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年记事》唯朝筱煦

71、第七十一章

　　云冰打晕了奇咚抗走，灼雷却不欲跟着他们一道：“豹鱼没有被抓，应该还在族地，我要去找他。”

　　木寒看着他道：“我们也要建船，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尽量在船造好之前回来。”

　　灼雷感激道谢，转身离去。

　　众人往自己的族地赶去，路过铁矿，世和忽然命众人停下：“我记得苍国的船很多地方都是用铜和铁做的，非常坚固。”

　　木寒沉思片刻，便让族人将大量的铁矿带回。

　　奇咚回到部落变得有些沉闷，然而虽有怨言却也知道不能怪素素。只能默默安慰自己素素不会有事，每天傍晚忙完族里的事情，就守在门前等素素回来。

　　人们齐心协力准备了一月，老人和孩子看火，煮盐，晒鱼干，女人们拿网外出捕鱼，采集和狩猎。男人们则研究着如何建造出巨大而稳固，能在海上行驶很久，又不担心风浪和猛兽的船。

　　探究之后，他们决定再船只的底部和周围都用铁来建造，船头和船尾亦然。甲板和上层建筑都采用了结实的木板，而船舱内则可用来住人，堆放物质和不少用于跟换的木板。

　　然而如何将做好的铁板用于船只，人们又犯了难。

　　木寒沉思着，倏然往素素家跑去，拿出一个椅子道：“我们可以做钉子！”

　　族人们很少来素素家中，一时有些糊涂。而奇咚却是恍然，指着自家的门板道：“还可以做螺丝钉和螺丝帽。”

　　造铁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人们反复将船拆装，待得灼雷拎着自家豹鱼匆匆前来，众人方建好了一半。所幸最难完成的部分已经完成，剩下的已经不是问题。

　　云冰望着他手里的小家伙，不由双手去接道：“你这么拎着，也不怕把人拎坏了。”

　　显然豹鱼也觉得不舒服，伸手让云冰抱过。六岁多的小家伙极为机灵，还转身冲灼雷笑笑。

　　灼雷刮他鼻子，示意他看向世荣：“去和哥哥他们玩。”

　　豹鱼便听话挣扎的下来，云冰连忙小心放下他，揽着灼雷道：“你来了就好。走！帮忙去！”

　　七天后，众人造好了大船，然而素素还是没有回来。族人们议论纷纷，就连平时不喜欢她的女人们此时也暗自祈祷。木寒担心族人们心有不甘，便让族人们尽力的煮盐、收集食物和打造武器。

　　又过了半月，族人们收集的食物已经足够所有人吃一年，素素依旧没有回来。奇咚愈发沉默，众人亦纷纷猜测素素已经死了，或者回到了神选者应该去的地方。

　　奇咚凝望天空：神选者应该去的地方，是不是那里呢？

　　族人们纷纷让木寒迅速的出发，因为他们担心苍夜的军队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他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个决定，显然比当初结婚的那个决定还要难。

　　木寒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这一次一起喝醉的，还有奇咚。

　　云冰将木寒送回屋之前，木寒醉眼惺忪的问道：“为什么你可以一直保持理智？”

　　云冰一怔，嘴唇翕动，却见他已经睡着了。

　　葛烟抱着孩子，小木优已经快两岁了，见他们回来，心中苦涩。

　　云冰将木寒放在床上，看了眼眶通红的葛烟一眼，转身离去。很多事情我们没法解释，很多人我们爱了就没法放下，然而时间自会慢慢的抹去她的影子。也不是他理智，而是他心里的人装得太多了。寒他总会慢慢明白，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曾经记忆力的人，总会慢慢的被其他的人和事取代。

　　素素看着苍夜派人在水里搜索她的身影，呆着水底一动不动。对于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有了几分畏惧。等到苍夜带着人离去，素素方缓缓的控制空间往部落飞去。

　　她一开始就在拖延时间，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他们应该走了很远吧？

　　素素赶回部落的那天，部落里空空荡荡，虽然在意料之内，仍然有几分失落；她又跑向海边，海边只余几只小船，素素不由蹲下身子：族人没有说他们往哪个方向走，她该怎么追呢？难道和以前一样，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去找？

　　天色愈晚，素素独自返回家中。

　　奇咚扛着猎物归来，远远便见家里已炊烟袅袅，登即喜不自胜。他迅速的往家里跑，素素亦跑了出来，看着他的身影红了眼。

　　奇咚将猎物扔在地上，两人紧紧相拥。

　　“你以后真的真的，不能再离开我了！”

　　“好！”

　　木寒诸人望着相拥的两人，纷纷笑了起来。

　　奇咚和素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异口同声道：“你们不是走了吗？”

　　木寒搂着葛烟笑道：“走了，又回来了。”

　　勇士们欢呼着将两人抬起扔向天空，惊得素素一阵尖叫，复而开心的笑起来。

　　素素让奇咚和云冰帮忙，几人一起将自己地窖里的东西悉数搬上大船，正欲登船，奇咚忽而对素素道：“等等！暗夜还是没有找到吗？”

