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38、137

　　变故来得突如其来，众人一时错愕。
　　沐流尘后退一步，将结晶攥在手中，负手而立，冷冷盯视着黄泉，黄泉也不甘示弱，反手扣住御不凡的脉门，与沐流尘争锋相对。御不凡本就有伤在身，加上未曾防备，竟是毫无反抗的机会就被黄泉制住，有些无奈。不过他立刻觉察到了黄泉并无杀意，只是把自己当做了筹码，眼神一荡，看见远处的四无君向他使了个眼色，顿时心领神会，配合着黄泉的动作，笑道：“哎呀呀，这是在做什么？”
　　漠刀见御不凡被制，立时心中一沉，顾不上去分辨两边是非，一个箭步上前喝道：“放开他！”手中荒漠神刀已然出鞘，刀光艳冷，直指黄泉。
　　黄泉微微垂眸，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仍是抓着御不凡，却不发一言，将御不凡带着后退几步，直至后背抵住了石壁。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台阶上方，本就居高临下，现在后背不再露出破绽，黄泉得以环视余下众人。沐流尘仍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玩味的目光让他有些许心虚，于是赶紧避开了。漠刀已然踏上了石阶，他只一心一意关注御不凡的安危，因投鼠忌器，只能强忍着怒气，寻找出手救人的机会。而王隐和四无君站在更远一点的地方，王隐似乎欲出面调停，但被四无君拦下，四无君与他耳语了几句，王隐讶然望向黄泉。
　　僵持了片刻之后，漠刀第一个按奈不住，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向黄泉走去：“放开不凡！”他的声音十分冷静，这一路以来，漠刀都是默默站在御不凡身边的，第一次为了众人断后而离开御不凡，导致御不凡受伤，他已然觉得心有愧疚，这一回原以为没什么变故，只不过稍稍离得远了一些，没想到刚才还生死与共的战友，转眼居然就互相敌对。
　　“漠刀住手！”四无君见漠刀怒气即将爆发，生怕他的龙气突然爆蹿而出，赶紧和王隐一左一右挟持住漠刀，哪知漠刀执念御不凡，心血涌动已然痴迷，竟是强行将两人震开！四无君和王隐见势不妙，赶紧退开，王隐横刀一挡，又顺手拉住四无君，两人各自回手一掌，这才险险泄去漠刀龙气的余劲！“漠刀绝尘！”
　　漠刀充耳不闻，慢慢拾级而上，走到最高处，与黄泉面对面站着，他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御不凡，黄泉避开他的目光，并不与他对视，只是稍稍松开了御不凡的禁锢。
　　御不凡微笑着向漠刀摇了摇头：“我没事。”
　　漠刀微微一愣，四无君和王隐重新上前，趁着漠刀这瞬间的失神，再度将他拉住，四无君见他陷入迷障，翻手取出一个铃铛，在他耳边一摇，喝道：“紫芒星痕！”铃声清越无比，但漠刀听来却如同雷声轰隆，仿佛什么东西钻进了鼓膜之中，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人松了口气，漠刀仿佛如梦初醒，摇了摇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是……”他茫然地抬头，却见御不凡被黄泉制住，顿时神色一变，“不凡！黄泉你！”
　　“看来你刚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四无君下了一个结论，这里的阵法是由龙气所布下的，唯有漠刀身为御天龙神才能解开回龙大阵，由此漠刀也受到此地的龙气影响，方才见御不凡的情况不妙，情急之下被迷了心窍。四无君拍了拍漠刀的肩膀，“静心，不凡不会有事，交给我们处理。”
　　沐流尘慢慢走上前，他掌握着那枚结晶，自然吸引了黄泉的注意，黄泉见他欲开口，抢先道：“把那东西给我，我不想伤人。”
　　“我知道你无意伤人。”沐流尘点了点头，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问题，正因为黄泉一直都未表现出恶意，他才隐忍不发，等到了现在。“黄泉，其实你若不心急，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结晶虽落入沐流尘手中，然大家同为战友，慢慢商讨倒也不必如此争锋相对。但黄泉挟持御不凡之后，等于已经选择了决裂。黄泉低下头，脸上显露一瞬犹豫，而后他狠下心来，冷声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不必无话可说。”沐流尘把玩着那枚结晶，偷偷观察黄泉神色，又看了看四周，突然哈得笑了一声，竟在原地盘膝坐下，“反正我们同被困在这间石室里，不如慢慢说如何？”这石室根本毫无出路，即使有，外头的尸气与阴气恐怕也不是他们几人能抵御的。
