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同桌一场》徐记掌柜的

3、003

　　“叮铃叮铃叮铃……”
　　对面桌子上的电话声吓了严玉一跳，严玉急忙收回心神，专心工作。
　　过了一会儿，手机振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妈妈的短信，让严玉今晚带包盐回去。
　　严玉叹气，他工作的地方离妈妈家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妈妈家楼下就是商店，让他带包盐回去……还真像他妈妈的风格。
　　下了班，严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着急地往单位门口走，他得快一点才可以。
　　记得还上高中的时候。
　　“走，严玉，一起打会球。”同学约严玉。
　　“今天不行，我今天得早点回家，我妈让我带包盐回去。”
　　“给你妈说一声呗，一包盐的事。”
　　“唉，不行，真不行，我先走了。”
　　同学看着严玉一路小跑地往家走，有点无语……
　　严玉在班里，是出了名的怕他妈，记得有一次，同学一起出来玩，大家正在KTV唱歌，严玉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给大家到了个歉，拎上包就跑，大家还以为他家有什么急事，后来才知道，是严玉妈妈叫了亲戚来家里吃饭，让严玉立刻回来作陪。
　　关键是，严玉妈妈是在知道严玉和同学出去玩的情况下，叫了家里的亲戚。
　　用他妈妈的话说，你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大事有什么好玩的啊，不就是几个人聊些没用的话嘛，还不如回来给我洗菜。
　　有同学替严玉不平，觉得他妈妈太不民主了，严玉笑笑，也不解释。
　　还有次他假期去兼职，正在上班呢，他妈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拿一份文件，他妈妈早上忘拿了，严玉说自己在上班，他妈妈就一句，马上给我送过来，就挂了电话，严玉没办法，只能和主管说了一声，搭车回家拿上东西，再搭车给他妈送过去。
　　类似的事件，屡见不鲜，所以这种事，严玉适应了。
　　用严玉的话说，他妈妈被他爸爸惯坏了。
　　严玉妈妈长的很漂亮，当初严玉爸爸也追了他妈好久，可能漂亮的女人都有些使性子的资本吧，严玉的妈妈有很强的控制欲，特别是对严玉，严玉妈妈总有一种，自己的事最重要，严玉是小孩子，能有什么大事？严玉还小，判断不成熟，所以由她来决定的作风。
　　以至于严玉到现在，出门都会问他妈，穿哪件衣服最合适。剪个头发都要先和他妈申请，得到允许才能剪。
　　其实严玉心里很怕他妈妈，是那种由骨子里表现出的心虚，虽然现在的妈妈比他矮，又很苗条，但这些都不影响他妈妈在家骂人，发脾气。
　　至于自己的性向，严玉始终抱着鸵鸟心态，能瞒多久瞒多久……
　　带着那包盐，严玉按下了门铃，单元门直接被打开，严玉上了楼，开门的是一位姑娘。
　　严玉愣了一下，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家门口，门框顶上的门牌号，没错啊……
　　“严玉？干嘛呢你？”严妈妈的声音响起。
　　严玉一看，他妈正在刚才那姑娘身后呢，看着一脸懵样的他，有点不满。
　　“额……我，我回来了。”说着把盐先递给他妈。
　　旁边的女孩立刻有眼色地接过去，然后冲严玉笑笑，进厨房了。
　　严玉隐约猜到今天回家是个什么戏码了，低头换鞋不说话。
　　“怎么样怎么样？”严妈妈压低声音，有点神秘地问严玉。
　　“什么怎么样啊……”严玉不想接话。
　　“少装！刚才那姑娘，可以吧，你曹阿姨小姑子的女儿，在国外留学呢。”严妈妈很明显地表现出对女孩的满意。
　　严玉觉得心很累，可是没办法，只能说，“国外……太远了吧，聚少离多的。”
　　“又没让你俩干嘛，就先认识认识，有什么的。”
　　“人家看不上我吧。”
　　“哪能呢！我儿子又不丑！”
　　“嗯……再说吧，再说吧。”
　　严玉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严妈妈何在的热情，不停地催促女孩吃菜，还问了女孩的一些基本情况，一边问，一边给严玉使眼色，严玉默默地装做没看见。
　　最后，在严妈妈快要喷出火的热辣眼神中，严玉只好妥协，主动和女孩说起话。
　　严玉夹了一块子竹笋干炖肉，说，“你在国外啊，一个人挺辛苦的吧。”
　　女孩笑的甜蜜，“其实还好，我自己能干家务，习惯就好了。”
　　严玉夹了一块子清蒸多宝鱼，“嗯嗯，哎，刚说你大几来着？”
　　女孩优雅地拿起筷子，“大三了，明年就回国了。”
　　严玉伸长胳膊，拘桌那头的板栗炒鸡，“哦，回来就能嫁人了啊……”
　　女孩害羞地笑，“不着急的，这种事看缘分。”
　　严玉咬着块鸡骨头，“嗯嗯，你不着急，那就没办法了，我妈挺着急的，没缘分。”
　　女孩，“……”
　　严玉妈妈，“呵呵呵，严玉，去厨房盛汤。”
　　严玉老实地站起来干活，听着餐厅那边，他妈妈笑着打圆场。
　　女孩走了，严玉以强大的神经系统无视了他妈妈让他去送女孩的眼色，钻进厨房洗碗去了。
　　严妈妈进来了，对着严玉脑袋就是一巴掌，严玉回头看她妈有些微红的脸色，知道这是又喝到浪子上了，老实地没吭气。
　　严玉妈妈又是一巴掌，“你傻了，会不会说话！你都多大了，还不找对象！”
　　严玉把洗好的碗放到旁边的架子上晾水，没理睬他妈妈。
　　严妈妈接着说，“你什么意思啊！我一天到晚操心你的事，你不领情是不是。”
　　严玉无奈地回头，“不是，那姑娘明显看不上我啊。”
　　“怎么就看不上了，你自卑什么啊你！你要不想让我管了你就说！”
　　严玉转过头，收拾刚才洗碗弄乱了的池子，没接话。
　　严玉妈妈越说越生气，“不想让我管了你就滚！我辛辛苦苦做这一桌子饭我为的谁，还在这给我甩脸子，我欠你什么了！”
　　严玉爸爸听不下去了，进厨房劝，“好了好了，严玉有自己的想法，你就……”
　　“他能有什么想法！”严玉爸爸还没说完，严玉妈妈就大吼起来，“从小到大，这个孩子你管过什么？不都是我在管，你还会当好人的很，现在在这个地方说好话，你管过什么！”
　　接着就是严玉妈妈的一段独白，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一会指责严玉爸爸，一会骂严玉，等发泄完了，严玉妈妈冲进卧室，把门狠狠地一摔，不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