　　素素一怔，尴尬笑道：“我好像把它忘在家里了。我们等一下，它应该马上就要追过来。我去看看。”

　　素素说着，登即往丛林跑去，迅速的将暗夜和阿大放出；只见暗夜尾巴卷着一只野鸡，嘴里咬着一只角兔，肚子鼓鼓胀胀，一看就吃了不少。阿大肚子亦鼓鼓胀胀，舒服的趴在地上。

　　两人忽而被扔出来，晕头转向看着四周，待看见脸色阴沉的素素，登即吓得不敢说话。

　　素素怒火冲天，在脑海里磨牙道：“你们两个混蛋，又偷吃母鸡！”

　　暗夜倏然将尾巴的鸡甩飞，正欲说话，又连忙将嘴里的角兔扔了。

　　奇咚捂着脑袋，嗷的叫了一声：“素素！你干嘛用鸟砸我？”

　　素素尴尬的对他笑笑，转头抓着暗夜的脑袋往外拖：“这个家伙砸的！”

　　奇咚倏然一愣，忽而开心抱着暗夜的脑袋：“暗夜！你终于回来了！”

　　阿大爬到暗夜的身子上，挺着大肚子哼唧：“好舒服，真的太舒服了！”

　　素素感受脑中魔音穿耳，不由咬牙。

　　奇咚看着阿大一愣：“素素，暗夜的配偶是不是要生了？”

　　素素磨牙：“不！是吃撑了！今天不要吃饭，减减肥就好了！”

　　话音刚落，脑海里徒然响起震天啼哭，素素：......我错了！我忘了你还是个孩子，能不能不要哭了！

　　因为不知要行船多久，素素便劝说族人先吃咸鱼，将咸菜、草籽、稻谷、坚果以及果脯等留着以后再吃。

　　人们有的信了，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有的不信，每日将其作为主食。然而当巨船在海上行驶半年后，这些不信的人们牙龈开始充血肿胀，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看见一个绿色的东西就想尝尝味道，后悔莫及。

　　素素知道他们应该是得了败血病，然而她也无法帮助所有病人。这种病需要吃含有大量维生素C的水果，但是她装果脯的竹筒就那么二十几个，只能劝他们每看见一个岛，就去岛上补充一些淡水和水果。

　　因此人们常常会趁此机开始扫荡，发现再吃了一些果子之后，果然身体好了很多；于是更加疯狂的扫荡起来。

　　素素看着人们的疯狂默默咽口水：幸好自己的空间里有无数的果脯和野菜，虽然不能拿出来，但是放一些进自己家里的果脯竹筒里还是做得到的。不过为了掩饰，她还是带着竹筒往森林走，世荣则被她指示着和奇咚走往另一个方向。

　　所有的蔬菜和水果都先紧着划船的勇士，又是两月过去，人们都有些无力的躺在家里。

　　素素有些忧心的送走一个病人，越来越多的人得了败血病，而她的果脯如今已经变成了这些人的‘良药’。

　　这一日，他们又找到了一个小岛，岛上有着一颗颗参天的果树。这些果树极为奇怪，他们不和其他的植物一样，种子长在叶子上，而是在树干的周围，每个果子直径约莫有一米大小。

　　素素愕然于树下盯了好久，心道：也许，这就是椰子树的祖宗？

　　她让奇咚和世荣离得远远的，拿着一把砍刀灵活的爬上树，将一个个果实砍了下来。果实落在沙滩上，砸出一个个巨大的坑。

　　素素将其中一个果实的纤维质外壳用刀砍净，徒剩厚实的内壳包裹着的椭圆球状果实。

　　奇咚好奇的戳了戳坚硬的内壳，登即缩回手皱眉：好痛！

　　素素好笑看他一眼：“去拿个几个干净的大竹筒来。”

　　奇咚便将家里盛水的竹筒拿来，素素已将椰子的顶端砸了一个洞，将其内清香的汁水汩汩倒入竹筒。奇咚拿竹瓢喝了一口，极为甘甜，登即眸色一亮。

　　素素让人们将椰子悉数采摘，放到船上，自己悄悄的收走了几颗幼小的椰树幼苗。

　　海上的日子极为无聊，素素便将许久没有动的毛线拿了出来，自己继续琢磨织毛衣和手套。

　　转眼三月过去，这天早晨，天空中的月亮还未完全落尽，海浪带着大船漂泊着即将靠岸。人们一觉醒来，就发现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广阔而一望无际的土地上，他们给它取名为晨曦之地。

　　人们发现这片土地的植物，他们很多都不认识，然而好在也有小部分认识的草籽；而且，他们已经带了种子。

　　种植，养殖，建房，狩猎，采集，人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素素牵着奇咚交换喝了滴了血的果酒，戴上了用金子做的简易戒指，望着无尽的星空，对彼此做出相守一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