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穿书]》一剑山河

38、第 38 章

　　穆卿之知道，楚瑜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小孩儿没懂“道侣”这个词儿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之所以会选他，也只是因为他是目前在楚瑜的人生中，除了他母亲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了。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楚瑜对他的这种说法没有任何情爱可言。也正因此，才更让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抬手在楚瑜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穆卿之选择了岔开话题说：“那就等小瑜长大了再说吧。”

　　“师父不可以做小瑜的道侣吗？”楚瑜瞪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朝穆卿之问道。

　　后者被他问的有些尴尬。
　　但是想了想，毕竟不能在小时候就把人孩子带歪。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认真严肃道：“没错，不可以的。”

　　楚瑜一愣。

　　随即就像是在变魔术一样，那双大眼睛里顿时就盛满了泪水。他呆呆的看着穆卿之，小脸儿上的委屈满的就好像穆卿之刚刚把他拒绝了似得。

　　不对，实际上也确实是把他拒绝了哦……

　　穆卿之在心里想着，一瞬间就有些晃神。

　　好在楚瑜现在虽说是粘穆卿之粘的紧，但骨子里终究还是那个从小没人疼没人爱，被迫约会逞强的小可怜。所以即使是委屈成了这样，他也终究没让眼泪滚下来，甚至连一声呜咽都没发出来。

　　可就是这样，反而让穆卿之更心疼了。

　　抬手在小孩儿头上又揉了两下，又拿了手帕把眼角的湿润给人抹去，穆卿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他说：“也不是说不可以，但是你得长大了才行。这样，如果等你及冠之后你还觉着想和师父做道侣，那时候咱们再说行不行的问题，好吗？”

　　小孩儿立刻用力点头。
　　眼中的泪水也瞬间就消失了干净。

　　他从来都是个很懂得知足的性子。因为从来不曾拥有，所以只要有个保证，哪怕只是口头一个过于缥缈的承诺，他也愿意相信，并且愿意坚守。

　　楚瑜没觉得这种心态有什么不对。
　　穆卿之更是见他点头，就唯恐话题又回来了似得，赶忙切换到了别处，指着远方擂台上已经靠对方自己的功法把对手击败的顾离道：“你看，你顾离哥哥赢了。”

　　小孩儿听到这话，注意力果然被快速吸引了过去。

　　顾离站在场边冲裁判席鞠了一躬，又转身给刚刚自己明白打不过，所以选择了投降的对手鞠了一躬，才转身下台，准备下一场的比赛去了。

　　之前也有说过，因为金丹期的弟子人数太多，实力又层次不齐差距最为显著，所以在比武进行的时候，前几轮基本都是第一场刚刚结束，下一场就赶紧接着继续。顾离就这样一路连胜到第五场的时候，那边儿看完凌轩比武的沈长斯和楼宵何等人，才终于到了他们这边儿，在穆卿之身边跟着坐了下来。

　　要说穆卿之因为之前被迫给他俩当过一段时间的陪练，所以对于顾离使用的这个剑法多少也算是有所了解。可楼宵何等人则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招数，才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朝沈长斯问道：“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套为离儿创的剑法？”

　　“是啊，”沈长斯看着场上的战况，笑的无比开心。他说，“楼长老看怎么样？我是不是说到做到了？”

　　楼宵何没有应声。

　　倒是一旁一起来凑热闹的另一个白胡子长老看了一会儿，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似得，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指了指顾离的方向道：“掌门教的这套可是双剑合璧？那孩子是守方，应当有个攻方来搭配才是。”

　　这话一出，之前也觉得有哪里奇怪的众人顿时都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

　　确实就像这个长老说的，顾离虽然招招式式都能把对方的功法挡回去，但同时自己却从来没有使用过任何进攻的招数。如果说只是在场上手下留情，那也总得有不自觉放招的可能。可眼下这般，确实只有闪躲和防御，不管对方的攻击如何，他却是从未动过一次手的。

　　见被人看出端倪了，沈长斯也便没有隐瞒什么。点了点头，他笑了起来道：“这功法确实是得双人双剑，但是话虽如此，单独拆开时也能独当一面。我想让离儿学这个，主要是因为我不想看他执剑迎敌。一定有必要的时候，也只要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这便够了。”

