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剑]本丸的爆笑生活》天治所怨

30、本能寺之变之章

　　“你认为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有资格和我进行交易吗？”森兰丸绷着脸说道。
　　“啊啦，兰丸大人一个年少有为的英雄，不会想强迫我这样一个可怜的小女子吧？”审神者一副惊恐的模样，“我只是想拜见一下连信长大人也赞赏有加的传说名刀而已，还是说兰丸大人害怕空手就制服不了我这种完全不会用刀剑的弱女子呢？”
　　“你不用激我，”森兰丸根本不为所动，“你这种低劣的激将法对我没用！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话说清楚，要不然就不要怪我把你这样的弱女子扔到牢房里去受罪！”
　　审神者被揭穿了也不尴尬。
　　“嘛，其实看刀剑对我来说到的是无所谓啦！”毕竟这东西早晚属于我……
　　“但是我所提供的情报对你与信长大人来说，可是攸关性命的大事呢！”审神者自信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在威胁我吗？”森兰丸开始不再淡定。
　　“知道吗？兰丸大人，情报可是有时效性的，有些情报在一个月后知道都不算迟，但有些……”审神者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在一刻后就会变成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有时候短短一刻的先知，可是能引起不同的结果呢！上过战场的你应该比我更知道这个道理吧？”
　　“你这女人……”森兰丸不得不说现在他很在意审神者的那个情报。
　　如果她说的话是骗人的还好，如果真的是至关重要的即时情报……
　　事关信长大人，不能不谨慎!

　　药研想以最快的速度带回审神者，但深入寺内的他又要小心碰到其他人以防影响历史。
　　“大将，你到底在想什么？”药研着急地想着。
　　过不了多久，安静的寺院就会化为残酷的战场，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不过，没想到自己真的又再次深入到那个熟悉的本能寺……
　　药研看着熟悉的建筑，心里感慨颇多。
　　“是大将！”很快药研就看到了审神者特殊的黑色披风打扮，“旁边还有人！那是……”