　　四无君给王隐使了个眼色，两人拉着漠刀走到沐流尘身后，同样坐了下来，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仿佛他们只是走得累了坐下来小憩，望着黄泉等他给个答复。御不凡微微侧过脸来，笑看着黄泉道：“哎呀，像我这样的人，有些事还真是不好意思说。不过黄泉，咱们好歹同行一场，我受了伤，能不能让我坐下休息片刻？”
　　黄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判断失误，沉吟了一会儿，他压着御不凡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顺手锁了他的穴道，自己也在御不凡的身旁坐下。两边相对而坐，黄泉叹了口气：“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沐流尘，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要说怀疑么，其实你一路上露出的破绽还不少。”反正有的是时间，而且沐流尘虽掌握了大概，尚未参透黄泉真正的目的，“你虽然以考古专业的大学生身份以及兴趣爱好为理由来掩饰自己对月族的熟悉，但细节上的破绽太多，出于你本能的反应，你隐藏不住。”一路上黄泉对于月族和这陵墓的事情知道颇多，若不是他一直推波助澜，他们一行人也到不了现在的地方。“比如说，你还记得刚进月族古城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吗？”
　　“我……”当时是由黄泉发现古城，之后众人进入古城，沐流尘和御不凡都忙着拍摄和保留古城的资料，而黄泉第一反应就在寻找古城中央的陵墓，仿佛他早就知道月王陵墓应该在那里一般。
　　“作为一个考古专业的大学生，看到这么难得一见的古城奇迹，却毫无想要收集资料的欲望，你不觉得很不合理吗？”
　　“这个理由未免过于牵强。”黄泉轻声叹道，“是我功课做得不够，疏忽了细节。然而，若是单凭这一点就怀疑我，也说不过去，也许我恰好就是个不好好学习的异类，又或者我看你们已经在做这件事所以不愿做重复的工作。”
　　沐流尘点了点头，极有耐性地和黄泉一点点磨：“的确是有些牵强，这些小细节是每个人习惯不同，不可强求，但是有一件事，却是你无法用巧合辩解的。”他微微凝眸，笃定地说：“你是月族皇脉。”
　　黄泉微微一愣，强作镇定：“哦，证据呢？”
　　沐流尘笑着道：“还记得那座石碑吗，当时唯有你认识石碑上的月族文字，所有的内容也都是你解读的。”停顿片刻，沐流尘直视着黄泉的眼睛，“月族文字失传，但仍然有少数人识得，你为了让我们深入，不得不解读了石碑上的月族文字，然后再以你做过文字研究为由掩饰过去。然而，你天生血缘赋予的能力，让你忘却了一件事。月族文字有两种，普通的月族文字只要通过学习就能学会，而月族王族文字却是通过血脉传承，唯有月族皇脉，才能认得。”经天子虽无法学习月族王族文字，但曾经保留王族文字的模样，沐流尘一看就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区别。而黄泉身为月族皇脉，天生就掌握这两种语言，实际运用中不加区分，本以为也无人晓得其中分别，谁知偏偏撞上了知道的。
　　黄泉暗叹自己失策，然而事到如今，他也唯有硬着头皮承认：“不错，我是月族血脉，本名火狐夜麟。既然那时候你就识破了我，为何不直接向我发难？”
　　沐流尘望了四无君一眼，四无君打了个手势让他继续，只是在旁轻摇羽扇，打算旁听到底，不想抢了沐流尘的风头。“因为好奇。”沐流尘笑了一声，“或者说，想看看你究竟要做什么吧，在确定你的确对我们没有恶意之后，我就更加好奇，你身为月族皇脉，为何要把我们这些外人带入祖先的陵墓？”
　　“哦？”
　　沐流尘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为了月王的什么东西，从你执意诛杀穷奇，又带我们步步深入，我突然觉得事情不对，一直到你强行把月王的墓室指认为假墓室之后，我确认你另有所图。只是我不明白，这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的，仅仅是为了这个？”他拿出那枚结晶，结晶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隐约带着邪气，连他和四无君一时也无法确认这是什么。“黄泉，做个交易如何，若你能坦诚相告，并带我们离开此地，我可以把这东西给你。”
　　“我从来就没想把你们困在这里，走到这一步，全是意外。”黄泉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着沐流尘的话，“在我们交易之前，我先问一句，你为何认定方才那间墓室是真墓室，月王安眠之地，镇不住那无边怨气吗？”
