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是集体教育了你 ...
-
第三章
“耶~哦~耶，耶~哦~耶，稍息，立正，向左向右看齐 ，一字排开，一小时军姿。”
每天的军训就是先来个一小时的开场舞。因为今天是军训的第二天，我一定要在七点之前到校。这是教官的新要求，我们不是七点到，而是要在七点准是踏上操场开始我们的训练。因此我们所有人都要在六点五十五分在班级等教官。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更加炎热，而由于我们的迟到，所有人都必须家训站军姿多罚半小时。军训中每个人都要有集体观念。“一人犯错，所有人都要陪着受罚。”教官如是说。因此，每个人都要有团体观念，不要因为自己拖累大家。
由于今天天气比昨天更加炎热，才站了两分钟我的汗水就滑了下来，我尝了尝，是咸的，并且很快我的肩膀就僵掉了。看着路清清坐在柳树的荫蔽下看着我们，我直觉她在看着我，于是我盯着她看发了呆，慢慢地，竟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半小时后，休息半分钟放松一下，我发现只要我一运动我的两个肩膀就会感觉酸痛不已。又开始了军姿，我依旧一动不动得盯着路清清。
“第三列，左边数起第3个男同学，你在干嘛。”教官那黝黑的脸抖动着，走到我后方的位置。“我在擦汗。”“回答我得问题的时候，要说报告教官，再重新回答一遍。”
“报告教官，我刚在擦汗。”叫黄朝阳的男生已经不耐烦了，语气有点冲。
“你，出列，俯卧撑50个，大家休息。”“为什么？”“问我问题的时候，加报告教官。”“报告教官，为什么我要做俯卧撑。”“服从一切命令，没有为什么，预备，做。”
黄朝阳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摆起了姿势做起了俯卧撑，做到第11个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通红，动作慢了下来，14个的时候手臂开始颤抖，21的时候明显脚都屈了。
“姿势不对，50个有了，重新开始，预备，做！”教官一脸轻松地放出这句话。“令呗嗯醉了。”黄朝阳说了一句方言，大概意思是，老子不做了的意思。“你在嘀咕什么？”“问完话，教官一脚踹到了黄朝阳的背上。”
“继续50个俯卧撑，预备，做！其他同学都有了，军姿2小时，预备，哔~口哨声想起，我们一脸懵逼地开始了军姿~”黄朝阳也开始了俯卧撑，1、2、3、4......做到30个的时候“腹部贴到地面了，重新开始，俯卧撑准备，预备，做！”一次又一次，黄朝阳就这样在不停地重复俯卧撑，这让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是因为我和路清清的迟到而连累大家受罚。
我脑子空白就喊了一句“报告教官”“什么事？”“报告教官，他已经很累了，能不能让他休息一下，或者我代替他做？”
“大家都有了，休息，喝水，2分钟，你出来，俯卧撑准备，做。”“我就憋着一口气开始做，做到24个的时候，速度也慢了下来，35的时候，已经动不了了，但是坚持着，不然腹部帖到地面。”
黄朝阳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了“报告教官，我自己做，不用她替我。”然后他二话不说，就开始了动作，先前他已经很疲惫了，但是这回继续俯卧撑的时候，动作竟然做到了标准的，而且开了挂一样地做完了50个。
而我昨晚照顾路清清本来就没睡好，加上几个小时的军姿，这样的烈焰拼命的俯卧撑，我华丽丽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路清清看着我。“你中暑了，校医给你抓过穴位了，说醒来吧正气水喝了就没事了。”
“哦”我想着，我和路清清应该没这么陌生吧，毕竟经历了昨晚，正常人不是应该对我热情一点嘛，心里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吃完药，我问路清清我晕倒后的事。黄朝阳看我晕了就二话不说背起我到医务室。后来他也就没再被罚。
“我们去军训场吧。”“好”快到训练场的时候，我小跑到教官的身边“报告教官，申请入列。”教官看了我一眼“入列。”
