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鱼的泪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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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细雨倾洒而下, 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杰米立在船头, 任由毛毛细雨洒在他身上。
一头及肩金发随风飞扬着, 更显现出他的潇洒不羁, 遗传自王后的俊美尊容, 一直是他较其它王子们受到国王宠溺的缘故。为了证明自己能担起重任, 这次他特地自愿前往邻国商谈两国间的海陆贸易。
“杰米王子, 右方已隐见陆岸了。”负责保护王子这趟行程安全的罗尔骑士, 低头报告着。
罗尔骑士身材修长, 笔直的腰板, 显示他的严谨, 虽称不上英俊, 但方正的脸庞却予人稳重自信之感。
杰米探手搭上他肩头，说道,“我看到了。”
绵绵细雨下个不休, 罗尔伸出大手, 接着雨水, 恭敬的说道,“王子, 虽然只是小雨, 但仍是请您保重身子, 天冷, 还是进船舱去吧!”语气中透露的, 是对杰米王子无限的关怀。
杰米点点头, 转身朝船舱走去。
一直隐身于海面上的蒂凡妮, 远望着杰米走进船舱, 轻声叹息着。
身为人鱼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 她有着一头如瀑般的银发, 在日照下闪耀着淡淡的银色光泽, 让人着迷。有如神迹的美丽花容更为她带来许多人鱼的注目, 天真烂漫的神情, 让人心神皆醉。
从小她便从姊姊们的口中听到古早的人鱼传说, 那是有关一个美丽的人鱼为了爱情, 而去恳求黑海女巫, 希望能变人类的故事, 虽然结局是人鱼为了爱而牺牲, 但一直以来, 她就对陆地上的一切有着深深的向往。
这次, 她一如往常般偷溜到海面上观看往来的船只, 没想到, 却让她看到了他。天啊! 她无法形容初见他时心中的震撼, 她的心, 已被他所俘虏了。
她回头望着闪动着鳞片光芒的尾巴, 无奈的叹息着。
不行, 她怎可以就这么放弃呢! 决定了, 她要潜去黑海, 寻找传说中的女巫。
她再度探入海中, 往黑海前进。
黑海位于最深处的陡峭岬角, 越是靠近那, 海水越是波涛汹涌, 除了为爱而不顾一切的人鱼外, 从没人鱼敢前往那。
她历经千辛万苦, 一路上避开凶恶的鲨鱼, 来到险恶的黑海, 然而, 她那泛着琉璃般光泽的尾巴, 早已被路途中尖锐的礁石擦割的伤痕累累。
终于, 到了黑海了。
望着流动着黑色细丝的海水,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被人鱼们称之为黑海了。
环看四周, 没有看到任何生物的踪迹, 海水中有着无形的压力, 让人心神烦闷, 而这股压力, 似乎是由那位于岬角的山洞中所传来。
看着那暗黑的洞口, 她迟疑着。
“既然都来了, 还怕什么。”从漆黑的山洞中, 传来让人颤栗的老迈女声。
蒂凡妮抖动着身子, 尽管害怕的不知所措, 她仍是咬牙往山洞游去。
进入山洞, 别有洞天, 洞内干净明亮, 完全不同于洞外所见。
她看到白发苍苍的女巫, 正咧开黄牙, 对她微笑着, 那笑容, 让人畏惧。“妳想变成人? ”女巫似已知她的目的般, 老神在在的问道。
她轻点着头, 努力抚平害怕的心。
“我知道我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愿意拿我甜美的声音换取一切。”由传说中她早已得知她所需付出的代价为何。
女巫摇头, 布满皱纹的脸上正嘿嘿的笑着。看着女巫奸邪的笑脸, 一股不安, 涌入蒂凡妮的心中。
“不, 这次我要的不同, 我不再需要人鱼的声音了, 这次我要的是妳的爱情。”女巫用她那奸邪的眼神看着蒂凡妮，笑的不怀好意。
努力压下那股不安, 蒂凡妮讶异的说道,“爱情? 但我想变成人, 就是为了爱情呀! ”她无法置信的看着女巫。
女巫邪笑道,“就是爱情, 要不要换随妳。”
蒂凡妮心中微懔, 无法抉择。
女巫油然续道,“其实, 只要王子深爱着妳, 就算妳没了爱情又如何? 妳仍是得到了王子的爱, 不是吗? ”
蒂凡妮想起了杰米王子, 想起他英俊的容貌, 想起了心中的悸动, 点头道,“好,我拿我的爱情, 换取王子的爱。”
女巫瞇起狭长的眼睛, 高兴的笑着。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与羽毛笔, 递给蒂凡妮。