　　沐流尘微微一笑：“我一开始就说过，月族大将军拼死守护的地方，自然是真的月王安眠之所。我猜你当时极力否认的原因，是担心我们发现这月王陵墓的真正的秘密，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根本不是月王陵墓。”他叹了口气，其实他在走近那间墓室的棺椁的时候，闻到了从棺中传来的香料的味道。经历千年之后仍然没有散去的香氛，来自于唯有真王才能够使用的高规格香料，用以保持躯体的不朽，“至于为何真的月王镇不住这无边的怨气，我想这与那尸气的形成，还有这个地方未曾被怨气入侵都有关联。当然，这就需要你来解惑了。”
　　黄泉微微垂下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秘密再也无法隐瞒下去，黄泉考量着眼前几人的可信程度，权衡再三之后，终于长长舒了口气：“罗喉。”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沐流尘和四无君倒是不感到意外，而王隐、漠刀以及御不凡则各自吃了一惊。从这趟旅行开始起，他们就不断听见这个名字，也晓得这个名字的主人当初是如何的威震四方，但最后仍然是百世英雄百世梦，归于黄土为传说。
　　四无君看了沐流尘一眼，沉吟道：“根据记载，暴君罗喉屠戮百姓，最后被天尊皇胤等义士所斩杀，头颅被月族封印。但是，这个故事本身不完整，大部分真相被隐瞒了，而穷奇所在的那间墓室里的壁画，才是真正的真相。”
　　御不凡回忆起之前的壁画，啊呀一声道：“我知道了，历史的真相被掩盖，一个英雄堕落为暴君，这中间的故事，就是黄泉你隐藏的秘密。”
　　“是，也不是。”黄泉轻声说道。他的眼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光芒，真相重见天日，历史本来就不该用盖棺论定来评价一个人，但是这其中的曲折，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一段过往的澄清，又怎会轻易被普罗大众接受？他们习惯了自己的认知，站好了自己的立场，好与坏黑与白泾渭分明，又有多少人愿意揭开重重帷幕，直面血淋淋的历史真相。
　　“罗喉的故事，包含三个部分。中间那一部分，就是世人所知的暴君罗喉，残害百姓的部分，而这个部分的缘由，则与第一部分密不可分。”
　　黄泉缓缓道来，他并不指望这能够说服四沐等人，但出乎意料的，他们似乎都听得很认真，并没有质疑：“那壁画所画的，的确是罗喉的故事的起点。这个故事的开端，要从邪天御武降临此地开始说起。”
　　“邪天御武？”漠刀微微一愣，忍不住道，“邪天御武是我们上天界的逃犯，我们御天五龙正为追捕他而来。但来到人间界之后出了点变故，我们兄弟重逢不久，的确再也没有听过邪天御武的消息。”
　　“那还是上古时期，人间界也是争战不断的纷乱时期，连人间界也拿不出信史的时代，邪天御武从天外而来，导致此地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而那个时候，罗喉挺身而出，带领众人反抗邪天御武。当时他得到一位高人的帮助，以十万人生命的代价，终于斩杀了邪天御武，成为了人民口中的英雄。”
　　四无君微微凝眸：“十万人生命？”
　　“不错，这正是这段历史被隐藏的关键。”黄泉稍稍组织了语言，“邪天御武难以抵御，需要用血云天柱来压制其功力，于是那个时候，有十万人为了完成这血云天柱，自愿选择了牺牲。当然，这个说法或许你们不会认同，但在那个时代，人类尚且单纯，信仰英雄与神明，如果不牺牲，他们就没有未来，所以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免遭邪神迫害，真的有那么多人愿意选择牺牲。终于，在这十万人牺牲所换来的血云天柱的帮助下，罗喉和他的同伴付出惨重的代价，杀死了邪天御武。战后，他被幸存的人奉为英雄，成立了天都，以武君之名，统率天下。”
　　沐流尘叹了口气：“但这十万人的牺牲，也成了罗喉传说毁灭的隐患。”以十万人鲜血换来的胜利，也势必让救世英雄背负上这笔血债。
　　“不错。”黄泉回答，他其实真的研究过历史，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而后万骨之哀都将记录在那个将的身上。至于究竟事实真相如何，又有谁能够分辨？“仅仅数十年后，当年十万人的后代长大成人，他们不再信仰那个救世的武君，不管当初的真相如何，他们认定了当年十万人的牺牲是武君的过错，他们为了复仇而来，篡改了真正的历史，直接把武君描述成杀害了十万人的暴君，群起而攻之。”
　　“这……似乎也不能苛责这些人。”御不凡摇了摇头，为难道。这样的故事，无论站在哪一个角度，都是一场悲剧，毕竟对于那十万人的血裔来说，十万不是一个数字，而是每一个活生生的亲人。