接下来的军训，大家明显不散漫了，擦汗扶眼镜的这些动作没有出现过，军姿和其他动作做得标准极了，一个个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站得直挺挺。终于熬到了吃晚饭的点。
“大家都有了，今天的事情就是让大家体验一下什么是集体，你们是一个集体，所以要有集体的意识，要与集体一起生活，要记住，是集体教育了你。”
第二列，排头女生出列。”咦？是我？我灰溜溜地出列，站在离我本来位置的跨1大步的位置。“到前面来。”啊？咦？想干嘛呀？带着一脑子的疑问，我站到了教官旁边。“叫什么名字？”“报告教官，贾真真。”“好，接下里，她就是我们班班长，她会带着大家开始接下来的训练。”
纳尼？What`s the fuck“集合那边操场，都有了，班长带队。”
我也就迷迷糊糊地开始了军训班长的一行。终于结束了今天，我躺着寝室的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但是想到路清清今天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又猛地一跳，站起来。眼前一黑，脑子晕眩，缓了几秒我走出了寝室，来到了416。
“路清清在嘛。”我对着开门的人问道，不是许珊，她不在寝室，之间路清清躺在床上，看见我进门，坐了起来。“好些了吗，跟我回去休息？”“不用了，应该好了，不难受，你今天....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路清清没什么情绪起伏语调平平地说。我想想我是不是太热情，让人反感了，一阵尴尬“那好的，那我先回去了。”然后我就出了寝室，照例给言午打了电话“来接我，快点，自己骑车带我。”我口气不善说完挂断电话。
“你今天吃了炸药啊，小青蛙？”我是双腿打开，跨坐在自行车后座的，脸靠在言午的背上，双手自然下垂，有气无力地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可以啊，小青蛙变身妙蛙种子了哇，哈哈哈。”我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想跟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少年再继续对话。
到了晚自习时间，练会儿歌，班主任说要选歌唱大赛打节拍的文娱人员。后来叫了路清清出去谈话，之后路清清进来后明显脸色不好，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我转过头不拍冷冻地问她。“怎么了，班主任说什么了。”路清清抬头看了我一眼“让我去指挥。”
“不想去，你可以拒绝嘛。”“他说我不用军训有时间练，气质样貌都好，我去她丫的，烦死。”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路清清这样爆粗口，简直了，好帅啊，我有一种眼冒爱心的冲动。“就没什么办法不去嘛”我一副我帮你一起想办法的姿态。
“有，找一个人替我去。我找谁？”说完她就趴在桌子上不理人了。
后来我找了班主任，跟他说了，我很想去当文娱指挥，班主任也欣然同意了。为了不让路清清知道是我主动帮了她，我跟班主任说，希望不要让大家知道我是主动要求要当文娱指挥的。班主任可能是考虑到女生间的闲话什么的，也没提这件事，后来继续练歌的时候公布了我担任文娱指挥的事情。
接下里的几天，太阳依旧一点儿也不饶人，虽然她火红的脸不肯露出来，但是她的热度直向我们袭来好似放在蒸笼里面的包子。
军训最难得部分就是正步走。气温升高，光是站着就能汗如雨下。开始学习踏步。别小看这踏步，连摆个臂都会严格要求。前臂抬高25CM，后臂抬高30CM。听教官一声令下，大家抬起了左右臂。那个叫累人啊。男女生共站了4排，每排的手臂都要摆的一样高，一定就是10分钟，正常人哪能吃得消呢！狠的是动一下就得多定几分钟，这弄的大家是两臂酸痛，吊在半空中都能发抖。
因为班长学会姿势之后帮忙监督就可以了，于是我就打着“班长”的幌子开始偷起了懒。可惜好景不长，一天到晚的喊口号，喊命令，喊一二一，我的嗓子就冒了烟，破了因，哑了桑。
喉咙烈火焚烧似的，晚上还要练歌，晚自习回到寝室，还要一边边循环播放排练的歌曲，和指挥的节奏。指挥真的很难，我并不是专业的，只能通过看一些视频和里面描写的意境自己琢磨。