蒂凡妮接过后, 迟疑着看着契约。
“怎么，后悔了? ”女巫阴森的说着, 晦暗的脸开始不奈。
蒂凡妮摇摇头, 终于鼓起勇气, 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刚写完, 一道金光由契约上射出, 向她逼视而来。
她在金光的照射下, 陷入了黑暗, 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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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就是她, 看来她可能是不小心掉入海中。”罗尔望着昏迷于岸边的蒂凡妮, 轻声说着。
杰米一看到昏迷不醒的蒂凡妮, 就深深为她着迷, 无法移开他的视线。
多么美丽的人儿啊! 他脱下披风, 覆盖住她裸露于空气中的白净身子, 随即弯下腰抱起她, 手中感受到她柔细的肌肤, 让他爱不释手。
“王子, 让属下来抱就好了。”罗尔怕王子负荷不了, 连忙说道。
杰米充满醋意的瞪他一眼, 没说什么。
罗尔看着王子着迷的模样, 无奈的在心中叹气。看来, 国王想为王子与邻国公主联婚一事, 是不成了。
蒂凡妮睁开双眼, 一双柔情的蓝眸, 映入眼前。
她想起来了, 她为了爱情, 甘愿变身成人, 但可笑的是, 她所付出的代价, 竟也是她的爱情。
杰米看着她水灵的紫眸, 温柔的说道,“妳还好吧? ”
蒂凡妮想撑起身子, 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杰米连忙扶起她, 让她半躺着。
她看着杰米, 心中却无半点涟漪。她知道, 她的爱情, 已被女巫收走了。
她低垂着眼翦, 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的声音, 清脆而柔细, 让人心醉。
杰米凝视着她, 一时心神皆醉, 朝她娇唇吻去。
她错愕的瞪着迷醉的杰米, 感受着他的吻。
只可惜, 她仍是没有任何感觉。
她无法置信的努力感受着, 心中仍是无法引起任何悸动。
后悔充斥在她的心中, 如珍珠般的泪珠滑落于她的脸颊上。
她终于知道, 就算王子是爱她的, 她仍是无法满足, 因为, 她失去了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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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送着淡淡的海水味。
一个纤弱孤寂的身影, 依傍在高耸的堡塔窗边, 正痴痴地望着风平浪静的大海。
成为人类, 已有一段时日。自从被王子由岸边救起来后, 蒂凡妮便被王子带回他的国家, 让她在海岸边的城堡中休养, 王子更于日前, 隆重的举办了他们的婚礼。
是的, 她成为王子妃了。可是成为王子妃的她, 脸上却无任何喜悦。她那清丽的脸上, 总是有着一丝忧愁, 只有她知道, 这是乡愁。
此时的她, 那美丽的紫色眼眸, 正充斥着悔恨与渴望。
曾是她熟悉的人鱼世界, 回不去了吗? 低头看着她白晳无瑕的双腿，蒂凡妮不禁露出苦笑。
多么可笑，当初费尽心力，只希望能长伴在王子的身边，如今如愿以偿了，心中却只希望能再回到人鱼王国，回到熟悉的家人身边。
不知，父王和母后可安好？姊姊们仍是如往常般坐在海中的礁岩上, 对着海上航行的船只展现她们美妙的歌声吗?
想起往日的种种, 蒂凡妮无声的滑下悲伤的眼泪。
突然, 平静的大海, 掀起了阵阵的波涛。
“蒂凡妮, 我们的妹妹, 妳在哪里呢? 快回来吧! ”远方的大海, 传来阵阵悲鸣声。
对岸上的人们而言, 或许只会觉得今日的海风, 特别强劲, 当海风由海面上呼啸而过时, 海面上掀起阵阵的浪涛, 似乎在诉说着大海的无情。
人类是听不到人鱼的呼唤的, 只能听得到人鱼迷惑水手的歌声。
但对蒂凡妮而言, 这些人鱼的呼唤, 无疑让她枯萎的心, 重新恢复跳跃。
是姊姊们!
蒂凡妮开心的站起身子, 往塔下跑去, 一心只想奔向塔外的大海。
“蒂凡妮, 妳要去哪? ”杰米拉住雀跃的蒂凡妮, 深怕她就此消失不见。
虽然蒂凡妮已是他的王子妃, 但是他却感受不到快乐。是的, 他一直知道, 她不爱他, 但是他不在乎, 只要她在他身边那就足够了。
看着英俊的杰米, 蒂凡妮逐渐收起笑容。不知为何, 自从女巫收走她的爱情后, 她以前看到杰米的悸动, 早已荡然无存。这是她成为人类所付出的代价!
