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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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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里奈久违的梦见了以前的事情——
木质的酒柜。擦得晶亮的酒杯。以及嘴边叼着根烟的尊。
那时的尊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眉眼尚带几分稚嫩。他半躺在无法完全容纳下他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假寝。懒洋洋的姿态像极了一头正在打盹的雄狮。
夕阳透过窗户,将屋内的一切都染上相对应的昏黄色调。
终结恋爱关系的话语来得非常突兀,“以后……不要再来HOMRA了。”
“啊?”黄濑里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意思。尊不过是在告知她以后不要来酒吧,而不是以后不要再来找常驻在酒吧的他。
“妳要找的KING,不是我。”
后面那句话,周防尊说得很认真、很郑重。
他半撑着沙发坐起来,无处安置的大长腿就这么悬在沙发外。随着年龄增长日渐狭长的眼睛难得褪去了近日倦怠的色彩,显得比较有精神。
黄濑里奈当时只觉得满头雾水:“什么KING不KING的?尊你是中二病突然发作吗?”
周防尊用手撩了撩头发,神色带着几分苦恼。就像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努力重组语言让另一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良久——
他说:“妳偶尔会透过我看谁。”
“我没有!”黄濑里奈第一反应是不信,接着就是愤怒和不解。
这分明是诬赖!
都交往这么久了,她什么为人作为男朋友的尊会不清楚吗?!竟然这么想她,真是太过分了!!尊他今天要是不给个解释,她跟他没完!!!
二人眸子相对。无论哪方都没有躲避的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黄濑里奈只觉可笑。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被汹涌而上的怒火冲昏头脑。
“我在这段恋情中投入了百分之一百的真心。”
“我知道。”
“我没有二心,现在喜欢的只有你。”
“我知道。”
“我从来没有将尊视作谁的替身。尊就是尊。”
“我知道。”
黄濑里奈忍无可忍,终于发飙:“你知道?!你知道就不会说这种话!!!!我偶尔会透过你在看谁——那你倒是说说我在透过你看谁啊!!!!!”
周防尊叹息,“都说了,是KING。”
头顶上温暖的大掌止住了黄濑里奈未出口的话。
“妳在寻找他的身影。无意识的、不自觉的。”周防尊补充:“我分得出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什么是敬仰。我跟妳分手的原因不是这个。只是,我认为现在分手是最恰当的。”
黄濑里奈完全无法接受,“你混蛋!说些不知所云的话提分手。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没有。妳一直做得很好。”周防尊用指腹擦拭掉她的泪。面上的神情无声告诉她,此事已定,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
“分就分!世上又不是只有妳一个男人,我才不会死脑筋的吊死在你一颗树上呢。”气在上头的黄濑里奈甩门而去。
伴随着挂在酒吧门口的铃铛奏出的叮铃声,黄濑里奈再也没有主动出现在过HOMRA。从此,那个拥有一头赤发的男人退出了她的生活,只活在她往昔的回忆中。
那个人最终留给她的只有一句:“抱歉。”
之后的一段日子黄濑里奈过得浑浑噩噩的。嘴上说着“分就分!世上又不是只有妳一个男人,我才不会死脑筋的吊死在你一颗树上呢。”,可哪个女孩子初恋无疾而终会不伤心难过。
对那个年纪的黄濑里奈来说,失恋的打击是巨大的。
忧心不已的父母看不下去,主动介绍了朋友的儿子给她认识。长得一表人才的高材生措辞有礼,衣服一丝不苟,跟周防尊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黄濑里奈却奇异的在性子南辕北辙的两个人身上看到某种非常相似的特质。
黄濑里奈不是那种会为了抚平内心的伤痕就急于进入下一段感情的人。所以她是在正式放下对尊的感情后,才和宗像礼司从朋友走向情侣的。对宗像礼司不存在利用。
可惜,她小心翼翼维护的第二段恋情还是半途夭折了。
……
黄濑里奈睁开眼睛。
转头一看闹钟,才凌晨四点多。
她拉了拉被子,想要睡回去。奈何过往的那些回忆扰得她怎么也无法入眠。只能愤愤地捶了好几下无辜的被子出气。
周末明明就该睡到自然醒才对。
她哀嚎:“让那些操蛋的前男友见鬼去吧!”
——无论是周防尊还是宗像礼司都赶紧滚出她的脑海。阻拦女人睡美容觉的都该死。
怒锤被子的黄濑里奈很快就尝到了苦果。少了被子的温柔包裹,她立马遭到冷气的侵袭。明显的温差让她抖了抖身子。
黄濑里奈顿时觉得刚刚的自己是个大傻逼。她跟被子置什么气,最后苦的还不是自己。
醒都醒了,黄濑里奈决定给日常苦逼加班的男朋友发信息。她飞快拿过手机,接着就拉高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缩了进去。
呼吸不畅算什么,寒冷才是她一生的宿敌!
这种时候就非常想念远在横滨的男朋友了。啊……如果中也这时候在身边该有多好。可惜万恶的资本家是不会放弃剥削中也如此优秀的员工的。
黄濑里奈:[QAQ中也我做恶梦了,现在睡不着。想你。]
下一秒,一个视频通话就打过来了。她家中也大宝贝真的是个行动派。
“小孩子吗妳?还会被恶梦吓到。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在这里。”视频里的中原中也西装三件套一样不缺。橘色的长发搭在肩头,发尾内扣。背景看着应该是他的办公室。透过他身后的窗户,还能瞧见横滨的夜色。
“中也真以为我是因为做了恶梦睡不着?”
比起中原中也这个二十好几才谈第一次恋爱的感情小白,黄濑里奈的段数实在是高太多了。她弯起眼眸,亲昵的提点:“傻瓜,我明明是在借着这件事和你撒娇啊。”
“是、是嘛。”中原中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帽檐。
——女孩子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
黄濑里奈岂会不知恋人什么性子。她好心的掀过了这个话题。
“中也,你最近工作量是不是很大?”黄濑里奈注意到男友眼底的青黑和面上隐现的倦色,心里不由涌起了几分愧疚。
“对不起,在你忙通宵的时候还打电话烦你。给你添加负担了。”
“有你这样的负担我很幸福。”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中原中也这直球有点太厉害了。黄濑里奈险些溺毙在他那双盈满了真情实感的宝蓝色眼眸里。
她努力压下嘴边的笑意,但并不成功。
黄濑里奈整个人柔和了不止十个百分点,“好啦,就先聊到这里。中也你忙了一个通宵,估计也累了,早点休息。”
“没事,我习惯了。”港口Mafia干部熬夜出任务是常态。
“写完剩下这点报告,我就去睡觉。”中原中也打算一口气把任务报告写完。
“快去休息!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听到你粹死的消息。”黄濑里奈唠唠叨叨的叮嘱:“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重要。”
她小声咕哝:“真是……不知道我会心疼嘛。”
中原中也耳力很好,他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说:“我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