时候也是看过末世小说的，心中也是一凛。
研究者忙小心地把缠斗的小白鼠分开，捉出来固定好，作检测。
狂躁鼠检测：
“五感几乎全部丧失。”
“肌肉强度上升，有溃烂现象。”
“细胞停止生长了。”
“牙齿和爪子都变得很锋利，咬合力，哇，能赶上东北虎。”
“动作迟缓，反应能力下降。”
“有极强的不正常食欲。”
……
异能鼠检测：
“肌肉强度上升。”
“和狂躁鼠比呢？”
“比狂躁鼠的强度高，上升幅度也更大。”
“细胞活性增强，和……”狂躁鼠相反！
“五感增强至原来数倍不等。”
“动作灵敏，反应能力上升。”
“这个编号的小白鼠在记录上身上是有疤的，现在找不到了！”
“测试异能。”
“目前发现有的小白鼠能使用火，雷和水，另有一只速度奇快，一只力量奇大。”
和小说里的一模一样！病毒！丧尸！异能！年轻的研究者们心神不定，脑海中浮现小说中的恐怖画面，接下来就该是人吃人了！
“咤！”最为年长的老科学家喝醒众人：“作为一个科学家，没有做充分实验前不能说自己，研究的到底是什么，你们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吗！既然有了丧尸病毒这个猜测方向，就用实验去证实它！如果认为它不是，就用实验反驳！相信你们的研究，不要被恐惧迷住了眼睛！”
众人一抖擞，拿出了可能是他们生命中最后一次的研究精神继续实验。
任何病毒实验，药品实验想要得到最精确的人体反应数据，最好的办法就是人体实验。
年龄最小的小师弟明明害怕得要哭，却自告奋勇：“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上有兄长不怕断后，让我为科学献身吧！”
“放屁！”老前辈指着小徒弟大骂，“去换成更大型的动物做实验，按病毒在小白鼠上反应时间换算成在不同体积上的生物的反应时间，再回头用大型动物的实验结果核对，推算出最接近人体反应的时间。”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学姐递上刚刚算好的数据，老前辈才气顺了些：“很好，你一会儿继续推算，再精确一些。”又指着小徒弟骂：“给我打起精神来，去做实验！华国最顶尖的科学家不是哭哭啼啼，自愿做病毒实验体就能解决问题的！不管它是什么丧尸病毒，既然是病毒，就在我们的攻克范围内！相信自己，相信团队，一定能消灭它！抓紧时间去做！即使目前不能消除它，在死之前也要找到遏制它的方法！才是对科学的献身！”
小徒弟抽了抽鼻子，对师傅鞠了一躬，凑到师姐身边打下手去了。
其余人知道，老前辈看似在骂徒弟，实际上也是在敲打激励他们，纷纷默默鞠躬，然后全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三个小时后，这一阵地动停歇了。
S市的人们大概掌握了地动的规律，大震震十几秒到两三分钟，一小时后又有一次大震，中间不定时有小震。这次大震刚过，有人想冒险去取点东西回来，按照地动的强度和持续时间来看，屋子暂时不能住，起码今晚一家人都要睡外面了，四月的晚上还是很冷的，不拿点保暖的东西不行，而且半天过去，就算大人不饿孩子都饿了，食物也是必不可少的。
见提议回去拿东西的人越来越多，工作人员不得不站出来组织。把要去取东西的人们按临时居住的区域分组，每组有组长和副组长，整组集体行动，组长和副组长负责组织行动和集体安全，再按原本的负责区域，从每个区域中抽一名官方安保人员成为区域大组长，负责整区人员的安全。
离开前，工作人员一再强调：“一碰到危险马上回来，按之前地动的规律算，从现在开始距下一次大震到来还有四十分钟，现在的时间是11:25，到十二点整的时候大家就要返回到避难区或者找到空旷的避难地！”
周正一也打算去取东西，柳长生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动了动，把自己从周正一怀里挪了出来。
周正一连忙把之前为了安全摘下来的硬沿鸭舌帽盖回他头上，十一点的阳光对于周正一来说只是温暖，但对于有白化症的柳长生来说，太灼热了，虽然已经戴上了鸭舌帽，头发放下来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但柳长生感觉皮肤很烫，几乎要被灼伤。
周正一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手指努力缩进衣袖的柳长生很是心疼。
他把自己白色的长衬衫脱了下来盖到柳长生身上，完全没在意自己露出了排列整齐，形状优雅的八块腹肌，摸了摸粗糙的鸭舌帽顶：“我很快就回来了。”
柳长生轻轻点头，在周正一看不到的地方，埋在周正一衬衫里的脸悄悄地红了。
周正一说是“很快就回来 ”不是安慰，而是真的是很快就回来了。
周正一到达市中心时很迟了，但也好在来的迟，他到达的时候市中心的路上几乎一辆车都没有，知道会有地震的周正一有心，把长长的房车停到离避难区很近的一片空地上，如今去取东西非常方便，别人的时间只够走一趟，他却能来回几趟地搬东西。
周正一先带回来一个帐篷，动作迅速地把帐篷支好后把柳长生抱起来放了进去，这是个户外运动用的防晒遮光帐篷，几乎能把外面渐渐炽热起来阳光完全挡住，再加上刚从留着空调余温的房车中取出来，帐篷中的空气都是凉凉地，很有效地缓解了柳长生的痛苦。
躲在帐篷最深处的柳长生发出无声的舒爽的叹息，像猫一样一点一点舒展团起来的身体。
周正一看了几眼就走开了，往返几次拿来了两床被褥，一些水和食物。周正一和柳长生配合默契，周正一把床褥放进帐篷，柳长生就负责把它们平展辅好，在下一次大震前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安眠的地方。
去取东西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没有失踪伤亡，工作人员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等人们在工作人员尽职尽职地协调中找到了今晚可以安眠的地方后，才想起来用餐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