曾经的短暂爱恋, 如今却无法左右她的心, 因为, 她早已失去爱人的心。
她看着她, 轻声叹息着, “我想到海边走走。”仅管她不知能否重返大海, 但只要能靠近海边, 她就感到快乐。
她的心中, 为她往日的肤浅, 悲泣着, 但想到远方家人的呼唤, 她的脸上, 漾出浅浅的微笑。
杰米看着蒂凡妮让人迷醉的笑靥, 却只觉得心中好冷。
“我不许妳去! ”他霸气的宣告着, 曾经的阳光青年, 已因为得不到的爱而改变。他深怕, 她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自从他第一眼见到她, 他的心就已失落在她身上。但是该死的! 为什么她对他的爱, 总是无动于衷, 没有任何一丝回应呢?
得不到的爱情, 总是让男人想征服!
“蒂凡妮, 我们亲爱的妹妹, 快回来吧! 大家都好想妳啊! ”姊姊们的呼唤, 透过海风的传送, 一声声的在耳边响起。
蒂凡妮心急的扯着被杰米拉住的纤细小手, 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别这样, 我只是到海边走走而已! ”她迷幻的紫色双眸, 泛着恳求的泪光, 小巧的红唇, 却吐露出让杰米不安的话。
那柔美的脸蛋, 在杰米的眼中, 是如此的让他眷爱, 但是自从他娶了她后, 她望着大海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 就连他们两人欢爱时, 她的眼, 仍是看向房间的窗外, 而他知道, 窗外有的, 就只是那片水蓝的海。
他想起了古老的人鱼传说, 他早该想到的。
“我爱妳! 我的蒂凡妮, 别走, 留在我的身边。”杰米一用力, 将蒂凡妮扯入怀中, 紧紧的抱着, 英挺的脸庞, 抵在她泛着光泽的银发上, 低低诉说着。
这本该是让人心悸的话, 却无法在蒂凡妮的心中泛起任何涟漪。
她知道杰米对她的爱, 但这仍是无法使她有任何感觉, 爱情早已离她而去。
她静静的待在他的怀中, 等待着, 等待着机会。
这一切, 都是她咎由自取, 原本她以为, 就算失去爱情, 只要王子是真心爱她的那就足够了, 但是她错了, 爱情不能是单方面的, 只有一个人的爱情, 不仅让爱的那个人痛苦, 也让不爱的那个人觉得很累。
而她, 累了, 真的累了。
现在的她, 不求什么, 只希望能回去, 回到人鱼王国去。
但是, 回的去吗? 低下头看着那站立的双脚, 她想起了以前那常被人鱼们称赞的尾巴, 人鱼世界中唯一的银色尾巴。
一切, 似乎已经回不去了。
就算她响应姊姊们的呼唤, 已成人类的她, 要如何生活在海底呢?
杰米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开始了他的征服。
原本该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欢爱, 蒂凡妮却没有任何感觉, 但她仍是柔顺的回应着。
海风, 吹的更强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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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凡妮, 我们美丽的妹妹... ”耳边响起姊姊们的声音, 而这声音, 是如此的近, 似乎就在眼前般。
难道?!
蒂凡妮由床上起身, 想要下床时, 却发现杰米的大手, 仍霸道的环在她的腰上。睡在身旁的他, 微皱着好看的眉, 似乎连在睡梦中, 也在担心着蒂凡妮会离他而去。
悄悄地, 蒂凡妮离开了高塔, 来到了海边。果然, 姊姊们正在聚集在海岸的礁石上。
“姊姊... ”她喃喃道。泪, 早已潸然落下。
“蒂凡妮, 妳的尾巴呢? ”首先开口的, 是大姊, 浅绿色的眼眸吃惊的睁大着。
“蒂凡妮, 妳真的变成人类了?! ”
“蒂凡妮, 妳好傻啊! ”
“蒂凡妮, 为什么会这样? ”
接二连三的, 其它几位姊姊们, 一个个无法置信的质问着。
“姊姊, 我错了... ”再多的悔恨也没有用, 蒂凡妮只能向她们求救,“要怎么样才能再变回人鱼呢? 我想回去, 好想回去人鱼王国啊! ”
她的姊姊们逐渐的静了下来, 一个个深思着。
“我去求父王看能不能帮妳。”三姊清丽的脸上泛着希望。
“我们的父王, 虽然是统领大海的主宰着, 却无法干预人类的事, 而蒂凡妮, 已是人类了。”聪明睿智的三姊, 无奈的说道。
大家闻言, 皆低头叹息着。是的, 她们最珍爱的妹妹, 已不是人鱼了。
“我们帮妳去求黑海女巫, 是她将妳变成人类的, 她一定也有办法再把妳变回人鱼。”四姊开心的说道。
“是呀! 我们现在就去求她。”
看着亲爱的姊姊们远去的身影, 蒂凡妮看到了希望。
是的, 她一定能回去的。
夜, 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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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凡妮... 蒂凡妮...”