　　“哇，真的是不动行光！”审神者接过短刀，仔细地端详着上面的不动明王和其座下的两位童子—矜羯罗童子、制多迦童子的雕像。
　　“看够了吗？快点把情报说出来，要是骗我的话……”森兰丸威胁着说道。
　　“呐，兰丸大人，你对历史怎么看呢！”审神者抚弄着手中的短刀，不经意地问道。
　　“哈？你这家伙在耍我吗？”森兰丸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跟接下来的情报息息相关！”审神者严肃道，“这样吧，我换个方式，信长大人战胜今川义元的桶狭间之战，兰丸大人应该非常清楚才是！”
　　“那是当然，现下谁不知道，信长大人智谋无双，英勇无比，以只四千不到的兵力战胜了今川家所带领的两万五千之多的兵力！”森兰丸谈起织田信长的斐然战绩便滔滔不绝。
　　“嘛，这场奇袭是取得了彻底的胜利。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在那场战争之前一天便把织田信长将于桶狭间埋伏的事告诉今川义元，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你在胡说什么？当时绝不可能有人知道信长大人的谋划……”森兰丸吼道。
　　“当时没有人知道，但是现在可是人尽皆知不是吗？如果现在有哪位对织田信长心存怨恨的人恰巧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桶狭间之战的前一天，你觉得他会做什么呢？”审神者微笑着问道。
　　“那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嘛，一般来说确实不会发生！但是比如，恰巧你们的敌人有幸回到了过去，通报了今川家，改变了织田信长赢得那场战争的既定事实，我想现在我们就不会在这个本能寺谈话了吧？”
　　“你说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森兰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神经病，“如果有人恰好真能回到过去，那么这个人属于任何势力都有可能，同样出现了第一个就有可能出现第二个，这样下去不只我们织田家，整个日本拼上性命战斗的士兵和将领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今天你能回到昨天去通风报信，明天他就能回到前天去改变格局！这样做只会引起混乱！这是对浴血奋战的我们祖先的大不敬！”
　　“哇，想不到你竟然想的那么通透！真不愧是少年英杰！”审神者赞赏地看着眼前的美少年：“我还以为你会说靠着这个帮助织田信长称霸天下呢？”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那种东西是对全天下所有拼上性命努力的武士的不敬！”森兰丸冷下脸来，“你想说的重要情报就是这个？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嘛嘛，之前的只是考验！兰丸大人！刀先还给你！”审神者微笑着说道，“算是先寄存在你那的！记得随身携带哦，一会你绝对有用得上的时候！从某种意义来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森兰丸握着手中的短刀，眉头皱了起来。
　　“嘛，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审神者心里估算了下时间，然后说道，“刚才的考验你完美地通过了，我也不能言而无信！这就把机密情报告诉你吧……”
　　“大将，你不能这样做！”在一边躲着偷听了半天的药研终于忍不住露出面来！
　　“什么人！何时在那的？”森兰丸立刻拔出短刀摆出攻击姿势，“是你的人吗？”
　　“嘛，兰丸大人请息怒，我既然说会提供情报就不会言而无信！”审神者用眼神示意药研不要紧，同时向森兰丸保证道。
　　“药研，站到我的身后！”审神者命令道。
　　“是！”药研犹豫了一会还是照做了。
　　“嘛，其实再过一会就不是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作为兰丸大人通过考验的褒赏，提前一会告诉大人也没什么。”审神者的话像是在向森兰丸诉说，又像是在向药研解释，“本能寺即将被敌军包围……”
　　审神者轻巧说出几个字对森兰丸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这不可能！”森兰丸惊呼道：“毛利军不可能到达这里，而且明智大人已经向京都这边进发，毛利不可能……”
　　“敌人可从来是不特指外敌，不是吗？”审神者意味深长地说道，“好了，刀我也看过了，情报你也收到了，我们的交易也结束了！感谢今晚兰丸大人的‘救助’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那么，请容小女子我告退！”
　　“等等！你……”
　　森兰丸正准备去抓眼前的女子，却被一旁的少年逼退。
　　这个少年绝不是泛泛之辈，而是久经战场之人。森兰丸立刻判断出来。
　　“兰丸大人还是不要在我这无关之人身上浪费时间为好，现在最需要你的是信长大人才对！”审神者笑着挥了挥手。
　　“你……”尽管还有许多想问的，但森兰丸知道自己短时间也拿不下对面的少年。
　　那个女人说的如果是真的，情况就是一分一秒刻不容缓。
　　“你叫什么名字？”森兰丸在最后终于想起问对方的名字。
　　“叫我甄姬就行了！”审神者随便用了历史上的人名。
　　听着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审神者的脸沉了下来。
　　“真是如历史上传的一样，年少有为，美貌无比，可惜……！”审神者叹息道。
　　“兰丸大人他……”药研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换了话题：“大将，这样改变历史真的好吗？”
　　“改变历史！你在说什么？”审神者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历史可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改变！听，历史前进的脚步已经响起，向着既定的方向！”
　　本能寺外已经响起了铁铳和铁炮的声音。
　　士兵的脚步和冲锋声也隐约可闻！
　　药研此时也明白审神者之前完全是在拖时间，如今即使知道一切也早已无力回天！
　　“那你还不如不和兰丸大人说……”知道了无法改变，会更加悔恨吧！
　　“这一切都是兰丸的选择！选择知道情报，内心选择维护历史！我们应该尊重这样的人！”审神者和药研退到寺院的高墙上，看着冲进本能寺的士兵与房间里冲出来的士兵杀成一片！
　　原本平静的寺院下一秒化成了人间地狱。
　　审神者原本就不舒服的肠胃在血腥味的催动下有些摇摇欲坠。
　　“大将，我们走吧……”药研发现审神者脸色苍白，连忙扶道。
　　毕竟这可是真真正正的鲜血战场！
　　“不！”审神者强忍住呕吐的欲望，站直身体，“织田信长是个枭雄，森兰丸在我今晚的接触确认后，也是个不世的天才！这些人换到其他时代一定是惊才艳艳大有作为的人！可惜却生错了时代！作为敬意，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走到最后！”
　　“大将……”药研看着审神者被火光映衬的坚毅面孔，也再次把目光从新集中到化为火海的本能寺，他曾经亲身所在的地方。

　　“快，掩护信长大人先回去！”
　　突围失败，森兰丸亲眼看着几个侍卫和信长回到了火光冲天的寺内。
　　“你们这些……叛徒！”拔出身上的长刀，森兰丸砍杀了几个士兵，但敌兵终究太多，很快他就被刺中了手臂。
　　血气彻底激起了少年的杀性，手中的刀不停挥舞，直到断裂！
　　“呼……呼……”浑身上下都是血，森兰丸守在通往里寺的唯一入口。
　　长剑没了，拔出信长大人的赏赐砍杀了几个想要乘机过门抢功的人，森兰丸感觉自己全身发冷，眼睛开始模糊。
　　伤口的血液随着砍杀动作大量流出，森兰丸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信长大人，希望您能活下去……”
　　靠着身后的门框，森兰丸反手拿着不动行光。
　　突然，他看见层层敌兵之后，本能寺的高耸外墙上那身标志的黑色披风在随风飞舞。
　　“记得随身携带哦，一会你绝对有用得上的时候！从某种意义来说。”
　　耳边响起了之前对方的话，森兰丸笑了。
　　染血的脸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蔷薇，美艳动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
　　“哇，想不到你竟然想的那么通透！真不愧是少年英杰！”
　　之前对方奇怪的问题，莫名其妙的考验，森兰丸总算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既定的……历史吗？虽然……我不后悔……说过的话……但……真轮到了自己……还是……好不甘心！对……不起，信长……大人……”
　　余下的所有力气集中到右手上的短刀，狠狠地贯穿进自己的腹部！
　　森兰丸靠着门框，缓缓地滑坐了下来。
　　最后的光景，森兰丸看到墙上的人影向自己深深地弯下腰鞠着躬。
　　“甄……姬……吗……”
　　世界彻底黑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