　　黄泉点了点头：“罗喉在对人性失望之后，终于走上了极端，他担下了暴君之名，也就真正走上了暴君之路，他让战火延烧天下，成为真正的暴君罗喉。直到新的英雄诞生，在醉饮黄龙等人和月族先祖的努力下，终于将暴君罗喉斩杀，并将他的头颅砍下。”
　　沐流尘道：“这是起源和世人所知的历史，那么你说的第三部分又是什么，是不是就是这座陵墓真正的真相？”
　　黄泉看了沐流尘一眼，沐流尘敏锐的洞察力和所掌握的资料，让他很轻易就能贯通这其中的逻辑，黄泉很好奇沐流尘所推导出的结论：“沐流尘，听完前面的真相，你又有什么新的看法？”
　　沐流尘哈得一笑，这算是点名答题？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我相信你说的真相，而你讲述的这个真相，明显是偏向罗喉的，这与你月族身份不符。而且，这座陵墓，并没有抹杀罗喉曾经的功绩，但月族却又是最后封印罗喉之地，还有那庞大的怨气和尸气，来自龙族的阵法和中原制式的机关，如果我没有猜错，还是和邪天御武以及那十万人之死有关？”
　　四无君亦补充：“此地镇压的邪祟力量如此惊人，甚至不惜动用穷奇，光是镇压罗喉不至于此，而且他的一颗头颅，也不可能造成那么庞大的尸气壁障，难道，那尸气来自于……那十万人？”
　　两人说出猜想，一时众人皆静默了。这样想来，这已经不单单是诛杀一名暴君还是英雄的史书扯皮，而是涉及一桩绵延千年的局，而这个局到现在，仍然没有破局。
　　黄泉环视众人，前面的故事已经讲完，接下来要说的，正是这个千年之局的终极，他的后背贴在石壁上，有一些发冷，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将一切合盘托出。
　　“邪天御武是天外魔神，临死之前曾诅咒罗喉，要看他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下场。邪天御武死后怨念不散，并且魔染了当年牺牲的十万人的魂魄。”黄泉轻轻扣了扣地面，这地砖是用一种奇怪的材质铺就的，光滑如镜，但触手冰凉，“邪天御武的追随者扇动了武君手下的叛乱，并将虚假的真相散布天下，推波助澜终于成功地将武君罗喉堕落成了暴君罗喉，暴君罗喉的确危害了天下，我族先祖义不容辞将其斩杀，但也绝不容许真相被湮灭，所以当时的月王将真实的历史记录在密册之中，刻在自己的陵墓之中，流传了下来。而最终罗喉首级被封印在月族的原因是，月族故地……就是那十万人的埋骨之处。”
　　众人一时悚然，如果没有猜错，在他们的脚下，或许就是那十万人的累累白骨，他们为了诛邪而牺牲，死后却是不得安宁。
　　“最初的时候，魔染很缓慢，十万英灵也尚不至于神智全失，月王为免事态扩大，想方设法安抚着这些被迫成为怨灵的可怜人。后来光靠人力已经压制不住，于是月王与中原联手，诛杀罗喉之后以罗喉首级献祭封印于此，来平息这些怨气。再之后，连罗喉之墓也无法压制这股冲天之怨，最后月王做下来决定，他设计建造了月王陵墓，并且商请龙族布下阵法，又抓来一只穷奇关押在此，用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强行压制怨气。”穷奇可以吞噬灵魂，尤其是良善之灵魂，即使是被魔染，这些人原本也都是为正义牺牲之英魂。但长久以后，穷奇被关在此处势必越来越暴戾，再被怨念影响，一旦脱困而去，必定成为另一个巨大的祸患。
　　“做完这一切，月王下令全族弃城撤离，带着他所定下的计划，以求来日的月族复兴。在所有人离开之后，月王和当时的月族大将军进入月王陵墓，长眠于此，以自己的性命与王的力量，完成整个封印怨气的阵局。”
　　黄泉慢慢握紧了拳，这个被沉埋了两千年的秘密，被历史遗忘的过往，终于重见天日，他不清楚当初的月王和大将军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自封在这座陵墓之中的，放弃了整个月族的荣耀，让族人离开故土，让自己的灵魂永困于此，他们是否真的无怨无悔？黄泉不知道。“当年，月王的打算只是将自己封印于此，大将军其实可以离开，但大将军选择了陪伴月王在此长眠，留待后人来解开这个秘密。”黄泉望向沐流尘，“我族之中流传千年，十万怨灵化为白骨阴兵，终要有个了断，而穷奇在这漫长岁月后，也已经凶性难除，所以必须杀死。这是我的使命。”
　　“白骨阴兵？”沐流尘皱眉，四无君在旁道，“白骨阴兵是极凶的，两千年来怨气不断积累，这份怨念得不到化解，即便你月族倾尽全力，也已经无法控制了吧？还有那十万人死后的尸气，也是个大麻烦，我们刚才能活着穿越那里，倒是侥幸。”
　　黄泉道：“我自有解决的办法。”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轻轻把手放在了御不凡的肩膀上，长叹了口气，“故事已经讲完了，现在，是否可以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