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对我有企图》言子陌

9、原因

　　大佬想听歌，程瑜自然是乐意的。

　　于是这晚直播的俩小时，因大佬鱼塘主人一直点歌，直播间的人气空前的旺盛，她这晚的收货也颇丰。下了直播她还兴奋得睡不着，还是被困极了的林语给按着睡着的。

　　她禁不住想，她是不是其实更适合做一个歌手呢？

　　带着美梦睡到了第二天，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谁呀？又打扰我美梦。”程瑜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喂，信号不好，先挂了啊。”

　　“谁打来的啊？”林语眼睛都没睁地问。

　　“管他呢，反正不可能是我妈。”

　　“我怎么听着声音有点像阿姨呢？”

　　林语一提醒，程瑜顿时清醒了几分，回想刚才听到的声音，好像是有几分相似的。再拿起电话准备翻通话记录，电话又打了过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程瑜只觉得天都塌了。

　　卧槽，她妈怎么连着两天早上给她打电话？

　　慌忙接起了电话，谄笑道：“母后大人，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吗？”

　　“胆子肥了啊，居然敢挂我电话了？你信不信你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巧了，昨天说打断一根，今天又说打断，那刚好，凑一双了。”程瑜打趣，听到对面喘气的声音，顿时发现妈妈气得不轻，赶紧服软：“妈妈，我开玩笑的，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今天跟你说个正事儿，你少跟我东扯西扯的，你蒋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男孩子……”

　　听着听着，程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听妈妈说了很多，她一句也听不见去。等挂了电话后，她翻看日历，显示：6月4日。

　　果然，时间又重复了。

　　那她唱的俩小时，是白唱了……还有好多钱呐，也是没有了。

　　程瑜郁闷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想哭。

　　“大瑜儿，你怎么了？不就相个亲嘛，至于这么痛苦吗？”林语察觉到程瑜状态不对，拍肩安慰。

　　“小语子，我刚刚好像损失了十个亿，现在有点难受。”

　　“别难过，你不会有那么多钱的。”林语安慰：“我去给你买份早饭，你多半是饿糊涂了。”

　　程瑜摇头，“你今天不是还有约会吗？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再睡会儿就好。”

　　“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约会，我记得我好像还没告诉你吧。”

　　程瑜突然想起，这还是消失的那天林语告诉她的，以目前的进度，她确实应该不知道的。

　　“你昨晚做梦的时候说的，我拦都拦不住。”

　　“骗人的吧，我睡觉会说梦话？”

　　“会呢，你不知道吗？”

　　到后来林语出门离开，还不确定地问她：“我真的睡觉会说梦话？”

　　程瑜坚定地点了点头：“还磨牙。”

　　于是林语郁闷地出门约会去了。

　　只有一个人在家的程瑜坐在书桌前，仔细地思索这些天时间前进的共同点。

　　之前她写了遗书，完成了绑架，也去了医院，似乎与时间前进时做的没多大区别，就连杨贤医生，她都连着见了好多天。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程瑜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关键。若说真有不一样的，那只能是沈千山了。6月1日，她被林语绑去看病，见到了沈千山；6月2日，她又在医院碰到了感冒的沈千山；6月3日，她给沈千山送药，也是遇见了他；而6月4日，她没见他。于是，她的时间又停止不前了。

　　所以，能让她时间前进的解药，就是沈千山吗？

　　想清楚了原因，她一点不含糊地赶紧收拾好自己出门往沈千山家走去。她记得，今天沈千山没上班，是杨贤医生说的。

　　出门是兴冲冲的，可到了沈千山家门前，她却迟疑了。

　　之前她是给人送药，现在她用什么理由去见呢？不可能直接敲门说想见他吧，那多不好意思啊。万一被人误解成痴情少女跟踪狂什么的，那她的脸还要不要了？干脆就在楼下等吧，他总会出门买东西吧，到时她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打定了主意，程瑜转身就往楼下走。巧的是，刚转身，就看见沈千山提着包子从楼下走上来。

　　四目相对，一个惊讶，一个尴尬。

　　“沈……沈医生，好巧啊。”程瑜无奈地打着招呼。

　　沈千山看了看自己家大门又看看楼梯，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他出现在这里是正常，可程瑜出现在这里，就不是巧了。

　　“我……我只是散步路过。”程瑜抬头望天。

　　“哦。”沈千山提了提手里的包子，问她：“吃早饭没？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

　　“吃了的，吃了的，我就不打扰沈医生吃早饭了，告辞告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程瑜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之地。

　　就在她刚路过沈千山身侧的时候，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囧得程瑜脸都红了，祈祷上天，让沈千山千万没听见。

　　可惜上天选择了耳背。

　　“一起吃早饭吧，我稀饭煮多了，吃不完的话，倒了很可惜。”沈千山开口留她：“还是你担心我把感冒过给你？”

　　“当然没有！”程瑜否认。

　　沈千山笑了，就似香风拂面，迷了人眼。

　　等程瑜反应过来，已经跟着沈千山进了屋，坐在了饭桌前。程瑜趁沈千山盛稀饭的时候，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真是没出息的颜狗！

　　“吃吧，别客气。”沈千山将稀饭递给她，又把包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这家包子铺的包子非常好吃，你尝尝。”