　　他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道：“杀人见血的事情我做就好，无需他来。”

　　这么一解释，顾离这种奇怪的功法立刻就说得通了。

　　不过要说起来，这种杀伤力又大、又有意无意都是在秀恩爱的功法……

　　还真不愧是他们掌门想出来的啊……

　　所有人的心灵在这一刻突然相通，大家看向沈长斯的目光，在敬佩中又多了些许的复杂之意。不过掌门本人明显不在意这些视线，他满心满眼只有擂台上的那人，脸上的笑容要多痴迷有多痴迷，看的一旁的楼宵何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让他冷静一下——
　　身为一派掌门这个作态，实在是太丢栖霞的人了！

　　好在之前这几轮不停歇的比武过后，为了让大家的体力能跟得上，中间还是给了一个来时辰休息的时间。

　　顾离因为在场上施展的那种奇怪功法，让他本来就已经红遍师门的名号再一次的响亮了一遍。甚至当他从比赛场地上下来的时候，一群刚刚看着他打比赛的金丹期弟子直接就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或是询问或是恭喜，嘈杂的水泄不通。

　　这个情况让原本就等了好久的掌门大人顿时就不高兴了。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兴头上，他想把人海拨开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顾离跟周围人聊完，才终于挤过人群，走到了终于被大家发现的掌门身边。

　　看出了自家醋坛子有点儿不大高兴，顾离过去之后，便主动笑道：“大师兄那边比完了？”

　　“早就比完了，我还看你比了一会儿，你没发现我吗？”沈长斯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姑娘，特别不高兴的看着顾离。

　　后者被他逗得直笑。赶忙摆摆手道：“比武那么惊险刺激的事儿，我哪儿有时间看周围啊。”

　　沈长斯哼了一声，勉强算接受了他的这个理由。

　　因为是全体休息一个时辰，所以接下来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比武场了。沈长斯把他徒弟打横抱在怀里，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了他们的房间里面。然后把人抱在怀里，一边帮人捏揉着胳膊，一边笑着问道：“睡会儿？”

　　顾离点头。

　　又想了一下，他还是确认了一下道：“大师兄二师兄，还有我师姐，他们赢了吗？”

　　沈长斯说：“轩儿和小莹三场皆胜，琛儿遇到了自个剑修，直接自己认输了。本来这种比武，丹修的优势就很低，他那个性子你又是知道的，所以这个结果倒也不是预料之外。”

　　顾离点了点头。
　　确实不怎么意外。

　　毕竟这个比武大赛的一个要求就是不得故意杀人，可丹修手里的东西不是救命就是杀人，所以不仅仅是对手，就连规则对叶琛而言都难度颇大。他会选择认输，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这样想着，顾离又突然挑了一下眉毛，拍了拍沈长斯道：“对了，我今天比赛的时候，还看到楚瑜好像和大师伯吵架了，反正看起来气氛好像不对。”

　　“你不是说你比赛的时候紧张的根本没机会顾虑其他吗？怎么这个反而看的这么仔细？”

　　只要一遇到楚瑜的问题，沈长斯立刻就能这样莫名其妙的爆发出来。顾离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状态，因而也懒得跟他争论，只是扯了扯他的脸颊，没再多说。

　　沈长斯被他捏了也不恼，反而勾唇低头，在人嘴角轻轻吻了一口。

　　然而没给他进一步进行动作的机会，小屋的木门就被从外面敲响了起来。

　　沈长斯起身开门，顾离想着也睡不着，就跟在他后面一起去了门口。只是两人谁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门口站着的人，居然就是他们刚刚才讨论过的楚瑜。

　　顾离愣了一下，赶忙把沈长斯扒开。自己凑去楚瑜面前，朝小孩儿笑着问道：“大师伯呢？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啊？”

　　“师父说去给我弄点吃的，让我在这等他，”楚瑜说着，有些欲言又止。小嘴张了又闭，半天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顾离看着好奇，也就主动问道：“小瑜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楚瑜用力点头。

　　顾离哦了一声，也不再催促，就安静的等着小孩儿自己措辞。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楚瑜终于想好了说法，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气道：“顾离哥哥你知道道侣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师父说长大了就懂，所以你应该懂吧？为什么师父不愿意和我当道侣啊？”

　　顾离：“……”
　　这问题超纲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