等待的日子, 是这么的难熬, 但是今天, 微咸的海风, 终于传来了令她振奋的消息。
是姊姊们!
蒂凡妮高兴的往海岸边奔去。
几位姊姊们, 已在那等着她。
“蒂凡妮, 女巫终于答应我们的请求了。”姊妹们中最娇小的五姊, 欣慰的说着, 只是她一头长及尾巴的乌黑亮丽长发, 现在却变成齐肩的短发。
“五姊, 妳的长发?! ”看着五姊的短发, 蒂凡妮只有一阵感动, 她知道是女巫割去了五姊的发。
“蒂凡妮, 这是女巫给我们的药, 妳只要让王子喝下, 妳就能恢复妳原本失去的一切。”大姊温柔的说着, 但她那原本灵动的浅绿色眼眸, 如今却失去了色泽, 变的黯淡无光。
“大姊, 妳的眼睛?! ”蒂凡妮的心, 只感到悲痛, 姊姊们为了她所失去的, 是她永远无法弥补的。
其它几位姊姊, 每个人都被女巫取走了她们身上引起为傲的部分。
“蒂凡妮, 别担心, 我们的父王是主宰海洋的王, 他会为我们向女巫讨回我们所失去的。”姊姊们安慰着她。
“现在最重要的是, 妳要将这罐药水让王子喝下, 一旦他喝下这药水, 就会忘了所有和妳有关的事物, 包括他对妳的爱。”二姊赶紧交待蒂凡妮。
“姊姊, 我会让王子喝下的。”蒂凡妮由二姊手中取去了药水。
她终于能回去了! 回到大海的怀抱。
回到城堡中, 蒂凡妮看到杰米焦急的脸庞在看到她后松懈了下来。
“妳跑去哪了! 以后别再这样不说一声的跑出去, 知道吗? 我会担心的。”
蒂凡妮仰望着他凿削般的侧面, 不禁倾身向前, 手圈住他的颈项, 喃喃道,“我这会儿不是回来了吗? ”想到要离开他了, 她飞扬的心不再心如止水, 连带对他也温柔了许多, 却是无关情爱。
“蒂凡妮! ”杰米兴奋的低喃着。她竟然主动抱他! 一时之间, 他无法自拔的吻向她的唇, 炽热的目光无声地诉着他对她的爱恋。
虽然知道他误会了, 但她没有反驳。“我饿了, 我们吃饭好吗? ”一想到能回去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让他喝下药水。
杰米马上吩咐侍女准备餐点。
看着不断送上餐桌的餐点, 她趁着他不注意时, 将药水洒入酒杯, 混入葡萄酒中。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因为爱她, 杰米舍不得移开注视她的目光, 也因此,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看入眼里。
但他仍是不动声色, 端起她为他倒好的酒, 苦笑道, “蒂凡妮, 我的爱, 若这是妳要的, 我甘愿为妳做任何事, 就算这是一杯毒酒。” 他说完后, 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蒂凡妮觉得心中像是略过了什么, 有些像心疼, 有些像心动, 但这种感觉却是一闪而过。
杰米喝下混着药水的酒后, 一丝黑气涌上他的脸, 随后消失不见。
他睁开了眼, 原本温柔的眼睛, 此时只剩下冷酷。
“妳是谁? 谁允许妳坐在我面前? ”他的话语, 不再充满柔情, 有的只是冰冷。
蒂凡妮感觉到双脚似乎起了变化, 而她对杰米原本心如止水的心, 也开始有了感觉。
她终于可以回去了, 但是为什么看着他冷漠的脸, 疼痛逐渐在胸中集结。
她眨了眨眼, 无法阻止眼泪的滑落。
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是不爱他吗?
她不知道的是, 其实这是女巫给她的惩罚, 当王子对她的爱消逝时, 却是她对他的爱回来的时候。
随着双脚变化成尾巴, 她向窗外跃去, 但跃下的那瞬间,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回头看向杰米, 只是她看到的, 是他漠然的眼神。
她是回到大海了, 但心却永远失去了, 遗留在一个曾经深爱她的王子身上。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人鱼的泪珠