　　程瑜盛情难却，在沈千山期待的目光里夹了一只包子，客气地咬了一小口，皮薄肉厚、肉质鲜美、酱香浓厚，确实不错。

　　“好吃好吃。”程瑜连连点头，几口就消灭了一只包子。

　　大概是已经开了个口，她到没那么拘谨了。

　　尝了一口稀饭，味道很清淡，她抬头望着沈千山，问：“有没有白糖啊？”

　　“白糖？”沈千山看了看她手中的碗，有些吃惊她吃稀饭放糖，但还是去厨房拿了一罐子白糖出来，“想不到你的口味挺特别的。”

　　“不好意思，我口味偏甜。”程瑜一边解释，一边用勺子舀白糖进碗里。

　　一勺、两勺、三勺……七勺、八勺、九勺。一小碗稀饭居然舀了九勺白糖，此时沈千山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了。

　　心疼白糖到不至于，他只是有点担心自己的后代。

　　“你……不觉得甜得齁吗？”

　　“齁？不会不会，我特别喜欢甜食。”程瑜搅了搅稀饭和白糖，待溶化后，尝了一口，满意地笑了：“就是这个味儿，真是太美味了。”

　　沈千山却默默地在心里记上一笔，不良饮食习惯：必须改。

　　吃完早饭差不多就到中午饭点的时间了。沈千山又提出邀请，这回程瑜任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了。

　　出了沈千山家，程瑜没有再去网吧，而是直接回了家，因着之前的不愉快游戏体验，她这天下午连电脑都没打开过，而是美美滴补了一下瞌睡。

　　到了晚上游戏直播，她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好。

　　【今天落落心情不错呀，竟然还学大人补了一个妆，不怕被麻麻发现吗？】
　　【突然有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啊。】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们家的落落还是那么美丽可爱。】

　　“化妆？没有没有，像我这种天生丽质的美女是不需要的。”

　　【落落你口红花了。】

　　“花了吗？哪里花了？”程瑜掏起小镜子，照了照，“没花啊。”

　　【史上最快打脸2323233】
　　【来给主播点首儿歌：好孩子要诚实，预备~唱~】
　　【小花猫喵喵叫~喵喵叫，是谁把花瓶打碎了？爸爸没看见，妈妈不知道，小花猫对我叫，喵~喵~喵~】

　　“好吧我承认，我就涂了一点口红，真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好吧，我是游戏主播诶，游戏玩得好不就可以了嘛，来来来，上车上车，我已经登录了，你们想和我一起玩的赶紧邀请我。”

　　刚说完，十几条游戏邀请就过来了。程瑜注意到鱼塘主人又在其中，虽然这人游戏技术好、砸礼物也不含糊，但程瑜总不太想跟这人有太多牵扯。于是她的鼠标挪了挪，从鱼塘主人的邀请上面划过，落在了另一位水友的邀请上面。

　　“这位水友好像没见过呀，那就先带带这位新人朋友吧。”程瑜对着镜头笑嘻嘻，“其他没能一起玩的水友们不要介意啊，后面我们一起玩的机会还多嘛，这局我就先带带新人。”

　　进了游戏，这局她选择了诡术妖姬，带的引燃，而水友选的辅助锤石，对于这种自觉的水友，她很是满意。在游戏中，当拿了几个人头后被疯狂针对的妖姬正有些头疼的时候，本在下路辅助的锤石选择了到中路来支援，于是她利用妖姬超强的位移直接切入敌军后方秒了脆皮输出又在锤石的协助下悠然逃走。整局下来，完全都是妖姬的个人秀。程瑜难得遇到如此对口味的水友，主动与锤石连起了麦。

　　“哈喽，你好，你的锤石玩得真好。”刚来上，程瑜不吝夸赞，首先就给了一通彩虹屁。

　　可那边仍旧一片寂静。

　　“你好？你那边怎么没有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边的人声，嗓音像是刻意压制的，有些低沉：“一般。”

　　“挺谦虚的啊，不过你玩得真的很不错。”

　　“恩。”锤石很淡漠地回了一个字。

　　后面的几局，程瑜为了维持良好的游戏体验，没有再接受其他水友的游戏邀请，直接和那个玩锤石的水友玩了一晚上。而那个水友真的是陪着她玩了一晚上的锤石。

　　到了直播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她还意外地主动了加了那个叫‘mywifi’的锤石水友。

　　“好了，今天的游戏直播时间到此结束了，最后以一首歌来结束今天的直播吧。本来昨天‘万水千山’点了《喜欢你》，但今天不在就暂时不唱了，其他水友想听什么直接写出来吧。”程瑜退出了英雄联盟，打开了音乐软件，“话说这‘万水千山’的名字和我认识的那个谪仙名字还有点像。不过人家谪仙在现实生活中不食人间烟火，估计也不会做看直播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等她再次打开直播的界面，发现她的聊天框里又被刷屏了。

　　【围观落落再次得罪金主粑粑。】
　　【落落：我不管你到底在还是不在，反正我觉得你不在你就不在。】
　　【落落说大家看直播是浪费时间，大家都散了吧。】
　　【别被带节奏啊，看落落直播是浪费时间吗？那是浪费生命啊。】
　　【落落提到那个谪仙两次了，不会有什么吧？】
　　……
　　聊天屏刷新很快，程瑜往上翻了翻，终于看到了满篇各种字体的‘我在’中，真正的‘万水千山’发的那两个规规矩矩的黑体字：我在。

　　真是尴尬啊，之前不是不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