演奏员记得某处指挥要求渐慢或渐快，到底慢多少，快多少，从哪里开始慢，到哪里回到原来的速度等等这些，是无法量化在谱面上的，只能看指挥临场的表达，因为艺术是需要情绪的。
而演出，本身会让人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中，指挥常常在演出中迸发出排练时没有过的激情和想法，所以，演奏者必须注意指挥在台上的动作，并且要和指挥配合默契，一旦指挥出现了排练中没有的处理，演奏者反应要快，要立即表现出来。这种临场发挥常常是相当精彩且不可复得的。
指挥要带领大家起拍和预备拍的艺术，因为预备拍就给演唱者提示了速度、力度及情感。清晰的击拍点是指挥的灵魂，是音乐时值准确的体现。
指挥的拍子、图形是永远不能改变的，但指挥的主观能动性和他巨大的潜能是取之不完，用之不尽的。无论快慢及各种复杂的拍子的交替，只要指挥能掌握好击拍点，合唱队就能达到统一整齐。大家都是跟着指挥的点在唱，所以这样一套套看下来看，一套套练下来，我也是呕心沥血。
军训也是有放松的时候的，第三天练了一会儿教官说：“如果有谁能和我一起坚持这个姿势1分钟，全班就可以休息，而且在以后的练习中这几个同学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我没有多想立刻举手，和其他两名同学一起接受挑战。记时开始：大约十几秒后大腿肌肉酸、然后疼，再过十几秒大腿肌肉酸疼加剧，再过十几秒觉得腿麻木了，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任由那汗水“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地垂直落下，再环顾四周，一双双充满信任、期待的眼睛，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倒计时结束，掌声响起，我们赢了。
教官随即兑现诺言让我们围坐在一起，开始教我们拉歌。以19连为假想敌，主要有以下几种“格式”：“19连，来一个；来一个，19连；19连来了没有？没有！要不要来一个？要！”“唱得好不好？好！要不要再来一个？要！”下两种是对对面领头的：“…长得帅不帅？帅！来一个要不要？要！”“…！嘿咻嘿咻！来一个呀！嘿咻嘿咻！”最后一种是最经典的：“要唱！干脆！不唱！撤退！时间！宝贵！”不管会不会唱，大家都鼓足了劲头在拉歌，好像喊得响亮就能赢一样。拉歌可以说是我们七天军训中最愉快、最难忘的回忆。
接着又是连续2天的操练队伍，排练歌曲，安排队伍，整顿了三天过后，总算是一切都如预期的那样。同学们也都很配合，不论是军训的阅兵齐步走，还是唱歌比赛的歌曲。能这么顺利一方面是那次我为黄朝阳同学挺身而出的效果，大家明白集体的意义，另一方面是我个人确实有能力，对事情也负责，人缘好到爆表。
虽然练得很辛苦，大家也都没有抱怨。一遍遍地练习，一边边地唱，一个个都很激情四射。到了第六天，我的喉咙几班已经讲不出话了，哑得厉害，人也晒黑了一圈，脖子以上，凡是可以露出肉来的地方真的是可以用焦黑来形容。
晚自习下课了，最近几天忙得厉害，也没有去看看路清清，我打算买点水果找个借口去看看她。挑选了几样夏天的时令水果，结完账要往宿舍走时，黄朝阳叫住了我。
“贾真真”“嗯，你好”说完我绕过他就走出了小卖部。“等一下，那个......上次的事情谢谢，还有这个是给你的润喉糖，你需要这个。”说完往我手里塞了一盒铁罐样的糖，背后朝我挥挥手走了。
我愣了一下，也没来得及推辞，只好收下了，于是接着往宿舍走。我先回了寝室，留下部分水果给室友，再提起要给路清清的水果，敲开了隔壁寝室的门。
“路清清在嘛。”“她还没回来。”“哦，这是给她的水果，你们一起吃哈，记得给她留一些。”说完我出了416寝室，四处张望看路清清在哪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来，于是我就回了寝室准备睡下。
想到明天是军训最后一天，显得格外开心，终于要结束了。但是脑子里一遍遍地想着路清清，想着她微风吹过，她刘海飘扬的样子，想着她倒向我时，耳边感受到的呼吸。我想我是魔障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是集体教育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